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结发】
11-1 东西村-东西街 黄昏 外
△青扬在东西街前行,手提南宫静淑为他购置的各式锦袍,不时有邻人从他身边经过,有的邻人陪着笑向他打招呼,他先是报之以一笑,其后懒得理会,任由陪笑打招呼的邻人从他身边经过;有的邻人在他身后指点着,小声嘀咕着什么。
△青扬停下脚步,看向指点着他的邻人,邻人一脸不屑,快步走开。
△青扬继续向前行去,神情有些沮丧,行不多远,想到背后可能会有指点他的邻人,他生气地把手中提的各式锦袍扔到路边角落。
△青扬继续向前,夕阳照着他前行的背影。
11-2 青扬家 黄昏 外
△兰草推开青扬家破旧的柴门,向前几步,静静站着,盯着开了花的合 欢树,陷入某种回忆中。
11-3 青扬家-合 欢树下 日 外
△(闪回)兰草和青扬站在合 欢树下,深情地注视着彼此。
青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兰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兰草和青扬各自剪了一缕发,兰草结了发。
△青扬取下了腰间佩戴的香袋,兰草将结发放入香袋内。
△青扬和兰草在合 欢树下刨了坑,将香袋埋入坑内。(闪回完)
11-4 青扬家 黄昏 外
△兰草静静站着,望着开了花的合 欢树,喃喃自语。
兰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兰草走到合 欢树下,用手刨着,不一会儿,从坑里取出一个香袋。此时,青扬推开柴门进入,看到兰草,神情有些惊讶。
青扬:兰草。
△兰草起身,手里拿着香袋,看着青扬。
兰草:青扬哥。
△青扬上前几步,走到兰草身边,看着兰草,但没言语。
兰草:为什么没去进京赶考?
青扬:考中了如何?
兰草:可以出人头地,可以跨越阶层。
△青扬盯着兰草,嘴角浮过一丝冷笑。
青扬:兰草,醒醒吧,你这是做梦。
△兰草情绪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音。
兰草:做梦?青扬哥,你说我做梦?我想你考取功名,娶我为妻,难道有错吗?
青扬:我知道,你是穷怕了,你想过好日子,想吃美食、穿锦衣、住豪宅,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这样的日子,谁不想,我也想?
兰草:所以,你走捷径,要入赘南宫府,做上门女婿。
青扬:不是的。
兰草:不是?
△兰草的眼里流出眼泪。
△青扬看着兰草,把她拥入怀中。
青扬:对不起,兰草,我让你失望了。
△兰草在青扬的怀中,生气地捶打着青扬的前胸。
兰草:为什么?为什么?
△良久,兰草似乎打累了,头埋在青扬前胸呜咽着。
青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兰草,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兰草一双泪眼望着青扬。
兰草:青扬哥,我可以相信你吗?
青扬:嗯。
△开了花的合 欢树下,青扬拥抱着兰草,兰草头埋在青扬胸前。
(第十一集完)
第十二集【婚礼】
12-1 南宫府 日 外
△青扬和南宫静淑婚礼的场面。(青扬和南宫静淑穿着红色的喜服,青扬手中手持红色锦带的一端,锦带的另一端是头上遮着红巾、手持镶有钻石捧花的南宫静淑。二人沿着红色的毡毯缓缓向前,身边两侧是围观的众人,向他们二人头上洒着花瓣。红毯的尽头站着南宫夫人和南宫老爷,南宫老爷脸色欢喜,南宫夫人则神情冷漠。)
司仪:一拜天地。
△青扬和南宫静淑双双拜了天地。
司仪:二拜高堂。
△南宫老爷和南宫夫人落座,青扬和南宫静淑叩拜南宫夫人和南宫老爷。
司仪:夫妻对拜。
△青扬和南宫静淑夫妻对拜。此时,南宫老爷看向面色冷漠的南宫夫人做了个嘴角上扬的姿态。
南宫老爷:夫人,微笑。微笑。
△南宫夫人嘴角上扬看着青扬和南宫静淑夫妻二人对拜。
司仪:送入洞房。
△南宫静淑张开双臂,透过遮着的红巾,看着青扬。
南宫静淑:抱抱,抱抱。
△青扬略有些尴尬,但还是抱起了南宫静淑,在众人的注视中沿着红毯向前。行了十数步,南宫静淑把手中镶有钻石的捧花抛向空中。
△捧花在空中旋转,众人都争相抢夺,场面一片混乱。
△青扬抱着南宫静淑在众人的混乱中前行,南宫静淑透过遮着的红巾盯着青扬。
△众人皆抬头,看着捧花向南宫老爷奔去,落在了南宫老爷手中。
△南宫老爷手持捧花笑嘻嘻地看向众人。
南宫老爷:肥水不流外人田。吃好,喝好。
12-2 南宫府-婚房 日 内
△青扬放下南宫静淑,南宫静淑自己取下遮着脸的红巾,一脸喜悦地看着青扬。
南宫静淑:青扬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仔。
△南宫静淑一脸迷恋地盯着青扬。
南宫静淑:我饿了。
青扬: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南宫静淑:我想……想吃你……
△南宫静淑推着青扬,青扬退到床边,被南宫静淑嘻笑着推倒在床上。
南宫静淑:我来了。
△南宫静淑跳上了床。
12-3 南宫府-湖边 日 外
△兰草站在湖边,望着湖对岸的南宫静淑的婚房。在她身后不远处,南宫老爷欢喜地向着湖边走来。
兰草:(喃喃)青扬哥,你要我如何信你。
△兰草一阵冷笑,转身,脚下一滑,身体向湖面倾斜。
南宫老爷:兰草。
△南宫老爷冲向兰草,伸手扶住兰草的腰。
南宫老爷:有什么事想不开,非要寻死?
兰草:我没寻死。老爷,你快放开。
南宫老爷:我都看到了,还说没有。
△兰草努力挣扎,南宫老爷却抱得更紧。
南宫老爷:不放,老爷我可是大善人,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兰草努力挣扎,南宫老爷抱着不放,就在此时,传来南宫夫人的声音。
南宫夫人:你们在干什么?
兰草:夫人。老爷,放开。
南宫老爷:不放。
南宫夫人:老爷,我为你生儿育女,操心劳力,你竟然……竟然贼心不死。
南宫老爷:夫人,你说什么?我在做善事。
南宫夫人:还不放开。
△南宫老爷放开兰草,南宫夫人趁机打了兰草一巴掌。
兰草:夫人,你凭什么打我?
南宫老爷:是啊,夫人,你凭什么打她?
南宫夫人:凭我是南宫府的女主人。
△兰草盯着南宫夫人,眼里有愤怒,但没有言语。
南宫老爷:夫人,你误会了,我在做善事。
南宫夫人:(冷笑)做善事?搂搂抱抱地做善事?
南宫老爷:是兰草要跳湖,我在救她。
南宫夫人:大喜的日子,跳湖?兰草,你说。
兰草:我没跳湖。
南宫夫人:老爷,你可听清了。
南宫老爷:(哼了一声)唯女子和小人不可养也。
△南宫老爷生气地甩袖离去。
△南宫夫人盯着兰草,兰草低着头。
南宫夫人:你在这做什么?
兰草:回夫人,没做什么。
△南宫夫人站在湖边,望着湖对面南宫静淑的婚房。
(第十二集完)
第十三集【出府】
13-1 南宫府-正堂 日 内
△南宫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兰草跪在地上。
南宫夫人:你和那个青扬,你们是什么关系?
兰草:邻居。
南宫夫人:只是邻居?
△兰草没有言语。
南宫夫人:凡事都有个规矩。你还是出府吧。
△兰草仍旧没有言语。
南宫夫人:南宫府虽是这东西村的首富,可也是首善之家,从不做强买强卖的事。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县城的翠红楼,凭你的狐媚样子,不出半年,也能混个头牌。
△南宫夫人看了眼跪着的兰草,见她依旧没有言语。
南宫夫人:第二,嫁给王寡妇的儿子土根。
△兰草抬头,盯着南宫夫人,突然,脸上浮过一丝嘻笑。
兰草:夫人,我不想去什么翠红楼,也不想嫁给那什么王寡妇的儿子,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南宫夫人大怒,用手拍着太师椅中间的木桌。
南宫夫人: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脸,你就得兜着。
兰草:夫人,你怎么不装了?
南宫夫人:来人。
△两个中年的仆人(女)进入。
南宫夫人:给她打扮打扮,别让人说我南宫府苛待下人。
两个女仆人:(齐声)是,夫人。
△两个中年的女仆人拖着兰草离开。
13-2 南宫府-仆人房间 日 内
△两个中年的女仆人将兰草扔进房间,锁上了门,二人离开。
△兰草起身,冲到门边,向外大喊。
兰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良久,兰草回身,在角落里蹲着,埋着头。
13-3 南宫府-仆人房间 夜 外
△兰草蹲在角落,房间外传来媒婆的笑声。随着媒婆的笑声,门被推开,两个女仆人和一个媒婆进入。
媒婆:兰草啊,你的好事来了。
△兰草起身,有些惊恐地看着媒婆。
兰草:不,不,我不去翠红楼。
媒婆:什么翠红楼?我是李婆,说媒的李婆。
兰草:我不嫁人。
△兰草向房屋冲去,被两个女仆人摁住。
△媒婆盯着兰草,伸手摸了摸兰草的脸。
媒婆:真是水灵。赶紧的,更衣。
△两个女仆人和媒婆按着兰草更衣。
13-4 南宫府-后门 夜 外
△后门停着一乘二人抬的小轿。
△兰草上身穿了件红衣,手被绑着,口里塞着布条,被两个女仆人推上小轿。
△两个女仆人关了后门。
△媒婆嘻嘻笑着,把一块红色的喜帕盖在兰草头上,放下轿帘。
媒婆:起轿。
△两个轿夫抬着兰草离开,媒婆随着轿。
(第十三集完)
第十四集【家暴】
14-1 王寡妇家-门口 夜 外
△王寡妇和傻儿子土根站在门口,王寡妇有些焦急地盯着某个方向,土根则傻笑着,口里嘟囔着。
土根:娶媳妇了。娶媳妇了。
△王寡妇收回视线,看向土根,拍了拍土根身上沾着的灰尘。
王寡妇:土根,娶了媳妇,就不能再随便乱亲人家姑娘。
土根:(傻笑)娶媳妇。娶媳妇。
△王寡妇叹了口气,转头,看到一乘二人小轿快到门口。
土根:娶媳妇。娶媳妇。
△土根傻笑着快步上前,迎着二人小轿。
李媒婆:土根,娶媳妇了。
△土根傻笑着。
△轿夫在门口停下,王寡妇迎上李媒婆,从怀里掏出个红包给李媒婆。
王寡妇:么么辛苦。
李媒婆:土根能娶上这么俊俏的媳妇,那亏得南宫夫人是大善人。
王寡妇:是,是,大善人。
△土根掀起轿帘,冲被反绑着手,口里塞着布条的兰草傻笑。
土根:娶媳妇了。娶媳妇了。
△土根嘟起嘴,向兰草脸上蹭去,引得两个轿夫嘻笑。
王寡妇:土根。
△王寡妇拉开土根,和李媒婆一起把兰草从轿内拉出。
△兰草挣扎着。
李媒婆:兰草,认命吧。
△土根抱住兰草,嘴向着兰草脸上蹭去。
王寡妇:土根,回屋去。
△土根抱起兰草向门内走去,口里仍嘟囔着娶媳妇。
△王寡妇给两个轿夫每人发了红包,两个轿夫抬着轿离去。
李媒婆:媳妇可给你找了,你可得看紧了,别让人跑了。
王寡妇:看紧。
李媒婆:听说你新上了胭脂?
王寡妇:明得空,给你送两盒。
李媒婆:那说定了。
△李媒婆欢喜地离去。
△王寡妇似想着什么心思,愣了会神,转身,向门内走去。
14-2 王寡妇家-寝室 夜 内
△王寡妇刚迈进外间,就听到兰草的声音。(寝室分里外间,中间用布帘分隔)
兰草:(OS)你别过来,别过来。
△王寡妇快走几步,掀开室内里外间隔着的布帘,看见兰草反绑着手,缩在角落,惊恐地盯着站在她面前的土根。
王寡妇:大晚上的,瞎吼什么?
△王寡妇捡起地上的布条,塞进兰草嘴里。
王寡妇:土根,要疼媳妇。
土根:疼媳妇。
△王寡妇看了眼兰草,掀起布帘走了出去。
△王寡妇站在寝室外间,听着兰草传来的呜呜挣扎声。
土根:疼媳妇。疼媳妇。
△土根冲着兰草一阵傻笑,抬起拳头向兰草身上打去。土根边打,口里还嘟囔着。
土根:疼媳妇。疼媳妇。
△王寡妇皱了皱眉,回身,伸手欲要掀开布帘,似乎想到什么又转身,快步走出外间,锁上寝室的门。
14-3 王寡妇家-院子 夜 外
△王寡妇站在月色下,看着寝室窗户上映着土根暴打兰草的影子。
14-4 王寡妇家-寝室 夜 内
△兰草缩在角落,反绑着手,口里塞着布条,忍受着土根的家暴。良久,土根似乎打累了,冲着兰草一阵傻笑。
土根:疼媳妇、
△土根爬上床,倒头睡去,发出阵阵鼾声。
△兰草挣扎着起身,走到床前,盯着沉睡的土根,眼神狠厉。
(第十四集完)
第十五集【上药】
15-1 王寡妇家-灶房 日 内
△王寡妇在灶前烧柴做饭,土根傻笑着进入。
土根:娘,手疼。
△王寡妇起身,土根把双手伸到王寡妇面前。
土根:娘,脚疼。
△土根又伸出脚到王寡妇面前。
王寡妇:让你疼媳妇,不是打媳妇。
土根:(傻笑)疼媳妇。爹疼娘,土根和爹一样,都疼媳妇。都疼媳妇。
△土根傻笑着。
△王寡妇看着傻笑的土根,陷入某种回忆中。
15-2 王寡妇家-寝室 日 内
△(闪回)年轻的王寡妇跪在地上,脸色惊恐,向站在她面前的土根爹苦苦哀求。
王寡妇:土根爹,求你了,别打我。
土根爹:打是亲,骂是爱。老子这是疼媳妇。
△土根爹一步步向前,瘸着腿,走到王寡妇面前,一拳打在王寡妇头上。
△土根爹对王寡妇拳打脚踢,王寡妇发出阵阵哀嚎声。不远处,年幼的土根静静站着,看着王寡妇遭受毒打。(闪回完)
15-3 王寡妇家-灶房 日 内
△王寡妇收回记忆,看着土根。
土根:娘,饿了。
△王寡妇脸有怒色,用手敲打土根的头,边打边骂。
王寡妇:就吃道吃。吃,吃货。
土根:(傻笑)打是亲,骂是爱,娘疼土根。
△王寡妇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傻笑的土根,无力地将手放下。
王寡妇:等着,给你去做。
土根:我要吃肉包子。
△土根傻笑着向外跑去,王寡妇赶紧追出门去。
15-4 王寡妇家-院子 日 外
△王寡妇拉住土根,在他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土根:娘,土根知道,五花肉,上好的五花肉。
△王寡妇点头,看着土根傻笑着跑了出去。
△王寡妇望了眼寝室的窗户,快步向寝室走去。
15-5 王寡妇家-寝室 日 内
△王寡妇掀开布帘,见兰草坐在床上,脸上有被打的痕迹,手仍被反绑着,口里仍塞着布条。
△王寡妇走到床边,扯开兰草的脖颈看了眼,又掀起兰草的后背看了眼,皆满身淤青。
△王寡妇盯着兰草,良久,她取下兰草口里塞的布条。
兰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认命。
△王寡妇仍旧盯着兰草,没言语。
兰草:我无家可归,没地方可去。
△王寡妇有些犹豫,但还是解开了兰草绑着的绳索。
兰草:我不跑。
△王寡妇转身,走到外间,从一个木箱内取出一个瓷瓶。王寡妇拿着瓷瓶,掀起布帘,径走到床边。
王寡妇:把衣服脱了。
△兰草疑惑地盯着王寡妇。
王寡妇:给你上药。
△兰草脱了上衣,王寡妇给兰草上药。
兰草:这药哪儿来的?
王寡妇:我自己配的。
△兰草没有言语,忍着疼,任由王寡妇给她上药。
△寝室内一阵沉默。
王寡妇:他爹就是个浑蛋。
△此时,寝室外传来土根的声音。
土根:娘,娘。
△王寡妇抹了把泪,起身,掀起布帘,走了出去。
△兰草穿上衣服,拿起瓷瓶看了一眼,想到什么,放下瓷瓶,爬到床上,透过窗户向外张望。
第十六集【心事】
16-1 王寡妇家-院子 日 外
△土根手里提着一条五花肉,冲着王寡妇傻笑。
土根:娘,上好的王花肉。
△王寡妇从土根手里接过五花肉,看了一眼。
王寡妇:这就给做肉包子。
土根:吃肉包子了。吃肉包子了。
△王寡妇提着五花肉和土根向灶房方向走去。
16-2 王寡妇家-寝室 日 内
△兰草趴在窗户前看到王寡妇和土根不见,快步爬下床,掀起布帘,走了出去。
16-3 王寡妇家-灶房 日 内
△王寡妇在剥青菜,土根站在王寡妇身后。
土根:娘,我饿了。
王寡妇:这不是给你正做呢。
土根:娘,我饿了。
△王寡妇生气,回头,敲了土根的头。
王寡妇:就知道吃。吃。
△此时,兰草从外面进入,土根冲着兰草傻笑。
土根:媳妇,媳妇来了。
△兰草没看土根,走到王寡妇面前。
兰草:我来吧。
土根:媳妇,我饿了。
△王寡妇疑惑地看着兰草。
兰草:家里的活我都行。
土根:媳妇,我要吃肉包子。
兰草:好,这就给你做。
△土根冲着兰草傻笑。
土根:饿。
兰草:去那蹲着,做好了叫你。
△土根点着头,向前几步,蹲在墙角。
△五寡妇疑惑地看着土根,又看着兰草。
△兰草拿过青菜,一根根拣着。
王寡妇:那兰草,土根就交给你了。
兰草:嗯。
王寡妇:那个……那个李媒婆那,我去给送两盒胭脂。
兰草:嗯。
△王寡妇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眼蹲在墙角的土根,竟然觉得眼角湿润,抹了把泪,快步离开。
△兰草拣了青菜,放进菜篮里,又拿起土根买回的五花肉,拿起刀,看着面前的王花肉,良久,手里举着的刀就是没落下。
土根:媳妇,我饿了。
△土根起身,走到兰草面前傻笑着。
△兰草拿着刀,看向土根,眼里有一丝狠厉闪过。
土根:媳妇,我饿了。
△兰草猛地回转身,拿刀把肉切了一块,将剩余的五花肉递给土根。
兰草:土根,这五花肉斤两不够,你拿去换了?
土根:媳妇,什么是斤两不够?
兰草:就是他们给少了。赶紧去换。
△土根接过兰草递给他的五花肉傻笑着离开。
△兰草站在灶前,剥着青菜叶子,不一会儿,土根提着一条五花肉傻笑着进入。
土根:媳妇,我饿了。
△兰草接过五花肉,看了一眼,拿起刀切了一块,递给土根。
兰草:给少了,拿去换。
△土根接过五花肉,傻笑着快步离开。
△兰草看着切下的两块五花肉,静静站着,似有所思。不一会儿,土根提着一条五花内进入。
△兰草打量着土根,见土根脸上、身上有被打的痕迹,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五花肉,拿刀切了一块,递给土根。
兰草:拿去换。
△土根傻笑着提着五花肉小跑着离开。
△兰草站在灶前,剥着青菜,良久,似乎是想到什么,快步走出。
16-4 王寡妇家-门口 日 外
△兰草冲出门口,快步向前奔去。
△阳光照着兰草向前奔跑的身影。
(第十六集完)
第十七集【被打】
17-1 东西村-东西街 日 外
△王家肉铺的招牌高高挂着,肉铺前围着一群百姓。
△兰草奔上东西街,向围观的群众奔去。
△土根躺在围观百姓中间,傻笑着,正被王屠夫毒打。
土根:打是亲,骂是爱。
王屠夫:好小子,敢在太岁头上。不想活了。
△王屠夫用脚踹着土根,土根仰躺着,傻笑着,口里仍旧嘟囔着。
土根:打是亲,骂是爱。
△兰草挤进人群,冲王屠夫大喊了一声。
兰草:王屠夫。
△王屠夫又踹了土根一脚,回头,看向兰草。
王屠夫:这不是兰草吗?
兰草:你凭什么打他?
王屠夫:老子就打了,你想怎样?
△王屠夫说着又踹了土根一脚。
兰草:我要告官,你欺负良善。
王屠夫:告官,好啊。
兰草:(看向众百姓)请各位乡亲都作个见证……
△兰草话未说完,围观的众百姓纷纷散开。
△王屠夫看着兰草哈哈大笑。
王屠夫:兰草,胳膊是干不过大腿的。
△兰草没有言语,眼睛盯着某个方向。
王屠夫:怎么,怕了?
△王屠夫顺着兰草的视线望去,见青扬正望着兰草。
王屠人:小情人,不要你了。他不要,我要。
△王屠夫的手向兰草脸上摸去,兰草躲开,此时,青扬快步上前,走到兰草身边。
青扬:兰草,你怎么在这?
△兰草没理会青扬,扶起地上的土根,一只手扶着土根的腰,二人渐渐离开东西街。
南宫静淑:青扬哥。
△南宫静淑一脸欢喜,走到青扬面前。
南宫静淑:看什么呢?
青扬:没。
王屠夫:(脸上挂着笑)南宫小姐。
△南宫静淑没理会王屠夫,王屠夫略显尴尬。
青扬:来二斤上好的五花肉。
△王屠夫看着青扬,脸上带笑。
王屠夫:二位稍等。
△王屠夫切了二斤五花肉,递给青扬。
△南宫静淑扔了二两银子给王屠夫,转身,挽着青扬的胳膊向前行去。
王屠夫:(一脸不屑)小白脸。
△南宫静淑挽着青扬的胳膊,青扬手里提着二斤五花肉,二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南宫静淑:青扬哥,买肉做什么?
青扬:你想吃什么?
南宫静淑:肉包子。
青扬:我给你做。
南宫静淑:你?青扬哥,你会做饭?
△青扬看着南宫静淑,脸上带笑,点点头。
△南宫静淑迷恋地看着青扬。
南宫静淑:青扬哥,你就是个宝藏男孩,我真是捡到宝了。
△青扬嘿嘿一笑。
△南宫静淑把头靠着青扬的胳膊,二人在东西街前行。
17-2 王寡妇家-寝室 日 内
△土根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兰草。
土根:娘,疼。娘,疼。
兰草:我给你去请大夫。
△兰草转身,正看到王寡妇进入。
△王寡妇径直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土根。
王寡妇:又闯啥祸了,打成这样?
土根:娘,疼。
△王寡妇起身,看向兰草。
王寡妇:我就离开这一会儿,就打成这样?是谁下这么重的手?
兰草:王屠夫。
王寡妇:王大官人。
兰草:嗯。
王寡妇:为啥?
兰草:我去请大夫?
△兰草掀起布帘,走了出去。
△王寡妇向前几步,坐到床边,看着土根。
土根:娘,疼。
△王寡妇看着土根,叹了口气。
王寡妇:王大官人为啥要打你?
土根:媳妇说,五花肉给少了,要去换。
王寡妇:给少了?
△王寡妇一脸疑惑。
土根:娘,疼。
△王寡妇掀开被子,又放下,摇了摇头。
王寡妇: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
土根:疼。疼。
△王寡妇起身,走出寝室。
17-3 王寡妇家-灶房 日 内
△王寡妇走到灶前,拿起砧板上放的三条五花肉,若有所思。
王寡妇:小贱人,和老娘玩这套。
△王寡妇把五花肉放到砧板上。
王寡妇:你还是嫩了点,不够心狠。
(第十七集完)
第十八集【身亡】
18-1 王寡妇家-灶房 日 内
△王寡妇盯着砧板上的三条五花肉,拿起刀,用力剁了下去,一刀,二刀、三刀……
△王寡妇在灶台前剁着五花肉。
18-2 东西村-东西街-药铺 日 内
△药铺掌柜给病人诊脉、抓药,兰草站在掌柜身边。
兰草:叔,求你了,去看看土根吧。
药铺掌柜:兰草,你就别害我了,去别家看看吧。
△药铺掌柜继续给病人看病、抓药。
△兰草又站了一会儿,见药铺掌柜只是忙碌,便离开了药铺。
18-3 王寡妇家-灶房 日 内
△王寡妇掀开蒸笼,一股热气喷出,她伸手取出蒸笼里的肉包子放到竹篮里,又合上蒸笼。
△王寡妇端着肉包子走出灶房。
18-4 王寡妇家-寝室 日 内
△土根躺在床上,口里哼哼着。
土根:娘,疼。娘,疼。
△王寡妇端着肉包子,掀起布帘,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土根。
王寡妇:吃了肉包子,就不疼了。
△王寡妇把肉包子放到床边,伸手,想要扶起土根。不料,土根咧着嘴嚎哭。
土根:疼。疼。
△王寡妇把土根放倒在床上,摸了摸土根的额头。
王寡妇:吃了肉包子就不疼了。
△土根不再嚎哭,冲着王寡妇傻笑。
土根:肉包子。吃肉包子。
△王寡妇拿了肉包子,喂给土根吃,土根边吃边傻笑。
△王寡妇透过窗户,看到外边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18-5 东西村-东西街-药铺门口 日 外
△兰草在东西街奔跑,头上淋着雨。跑不多远,兰草一头扎进先前的药铺。
18-6 东西村-东西街-药铺 日 内
△药铺内只有掌柜一人。
△兰草进入药铺,扑通跪在掌柜面前。
兰草:叔,兰草求你了,去看看土根吧。
△掌柜叹了口气,抓了两包药,递给兰草。
掌柜:早晚煎服,一周后,你再来。
兰草:谢谢叔。
△兰草起身,冲出了药铺。
18-7 东西村-东西街 日 外
△兰草揣着药,淋着雨,拼命在东西街奔跑着。
18-8 王寡妇家-寝室 日 内
△王寡妇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傻笑的土根。
土根:娘,好吃。
王寡妇:吃饱了。
土根:饱了。
王寡妇:儿啊,别怨娘。你去找你爹去吧。
土根:爹。
△王寡妇拿起身边的一个枕头蒙在了土根头上。良久,王寡妇按着枕头,不松手。
△天空一个震雷响过。
△王寡妇松开手,回头,看到兰草正掀开布帘,望着她。
△王寡妇起身,走到兰草身边,二人注视着彼此。
兰草:药抓来了。
王寡妇:用不上了。
△兰草手中的药落在地上。
(第十八集完)
第十九集【官司】
19-1 东西村县衙 日 内
△知县老爷坐堂,审理王寡妇状告王屠夫打人致死案,开庭采用现代庭审方式。(知县老县居中,师爷站在知县老爷左侧,书记员坐于知县老爷右侧公案。王寡妇、兰草坐于原告席,席上放置原告、原告代理人木牌,王屠夫和王屠夫代理人坐在被告席,席上放置被告、被告代理人木牌。)
知县老爷:东西村县衙依法公开审理王寡妇诉王屠夫伤人致死案。
△知县老爷拿起惊堂木,啪地把惊堂木拍得声响。
知县老爷:现在开庭。原告,陈述起诉的请求和理由。
兰草:请求知县老爷判令被告王屠夫杀人偿命。理由是王寡妇的儿子土根在王家肉铺买肉,王屠夫欺土根纯善,克扣斤两、以次充好。不合土根与王屠夫争辨,王屠夫竟依靠财势,枉顾国法,活活将土根打死。
△兰草低头啜泣,不时抹把泪。
王屠夫:兰草,你个小贱人,敢血口喷人。土根就是个傻子,还他么什么纯善。他三番五次到我店中取闹,老子就打了。
△知县啪地拍了惊堂木,大喝一声。
知县老爷:王屠夫,注意法庭纪律。现在庭审继续。
被告代理:王家肉铺乃是东西村的诚信商家,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时以次充好、克扣斤两。
师爷:老爷,这王家肉铺的确声明在外,去年,知县府还给颁发了荣誉商家称号。
知县老爷:是吗?
师爷:老爷,这还是您亲自颁奖的。
知县老爷:那打人可有此事。
王屠夫:老子打了。
被告代理:回老爷,人是打了,只是点小伤,并不致死。
知县老爷:原告,你可有证据,证明被告打人致死?
兰草:有。王屠夫当街打人,东西村的人都看得明白。
知县老爷:可有证人出庭作证?
兰草:没。
△知县老爷又啪地拍了惊堂木。
知县老爷:大胆原告,你可知污陷他人,是何罪?
兰草:有证人。南宫府的青扬,他可以作证。
知县老爷:证人何在?传证人。
19-2 县衙门口 日 外
△门前围着众百姓,有百姓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19-3 东西村县衙 日 内
△师爷在知县老爷耳边低语一阵,知县老爷又啪地拍了惊堂木。
知县老爷:大胆原告,拉下去,杖打二十。
青扬:(OS)慢着。
△随着话音,青扬一袭锦袍迈入县衙。
青扬:小生青扬见过知县老爷。青扬可以证明,当日土根的确遭到王大官人的毒打。
知县老爷:那你可亲眼看见土根被被告打死?
青扬:没。
△知县老爷点头,青扬退出县衙。
王寡妇:知县老爷,我有话要说。
知县老爷:讲。
王寡妇:我儿土根已死,人死不能复生,只我年已老迈,无人善养终老,把王大官人偿命亦无益处。若王大官人肯出银三百两,与我养老之用,我愿具息免诉,再不追究。
△兰草看向王寡妇,王寡妇扭头,不理会兰草。
王屠夫:老太婆,想要钱,你不早说。不用三百两,老子给五百两。
王寡妇:成交。
知县老爷:双方签字画押,互不纠缠。退庭。
△知县老爷从后堂退出。
△王屠夫和王寡妇各自画押,走出县衙。
19-4 县衙门口 日 外
△众百姓看到王屠夫走出,皆各自散去。
△王屠夫看到等在门口的青扬,二人各自揖了个首。
王屠夫:青扬兄,改日一起喝酒。
△青扬点头。
王屠夫:(看向王寡妇)走吧,老婆子。
△王屠夫、王寡妇和被告代理离去。
青扬:兰草。
△兰草没理会青扬,转身向前。
△青扬快步几步,拉住兰草的手。
青扬:兰草,听我说。
△兰草和青扬对视着。
青扬: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兰草冷笑一声,挣开青扬的手,大步向前行去。
(第十九集完)
第二十集【外宅】
20-1 王寡妇家-寝室 夜 内
△ 寝室内摆放着五百两银子。
△兰草和王寡妇面对面站着,注视着彼此。
兰草:是你。
王寡妇:我是他娘。
△兰草愤怒,冲着王寡妇大吼。
兰草:你还知道你是他娘?你还害他?
王寡妇:他死了,比活着强。
△王寡妇冲着兰草一阵冷笑。
王寡妇:你也不用这样,那切下的三条五花肉。
△兰草良久沉默,然后开口。
兰草:是我。
王寡妇: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世道险恶。你走吧,我一个孤老婆子,也不留你。
△兰草转身,向寝室外走去。
20-1 王寡妇家-门口 夜 外
△兰草走出王寡妇家门,向前行去,神情木讷。
△王寡妇小跑出家门,手里拿着两盒胭脂,冲着兰草的背影喊了一声。
王寡妇:兰草。
△兰草停下脚步。
△王寡妇快步上前,走到兰草面前,递给兰草两盒胭脂。
王寡妇:你还年轻,路还长。
△兰草拿着两盒胭脂,神情木讷,看着王寡妇。
王寡妇: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谁都靠不住。
△王寡妇说完,转身,快步向前,走进家门,关了门。
△兰草手拿两盒胭脂,盯着王寡妇家合着的门,脸上浮过一丝自嘲的苦笑。转身,向前行去。
20-3 东西村-南北街 夜 外
△兰草在南北街前行,街上行人稀少。
△兰草在曾经卖身的地方停下脚步。
(闪回)第3集第1场 东西村-南北街 日 外
△兰草跪在街边,一身素衣,身边放着一块木牌,上写:卖身葬父。(闪回完)
△兰草一动不动的站着,盯着曾经卖身的地方。她脸上浮过苦笑,泪水滑过脸庞。
△天空飘下雨点,打在兰草身上,她仍旧站着不动,雨水和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过。
△一辆马车在南北街上穿行,马车内坐着南宫老爷。
△南宫老爷掀起轿帘,看到站在雨中的兰草。
南宫老爷:兰草。停车。
△马车停下,南宫老爷走下马车,仆从撑着伞。
△南宫老爷走到兰草身边,看着兰草,轻喊了一声。
南宫老爷:兰草。
△兰草回过头,看着南宫老爷,脸上缓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兰草:老爷。
△兰草晕倒在南宫老爷怀中。
20-4 外宅-寝室 夜 内
△兰草躺在床上,睁开眼,突然,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此时,南宫老爷推门进入,兰草赶紧下了床。
南宫老爷:醒了?
兰草:这是哪儿?
南宫老爷:这是我的一处外宅。
兰草: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南宫老爷:嗯,你衣服都湿了。
△兰草低头不语。
南宫老爷: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
△兰草仍旧低头不语。
南宫老爷:兰草,抬起头来。
△兰草抬起头,看着南宫老爷。
南宫老爷:你也知道,老爷我是大善人,从不做强买强卖的事。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留下。
△兰草低头不语。
南宫老爷: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留你。
△南宫老爷盯着低头的兰草,良久,兰草抬头,看着南宫老爷点点头。
△南宫老爷脸上浮过笑意,伸手解开了兰草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