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笑逐渐恢复了意识,随着《逆魔诀》的最后一缕气息流转完毕,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能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使得他体内原本堵塞的奇经八脉中的一脉,突然变得畅通无阻。
那一线微弱的先天之气,在苏天笑的体内悄然涌动,让他几乎要欢呼雀跃。
尽管这一线先天之气无法展现《逆魔诀》的真正威力,但它却是他保命的依仗。
在危急关头,他可以借此恢复伤势,调动起一缕缕纯净至极的先天之气,其纯度之高,连神灵真气都望尘莫及。
苏天笑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爷爷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爷爷,你……你在干嘛?”苏天笑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老爷子闻言,眼眶微红,但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笑儿啊,你总算醒了,可把爷爷吓坏了,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苏天笑望着爷爷那忧虑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自己虽然被拍了一掌,但在《逆魔诀》的特殊运转下,生命迹象几乎停滞,难怪爷爷会如此紧张,生怕他有个万一。
苏天笑受伤,却引得京都一夜风声鹤唳。
苏老爷子为了他,这次可是真的发火了,连那一向深藏不露的七杀堂都派了出去。
“爷爷,笑儿让您忧心了。”苏天笑愧疚地说道。
苏老爷子哈哈一笑,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怎能说是你的错,爷爷定会揪出那些刺客,让他们无处遁形,死无全尸!”
苏天笑清晰地捕捉到了爷爷话语间流露的凌厉之气,显然,爷爷这次是真的怒了。
换做任何一位爷爷,都无法容忍自己年命不永的孙子,在短短时间内接连遭遇两次生命危险。
苏天笑深吸一口气,说道:“爷爷,孙儿此次深刻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因此,孙儿决定学医。我已自学了许多医书,现在急需一些药材,还望爷爷成全。”
苏老爷子眉头微皱,心中满是困惑。
自家孙儿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会突然对医术产生了兴趣?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天生绝脉,妄图以医术自救?
但众所周知,那绝脉几乎是绝症,除非有神灵相助,否则难以根治。
苏老爷子不忍拂了孙儿的希望,于是慈祥地笑道:“只要你愿意学,爷爷定为你寻来最顶尖的名师,药材方面,你尽管开口,爷爷即刻为你筹备!”
苏天笑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沙沙地写下几味药材的名字,然后递给苏老爷子,说道:“爷爷,这些药材我都要了,数量越多越好。”
苏老爷子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其中一味药材十分珍贵,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但他想到孙子可能有自己的打算,便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安排人手准备药材了。
“少爷,您有所不知,老爷子这次为了您,几乎将整个京城搅得翻天覆地。当初众人皆以为您凶多吉少,老爷子怒火中烧,一夜之间,数位朝中重臣家破人亡,家产尽失,唯有那赵家得以幸免。就连权势滔天的南宫家与王家,也未能逃脱老爷的怒火……”苏幽澜低声禀报,苏天笑听后,面色沉重,心中暗自叹息,家族为了他,竟不惜如此大动干戈,只怕苏家的安宁日子已所剩无几。
“少爷为何轻叹?老爷子此举,您理应欣慰才是。”苏幽澜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
“幽澜啊,你还不明白吗?苏家本就如履薄冰,如今爷爷又将自己的底牌亮出,这无疑是告诉我们,家族的安宁日子所剩无几了……或许,爷爷是因为我,才不惜暴露实力。罢了,看来我们也得加快筹备的步伐了。”
苏幽澜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即兴奋地问道:“少爷,那您这是要开始炼制那些珍贵的丹药了吗?”
“确实如此,我已开通一条经脉,炼制高级灵丹已然无碍,日后定能助你们提升实力。此刻你且刻苦修炼,根基深厚方能支撑更高境界……”苏天笑淡淡说道,苏幽澜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随即快步离去。
苏天笑看着她出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后开始检查自身状况。
“哎哟喂,我的苏大少爷啊,您可别真给我玩失踪了!”
话音刚落,卫靖川便踉踉跄跄地冲进屋内,一脸焦急,正是苏天笑那位平日里与他一同把酒言欢、放荡不羁的好友。
“嘿,嘿,靖川,我这不正好好坐着嘛,你哭丧着脸干啥呢?”苏天笑哭笑不得地打趣道。
卫靖川望着坐在榻上的苏天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兄啊,我就知道你骨骼惊奇,必有后福,哈哈。这次兄弟我可是豁出去了,把我那珍藏的‘灵丹妙药’全给你带来了,你可得给我好好养着,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话音未落,几个手下已经抬着几个沉甸甸的木箱走了进来,卫靖川得意洋洋地打开箱子,神秘兮兮地说:“瞧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各方搜罗来的宝贝,其中还有几瓶极品补品,苏兄一试便知!”
苏天笑闻言,也是会心一笑,心中自然明了那些“极品补品”的真正含义。
只是卫靖川那肆无忌惮的话语让他感到一阵尴尬。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还没有走远的苏幽澜正用好奇而略带审视的目光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时,他更是觉得脸上无光。
他轻咳一声,打断了卫靖川的话:“靖川,你每次都这样,我都说了,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卫靖川微微一愣,方才你还笑得那么浪,转瞬间竟对这等宝物失去了兴趣,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随即垂首,故作无奈地道:“既然苏兄不感兴趣,那兄弟我便只能独自享用这份机缘了。”
苏天笑心中一阵无奈,这家伙的脑袋怎么跟石头一样硬,半天都敲不开窍。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都费这么大劲搬过来了,再搬回去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就放这儿吧。靖川,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得忙一阵子了,出去浪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