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东西想要等大洋彼岸邪恶帝国的各种选票结果出来后再加入到故事里,所以,一位记述员再度以比懒惰更加沉重的沉默,吞食了自己对自己许诺的定然恢复的日期。
“反正总是在写些废话,那何不再多说一点?”
历史。
记述语言、故事和变化的人渴望书写完整漫长现实而贴切的历史。这种渴望与历史学家的分析拆解就事论事不同,历史学家试图驾驭事件与关联的洪流与枝蔓,可记述员只是记述,没有爱好者漫长的欣喜或悲凉,没有历史学家的琢磨与定义,只有与记述员自己的情感相关的溯回、清理,或只是聊天时随口一说又回首即忘却的悲喜以及切菜时削皮放料的雕琢。记述,记述,记述,重复的辞藻、情感、化身、符号、节奏,一切都只是记述,而在所有的记述开始、进行、结束时,记述又成为了一切,成为了生命的结束、进行、开始。笔墨划出字,键盘敲打起语,言说淅淅落在屏幕的闪光与窗里入室洗刷的光照之下,记述,记述,记述,直到聪慧的人品察、平凡的人笑闹、不知的人惊讶、宣称要去了一切废了一切的人回归到撕裂一切语言和一切言说之前。
情感。记述是情感、体贴,而非真理。用情感而不是哲学去说:一切都是历史,历史即是一切。在这时,资本主义、翻得滚烫的手机、日日支出却非日日收入的账簿,一切抱怨的现实与现实的抱怨都不再构成唯一的、威仪的、位移到尖锐的奔流的常用流行词汇的涛浪中的既定。是的,只要在思考的记述里有了不多思考的情感,就连画上字里的不动的瀑布,也能在耳里壮阔出一派潮声。
“我是我。”
是的。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