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湿了枕巾,湿了心,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她想:如果当初她嫁的是他,那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儿子,我们该怎么办?”
“是我。”
女人从里面转过头看向门口,惊讶道:“军哥!”接着猛地坐起,掀开被子,光脚跳下床,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军哥,我好累啊,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别担心,有我呢。”
“你还恨我吗,当初真的不是我,是她……”话说一半,她忽然打住,这个时机说她不是个好主意,话锋一转说:“是他,是他逼我的。”
男人的眼神暗淡下来,低声道:“过去的事,不提了。”接着慢慢将怀中女人推出去。
“军哥,抱抱我,我要你再抱抱我。”女人撒娇的又扑进怀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流着眼泪却带着笑容,瘦削的脸趴在胸前,牙齿轻咬他的胸膛。
这久违的一幕再次出现,距上次已过去二十多年,他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小麻雀。”
是的,她曾是他的小麻雀,她总是喜欢在自己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总喜欢咬他胸前的衣服。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有一个男人向她张开了怀抱,她奔向了那个男人,从此他的小麻雀再也不是他的了。
他落寞转身,从此再没回头。
如今,她家出事了,那个男人逃到海外,和别的女人重新开始,她被债主夺走了房子,车子,与儿子流落街头,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援手。
女人在怀中恳求:“军哥给我个工作,你们家终究不是我的长久之地。”
“没问题,我答应你。”
门外,一个年轻人看到这一幕,闪身躲到一边,直到贺军走了,他才进了门。
看着脸红红的母亲,他质问:“你有必要这样吗,我再有两年就毕业了,没有刘虎,我一样可以养活你!”
女人看看儿子,低声说:“刘浩,外衣给我拿来。”
刘浩把衣服给妈妈披上,语气又软下来。
“妈妈,你别怕,刘虎不会不管我们的,他只是一时有难处,也许,他稳定后就会来接我们的。”
“那个天杀的,他在国外正过的逍遥快活呢,怎么会再管我们母子的死活,你还小,不懂一个人如果变了心,根本没什么情分可言,走,陪妈妈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