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灵不知道的是,红豆已经同陈沪站到一同一阵线上。
与没心没肺的孙灵相比,红豆要成熟得多。
这也是陈沪为什么愿意提点红豆一些事情的主要原因。
孙灵是温室里养大的花,成长起来总比同年龄的人要慢上许多,而精明强干,精通人情世故的红豆刚好就弥补了这一点。
红豆是她的壳,而她则是红豆的解语花。
两人有多年情谊在,又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只要不涉及到什么触碰底线的事情,两人闹掰的可能性不大。
但孙灵运气好在的地方就在于,上头还有孙家两夫妻靠着,同辈的还有红豆可以依靠,现在他所要操心的,就是给她物色一个靠谱的丈夫。
比如红豆电话里头提起的这个彭巩,就十分不错。
能入孙青两人眼的人可不容易,想来他们也知道孙灵是傻白甜,所以层层精选之下,才挑了这么个人。
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就算看在长辈的面上,彭巩也不敢胡来,更何况,这个彭巩确实优秀。
学识丰富,工作稳定,家境不错,交际圈子也很简单,爱好也都是些不错的爱好,自己又能储蓄意识。
多年下来,靠着自己的努力攒够了老婆本,最妙的是,他这人对自己节俭,但对身边的人倒不小气,该大方绝不抠搜,又不好面子,虽说身高略有些不足,但总得来说,瑕不掩瑜,是个好人选。
最要紧的是,他对孙灵也十分满意,虽有些见色起意的成分在,但只要有心,就会主动。
红豆不死心,想为闺密再争取一次,于是才有了刚才这个问题。
“陈先生,你既然不喜欢孙灵,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她的事情?”
陈沪并不想袒露自己的秘密,于是他选择了一个听起来合理,但却无法认真考证的回答。
“人与人之前的缘份妙不可言,看到她,就想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
红豆沉默片刻,猛地冒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来。
“你是说,你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亲人的影子?”
陈沪微微一笑:“这样理解也不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亲人,所以我不希望她身上的天真与快乐消失,变成一个陌生的,带着生活苦涩的女人。”
挂断电话,红豆觉得陈沪这话说得是十分高明,似乎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但她知道,孙灵彻底没戏。
希望这丫头能想开些,早日调转方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对于自己身上的蛊,红豆其实也不是特别想解,如果这蛊虫能让自己一直好运下去的话。
但这显然不现实,她已经预感到蛊虫带来的副作用,想了想,还是解了比较好。
但那种缺德的事,她也做不太来。
红豆细细解读着陈沪f转述的话,脑子不合时宜地灵机一动,有了别样想法。
如果捡到金蚕蛊的人将这东西交公会怎么样?
红豆知道,若是在无主的情况下,六个月之后,公安局会发布告诉,若再无人认领,这些东西将会充入国库。
那以国之运来除这点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吧。
对于红豆大胆到有些逆反天罡的想法,陈沪沉默了一下,从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行。
要不,试试?
对于两人的大胆想法,蚩媚也不确定这样行不行。
因为之前几乎没有人能想到过这种办法,也没试过,有没有用,亦未知。
还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只不过,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就是,该往盒子里头放些什么好呢。
钱肯定不行,现在见钱眼开的人实在太少,古董吗?
她们的目光齐齐转向菘蓝,菘蓝扁了扁嘴,只觉得无语。
她自己就一妖怪,哪里会有收集古董的爱好。
不过......可以找找老柴,他那应该有老物什。
老柴回家一翻,还真被他翻出一件合适的东西出来。
那是打蛮夷时候收缴过来的银制腰带,上头有宝石,还刻着一些不认得的文字,是从一位大将身上扒下来的,为着好玩,当时他们的长官还在上头刻了些标记,无非就是类似于现在的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话。
听说自己那位上官在史书上颇有些名头,十分具有研究的价值。
若顺利的话,这件宝贝应该会上交国家,最后出现在博物馆里。
于是这事就这么决定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一身正气的陈沪来做。
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陈沪收到了一面锦旗还有一本证书,还有象征意思的一笔奖金。
看着红豆身上中蛊特征消失,蚩媚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
真是开了眼!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蚩媚的身体好了许多。
至少不用再趟在床上数蘑菇,众人曾问过秦岭接下来的打算,因为秦岭已经同菘蓝提出辞职,菘蓝内心十分不愿意这棵摇钱树跑了。
但更要紧的是,秦岭走了,谁来满足自己的胃?
好在秦岭舍不得她委屈,早就将几样她爱吃的菜教给了阿苦,虽不能与自己相比,但至少能有八分味道。
也不至于让饭馆失了生意。
不过生意不生意的,想来菘蓝也不在意,她本来就不需要像人一样努力赚钱,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
只要她能做到,她甚至可以不吃不喝活上很久。
当然,这是阿苦心里头的想法。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说不定有缘我们还能再相遇。”
临走的时候,秦岭特意做了一桌好菜,算是与众人的告别。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席间蚩媚的反常彻底打乱了原定好的计划。
成功地将在场所有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蚩媚怀孕了!
这......
这事经过再三确认,结果一致,没有弄错的可能。
而孩子的父亲,正是秦岭。
这下,蚩媚与秦岭都彻底懵住了。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能肯定催成这结果的罪魁祸首到底是秦岭太强,还是蚩媚保命蛊虫太强。
反正结果已经出了,现在就是如何处理的问题。
其实也没得选择。
蚩媚的身体已大如前,将孩子打掉可能会直接导致她没命。
但生下孩子,她也一样会没命。
只不过是秦岭将来是无牵无挂,还是当个独自带娃的鳏夫。
好在他们没有纠结太久,蚩媚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也许都是上天的安排,剩下来的时间,刚好能等到孩子瓜熟落地。
蚩媚唯一的心结就是原以为还清了亏欠秦岭,但没想到还是欠了一个不可能还清的债。
这个孩子……
蚩媚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不可察觉地轻叹一声。
这是个苦命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不过秦岭是个好人,孩子交给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蚩媚觉得实在有些讽刺。
曾经自己很期待成为一个母亲,她希望孩子的父亲会是张创,只要他愿意,自己愿意给他生三个。
最好是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但张创知道自己怀孕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孩子不是他的,第二就是让她把孩子处理掉。
那是一段黑暗的回忆,蚩媚不愿回头,只想如何将孩子平安生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没了本命蛊,她的身体就像是风中的残烛,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她需要回到阿姥的身边,现在也只有她能够帮助自己。
这一次,蚩媚没有拒绝秦岭的陪同。
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