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清凉,吹在人身上有一种透彻的舒服感觉。
漳河河岸,垂柳依依。
沈宁和容若缓步走在岸边,感受着夜风的清凉,听着河水的声响,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穿了一身嫩黄色长裙的容若已经出落的楚楚动人,这裙子是她自己做的,腰身处收的极合适,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沈宁和她并肩而行,晚风将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送进了沈宁的鼻子里。
这味道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虽然容若整日都在药房里,但药材的味道也掩盖不住她身上这种令人着迷的香味。
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沈宁不曾在容若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容若身上的香味倒是越来越清晰起来。
这种味道钻进沈宁的鼻子里,就好像直接进了心里一样舒服。
忆安哥哥……这下你总算能放下心了,阿爷和姑姑暂时没有什么事,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会找机会出洺州与咱们相聚。
这么多天了,也就今天才从你的脸上看到些笑意。
你还不是也一样。
沈宁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拉着容若的手往前走。
这样牵着手而行,从小就已经成了他们两个的习惯。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反而让容若娇嫩的俏脸上浮现起一抹红晕。
忆安哥哥,为什么你好像和上官姐姐没有什么话说?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一丝慌乱,容若转移开了话题。
和她只是见过几次而已,也算不得熟悉自然没有多少话说……
你怎么突然间想起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只是上官姐姐到了现在还没有嫁人,难道哥哥不觉得有些奇怪?
必然是有心上人了。
沈宁笑了笑说道。
她叔叔上官文德死在沈世永手里,现在就只有上官致远这一个亲人。
可上官致远一直在军中效力,倒是我疏忽了……
想来她已经过了二十岁,确实早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一般女子十四五岁就已经嫁了,我却把上官致远一直栓在军中,他忙着军务,倒是耽误了他妹妹的婚事。
忆安哥哥!
容若瞪了沈宁一眼道:你聪明的时候天下无双,笨起来也是天下无双!
她气呼呼的说道:若是她心里是旁人,我何必要和你提起?
沈宁愕然,随即笑了笑道: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做媒婆,还给自己丈夫做媒婆……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该夸你贤惠。
不过这么好的事以后倒是多多益善,你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没有,不如一并都介绍给我算了。
你可恶!
容若顿住脚步,气得几乎甩开沈宁的手。
沈宁哈哈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和你亲近你想帮她对不对?
可你这样就不怕我以后有太多的女人,没时间多陪陪你?
容若脸上又是一红,看起来就好像开在春风里的一朵粉红色的桃花。
我只是觉着这样对上官姐姐不公平,她一直在等你,上官致远不是没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可她自己就是不应允,上官致远也没有办法。
忆安哥哥你没关系,可一个女人有多少年华可以虚度等待?
沈宁站住,拉起容若的两只手道:我与她并不相熟,若是听你一说便将她纳了妾……
或许对她才是真的不公平吧。
秦姐姐说……忆安哥哥是要做皇帝的。
做皇帝自然是要有许多嫔妃,与其日后便宜给那些不相识的外人争权夺宠,不如全都让咱们自己人把位子占了!
将来让那些年轻貌美的别家女子抢了你去,岂不亏了。
呃……女人真可怕。
等我陪着师父从草原回来之后再说吧。
沈宁想了想嗷:估摸着到那个时候,河北的事也已经了结的差不多了。
也该把咱们的事再提一提,当初在东平郡的时候师父他们就提过,却因为战事耽搁了。
噢……
容若垂头,红着脸噢了一声。
顺朋客栈
吴不善进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守在门口的密探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可疑的人随即微微颔首。
吴不善嗯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这条街上有不少密探在暗中布置着,只要大周的官兵靠近就会有人示警。
王咆在洺州称帝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洺州城的城门总不能一直关着。
对过往百姓的稽查虽然还很严格,但上面只要不监督着,守城门的士兵也懒得太过于仔细。
那个道姑的画像贴遍了洺州城的大街小巷,可一个月已经过了,哪里能找到那道姑的影子。
王咆已经是大周的皇帝,自然不可能整日亲自盯着。
已经过了这么久,负责稽查那道姑的夏侯不让都不得不承认,或许那道姑早就已经出了城了,可怎么出去的却实在想不到。
后来问宫里的人查到,当日王咆率军攻入万春 宫之前,那道姑还在曹皇后的寝宫里。
可万春 宫被围的铁桶似的,她莫非真有道法飞出去的不成?
才做上皇帝的王咆还在享受着权利的乐趣,这些日子对那道姑的事倒是过问的不多,夏侯不让也乐得如此,下面的官兵衙役自然也不是如以往那般查的卖命。
吴不善进了客栈之后直接上了二楼,看了看没人注意随即进了林小松的屋子。
送出去了?
吴不善才一进门,林小松就忍不住急切的问道。
吴不善点了点头笑道:送出去了,姑奶奶身上有宫里的文书,现在的身份可是被遣散回家的宫女,出城的时候守军看了看那文书就放人出去了。
关小树在城外接应着,不会有什么差池。
那就好,那就好。
林小松忍不住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咱们明日也要分批出城了,天一亮你就和王崇山先出城,后天我再走,咱们一起的话人太多容易被人盯上。
在洺州这段日子属实过的不自在,也该回去看看庄烈了。
和城外的密探已经联系上,庄烈将军的身子还好。
林小松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只是可惜了,要是能偷偷摸进万春 宫里把王咆那个狗东西宰了,那这一趟才算完美。
没杀的了窦士城,杀一个王咆也够了。
别!
吴不善连忙摆手道:老爷子您可别再吓唬我了,和您在一块我整日这心都在嗓子眼提着。
您老还是明儿一早就出城吧,后天我和老王再走。
也好。
林小松笑了笑问道:王崇山干嘛去了?
他说去打探一下消息,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打探消息,去哪儿?
城里最红火的酒楼歌坊背后的老板就是那个背叛了都建的夏侯不让,平日里那歌坊进出的都是朝廷里的官员。
想打探消息,那里是个好去处。老王干这个舀手,当初在洺州的时候他就没少笼络窦士城手下官员。
别被人认出来就好。
无妨,当初是我暴露了出来,王崇山倒是没有暴露,再说过去了好几年,以前的官员差不多都没了。稍微化妆一下,就不会看出来。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王崇山骂骂咧咧的进了客栈。
小伙计问怎么了,王崇山都没搭理就直接上了二楼。
因为还要避讳着,所以王崇山是回了自己房间。
到了天黑的时候,他才趁着没人溜进林小松的房间。
回来的时候听你骂人来着,怎么,遇到麻烦事了?
吴不善问道。
出去打探消息,在那歌坊里好不容易接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消息倒是打探到了几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
本打算再拉拢个兵部的小员外郎喝花酒,结果生了一肚子气!
你知道,兵部员外郎的官职虽低,但可是知道不少隐秘消息的,调动兵马这种事,瞒不住他们这样的小官。
怎么了?
老吴你知道的啊,我可是个正经人。
可既然是喝花酒总得做做样子吧,于是我慈祥的拉着那西域女子的手问,小妞儿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还别说,那小手还真嫩,我本着做戏要做足的思想,就多攥一会儿呗。
吴不善和林小松都等着下文,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拉着她手问她名字,他娘的那个狗扯的火什么国,名字真他娘的奇怪!
叫啥?
那妞一边往老子怀里拱,一边娇滴滴的说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