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神君听了,沉吟一会儿,觉得这个冰凌仙子不到禁地亲自查看,势必不会死心,遂对凤梧神女道:“阿梧!女儿的闺房也不是什么不可观瞻的秘密之所。我们之所以把它设为禁地,是因为你思念女儿时,心情不好,不想被别人打扰。今日,冰凌仙子既然想看个究竟,那咱们就破个例!否则的话,好像咱们心里有鬼是的。”
凤梧神女听了自己的夫君这样说,也不好强行拒绝,那样既驳了夫君面子,又显得心虚。于是就极不情愿地点头答应了,心想:就凭这妖女刚刚成仙的那点仙力,量她也发现不了幽闭空间的存在。
扶桑神君施法,缓缓打开结界。他们三人进入了禁地。阿凌先寻着灵泉水势逆流而上,找到了泉水的源头。只见在一座繁花似锦的花园里,有一座别致的假山,假山中间有一个泉眼,泉水从泉眼中流入下面的水榭之中,水榭蓄满,又从一个水槽倾泻而下,形成一个蜿蜒曲折的小溪,流向扶梧宫的其它各处,浇灌着扶梧宫的花草树木。
阿凌也没有心思欣赏着这巧夺天工的景致,她急忙摘下头上的圣灵花,缓缓把它放入灵泉之中。阿凌虽然仙力不高,但是她知道,这朵从圣灵花海中,集所有圣灵花的灵力孕化的最美丽的圣灵花法器是十分神奇的。它能净化世间一切邪恶,污浊之物。当它孕化出来时,一与自己接触,自己就立马感觉一股圣洁之光贯穿全身,灵台立马清灵,灵魂也得到了升华,周身也变得轻飘飘的了,幸福愉快之感油然而生。
圣灵花闪着金光,在灵泉之中游走一周,又缓缓地飘到阿凌的手中,阿凌皱了皱眉,“灵泉并无异样,周围也没有污浊之物污染!灵泉灵力减少并不是邪祟作怪!”
“我就说么,我们这天家之地,哪敢有邪物到此作祟?”凤梧神女白了阿凌一眼,不屑地冷哼。
“但是定有什么神物吸取了灵泉的灵力!”阿凌又严肃郑重地道。
“神物?”扶桑神君和凤梧神女同时惊呼。
扶桑神君是确实感到惊讶,他这扶梧宫能有什么神物的存在,以他的法力竟然都没有发现?
凤梧神女却是真真地感到心惊了:想那龙御毕竟是天界的太子,他身上携带什么了不得的法器也未尝不可。难道是龙御在吸取灵泉的灵力?那这样说,那龙御有可能已经恢复了法力了!自己竟然没有试探出来?思及此,凤梧神女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但面上却强壮镇静,只是偷眼向幽闭空间处瞄去。
此时,阿凌头上的发簪竟然又冲破扶桑神君的定身法,不安地在阿凌发髻上骚动。
“咦?今个这个发簪怎生这样的古怪?”阿凌又摘下发簪查看。
凤梧神女见此情景,也心生不好,眼珠一转,遂一改刚才的冷漠,温和地对阿凌道:“冰凌仙子不是要参观我为女儿布置的闺房么?这边请!”
阿凌惊奇地看向凤梧神女,顿感意外,没想到凤梧神女如此客气温柔地对自己说话,受宠若惊地应道:“嗯,好!”
遂在凤梧神女的引领下来到一座雅致精巧的绣楼。手中的发簪还在不停地骚动着,阿凌使劲地把它攥住。
“吱呀”一声,绣楼的大门被凤梧神女打开,“冰凌仙子请看!”凤梧神女柔和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给女儿准备的摇篮和襁褓。”声音中充满着慈母的柔情。
阿凌定睛一看,一个紫藤编织的花篮似的摇篮出现在眼前,摇篮里还有用金丝绣着精美的梧桐花瓣的丝锦薄被,一件淡黄色婴儿纱裙整齐地摆在薄被上。
凤梧神女轻轻地摇了一下摇篮,摇篮随着凤梧神女的手势,悠悠然晃动起来。凤梧神女情不自禁地又哼唱起那个她经常唱给她女儿听的摇篮曲,
“芳草茵茵,山花漫漫,伊人折花,笑醉红颜,笑醉红颜。
相思绵绵,相念久久,伊人折花,愁上眉梢,愁上眉梢。
落花残雨更伤怀,点点红妆,点点红妆。
尘烟如梦花事了,寸寸相思,寸寸相思。
——”
“您?”阿凌瞪大了震惊的大眼睛,失声惊呼,“凤梧神女您怎么会唱这首折花歌?”
凤梧神女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似乎怨恨阿凌打扰了她此时的情绪,淡淡地道:“我从小就会唱这首歌,是我的母亲唱给我听的。它不叫折花歌,她叫思君!”
“我,我也会唱。”阿凌喃喃地道。
“你也会唱?”凤梧神女有些意外,抬起了眼梢。
“嗯!我也是从小就会唱。”阿凌回答。
“谁教你的?”凤梧神女一把扯过阿凌的手臂。
“没,没人教,就是从小就会。”阿凌被凤梧神女的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怯懦地道。
“没人教?从小就会?”凤梧神女疑惑,“没人教你怎么能会?是不是你小时候有人给你唱过,你忘记了?那个人是谁?快告诉我?”凤梧神女上前一步紧逼。
“我,我不记得了!”阿凌更加胆怯,在脑海里紧张地搜索。
正当这时,阿凌手中的发簪突然冲破阿凌的束缚,直直地向外飞去。
“发簪!我的发簪!”阿凌也不假思索地紧跟出去。
他们三人追着发簪来到屋外一处幽静处。发簪在空中不停地在打转,好像在寻找什么。
凤梧神女定睛一看,正是她幽闭龙御之处。此发簪真真是挺邪门,它竟然发现了幽闭空间!凤梧神女心里暗骂。
阿凌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此处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也是草木深深,景色宜人。阿凌走到发簪下方,施法感受了一下,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发现。阿凌疑惑地挠了挠头。
凤梧神女看了,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冰凌仙子要不我再施法定住这个发簪?我看这个发簪古怪的很!”扶桑神君讷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