李恒和加布莱到了对岸的另一族群去。
他们找到几个劳作的人,交流后,确认他们和力恰族的族人一样,也是使用同样的语言,只是个别语音语调不太相同,但都可以无碍地用力恰族的语言互动,之前的星际语言翻译程序仍然有效,省了很多事。
照搬前次的经验,给他们送上很多小礼品。送礼之后,李恒和加布莱请求他们,给族长通告一声,希望和他见个面。于是和当地人约定,如果族长愿意,明天就在现在这个地方相见,如果让我们去族长指定的地方,明天就请他们带去见族长。
第二天,李恒和加布莱来到原来的地方。按照约定,太阳到了山顶的时候,就是两家会面的时间。太阳上到山顶的不久,很多人簇拥着族长来到跟前,李恒和加布莱举左手,握空心拳和族长及两副手相互碰拳。
族长带着大家来到一棵大树下,示意席地而坐。大树够大,枝条散布,叶片繁茂,无须顾忌太阳的曝晒。
以地球人直觉,这个族长要比力恰族长年纪大,有五十岁上下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力恰干练,但却沉稳坚毅。
他的衣着,似乎要比力恰族长光鲜一些。认真看一下,起码可以分出有三四种材料,用来缝制衣服。或许是他们两族都习惯宽松,这族长也是宽短衣袖,宽短裤脚。
和力恰一样,这位族长的皮肤也是闪着太阳照晒后的光泽。
两方互报了名字。
“欢迎你们来到我们这里。”族长开口。
“谢谢莫奕赞加族长。来到宝方,民众非常友好,族长非常热情,我们心情很好。”在力恰族那里,打听到这位族长名字,来到这里,民众也告诉了他们,李恒说,“请笑纳我们的不成敬意的礼品。”
李恒、加布莱各提一个小木箱,每个小木箱各有两套餐具(每套一个大碗,四个小碗,四个勺子)。他们预计会像力恰那样,会有四个人作为代表,所以备下四套。这些礼品都是就地取材,参考力恰族的盛具,再加一些地球的外星造型制作而成。现在他们三个人,除了每人一套,多出一套,就请族长去安排。
“你们真有心,还准备这么精美的礼物,好有情谊的外星人。听说你们从非常远的地方来,是这样吗?”莫奕赞加族长显然对他们的来处感兴趣。
“是的,族长。我们已经飞了好多年,在很多星星上经过,到你们贵星宝方,确实用了很长时间,经过了很远很远的路。”李恒回道。
“你是说,我们这地和天上那些星星一样,漂悬在一个地方?”
“是的。只是有的适合住人,有的不适合住人。”李恒道。
“这让我很困惑。”
“族长,虽然我们到过很多星星,但找来找去,到目前为止,只找到你们住的地方这颗星,见到有人居住。”加布莱加入交谈。
“那你们是不是还要去找其他有人住的星星?”
“是呀,正是这样。”
“你们喜欢这里走,那里逛,肚子饿了怎么办?没有人的地方你们吃什么?”
“我们带有干粮,够吃二三十年的。”
“就不怕东西发毛生虫了,难不成你们的肚子是铁打的?”
“我们有专门存放粮食的仓库,在这个仓库里,粮食不会发毛长虫。”
“这个好,给我们送一个这样的仓库,可不可以?这太有用处了。”莫奕赞加给加布莱出了一个难题。
“不好意思,族长,有人专门给我们造的,只有一个。我们不会造,没办法送个给你。”
“那就算了。听说,你们先到了右拳族那里,是吧?”
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在他们对手那里几十天,消息或多或少都会传出去。别看刀耕火种的社会,信息的流通消费还是同样有市场的。
在力恰族长那里,称打架的对头是东岸的那些人,这里,莫奕赞加称对手为右拳族。这是有别于他们的左手握空拳相互施礼的仪式。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只此而已,咋就要争斗不休呢。左右手合力,不是更好吗。偏要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唉!
“是的,族长。”加布莱道。
“他们对你们怎么样,友好吗?”
“很友好,就像你们对我们一样。”李恒道。
“这就奇了怪了。右拳族对我们倒是非常凶残,毫无人性可言。”莫奕赞加族气愤非常,恨意油然而生。
“莫奕族长,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两族人能够友好相处,一起祥和地过日子。这样打来打去的谁都过不好。”李恒说。
“这血海深仇,不可能说没就没的。一想起来就想打人,怎么能友好相处。”
“打一次增加一次血海,打一次增加一次深仇。想用打来解决血海深仇,行不通的,是吧。还不如忘掉过去,彼此不再仇恨,不再让死人伤人的事情发生。我们认为,这才是消除血海深仇的根本方法。族长,你觉得怎么样。”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怎么向这里的族人交待。他们都满是仇恨,要为家人报仇,就算我们真的不去仇恨了,那他们那边肯放过我们吗?”
“报仇血仇,报了多少次了,但报成了没有?没有吧。报仇血恨,报了多少年了,成功了没有?没有吧。”李恒劝道。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们,把这个仇恨消除了?”
“我在右拳族那里的时候,已经在说服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去跟你们打架互相攻击。如果你们两方都决定不再攻击对方,那就成了。你想想看,不会再因为攻击打斗死人伤人,大家都有更多的时间来搞生产,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吗。天天都仇恨满胸膛,都想着报仇血恨,怎么可以把粮食种好,怎么可以上山打猎多有收获!是不是。”
“年轻人,你们外星人这些想法好,这种办法好,只要他们先答应不再来攻击我们,我们也不去找他们的晦气。”
“莫奕族长,你真是大人大量,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说服他们。这之前,我们和右拳族族长力恰,讨论过这件事,他们也有意愿不再互相攻击。消除血海深仇,大家都好。”
这就是问题所在,面子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刀耕火种的人是这样,数码时代的人也是这样。东岸族族长要求右拳族先拿出诚意,答应不再攻击对方,右拳族人也想东岸族人先捐弃前嫌。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人性倔犟!
“李恒、加布莱,我有些不解,你们这么大老远的,来到我们这里,就只是为了我们和右拳族互相攻击打架这件事?”
“也是也不全是。我们是带任务来的,有确定的事情要做。看到你们和对岸在互相攻击,这首先要帮忙解决。”李恒道。
“另外呢?”
“我们自己要解决一些问题,所以要找一些其他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帮我们。”加布莱道。
“你们那么厉害,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有难搞的事让自己伤脑筋,这我就越来越糊涂了。”
“是的,莫奕族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以,我们要到处去看一看,看别人有什么好办法。”加布莱说。
李恒、加布莱和莫奕赞加族长说了一些话后,商定过几天再见面,收集两族人的想法要求,再看如何解决两族人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