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如狼似虎的庸兵顺着一层一层的木楼梯攀爬,他们的目标是木筑高楼的最顶层。
然而,攀爬的庸兵越靠近最顶层,他们的步速越慢,因为黑火药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吱、吱、吱……
一名急于立功的胆大百夫长小心翼翼地顺着第三层与第四层(顶层)的连接木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其身后的部众都离他几个身位远,呆在长长的木楼梯上观察百夫长之一举一动。当即将到达顶层的庸人百夫长停下脚步之时,所有人皆屏息而立,耳边唯有风的声音。
沉着闭气的百夫长缓缓伸直脖子,窥视顶层的情况,眼前的一幕立即吓得他脸色惨白:
天量的黑火药密密麻麻地散布于整个木筑高楼的最顶层,一筐接一筐,那是野人部落取盐队带不走的危险品。干燥的秋风掠过百夫长的光头秃顶,凉嗖嗖的,冻冰冰的。2名白衣女子出现在木筑高楼顶层的正中央,她倆一人席地而坐,一人斜卧凭几,坐者倾国倾城,卧者面无血色。倆女子的身旁横挂着一根松脂火把,火把的火焰在风中摇曳,那是能够点爆整个顶层、甚至摧毁整个木筑高楼的火焰。
在恐惧的驱使下,双腿抖动发软的秃顶百夫长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慢慢地退,他最终在同袍们的搀扶下退回空空荡荡、只有稻草人的第三层。
……
“报!”
“说。”
急冲冲的报信兵从第三层跑到楼底下,晨光中的木筑高楼显得格外雄伟高耸,年轻敏捷的报信兵向前敌总指挥瀛诸跪地禀报。
“报告瀛诸王子,木筑高楼的顶层存在两名抵抗者!”
“抵抗者?”瀛诸说。
“是,皆为女子。”
“女子?”瀛诸问。
“是的。另外,整个木筑高楼的第四层堆满了‘神仙土’!”
神仙土,乃庸人对黑火药的称谓;这是他们昨夜之新发现。
当庸国王子瀛诸表现迟疑之际,山中石室的爆炸突然发生了。
轰!
从山中石室传出的爆炸声,把所有在场的庸人吓倒,不少庸人顷刻间抱头蹲地,包括巴国之狐坤廓为首的巴人。埋葬石室老人、巫咸国大巫师的黑火药爆炸让整个山体出现短暂的摇曳,大地亦晃动。瀛诸在炸响与晃动中不慎滑倒,屁股坐地的他抬首死盯着木筑高楼的最顶层。
同一时间,整座木筑高楼在炸响与摇曳中巍然安好。
待炸响与摇曳停止后,胆大心细的瀛诸从地上站起来,他暗想:
“如果报信兵的情报无误,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跟顶层的‘神仙土’无关……然而,顶层的2名女子又是谁?”
……
四周重归平静。
哑女小雅,哑女熙梅。
身负重伤的瘾君子小雅在秋日晨风中贪婪地吸食着鸦片烟,鸦片烟除了会侵蚀一个人的身体与灵魂,还能镇痛,刚刚发生的山中石室大爆炸丝毫影响不了她的享受鸦片。
空气中浑浊着鸦片烟与黑火药的味道,与小雅近在咫尺的美女熙梅内疚地望向被彻底炸塌的山中石室遗址,继续聆听秋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