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所谓的第二人格是存在敌意的,总觉得他霸占了周亚清。
他发消息给私人医生。
我有一朋友得了人格分裂,你了解人格分裂症吗?怎么治疗?
医生很快回了:还没有涉及到那个领域,但是人格分裂症的治疗应当以心理治疗为主。
心理治疗?
他想,他这心理是有多变态,因为心理问题闹了不少事。
也正因为心理的阴暗,才需要周亚清这样的温柔乡。
那上次她身上那些伤也是他的第二人格弄的?也就是说除了那次意外,她并没有背叛他。
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在做什么?折磨谁呢?
只是她这人怎么这样?不论他怎么伤害她,她却一直留在他身边?潇潇洒洒的离开不好吗?这样他就没法伤害她了。
颜泽的眼眶红了。看周亚清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她没有背叛他。
想到那个人格,他每次苏醒的目的似乎都是冲着周亚清去的,前几次他不记得,但是从周亚清那满身的伤来看,她没有少受折磨,加上这次,哪怕远在几十公里之外,都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面见到周亚清,所以,产生的原因是因为周亚清?
颜泽很快否定,在周亚清回来之前他的性格就变得很极端,难怪忽然有一天觉得心无旁骛,合着那些恐惧不按的情绪,包括他对周亚清的爱,都给了那个人格。难怪,他会找不到对周亚清的那种心动的爱和暖,只是依然对她保持着最基本的在乎。
聪明如他,很快将其中的关系理清楚。
他对她不好,也难怪她昨晚会说,等你。
或许,她是希望是那个人格的。
一些无法言说的酸楚涌上心头,颜泽吃了自己的醋。
“有没有好点?”宫隶推门进来。
颜泽急忙合上电脑。
“哟,谁惹我们的情圣哭了。”看见他眼睛红,宫隶打趣,眼光却不自觉的瞟到病床上躺着的周亚清。
“不许看。”颜泽醋意大发,“管好你的眼睛,我还活着呢,我死了你再考虑这件事情。”
周亚清被吵醒了,疑惑的睁开眼睛。
颜泽单腿着地,拉了被子盖住周亚清的脑袋。
“我告诉你宫隶,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以后我就找个人帮你管,兄弟妻,不可欺,谁剥我衣服,我断谁手足。”
宫隶看白痴一样看他,被子下的周亚清没管住自己的嘴,发出来一声冷笑。
一个女人一但变了心,便是九头牛都无法拉回。
颜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有生之年,头一次这么难堪。
他不知道周亚清那一声笑代表什么,只是他莫明的想到了她的那一句,等你。
气氛忽然变得很凝重。
宫隶自然知道周亚清那一声笑代表什么,只是颜泽不知道。
周亚清拉开被子,才察觉到此时不对劲的气氛。
刚刚是真的没忍住。
可是也是她选择不让颜泽知道的,如今又拿什么来嘲笑颜泽?
监控可能已经处理了,她被拖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保镖看到,顾欢清那边不开口,谁又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什么。
气氛冷凝着实在难受,周亚清重新拉了被子盖住脑袋。
宫隶拉门离开。
颜泽坐在床边,他心慌不已。
从前他怕失去她,多少有些做作,因为在心里可能还是认定她会回来,可是,在他亲耳听到他对另一个男人许下诺言时候,颜泽明白,她不是没了他颜泽不行。
他忽然明白昨天周亚清为什么会哭,是因为感受过被爱,所以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出敷衍的凉薄。
他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出息。
收了电脑,颜泽调整心绪,周亚清拉下被子。
颜泽单腿站在地上,缓缓的坐在床边。
对她好些,这是颜泽心里唯一的想法。
只有对她好些,她才能喜欢他,而不是期待另一个人。
可是,该怎样对她好?
他拿出手机,在百度上开始搜索,怎么讨二十岁女孩子的欢心。
周亚清看着他玩手机,莫名的委屈。
她亲戚好久没来了,一定是要来了,才会这么多愁善感。
“黑鹰社出事了。”宫隶推门而入。
“什么事情?”颜泽放下手机。
“总部被警察抄了。”
颜泽脸色难看,大门下一秒就被撞开,很多警察涌了进来。
周亚清一同被带入警局里面,只是她很快出来了,与她一同出来的还有宫隶。
“上车。”
周亚清好像才回过神来,来开车门上去了。
“不要担心,顶多明天就出来了。”
周亚清一直明白颜泽做的事情不是那么的干净,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应该会没事的。
宫隶将她送回去之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周亚清就在派出所门口蹲着。
才八点,便看见肖凌然开着车来接颜泽。
“周小姐,您上车等吧。”
周亚清胡乱点头,连忙起身,因为起身太快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肖凌然急忙拉住她,周亚清回过神来,一下子推开肖凌然,走向那辆布加迪。
上次出车祸后之前常用的那辆宾利就报废了,颜泽便换了车。
颜泽很快出来了,只是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阿泽!”周亚清冲出车门,一下子抱住他。
“亚清,没事。”颜泽白着一张脸安慰,腿上的伤已经化脓了,他必须尽快处理。
“先上车。”
“嗯。”周亚清扶着他上车。
“药箱。”一上车颜泽便说。
肖凌然拿出药箱递到后座。
颜泽将纱布撕开。
才撕开,白色的脓水和鲜红的血液便顺着流下了。
“颜泽,肖助理,搭把手。”周亚清慌张的不知道干什么好。她下车,想将身边的位置让给肖凌然。
颜泽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忽然抬起头,“哪里来的反光?”车门是开着的,周亚清站的那个位置就把车里的光亮都挡了。
同时,也遮住了外面看向里面全部的视线。
肖凌然摇头。
颜泽看向周亚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那股不安全是关于周亚清的。
“亚清,闪开!”说时迟那时快,颜泽倾身过去拉周亚清,一颗子弹一下子射击到周亚清的左肩上,如果刚刚他没有拉她,这一颗子弹可能就正中心脏。
颜泽很快将人抱上车,关上车门。
枪响,里面的警察也被吸引出来,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走,找墨老。”颜泽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说。
外面的警鸣刺耳,门口已经被封锁了。
周亚清的手捂在肩上,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这就是被子弹打中的疼痛。
门口的警察不让出去,颜泽按下车窗,让他看清楚里面的场景,那警察还在犹豫,颜泽忽然伸手,将人扯到车窗边上紧贴着,一手拿着一把枪抵住那人胸口,“你有什么问题,找你们所长,今天要是耽搁了我救人,我要你全家陪葬!”
“赶紧放行!”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出来吼道。
颜泽不动声色的收起枪,大门的禁制也解除了。
肖凌然一路加速。
“老板,要不先找一个最近的医院?”
颜泽抬头,目光瘆人,“你觉得那个医院敢私自给你取子弹?”
肖凌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