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衙役便是尽数跑了回来,为首的进门就喊:“大人,不好了!有两个前阵的通…大,大大,大人,他…他们…他们很危险,快逃!”
在看到梁业对面坐着的冰玄后,一众衙役手脚不住的打颤,纷纷往后退去。
“嘿嘿嘿,跑啊,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啊。”穷奇不适时发出阴冷的怪笑。
冰玄气的当场给了它脑门一下:“你不要总这么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眼瞅着都有人被吓瘫了,梁业连忙道:“好了,都进来吧,这两位可是本县的贵客,不得无礼。”
然而,既便如此,衙役门的惊慌也并未消失。
冰玄见状,笑着摆了摆手:“要是在地上都无法安静下来的话,我们可是会很为难的。我们,并不是很喜欢挖坑呢。”
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整个县衙死一般的寂静。众衙役此刻大气也不敢喘,内心早已被恐惧填满的他们哪里还见得半点慌张的迹象。
“这样才对嘛。那么,关于外边那家伙,你们调查到的所有信息都给我看看。”
随后,一叠散乱的纸张便是呈上了桌。
好乱,看来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整理吗?冰玄对此表示理解,可当看到第一张那印入眼帘的密密麻麻的名字后,曈孔不禁收缩到了极点:“这份名单!难不成…”
“嗯,是这几天的遇难者,全国各地基本都有。”梁业平静的回道,可那不自觉的握紧的拳头早已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冰玄你激动个什么劲?又不是你杀的。数量还蛮多的,都够出本书了。让我看看他干了什么。”穷奇随手拿起一张看了起来。
看到深处,不由的感慨道:“两天从小竹村跨越七万里路来到江临县…哇哦,他简直是超人。”
“途中杀害两百三十七人,其中不乏老弱妇孺,而真正死得其所的人不到一成…这些信息你是一点都不看的啊。”冰玄对穷奇的关注点感到无语。
穷奇则是一脸无所谓:“关注自己感兴趣的事就好了,对于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倒是这家伙的行事风范干脆果断,值得称赞。”
冰玄知道穷奇对人命没有观念,所以它会说出什么话都不足为奇,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一旁站着的梁业听到穷奇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喂,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死就算得不到同情,也不至于让你这般疯言乱语吧。”
“所以,你是想下去陪他们吗?小鬼?”穷奇一句话噎得梁业说不出话来。
冰玄将所有书文细细查阅了一遍后,陷入了沉思:“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啊。”
“哪里棘手了,你不是有优先支配吗,对付他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第一,优先支配是在达成相应条件下才能生效。其次,对面是消散法则。还有就是,把记录看完,再来发表你的观点。”冰玄说罢,将梳理好的书文摆在了穷奇面前。
有什么好看的?穷奇虽然疑惑,但还是看了起来。看了第一张后,穷奇犯起了嘀咕,这未免…。第二张,穷奇冒起了冷汗。第三张…
在读完关于绝大部分受害人的经过后,穷奇内心的无语的。
一对夫妻只是因为一点琐事产生口角,吵了还没两句就让楚行义送走了。给出的原因是,吵架是不对的,公共场合下吵架有伤风化,有罪。
一老媀钱搭子被盗,一壮士挺身而出追赶窃贼,闻声而来的楚行义将壮士和窃贼一同斩杀,只因他分辨不出哪个是窃贼。
一名相貌怪异的男子正如往一样带着面具去集市买菜,一孩童好奇趁其不注意将面具取下,被男子怪异的面容惊吓而哭。楚行义路过,将男子杀死。留下一句,影响市容,该杀,飘然离去。
一群孩童踢蹴鞠时,不小心将蹴鞠踢到了行人的头上,见到这一幕的楚行义竟是将孩童尽数屠杀。伤害他人者,该杀。
一村庄应风俗扮演鬼神,跳祭祀的舞蹈祈福,途经的楚行义不问原由便屠戮了整个村子。完事后才发现是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抱歉,看错了。
…
饶是穷奇看完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干脆出本书好了,书名就叫《疯子是怎么炼成的》
“发什么呆啊,醒醒。”冰玄也没料到穷奇反应会这么大,伸出手在其面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的穷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这丫纯粹就一疯子啊。”
“呵呵,是不是跟你很像。”
“嗯,嗯?喂,冰玄,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理会抓狂的穷奇,冰玄的目光转向了梁业:“梁知县,把你的人都撤回来,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江临,他不会离开的。”
“这我清楚,我这是以防万一。倘若…”
“亳无意义。”冰玄不客气的打断了梁业的话:“你们连碰不碰到他,真以为靠着三言两语耍嘴皮子就能拦住他?那家伙可不是会听人话的角色。若只是为了证明他就是此前各地的离奇事件的凶手,你们早就做到了。之后的,就由我们接手。”
“你们?虽然不知犯过什么事,但既然上过通缉令,那你们就是罪人。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突然跑过来说要帮助我们,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这种情况?举国上下都无能力的局面吗,确实,毕竟我也没有展现出能让他抱有希望的力量。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可不会征求你的意见。敢来碍事的话,我也不介意连你们一块收拾了。你可要慎重选择啊,期待你的表现哦。”
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梁业听得云里雾里,正要询句些什么,一道冷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几位有见到这两个罪犯吗?”楚行义悄无声息的出现,手中还拿着两张通缉令。
一众衙役看着通缉令的画像,一看一个不吱声,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纷纷表示没见过。
毕竟,通缉令上的两位正主,冰玄和穷奇就在屋顶上。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跑上去的,但他们可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呢。
“喂,你呢,你看见没有。”楚行义又找上了梁业。
梁业没有回答,他的眼中写满了疑惑,奇怪,他们明明就在屋顶上啊,这家伙看不见吗?慢着,他们蹲屋顶上干嘛。
见得不到回应,楚行义并未过多纠缠,正欲离开之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石桌上的纸张。
“这是什么?”
好奇之下,楚行义一张张的看了起来,在场的人均是紧张的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喘。
不曾想,楚行义看了一半后,便是勃然大怒:“这厮是谁?竟敢做出如些丧心病狂之事,简直令人发指。要是叫我遇上,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在场的人都听傻了,这慷慨激昂的陈辞从他口说出来,听着怎么就让人来气呢。
“这人谁来着?竟然与吾同名呢,可惜,却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们可知此人的模样?”楚行义扭头问道。
一名衙役支支吾吾的道:“那人他…戴着斗笠,一袭黑衣…俨然一幅剑客的装扮,随身佩戴着一柄…漆黑的剑。年纪不大,瘦瘦的,个头高大…”
“这不就和我差不多嘛,竟然有人敢冒充我作恶,胆大包天,我一定要将他揪出来,让他为这些枉死的人偿命。你们若是见到,切记,第一时间通知我。”楚行义义正言辞的说道,身形也随之消失。
梁业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瞳孔因为极度愤怒充血而变得通红,这个混蛋,他到底要戏耍人到什么程度啊!
楚行义一走,冰玄和穷奇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穷奇纳闷的道:“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啊。”
“不是装的,怎么说呢,这个状态就对了。”冰玄自然是看出了什么,却并不打算解释。
过了一会,梁业平静了许多,向冰玄询句道:“你说过,你会解决掉他,对吧。”
“嗯,就算是这几天的食宿费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为什么要相助于我等?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冰玄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身旁的穷奇却是抢先开口道:“因为那把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