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枫道:“大哥,你明白什么。”
丁宇正要说出什么,但觉一阵阴风从地下陵墓中吹出,带着肃杀之意,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苏醒,一道黑影缓缓浮现,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透露出无尽的凶戾与狂暴,逐渐凝聚成一只猛兽的轮廓,只见它马身龙脸,头顶双角,牙利如剑,身形庞大,四肢粗壮,爪尖锋利,全身覆盖着厚厚的鳞片,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四肢更是粗壮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令地面颤抖,身后尾巴长而粗壮,如同铁棒一般,横扫之间,风雷涌动。
随着它的出现,气温骤降,仿佛无形的威压弥漫而开,好似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丁宇将铜棍横握:“这家伙是现身了。”
吴枫紧握银枪:“这就是大哥说的那个犼吧,看它身形真不似一般兽类,要当心。”
薛寒也是抽刀出鞘,死死注视着犼的举动。
犼的目光四处横扫,定格在眼前三人身上,前肢摩擦着地面,鼻孔中传出沉闷而冰冷的粗气,口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叫,随时准备发起猛烈的攻击,将眼前之人吞噬。
三人也是互相点下头,示意彼此准备好,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即将爆发...
犼张开血红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向三人快速扑去,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转眼就来的他们身前,犼将后肢撑地而立,前肢重重的向他们头顶砸来,利爪在空中划过,带起一片狂躁的风暴,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三人不敢大意,同时向后撤去数步,又近身上前,手中兵器犹如流星划过夜空,枪影,棍影,刀影好像银河落九天一般与犼的尖爪相撞,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火花四溅。
只觉一股惊人之力,三人死死和犼僵持住。
丁宇咬着牙道:“这家伙的劲真大,爪子也如铁块般坚硬,不能和它硬碰。”
推开之后,犼迅速四肢着地,身形犹如一块巨石向三人撞击而去,三人身形一闪,避开冲撞后,同时挥动兵器反击,银枪如龙蛇般在空中划出道道银色轨迹,丁宇则在正面迎着它的头颅,挥棍重重砸下,薛寒游走两侧,霸刀带着一股旋风砍向它身体。
犼抖动着身体,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身上气息也异常凶猛,身形转动一圈,形成一股股气流,将三人逼退,稳住之后,时而跃起,用锋利的爪子刺来,时而俯身冲撞,用身躯碾压,时而又横扫尾巴,攻向身后,双方激战许久,力量碰撞所产生的气浪,让周围的草木都为之颤抖。
丁宇被利爪划破手腕,鲜血的气息更加刺激到犼,它双眼呈现出贪婪之色,前肢利爪直刺丁宇心窝,丁宇急忙收棍护住前胸,可脚下踉跄不稳,眼见利爪刺来,急忙翻身一圈躲闪过去,吴枫急速赶到前方,抬枪刺向犼的面门,那犼也是快速收回前肢,用利爪挡下,薛寒乘此时机一跃而起,双手将刀尖向下,直戳它身体,可那厚厚的鳞片仅是被戳裂出两道细纹,丝毫伤不到本身。
这一下也有些激怒犼,它回身一甩,尾巴直扫薛寒,眼见又疾又猛,薛寒纵身闪至一旁躲避,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和它游斗。
丁宇高声道:“这家伙身体坚硬,行动敏捷,我们找机会攻它下腹处。”
听到丁宇的喊声,二人有些明白,吴枫脚下一踏,银枪刺向犼的左眼,实则是分散它注意力,让薛寒攻击,犼伸爪握住刺来枪尖之上,狠狠一甩,将吴枫摔出一截距离后跌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薛寒快速贴地滑行,行进中反手一刀,在犼的侧腹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它半身。
犼只觉一阵疼痛,愤怒被彻底点燃,弓腰挺臀,前肢抬起,后肢左右分开猛的向前窜出,头上双角尖上泛着嗜血的光芒,顶向薛寒。
薛寒旋身躲让,那犼双角顶在他身后的松柏上,直接刺穿树身,紧跟着树杆“嘎吱”断裂。
三人快速分散开来,分别从三个方向攻向犼,犼的身体在空中翻滚,利爪挥舞的更加疯狂,然而三人却仿佛与它融为一体,手中兵器如影随形,吴枫找准空隙,一枪刺入它腹中,犼在吃痛之下,前肢的力道也小下许多,被丁宇一棍打断两条利爪,它转动数圈向从三人包夹中突围而出。
三人更加紧密配合,声东击西,而犼在他们的联手攻击下,有些力不从心,加上几处受伤,灵活度也大不如先前,吴枫箭步来到犼身侧,跳跃而起,作势要刺它头顶,犼直立起身后,挥动前肢抵挡,乘此时机,丁宇和薛寒从左右两方联手挡住它前肢,犼的下腹处完全的暴露在外,吴枫猛的收抢而回,脚下踩在犼的头上借力后翻,空中回旋一圈,站定同时,枪尖划出迅猛的直线,带着银光闪动,直直刺入它腹中。
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吴枫使足劲力,又手腕反转,枪尖又深入几分,犼大口的吐出血,吴枫握住枪身,使劲抽出,伴随着伤口溅射出的血花,犼再也站立不住,薛寒手中的刀刃竖直一拉,带着闪烁的寒光,如开天辟地般将犼的下腹划开,血液和内脏瞬间喷洒一地,犼在垂死挣扎,可每一次挣扎都显得无力。
丁宇大喝一声:“我再来送你最后一程。”
棍声震天,疾风骤雨般的打在犼的头顶上。
犼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呻吟,庞大的身躯轰然到地,尘埃落定后,只剩下地上一具血水横流,散落五脏六腑的尸体...
此时的天色已是傍晚,三人气虚喘喘的坐在地面,一个个胸膛起伏,脸颊微红,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平息一阵后,吴枫道:“这家伙真是不好对付,也是继董月梅之后,我们三人合力战斗最为困难的一次。”
薛寒道:“这犼能在此之地绝非寻常妖兽,而是凶兽,好在是将它解决。”
丁宇道:“我们经历一番苦战,还是歇息一阵再下陵墓。”
这时,吴枫问道:“大哥,那犼出现之前,你说明白什么,还没来及说。”
丁宇伸手示意,平复一阵后,才说出:“是这样的,我先前观此处非福地也,你们看四周地势呈刀剑交错之势,皆非吉兆,按理说陵墓一般都会选择在风水宝地,可既然设置在此,看来这墓主绝非善类啊,因为凶地都是阴冷冰森,埋葬在此能保尸身不腐,阴气又重,时日一长就能化为僵尸,他必定是刻意为之,这只犼也定然是他用来看守墓地的,并在森林那处设置结界,就是不想让人进入。”
吴枫道:“这我就不明白,既然按大哥说的选择风水宝地,那这墓主在这种凶地建造陵墓,就是想让自己死后成为僵尸,有些不正常啊。”
“凶分为四凶,小凶则家禽不宁,中凶则日月无光,大凶则星辰坠落,至凶则地动山摇,此地本就是可谓达到中凶境界,墓主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既然还选择于此,那必定家中已然无后人,并带着怨气入葬,期待一日化为尸王走出陵墓,之后会报复天下,祸乱苍生。”
“我明白了,真是好歹毒的自损方式啊,不过这都满足玉娇大姐说棺材菌形成的条件。”
薛寒道:“我是听不懂这些,反正下去找到棺材菌便是。”
丁宇道:“单从这个石碑就可看出,地下陵墓的规模不会小,能建造出如此规格,即便不是贵族那也会是个大官,有棺材菌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
吴枫期盼道:“但愿如此,芸妹还等着我呢。”
“放心吧,三弟,你和王姑娘定会白头偕老。”
“托大哥吉言,你手腕受伤,我帮你包扎下,在此歇息一晚,等天明之时再下陵墓吧。”
丁宇点点头:“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