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劳作的张大奎细心地收拾好被褥,却并未急于离去。他转头望向在一旁忙碌的妻子文芳,轻声细语道:“文芳,要不咱俩一块儿去社房瞧瞧?”
文芳闻言,不由得一愣,抬头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张大奎:“啊?我陪你去不太合适吧,要是让别人瞧见了,不得笑话咱俩啊。你是不是心里有点发憷?”
张大奎憨厚地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这大老爷们儿有啥好怕的。主要是有个人陪着说话,省得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嘛!”
文芳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切,你就是害怕,别找借口了。你先去社房吧,等天色再晚些,我再去,省得被别人看见说三道四的!”
张大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抱着被褥先去了社房。他并未直接进屋,而是坐在晒场上,悠闲地抽起了旱烟。不多时,李文芳也来了,她好奇地问道:“大奎,咱咋不进去呢,今晚打算在晒场上凑合一宿啊?”
“我这不是等你嘛!”张大奎笑着说道。
两口子进了社房,先仔细查看了粮堆,随后上了二楼。铺好床铺躺下休息后,夫妻俩开始聊起了家常。没过多久,张大奎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李文芳吹灭了煤油灯,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声音将张大奎从睡梦中惊醒。“咯噔!咯噔!”这声音如同老鼠啃噬桌角一般,让人心烦意乱。张大奎起身点燃了煤油灯,拿起灯下楼四处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声音也戛然而止。他心想,这应该是老鼠在作怪,于是便又回到床上躺下。
然而,刚躺下不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比刚才更加响亮。张大奎被吵得心烦意乱,坐起身来往楼门口看去。今晚正值十五,月亮格外明亮,月光透过小窗,照在楼门口的楼梯上。张大奎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从楼下回来时竟然忘了关楼门。
正要去把门关上时,他隐约看见楼梯道上蹲着个东西。张大奎瞪大眼睛仔细看去,只见那东西似乎在向房间挪动。它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个人,但走路的姿势又不像人,而是像动物一样爬着,轻轻地往楼上房间移动。
张大奎吓得张大了嘴巴,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那东西的头部已经挪到了房间门口的月光下,张大奎这才看清了它的长相:一张发绿且干瘪的脸上长着两只深陷的眼睛,嘴巴奇大无比,头顶上稀疏地顶着几根毛发。它抬起头,眼睛在月光下发着绿光,死死地盯着张大奎。
张大奎此刻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就是老人们常说的鬼吗?他猛然想起老人们常说鬼怕脏东西,尤其是怕女人用过的东西。于是,他伸手去脱妻子李文芳的裤衩子。
李文芳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生气地喊道:“干啥!干啥!这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折腾啥呢!”
张大奎一把扯出妻子的裤衩子,用力扔向那个东西。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它的头上。那东西被吓得转身就跑。张大奎连忙喊道:“文芳,赶紧起来,咱们回家!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快!快点!”
李文芳被吓得有些懵:“我跑啥?光着屁股跑吗?我裤子都让你给扔出去了!”
张大奎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着急,连李文芳的长裤子都给扔出去了。他连忙说道:“来!穿我的!”说着,他脱下自己的裤子给媳妇穿上,自己则穿了个破了两个洞的裤衩子,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拉起李文芳就下楼夺门而出。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远离了社房,才敢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那玩意儿没跟来吧?”张大奎回头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与不安。
李文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别人说社房不干净你偏不信,你大半夜穿成这样让人看见不得笑死。你这叫什么事儿啊!”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埋怨,却也难掩心中的担忧。
张大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多粮堆在里头,不能没有人看呐。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粮食白白糟蹋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正当两口子一路向家走,一路埋怨之时,半道上忽然冒出来个人影。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的刘兴荣。
“你两口子干啥呢?大半夜的?”刘兴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吓得李文芳猛地一哆嗦。
“这大半夜的,吓死人了。刘兴荣你这么晚了在干嘛了?”李文芳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刘兴荣笑了笑:“我妈胃不舒服,我去我姐家整点草药。到是你两口子在干嘛?张队长穿个裤衩子要去哪?”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与调侃。
张大奎一听这话,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天热,穿裤衩子凉快!别费话了,赶紧回家睡觉!”说完,他灰溜溜地朝家走去,李文芳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