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秦岭的为人蚩媚十分清楚,他是断不肯做这种事情的。
秦岭听完蚩媚的话,知道秦家确实没有空来管自己的事情了,也许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好机会。
他与菘蓝,只能说终究是有缘无份。
“我刚才那话,是真心的。”
秦岭真诚地握着她的手:“不管你还能活多久,我都愿意娶你,就算不领证,但我也愿意照顾你,陪着你走完剩下的人生。”
蚩媚摇了摇头表示大可不必。
“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在最后的日子里,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蚩媚淡淡一笑:“更何况,我想看看张创会有什么下场。”
秦岭皱着眉,显然十分不赞同她的想法:“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张创伤了你的心,如今生死不明,你为何还是放不下,非得看看他的下场。”
因爱生恨么?
秦岭没有体会过那种感情,在他看来,爱情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就像他爱菘蓝,并不一定要将之占为己有,她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若她愿意,那两人就甜蜜相爱,一生一世厮守,育女生儿,相伴红尘。
若她另有选择,自己也不会阻碍,只盼她和和美美,幸福安康。
蚩媚当然知道秦岭想法,她有些羡慕,其实他的爱情观才是健康的,值得称颂的。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拥有这种健全的,美好的感情观点,在欲望的驱使下,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很多人都是做不到得到失去皆随缘,无论好坏皆祝福而不生一点怨气不甘。
她不过普通一女子,实在达不到他的境界。
更何况,秦家那么人可不是善茬,秦岭是担心自己贸然出现,会被秦家为难吧。
“你放心,我不过开个玩笑,张创的事,我也不想管了,我现在就想回家,去陪陪阿姥,说实话,她对我实在太好,只可惜,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她年纪大了,我想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陪她好好过上一段时间,等我快不行了,再离开,免得她老人家伤心。”
秦岭没有任何犹豫:“我陪你回家,你陪着阿姥,我照顾你。”
似乎是想到什么,秦岭笑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演出戏,阿姥不是一直想我们成家么,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
蚩媚笑了起来,于是秦岭便不再提这事,只是对于她的照顾更加仔细,虽不明说,但却时刻警惕,生怕她不辞而别。
另一方面,柴沂确定办事利落,等众人接到邀请,到了原来的位置一看,城隍庙已经被重建,修葺一新,连王老太爷的金身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阿苦冲陈沪点了点头,有了这些人的帮助,相信王老太爷不久之后就能苏醒过来。
不得不说,王家是懂得如何包装与营销的,居然成功让这座原本无人问津的庙宇成了梅城一绝,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听说县里头还打算给柴沂写个传记,作为噱头大肆宣传,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旅游景点。
陈沪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正好他也有事要着蚩媚,于是在征得本人同意之后,陈沪与蚩媚坐在了同一张桌子前。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看到蚩媚的时候,陈沪还是忍不住有些诧异。
她现在哪里还有从前青春靓丽的样子,说是老了二十多岁,一点也不夸张。
但对他人评头论足不是陈沪的作事风格,很快就将这点子诧异给压了下去,如常同她打招呼。
陈沪与蚩媚都是爽利人,直接开门见山。
“原来那姑娘是你外曾孙女,还真是有缘。”
既然是秦岭的朋友,蚩媚也不藏私,直接告诉他关于解蛊虫的事情 。
好在陈沪将孙灵的情蛊给没收了回来,物归原主即可。
但红豆的蛊虫因为已经用了,所以会有些麻烦。
“金蚕蛊杀不死,唯一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嫁金蚕。”
“什么是嫁金蚕?”
陈沪对蛊术一窍不通,稍有些了解,都是通过网上的信息,如今正主在此,他干脆直接发问。
“就是以红绸缎将放着金蚕的盒子并上一些金银放在十字路口,若有贪财之人捡去,这蛊虫便成功转嫁,与原主再无瓜葛。”
蚩媚抬起眼,十分认真地发问。
“你看看你们有没有仇人,将这东西转嫁他身上,现在是法律社会,很难不留下罪证,到时候他死,蛊虫也就解了。”
这,也太缺德了。
"有没有不害人的法子?"
陈沪没好气地问。
蚩媚摇了摇头:“没有,至少从我姥姥那辈开始,只教我们怎么养金蚕下金蚕,除了嫁蛊之外,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这话似乎有些不太严谨,蚩媚补了一句:“至少,在我所知道的范围之内,没有办法。”
陈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只得换个问题。
“这蛊多久会反噬?”
“还有两年八个月。”
陈沪在备忘录上做了记号,这事只能从长计议。
好在时间还长。
他特意和孙灵打听过红豆的近况,确定没有出现什么大麻烦,方才松一口气。
提起红豆,孙灵也颇为担心,她最近运气好到出奇,若说走大运,实在有些牵强。
红豆只笑话她胡思乱想,但心里头该是偏向是蛊虫起了作用。
她忽然想起从前和小姐妹们玩笑,有个说法是一个人在中了巨额彩票之后,运气会骤然变差,总会遇到一些意外。
那是因为人将好运透支了,所以才要平衡一下。
但那个时候几乎大家都是一边倒,先中彩票再说以后的事情。
红豆当然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有落在实处的好处,才算好处。
人之本性,正是如此。
不过在孙灵看来,这也并非全靠运气,红豆的努力她看在眼中,不得不承认,要换成自己,绝不可能做到像她那样。
人都是务实的,红豆的原则就是先脱贫,再脱单,绝不扶贫,也不热衷于高攀,找个门当户对,谈得来的人最要紧。
孙灵听到这话的时候,略有些惊讶,红豆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一向慕强,她以为她会找一个厉害的成功人士作为结婚对象呢。
就像她常挂在嘴边的,没有物质的婚姻就像是一盘散沙,有情饮水饱都是童话故事,骗死人不偿命的。
面对好友的揶揄,红豆在电话另一头郑重其事地呸了她一句,但有些事,红豆不想孙灵走弯路,所有还是与她掏心掏肺地长谈了一番。
总结起来就是,女人不可以下嫁,不是说嫌贫爱富,而是心里会失衡,一味的委屈与不甘只会消耗本就随时会变的爱情,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不无道理。
红豆知道孙灵略有些恋爱脑,生怕她脑子一热成为那个挖野菜的傻姑娘,恨不得拿个锤子砸开她的脑子,给她脑子放放水。
孙灵略有些不服气,弱弱反驳:“我哪有那么傻,肯定不去扶贫。”
“但愿如此。“
面对好友的敲打,孙灵略有些好笑,自己喜欢那人,怎么看都很好,就算现在没有钱,将来也肯定是个潜力股。
似乎是感受到孙灵的想法,红豆严肃了语气:”你不会还惦记着那个陈先生吧?我劝你死了这念头,他这种男人不是你这种女人可以肖想的。“
孙灵被猛然戳中心思,差点炸毛。
”我怎么就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