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宇文毅果断拍案定夺,指派温文尔雅的礼部尚书亲自引领各国使臣,穿越繁华喧嚣的街市,前往上元国精心准备的特设驿馆。
为确保各国使节的安全,避免任何可能的摩擦与误会,他们的住所被巧妙且细心地安排在城中各处,既保持了适宜的距离以利监控与保护,又不失便利,便于彼此间的必要交流。
都亭驿,这座历史悠久的驿站,此刻正以最隆重的姿态迎接着来自遥远大龙国的尊贵客人。
而都亭西驿,则成为了上官云国代表团暂时的休憩之地,院落中洋溢着异国风情。
至于安师国的使团,则被尊贵地安置于文化底蕴深厚的同文馆内,四周环绕着古籍与墨香,恰如其分地映衬了他们国家对学问的崇尚。
龙惜弱这位活泼灵动的公主,并未选择返回为自己准备的舒适驿站,而是毅然决定陪伴着温婉如水的慕容玉雪,一同返回那充满神秘色彩的智囊府。
心中挂念着小侍女悦儿的安危,得知她在智囊那里得到了妥善照顾,龙惜弱的父亲——龙月暝,便放心地带领其余随行人员返回各自的驿馆。
随着鸿胪寺内仪式的结束,慕容玉雪与龙惜弱两人并肩而出,踏上了通往智囊府的青石小径。
“师父,徒儿真的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龙惜弱拉着慕容玉雪的衣角。
慕容玉雪微笑,目光柔和如同春水,“因为师父知道,我的小惜弱很快就会自己飞到我身边来呀。”
“可师父,听说你一到上元国,就像神仙下凡一样,解决了那么多棘手的问题。上元国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你如此倾尽全力?那些老顽固明明不懂得珍惜,真是让人头疼。师父,你为何不成为我们大龙的亲王呢?那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龙惜弱嘟着嘴,不满地抱怨。
“傻孩子,如果师父成了大龙的亲王,那你哥哥该怎么办呢?而且师父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分身乏术啊。在上元国担任智囊,只是暂时的安排。说起来,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呢?”
慕容玉雪轻轻点了一下龙惜弱的额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龙惜弱嘿嘿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师父放心,我可是很用功的,每天都按时念书呢。”
她的心中明白,尽管皇兄才华横溢,但在她看来,师父在各个领域的卓越无人能及,就连皇兄也曾私下里感叹,若师父能来大龙,他愿意退居二线,全心全意辅佐师父。
元婉娘出现。
“元婉娘妹妹!”龙惜弱欢呼一声,几乎是跳跃着扑向了元婉娘。
对于师父,她总是保持着一份敬畏,不敢如此亲近。
元婉娘以她特有的温柔,轻轻解开缠绕在身上的龙惜弱,动作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这让龙惜弱略感失落。
元婉娘总是这样,时刻不忘规矩与分寸。
“惜弱公主,这样不太合适哦,我们还是要注意礼仪。”她再次轻声提醒。
而这一切,都被隔壁院子里的上官衍墨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欢笑声似乎穿透了院墙,与他所在之处的沉闷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使得站在一旁的季凌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上官衍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她与他单独相处,难道就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吗?
季凌寒在心底默默吐槽,那所谓的“独处”,其实何尝不是一种错觉?
主子以往每次前来,难道没有注意到隔壁还住着鬼医圣手的随从,以及陛下派来监视的眼线?
更何况,鬼医圣手的贴身侍女几乎形影不离,主子又怎会对此视而不见?
夜幕降临。
晚餐过后。
慕容玉雪心疼地看着因长途跋涉而略显疲惫的龙惜弱,那双明亮的眼睛已开始朦胧,于是温柔地吩咐元婉娘带她去休息,希望她能有个甜美的梦。
待慕容玉雪沐浴完毕,身披轻纱,缓缓走出,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上官衍墨独自倚坐在墙边,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酒壶,不时轻抿一口,那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庞,为他平添了几分忧郁与孤独,令人心生怜惜,不自觉地凝视良久。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她轻声细语,眼中流转着温柔的关怀,语气中却藏着几分忧虑。
“酒入愁肠,愁更愁。”上官衍墨淡然回答。
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郁。
“究竟为何事烦忧呢?”
她追问,声音里满是好奇。
上官衍墨转眸望向她,眼眸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些心事,细腻如丝,却沉重如山——初见时的心跳加速,再见时的无法自拔。
他机关算尽,只为博得她的一笑,一片痴情化作无尽的思念,日日夜夜煎熬,只恨她不懂他的心意。
“唉~”
思绪在脑海中盘旋,他就像是迷失在了自我编织的迷雾中,既不清楚自己在追逐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期盼什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下。
主院之内。
季凌寒焦虑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自从主子归来,那张俊朗的面容便未曾展露过几分笑意。
所有的忧愁似乎都与那位神秘莫测的鬼医圣手息息相关……
自从鬼医圣手的到来。
主子的心情变得比六月的天气还要难以捉摸。
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
下一秒便可能乌云密布。
尤其是那次,主子突兀地提出那个让人费解的问题,难道……
季凌寒心中忐忑不安,但随即又自我否定,定是有其他缘由,或许是鬼医圣手无意间欠下了主子什么未了的债务?
每当想起主子那副就像是鬼医圣手欠了他几生几世债的模样,季凌寒就越发坚信自己的猜想。
慕容玉雪静静望着上官衍墨渐行渐远的背影,真的心情不佳吗?
正当她沉思之际,一道敏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围墙。
与她四目相对。
季凌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季凌寒,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主子呢?”
季凌寒就像是从天而降,就这样出现在了慕容玉雪的小院中。
一脸的困惑与急切。
“鬼医圣手大人,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您是否忘记了归还我们主子什么东西?”季凌寒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什么禁忌。
“东西?”慕容玉雪微微蹙眉,就像是在努力回忆。
“真的没有?”季凌寒的眼神中露出几分怀疑。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慕容玉雪眉头紧锁,开始在记忆的海洋中搜寻。
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
对了,在上次于百宝馆的偶遇中,她似乎承诺过要赠予他一件小礼物。
“你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慕容玉雪身形一晃,迅速返回屋内。
经过一番挑选,她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短匕。
乌金,兵器锻造界公认的瑰宝,坚硬而不失韧性,易于塑造,用它打造的武器坚不可摧,几乎无懈可击,是所有铸剑师梦寐以求的材料。
可惜的是,乌金过于稀缺,通常仅作为装饰之用,全乌金打造的兵器实属凤毛麟角。
而这把短匕的刀柄与鞘,则是由珍贵的金丝楠木精雕细琢而成,金丝楠木质地坚硬,防腐耐磨,且具有良好的保温性能,握在手中温润如玉。
慕容玉雪将“雪澜”重新收入鞘中。
推开房门,将这份心意郑重地交到了季凌寒手中。
季凌寒接过短剑,仔细端详,心中暗自得意,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鬼医圣手确实欠了主子一份人情。
只不过,看鬼医圣手这副完全遗忘的样子,也难怪主子会感到不悦。
不过,像鬼医圣手这样的大忙人,偶尔忘记些小事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主子能直接开口询问,或许就能避免这场不必要的误会,为了这点小事伤了身体,实在不值得。
“鬼医圣手,那我先撤了哈。”
慕容玉雪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季凌寒则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眨眼之间,身形便隐入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阵风过竹叶般的轻响。
季凌寒缓步移至上官衍墨的房门前,手指在门扉上敲击了几下,那节奏不急不缓,似乎在诉说着来者的平和。
然而,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几分回应,就连灯火也未见点亮,这让季凌寒心中生出几分疑惑:难道主子已经歇息了?
正当他准备放弃,转身离去之际,门后突然传来上官衍墨略显慵懒的声音:“啥事啊?”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闷,显然是饮酒后的余韵,还带着几分沙哑,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象到他微醺的模样。
“主子,您还没歇息呢?我是来帮鬼医圣手给您送东西的。”
季凌寒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轻松。
“进来吧。”
随着上官衍墨的话语落下,季凌寒轻轻推开了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随意散落着四五壶尚未饮尽的酒壶。
显然,主子是在这里独自品味着孤独与宁静,不知已自酌了多少杯。
“送的啥?”上官衍墨的声音虽然含糊,但语气中露出几分好奇。
“哎,您先猜猜?”
季凌寒故意卖了个关子,眼中闪过几分狡黠的光。
上官衍墨闻言,原本微醺的状态瞬间清醒了不少,眼神中充满着几分玩味。
“鬼医圣手送的,就是这个。”
季凌寒边说边递上一把短剑,剑鞘古朴而不失精致。
上官衍墨接过来,轻轻一抽,银白的刀锋在昏暗的室内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光芒,锋利异常。
季凌寒在心底暗暗赞叹,这鬼医圣手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
“真是他送的?”上官衍墨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季凌寒肯定地点了点头。
上官衍墨他能感受到这把刀的非凡之处,但更令他感到喜悦的是,这份礼物出自那位神秘莫测的鬼医圣手之手。
上官衍墨小心翼翼地将短剑收入怀中,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心中充满了满足 感。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上官衍墨已悄然出现在慕容玉雪的院落之中。
“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中意。”
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挚,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慕容玉雪刚刚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便看见上官衍墨闲适地坐在墙头。
那姿态就像是他已在此静候多时,享受着晨曦的宁静。
“嗯,你喜欢就好。”
慕容玉雪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把短剑是她来到这里后,倾注心血亲手打造的第一件作品,连白老头那样的老顽童看了都艳羡不已。
得到慕容玉雪亲自的肯定。
上官衍墨的心情愉悦。
昨晚收到那份满载心意的礼物后,他内心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见到她。
但考虑到慕容玉雪可能已经安寝,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度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她的门外。
“师父,早安呀!”
龙惜弱拉着元婉娘,像两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
慕容玉雪注意到上官衍墨已经不在。
他的来去自如,让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像是他是这里的守护者。
“早。”
慕容玉雪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
“师父师父,带我上街逛逛嘛~”龙惜弱拽着师父的衣袖,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恳求着。
她听说盛京的街道上有着数不尽的美食和奇闻趣事。
尽管她也知道师父并不热衷于这些世俗的喧嚣。
“行,早餐过后就出发。”
慕容玉雪宠溺地揉了揉龙惜弱的头。
“真的?”龙惜弱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纯真无邪的期待。
早餐简单而温馨,小姑娘的心思早已飘向了熙熙攘攘的市集。
慕容玉雪见状,只好顺应她的心愿,收拾妥当后便一同出门。
街上,各种小贩的吆喝声与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龙惜弱好奇地四处张望。
对于初次踏入的盛京,她发现这里与自己熟悉的大龙国都城截然不同。
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人们的穿着打扮,都充满了新鲜感。
忽然,阳光洒落在古朴而庄严的百宝馆门楣上,那金漆招牌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就像是在向过往行人诉说着它的不凡。
“师父师父,这也是你的产业吗?”
龙惜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好奇,她的眼眸中充满着对这繁华世界的向往。
慕容玉雪轻轻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这份从容与店铺的遍地开花相得益彰,让龙惜弱心中对师父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店铺不仅规模宏大,而且风格各异,它们如同繁星般点缀在各个城市的繁华地带。
转瞬间,一阵甜蜜的香气随风飘来,牵引着龙惜弱的脚步。
一个色彩斑斓的糖人摊映入眼帘,各式各样的糖人栩栩如生,令人目不暇接。
“我要一个,就一个。”
她指着一只形态逼真、翅膀似乎随时要振翅高飞的糖蝴蝶说道。
接过糖人后,她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那瞬间,甜蜜如泉涌般在舌尖绽放。
“哇,好甜!师父,这太美味了!我能多买几个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孩童般的渴望。
“吃太多对牙齿可不好哦。”
慕容玉雪的话语中带着温柔的关怀。
“好吧~”
龙惜弱的小嘴微微嘟起,脸上写满了委屈,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那就再拿一个吧,不过只能这样了。”慕容玉雪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份宠溺藏在了严厉的话语之下。
“真的!师父你最好了!”龙惜弱的眼睛里就像是有星辰充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拿稳了。”慕容玉雪轻声提醒,小心翼翼地将糖人递给龙惜弱。
一路上,龙惜弱对那些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展现出了无尽的好奇与喜爱,从精致的发饰到小巧的玩偶,每一样都让她爱不释手。
元婉娘则始终默默跟随在她们身后,面带微笑,耐心地为龙惜弱的每一个决定结账,他的存在如同坚实的后盾。
终于,在一番兴奋的选购之后,小姑娘跑累了,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侍卫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那数量之多连她自己都不禁瞠目结舌,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涩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朝着慕容玉雪眨眨眼。
慕容玉雪见状,只是温柔一笑,眼中满是包容。
对于一个初来乍到,正值天真烂漫年纪的小姑娘而言,这样的好奇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慕容玉雪吩咐侍卫先将这些“战利品”送回都亭驿馆,确保她们的收获得以妥善安置。
随后,一行人在外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智囊府。
临别的时刻,龙惜弱依旧依依不舍,她的小手紧紧拉着慕容玉雪的衣袖,眼中充满着期盼的光芒,嚷嚷着下次还要再来。
面对徒弟的撒娇,慕容玉雪无奈而又宠溺地笑了,最终只能承诺,待到时机成熟,定会再次带她故地重游。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古老的皇宫,这里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早朝的议题中心,聚焦于即将开始的四国交流盛会。
各国的精英们将在此汇聚一堂,通过学术交流、艺术展示等形式,
相互学习,弥补各自的不足,共同守护着世界文化宝库的多样性,携手推动文化的繁荣与进步。
盛会如同一座无形的桥梁,缩短了各国人民之间的距离,促进了友谊与合作,共谋和平与发展,构建了一个和谐共融的交流平台。
盛会内容丰富多彩,涵盖了文学、音乐、武艺等多个领域,其中男子的“六艺”与女子的“八雅”更是展现了古代文人雅士的全面素养。
从诗文的意境深远到琴音的悠扬婉转,从书法的行云流水到绘画的生动传神,每一项技艺都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审美追求。
尽管比赛项目众多。
但最终精炼为几大核心项目,旨在考验参赛者的综合能力与文化底蕴。
尽管名为“交流”,但每项比赛的竞争异常激烈,参赛者皆是各国精心挑选的青年才俊,他们怀揣着对胜利的渴望,誓要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摘取桂冠。
而各国的总排名,不仅仅是荣誉的象征,更直接反映了国家综合实力的强弱。
上元国与安师国作为历年来的强劲对手,两者间的较量尤为引人注目。
去年上元国的意外失利,让国民们心有不甘。
今年的盛会,无疑让他们想要重振雄风。
大臣们的议论如同夏日林间的蝉鸣,此起彼伏,混杂成一幅复杂而又焦虑的图景。
上元国,在这片由智慧与力量编织的竞技场中,似乎总显得黯淡无光。
尤其是在那些彰显国家软实力与硬实力的领域,如才艺与武艺,上元国更是鲜有青年才俊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提及才艺,不得不提慕容家那位小千金,她的名字早已超越了家族的光环,成为上元国的一张亮丽名片。
人们口中的“上元第一才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传闻其诗词歌赋亦是妙笔生花,引得无数文人雅士竞相折腰。
至于武艺方面,问题则更为棘手。
君家,这个世代忠良、武勋赫赫的家族,近年来却因年轻一辈大多被派遣至边疆戍卫国家,导致国内武艺大赛上难觅其踪迹。
而摄政王,这位国家的实际掌舵者,向来对这类比武竞技兴趣寥寥,从不亲身参与,使得去年的赛事上元国竟无一人能代表出战,最终只能尴尬地以弃权收场,沦为邻国茶余饭后的笑柄。
今年,君家的君无洗特地归来,意图挽回颜面,但众人心里明白,仅凭他一人,想要彻底扭转乾坤,恐怕是力有未逮。
面对这样的困境,大殿之内,气氛凝重。
李大珉在众人半推半就之下,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期盼:“智囊,回顾往昔,我们的上元国似乎总在这些交流会上屈居人后,您可有什么高见,能让我们一改前非,扬眉吐气一番?”
慕容玉雪轻轻抬眸,目光中充满着好奇,就像是在审视着每一个人的心思:“哦?上元国人才济济,怎会轻易认输?”
李大珉坦诚以对,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去年,由于君家的年轻子弟都驻守边疆,无法回国参赛,我们在武艺项目上无人可用,只能选择弃权,这才落得个垫底的下场。”
“君家之外,难道再无可用之才?”
慕容玉雪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锐利,“一个国家的强盛,怎能仅仅寄托于一个家族?
若真如此,我们要如何自处?应当广发英雄帖,甚至可以深入民间,寻找那些隐藏的高手。
即使今年来不及,也要从现在开始培养,一年的时间,若真心栽培,何愁没有栋梁之才涌现?切莫再说什么无人可用!身为官员,若只知盘剥百姓,整日想着如何在皇上面前邀功避过,国家怎能进步?这样的风气若是代代相传,只会让国家愈发沉沦。
教育子女,使之成为国之栋梁,是每个家长的责任。若子孙不能为国争光,便应反思自身,体恤民间疾苦,给予他人机会,也是为自己开辟道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这个简单的道理,相信各位不会不懂。”
李大珉闻言,诚恳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批评:“智囊言之有理,是我等目光短浅了。”
其他大臣静默无声,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这一番训斥实属应当。
他们推举李大珉上前,本就是希望智囊能对他们的失职稍加宽恕,如今看来,智囊的严厉,正是对他们最好的警醒。
“智囊的教诲,我等必当铭记于心。”
大臣们齐声应答,态度诚恳。
宇文毅望着慕容玉雪,心中暗自感慨,慕玉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能够让这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心悦诚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诸位爱卿深思为官的初心与使命。”宇文毅的话语,既严肃又充满温情。
“陛下所言极是。”群臣响应。
“那么,接下来我会从百宝馆调派精干人手,辅助各位。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把握住机会,不负初入朝廷时的那份激情与热血。”
慕容玉雪的话语,激荡在每个人的心田。
“谨遵智囊教诲。”
于是,随着第五十三回“琴音激荡,才艺盛宴”的到来,这场汇聚四国文化精髓、万众瞩目的交流盛宴,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中开始了……
盛会首日。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落在古老的鸿胪寺上,为这座历史沉淀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辉。
寺前那片宽广之地,已被精心装扮,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画布,铺陈开了一场文化的盛宴。
诗词吟诵、古琴演奏、书法展示。
比赛的舞台,巍然矗立于鸿胪寺门前,四周人群如织,摩肩接踵,他们的热情如同夏日的热浪,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
尽管去年的赛事因种种原因留下遗憾,使得不少人曾心生退意,但今年,随着智囊的亲临,一切似乎都被重新点燃。
智囊的莅临,不仅是对活动的重视,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人们心中的那份骄傲与自信再次觉醒。
他们虽然表面上保持着矜持,但内心深处,那份对国家的热爱与自豪,如同潜流暗涌,激励着每一个人为自己的代表默默加油,生怕外界的误解和轻视,遮掩了上元国璀璨的文化光芒。
私底下,关于去年的失利,人们以幽默自嘲的方式化解了尴尬,将之归咎于异国他乡的不适,言语间透露出的,是对本国人才的绝对信任与自豪。
这些参赛者,他们在外或许低调行事,但在本土的舞台上,却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用行动证明上元国的底蕴与力量,即使心中充满信心,那份对同胞的关切与担忧,依旧难以掩饰。
慕容玉雪踏入鸿胪寺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她微微一怔。
寺前的中央空地,已被布置得井然有序,几张精致的案桌错落有致地摆放,每一张案桌上都铺着柔软的锦缎。
环绕空地的观赛台,设计巧妙,九层台阶层层递进,每阶皆以精选木材铺设,上面整齐排列着雕花木椅,既庄重又不失雅致。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前排那些专为各国皇族预留的位置,它们不仅象征着尊贵,更是对各国文化交流的尊重与欢迎。
宇文毅、慕容玉雪以及摄政王宇文茜茜,他们坐在主位上,以主人的身份,迎接来自大龙国、安师国及上官云国的代表团。
各国的年轻才俊,未来的希望之星,紧随其后的座位上,他们或沉稳或跃跃欲试,眼神中充满着对胜利的渴望。
上元国的第二排,汇聚了君无洗、君家的杰出青年,以及慕容玉宁、余依然等一众才子佳人。
他们身后,则是朝廷重臣,每一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随着一声浑厚的铜锣响起,它穿透云霄,宣告着这场跨国文化交流的正式启幕。
司仪的声音随之响起,清晰而富有磁性,宣布首场比赛为古琴演奏大赛,邀请所有参赛者做好准备。
那一刻,整个场地就像是凝固,只待琴音破空而出。
首先登上舞台的,是来自安师国的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他身着一袭淡雅长衫,步履轻盈,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谦谦君子。
他的手指,如同灵蛇般在琴弦上轻盈跳跃,每一个动作都美得令人屏息。
琴声悠扬,宛如山涧清泉,纯净而透明,它不仅触动了听众的耳朵,更洗涤了心灵,让人忘却尘嚣,沉浸在那份超脱的宁静之中。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经久不息,那是对艺术的最高致敬。
紧接着,上官云国的明珠——上官琉璃,以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步入赛场。
她身着一袭轻纱长裙,步伐轻盈。
行至琴前,她轻轻欠身,向四方致意,然后缓缓坐下。
随着她素手轻挥,琴音犹如珍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又似山间泉水跳跃,活泼而不失柔情,细腻中含着温暖的力量,连绵不绝,直击人心。
演奏完毕,她目光温柔地掠过慕容玉雪,似乎在无声地交流。
随后以一个完美的礼仪退场。
观众回馈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最后,大龙国的龙惜弱登台。
她的琴声,宛如晨曦穿透薄雾,从幽深的山谷中缓缓流淌而出,琴音与乳白色雾气缠绕混杂,形成一幅梦幻般的画卷。
那琴声,清亮而纯净,就像是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达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而那轻纱似的雾气,随着旋律轻轻摆动,如同天籁之音,渐渐融入空气,留下无尽的遐想。
三场演奏,风格各异,各具特色,让人难以评判高下。
上元国的代表,慕容玉宁,缓缓地整理着身上精致的衣饰。
随后,她迈开轻盈的步伐,宛如踏着春风,步入了舞台的中央。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身旁的上官琉璃,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心中暗自盘算:
她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她妄想插手,简直是痴心妄想!
慕容玉宁脸上绽放出温婉的笑容,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教养与风度。
随后,她端坐在古琴之前,那双纤细而洁白无瑕的手指轻轻搭在了琴弦之上,宛如初雪覆盖的枝头,纯洁而引人注目。
她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大殿似乎也随之屏息,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片刻之后,随着她手指的轻拨,一串串琴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而出,既有柔情似水的细腻,又不乏坚韧不拔的力量,旋律中含着山河的壮阔与溪流的细腻,让人就像是置身于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之中,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涤与净化。
琴声悠扬,时而高昂如峻岭挺立,直冲云霄。
时而低沉如溪水细语,温柔缠绵。
在场的每一位听众,包括慕容玉雪,都不由自主地被这美妙的旋律所打动。
慕容玉宁与各国公主同台竞技,不仅毫不逊色,反而更显其超凡脱俗的气质。
为了准备这次文化交流的盛会,慕容玉宁夜以继日地练习,琴房内常常回响着她不懈努力的琴声,直至深夜。
虽然慕容府中偶有抱怨之声。
但面对她那日益精湛的琴艺,所有人都选择了默默支持,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然而,当评判宣布因四位参赛者技艺难分伯仲,需要增加一轮比赛来决定最终胜者时,慕容玉宁的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波澜。
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几乎都倾注在了这一曲之上,能够与各国公主并驾齐驱已实属不易,突如其来的加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