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之:?
被这两人盯得发毛,嚼珍珠的动作都停了,一侧腮帮子还鼓囊囊的,茫然回望。
忽地想起,明彩还没有归宿。
忙咽了珍珠,见老板在柜台里面玩儿手机,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便简单说了这次在异世界的经历。
“···新海救了我之后,就,离开了。就剩明彩一个人,那地方那么荒,我就试着把她带过来,好在成功了。但是,明彩能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云末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锦之,最后微微点头,又摇头:“可以留下来,不过要先去学习。”
明彩起初还看着两人,又总觉得她们有种自己插不进去氛围,微微失落,干脆低头认真喝自己的奶茶。
程锦之点头:“肯定是要学新东西的···呃,等等,去哪里学习?”
云末凝视着锦之,内心天人交战。
张子启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她的能力也在恢复,早晚要面对。”
云末垂下眼眸,桌下紧攥的手缓缓松开:“时空管理局。”
程锦之嘴里的吸管掉了出来:“···什么?”
云末看她的样子,笑了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唇角的奶渍:“回去和你细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
会有人来接明彩?
程锦之愣愣的,下意识点了点头,先去看明彩:“明彩···”
明彩打断了她的话,她知道锦之在担心她:“没事。我可以的。”
她很久没有这样吃过饭了,身上有了力气,也萌生出了些勇气。
明彩自小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永远依靠。
何况,她最后的亲人,也已经离开了。
时空管理局像是掐着点来的,这顿饭刚结束,门口就停了辆低调的白色轿车。
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是个衣着清雅的貌美女子,虽然穿着简单的现代装,但一举一动总带着些说不出的韵味。
声音也是温婉柔和的。
“云末。”
三个人都望过去,不知为何,下意识都站了起来。
来人被她们这如临大敌的架势逗笑,也只是微微弯唇,向他们点点头:“我顺路送你们回家吧。”
程锦之有一堆问题都咽回了肚子里。
四人陆续上了车,云末给锦之关上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女子看了眼后视镜,微微点头:“我叫南宫月。称呼我南宫就好。我们先回公寓,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她发动了车子,最后看了程锦之一眼。
程锦之犹豫了许久。
她原本以为,那样神秘的部门,大概会像警察抓嫌疑人一样把明彩控制起来,没想到只是南宫月一个人来,呃,而且她看起来,态度跟朋友似的。
大概是跟云末很熟悉吧。
啊莫名有种背后有人的安全感。
想了半天,倒是明彩先问出口:“我需要去哪儿?”
南国月看着前方:“对像你这样的穿越者,时空管理局有设立专门的学校和考察措施。只要你通过考核,就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了。”
明彩微微睁大眼睛:“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吗?”
南宫月微微点头,车子拐弯:“对,很多。近些年时空不是很稳定。对了,学校会给你配备必需的生活用品,包括手机,你可以跟外界保持联系。”
对上明彩亮晶晶带着兴奋的眼睛,锦之不由替明彩高兴起来,两人手把手嘿嘿傻笑。
南宫月瞥了面无表情的云末一眼,微笑。
“锦之,你前面的椅背上有个记录本,你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写下来。我们一会儿就不进入公寓了,我需要带明彩回去安置,你和云末下车回家吧。”
程锦之赶紧找了本子和笔,唰唰唰把电话号和一堆社交软件的账号写了上去,啰啰嗦嗦给明彩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一时间都忘了前座的云末和南宫月。
不到十分钟,车子停了下来,云末下车给锦之开车门,这孩子还在依依不舍跟明彩告别,云末眸色一暗,伸手钩住程锦之的腰。
程锦之腰部很敏感,直接浑身一震,不说了。
因为一开口就要笑出声。
在明彩的注视下,程锦之几乎是被云末半抱下车。
还是南宫月降下车窗补了一句:“很晚了,早些回去吧,明天可以在电话里详说。”
程锦之便喊:“明彩,要记得打我的电话啊。”
明彩也有些不舍,但更多还是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和担忧,就只是点头。
车开走了。
程锦之拉着云末目送车子离开,这才注意到车牌是白色的。
好特别。
等等,原来真的有时空管理局这个部门吗?!
回公寓的一路上,程锦之都是欲言又止。可原本善解人意的云末就跟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一路目不斜视默不作声,由着程锦之纠结好奇。
程锦之觑着云末的脸色,也不知道从哪开始问,挠了挠脖子,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跟在云末身后。
到了门口,云末才重新开口:“洗澡水准备好了,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告诉你。”
程锦之赶忙:“嗯嗯嗯!”
光顾着担心明彩,听到洗澡水才察觉出又困又累来,想起自己在异世界好长时间没洗澡,顿时感觉自己有股子味道。
程锦之委委屈屈地换鞋:“末末,我是不是都臭了。”
云末随手帮她放好鞋:“不臭。”
程锦之吸了吸鼻子,怀疑道:“你不是在哄我吧。”
云末无奈地看了看她,明明满脸疲色,一路上还能叽叽喳喳个没完。
也不废话,直接把人推进浴室:“去洗澡。”
程锦之由着云末推她,嚷嚷:“果然是哄我,都嫌弃我了···”
浴室门挡住了她的抗议,也遮住了她的视线。
云末背过身靠在门上,突然察觉到自己在笑。
她摸了摸胸口,心脏不争气的欢快跳动着,明明白白展示它的偏爱。
云末收了笑,接了杯热水放在程锦之床头,等她洗完澡,水温就刚好入口。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
很久没有这样的动作了,胸口刺痛了一下。
总会有办法的,她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