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主上。
常山王踉踉跄跄的后退,自嘲的笑道,“皇上,老臣对大燕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哪!”
暗卫狠下心,挥剑向前砍去。
常山王筋疲力尽,被剑锋刺的闭上了眼睛。
“谁敢伤害我家王爷!”
一人飞身而来将剑挑开,并刺死了那暗卫。
“杨辛。”
常山王看向来人。
“王爷,快往后退!”杨辛满面血污,“今日属下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王爷!”
常山王点点头,被杨辛护在身后。
“驾!”
远方飞沙溅起,尘土中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
宁儿。
常山王震惊失色,看着她骑马来到他的身旁,向他伸出一只手。他顿时忘记了思考,鬼使神差般攥住她的手上了马背。杨辛大喜,再无顾虑的杀掉眼前暗卫,为他的王爷争取脱身的时间。
安宁郡主感受到身后攥在她腰间的手臂在脱力,她默默握住了那只宽厚冰凉的手掌,快马加鞭不断的前进。
常山王左肩被刺了一剑,流血不止。他知道他的安宁在努力的救他,她在坚持,他也不能放弃。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长夜漫漫,前方的路似乎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安宁郡主的内心十分恐惧,可是求生的意识太强烈,已经将恐惧盖过。父母之恩,云何可报。她不仅仅是一个人,她要救父王逃出生天。
有火光。
“父王,前面有户人家!”
她连忙在前面的房屋停下,将常山王从马背扶了下来,走上台阶去敲门,却没有回应。
“或许主人不在。”
常山王摁着受伤的左肩道。
安宁郡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屋子十分简洁,中间还有一个火盆。她将常山王扶过去坐着烤火暖身,并在室内到处寻找治疗的伤药。
“父王再忍忍,等我们离开这里,就去找大夫。”
她跪坐在父亲面前,替他揭开衣裳,露出左肩的伤口,先敷了止血的药粉。
“我没事。”
常山王内疚道,“宁儿,都是父王连累了你。”
今日是宁儿的大喜之日,可是她竟然跑了出来救他。
“父王没有连累我。”
安宁郡主道。
今日在前堂拜别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那个人不是父王。她出嫁之日,父王不可能不在。如此,她怎能丢下父王。
常山王不禁老泪纵横。
安宁郡主淡淡一笑,又道,“父王别哭了,大不了以后父王不做这个常山王,我也不做这个郡主。无论在哪里,贫富贵贱,只要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她一点儿都不后悔,如果失去父王,以后她只会生不如死。
“林止呢?”
常山王看着她。
安宁郡主心里抽了一下,她低下头,“是我对不起他。”
她还是抛下了他,她做不到弃父王性命于不顾。
常山王心痛至极,他知道今日对宁儿有多重要,但是宁儿为了他放弃了。他拥住女儿,父女相依在火光之前,慢慢消化彼此的痛苦。
主人家是一对老夫妻,正打鱼回来。
老头看着台阶下拴住的马匹,皱了皱眉。
老妇道,“是不是有人途径此地,进来借宿的?”
为什么不猜是打劫,因为他们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无儿无女,屋里也没有贵重的东西,没人惦记,倒是常有人路过他们这里借宿。
“有可能。”
防止意外,老头还是让妻子躲在台阶下面,他先行慢慢将门推开了。
“你,你们是?”
老头看着坐在火盆前的两个人,有些紧张的问。
“老人家”,常山王上前致礼,“我与小女途经此地,擅自闯入实属无奈,还望老人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