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然愤怒的看着桌上的文件。
他们说宣布破产,清算财产拿钱跑路,说延迟下发工资,先填补股东的亏损,他们说,进行股东大会,换掉颜泽执行总裁的位置……
可是这个集团,从灰色地带起家,短短三年的时间完成上市,净利润以千亿为单位递增,集团下面涉及的行业遍布市场,只要现金流不断,又哪里那么容易倒台?
而且这个集团,是颜泽一手创立,颜泽个人占股49%,萧木占股10%,颜霄占股5%,颜霄死后曾签下股权转移,但是是转移给谁,肖凌然尚未得知。
下面坐着的这些人是半道看到颜泽富裕了,眼红了,都迫不及待的抱住这个金大腿,最大的股东便是一个占股10%的人,谁又能将颜泽赶下台?
那一行行一句句,写满了赤裸而肮脏的人性,肖凌然抬头看他们一张张扭曲的嘴脸,只觉得恶心无比。
“所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阿木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了周亚清和一众黑鹰社兄弟。
周亚清穿的宽松,阿木将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才回头,毫不犹豫的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随意的拿过被肖凌然捂皱了的纸张。
“解散公司?谁提的意见?”
“你这个叛徒,你还有脸回来?”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骂。
“叛徒?我做什么了?”
“你还有脸说,当初你背叛颜泽的时候就该把你的股权收回来。”
阿木看向那人,“向总,我萧木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倒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难道不是背叛社长吗?”
“哼,他自己干了亏心的事情,还怪的我们无情无义吗?”
“申请公司破产,是谁提的?”阿木看了纸上的内容,越看越气,再问。
“这是大家的意见。”
“大家的意见,那这里面也包括了你了是吗?向总。”
向总眼睛一转,直觉不好。
“社长一个人在里面也孤单,不如你进去陪他如何?”
“你凭什么?你以为在这里你一手遮天?这是个法治社会!”
“所以啊,我帮你报了警,你贿赂政府官员,酒后醉驾致人死亡,强占农村用地的证据已经准备好了……”
"萧木,你不要得寸进尺!大家各让一步,你好过我也好过!非要整的大家都难看?!"
“得寸进尺?那有怎样?”阿木嘲笑,眼神忽然变得凶恶,“你那情妇给你养了一个儿子是吗?你想不想他进去陪你。”
赤裸裸的威胁,但是看着阿木后面那一众表情肃穆,眼神冰冷,训练有素的青年们,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向总被堵的半句话说不出,警察很快来了,将人带走。
会议室瞬间安静。
阿木挑眉,谁让那人倒霉撞枪口了,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
“刚刚向总说,这是大家的意思?”
“没有没有,向总刚刚瞎说的,萧特助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好好的公司,做什么申请破产?”
“刚刚从向总手上收回来的6%的股份大家可以自己认购。”
“我买了。”那位占股最大的刘总站起来。
“不是说,外面都在抛售公司的股票吗?刘总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都是些风言风语,萧特助。”
“萧特助?请叫我萧总。”
刘总一噎,这是什么意思?
“向总手上的股份归我,社长占49的股份,除了他,我就是最大的股东了,公司听我的,没毛病吧。”
“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听占股最大的股东,还要股东大会来做什么?!”有人说。
阿木转动座椅,“你说什么?”
那人瞬间噤声。
“总裁曾经留下遗书,若他有任何不测,名下所有财产折现归这位女士。”阿木站起来,站到周亚清身边。
“这里面的任何不测,包含所有不可抗力 也包含现在的情况,所以,颜总49%的股份归这位女士,我们两个人一致的决定,还有谁反对吗?”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不是不想反对,而是没有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既然如此,颜总不在的期间,由我代理执行公司业务。”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肖凌然第一个说,便渐渐的有人附和。
阿木快速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肖凌然才回过神来,他似乎看到了颜泽站在这里。
阿木是颜泽手把手带起来的徒弟,虽然能力虽然抵不上颜泽,但却可以以一敌十。颜泽非常的清楚阿木的能力有多强,所以在半年前的时候,颜泽说,活下来的条件便是不可为他人所用。
而阿木甘居于颜泽之下,只是因为颜泽对他有恩。
栓住一个有良心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人情。
肖凌然给剩下的人倒了水。
“颜泽写过遗书吗?”周亚清对此感兴趣。
“嗯。”面对周亚清时候阿木没有刚刚的乖戾,只是安静的站在她身边等着她问话。
“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
“不是的,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你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颜老板的5%的股份加上社长的49%的股份,现在公司由您一个人说了算。”
“我以为你随便说说。”周亚清多多少少是震惊的。“但是颜叔叔的5%是怎么回事?”
“其实您名下有许多房产和商铺,那是颜老板临了的时候留给您的,说是给您当嫁妆,就算您以后不嫁给社长,在婆家也有底气。只是社长从来没有告诉过您,说是那样的话你心里不安,就帮您经营了那些资产,收益都单独存在一张卡里,到了身死神灭的那一天,将东西往您面前一递,那时候,您不要也得要。”
周亚清不禁汗颜,这确实是颜泽的行事风格。
周亚清摸向肚皮,宝宝,妈妈多幸福,可以有一个这么爱妈妈的人。
阿木说完,便听见周亚清说了一句,“我才不嫁给别人,我只嫁给他,这世上再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好了。”
阿木看去,女人颔首,浅笑嫣然。
阿木不知道怎么的很感动,那时他问颜泽为什么要那样做,颜泽还傲娇不肯说,却耐不住底下兄弟软磨硬泡,将心思展露无遗,颜泽说,我要保她后半辈子富贵无虞。
哪怕在周亚清不在的那三年里面,颜泽也是那样做的。
值得的。
“你叫个人送我去民政局。公司这边就交给你了,我没有别的要求,等颜泽出来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一地鸡毛就好了。”周亚清起身说。
阿木的脑袋短路一秒钟,“去,民政局做什么?”
“领证。”
阿木彷佛受到了欺骗,刚刚不是还说,非颜泽不嫁吗?
“他们......都比较忙,没有时间。”他阻止不了,但是不能助纣为虐,而且他们不是已经有了孩子了吗?
女人,都这么三心二意的吗?
“我送你过去。”阿木想要亲眼看看是谁翘了颜泽的墙角,便说。
周亚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