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铁生携带着自家忠诚的看门犬黑子,踏上了前往岐山那条崎岖不平的小径。沿途之上,黑子欢快地奔跑在前面,尾巴摇摆得像一面欢快的旗帜,铁生则紧随其后,步伐稳健而有力。
不过短短两小时的光景,他们便已抵达那座破败道观的百米之外。此刻的黑子却显得异常焦躁,四处张望,双耳竖立如剑刃般锋利,不时发出低沉而充满警惕的吠声,仿佛感知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愿再向前迈出一步。
王铁生心中虽有疑虑如薄雾般萦绕,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好奇之火。他远远地绕着道观绕行一周,目光如炬,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的迹象。于是,他鼓起勇气,缓缓向道观逼近。黑子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紧随铁生左右,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一踏入道观的大门,黑子仿佛嗅到了某种令人心悸的气息,突然加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猛地冲向后院。铁生紧随其后,心中交织着不安与好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飘忽不定。当他们抵达后院之时,眼前的一幕让铁生瞠目结舌,仿佛被雷击中般愣在原地。
只见数十具动物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已经腐烂发臭,蛆虫满地蠕动,发出的恶臭如同毒气般令人闻之作呕;有的则像是才死去一两天,但无一例外,它们都被残忍地开膛破肚,内脏全都不知所踪。铁生定睛细瞧,竟然还发现了自家丢失的几只羊,以及兔子、野鹿,甚至还有两头壮硕的牛!铁生的内心,恶心与恐惧相互交织,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令他几近窒息。他不敢放任自己沉浸于这般情绪之中,唯恐会丧失求生的勇气。于是,他赶忙回过神,朝着身旁的黑子高声呼喊:“黑子!过来!咱们赶紧走!”
黑子似乎领会了铁生的意图,没有半分迟疑,即刻跑到了他的身旁,一人一狗迅速离开了后院。他们的脚步在空荡的道观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了铁生紧绷的心弦之上,如同战鼓般咚咚作响。
当他们抵达道观正堂时,眼前的景象让铁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堂内供奉着道家三清神像,庄严肃穆。桌椅上布满了蜘蛛网,地面也是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阴寒潮湿的气息,使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恐怖的梦境之中。
就在此时,黑子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狼啸般令人胆寒。铁生的心骤然一紧,他顺着黑子的视线望去,只见道观门外站立着一个令人胆寒的怪物。那怪物似人非人正如小弟口中所述,满脸褶皱如同枯树皮般粗糙,两只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比画像中的钟馗还要恐怖许多。它的肌肉如同松垮的皮一般附着在四肢上,上肢紧紧地抓着一只约五十斤重的野猪,模样极其狰狞,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尽管铁生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真正目睹这个怪物时,依旧被其丑陋躯壳深深地震撼了。那两只如死神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掉。怪物一步步地朝着屋里逼近,如同死神的脚步般沉重而有力。铁生侧身一闪,如同灵猫般敏捷地闪进了正堂,黑子也迅速跟了进来。
铁生匆忙将屋门关上,又搬来香桌顶在门后。他轻盈一跃,如同飞燕般跳上了供台,躲藏在三清祖师爷的身后,而黑子则在门后不停地狂叫,试图用它的叫声来威慑这个可怕的怪物,像勇敢的卫士般坚守着阵地。
铁生的心脏砰砰直跳,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他探头窥视着屋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在武校学习的那些功夫今日总算能派上用场了。然而,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屋门如纸片般被怪物轻易撕碎,怪物毫不费力地闯进了屋内,狂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
它张开大口,露出满嘴尖锐的牙齿,刀刃般令人毛骨悚然。铁生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仿佛被寒风穿透般刺骨。怪物发现了在屋角颤抖的黑子,疾风般迅猛地扑了过去。黑子惊慌逃窜,受惊的兔子般躲进了香桌之下。但怪物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一把抓向香桌,“咔嚓”一声,香桌被抓得四分五裂。黑子趁机扑向怪物的下肢,狠狠地撕咬起来。
然而,怪物的力量过于强大,它一把将黑子抓起,如同拎起一只小鸡般轻松。只听见“咔咔”几声骨头被捏碎的声音,黑子的嘴里瞬间涌出了鲜血,铁生看到这一幕,暗叫不妙!他猛然从供台之上跳起,一个飞踢准确地踢中怪物的前胸。怪物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接连后退了几步,它狠狠地将上肢中的黑子扔出,如同扔出一块破布般无情。它怒视着铁生,不屑一顾地向铁生猛冲过来。
铁生迅速一闪,怪物扑了个空,整个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屋内的大柱之上。整座屋子都微微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塌般摇摇欲坠。铁生趁机闪到屋外,此刻被怪物扔出屋外的黑子已经奄奄一息,铁生被怪物强大的力量所震撼,深知自己武校所学的功夫恐怕难以与之抗衡。
怪物跃出屋外,径直朝着铁生扑来,铁生顺势抄起一根如手臂般粗细的枯树枝,朝着怪物的头部狠狠地砸去,“咔嚓”一声,枯树枝断裂开来,如同被巨力折断的干柴般脆弱。怪物却毫发无损,它挥动上肢,击中铁生的胸部,铁生被击出十余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胸口的衣裳被撕开五道爪痕,点点血珠渗了出来。
怪物并未放过铁生,继续向他冲去,这时黑子用尽全身力气冲向怪物,一跃而起,径直咬向怪物的脖子。怪物用两只上肢抓住黑子,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咬开黑子的腹腔。
“黑子!”铁生大声喊道,他明白黑子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铁生一个翻滚出了道观院门脚下生风,拼命似的朝山下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