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辰,让我们回到十年前,那场四皇子与七皇子出游的悲剧,他们不幸跌落悬崖,连遗骸都未能找回。你是否愿意承认,这一切其实是你在暗域城中指使杀手,蓄意策划的一场谋害?”
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哎哟喂!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整个空间就像是瞬间沸腾,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皇子竟然做出如此悖逆伦常、令人发指之事,众臣心中无不暗自惊骇。
那时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小小年纪,心机与狠辣竟已至此,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指控,宇文辰选择了沉默。
赵大历见状,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坚定,说道:“还有,二十日前,陛下微服私访时遭遇的刺杀事件,据查证,也是你暗中雇佣的佣兵所为。对于这些罪行,你认还是不认!”
大殿内静得可怕,只有赵大历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随后,群臣再次哗然,震惊与愤怒混杂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谋害皇上,这等滔天大罪,让在场的大臣们纷纷摇头,感叹宇文辰的心胸狭窄与残忍,如此之人,终究难成大器,更不配拥有皇室的荣耀。
宇文辰依旧保持着沉默,就像是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赵大历见状,转头望向宇文毅,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陛下,如今证据确凿,臣以为无需再多言。”
“嗯。”
宇文毅轻声应允,眼神中闪过一抹哀伤。
随即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一切按照律法办理,将宇文辰交由大理寺处置。”
言毕,宇文毅不愿在此多做停留,起身欲离。
经过宇文辰身边时,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给予无限期望的儿子,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孤独而苍凉的背影。
最终,宇文辰被赐予一杯毒酒,作为皇室血脉,赵大历在执行死刑时给予了他保留全尸的最后尊严,也算是对这段皇家悲剧的几分怜悯。
皇族内部的自相残杀,历来被视为禁忌,而宇文辰竟敢对帝王之家下手,这不仅是对家族的背叛,更是对皇权的严重挑衅。
帝王家,这个站在权力巅峰的家族,向来以冷酷无情著称,面对任何威胁到皇权的存在,不论是夫妻、兄弟还是父子,都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清除。
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亲情与伦理往往脆弱不堪,一旦有篡位的苗头出现,即便是平日里表现得再忠诚、再规矩,灾难也会如影随形,瞬间降临,让人措手不及。
坤宁宫深处,宁静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撕裂,就像是一阵狂风突袭静谧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皇后闻此犹如晴天霹雳,脸色瞬间苍白,身体无力地塌陷在绣金龙凤的床榻之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沾湿了精致的锦被。
她内心翻涌着悔恨与自责,对于宇文辰那些隐秘的行径,她竟丝毫未察,若是早有丝毫察觉,定会拼尽全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如今,她痛心疾首,自责未能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而此事之后,只怕那高高在上的陛下,会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心生间隙,未来之路,愈发艰难……
宇文辰的名字,一夜之间,成为了街头巷尾议论的风暴中心。
无论是茶馆酒肆,还是市井小巷,人们无不交头接耳,对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与此同时,智囊府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板上,为这古老府邸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慕容玉雪,静静地坐在后院的紫藤花架下,目光正凝视着前方缓缓走来的身影。
那是她的妹妹,慕容玉宁,经过一番精心装扮,显得格外动人,却也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慕容玉宁的到来,并非偶然。
她费尽心机,打听到了姐姐的居所,特意挑选了这样一个时机,身着华服,踏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面对管家元婉娘的委婉拒绝,她展现出了不屈不挠的一面,用坚持和诚意,最终换来了与智囊见面的机会。
穿过曲径通幽的前院,慕容玉宁步入了更为清幽的后院,意外地发现这里除了他和一名侍女外,别无他人。
她心中暗喜,这难得的私密空间,或许正是她寻求答案的绝佳机会。
调整了一下曳地长裙,她以一种既优雅又不失自信的步伐,缓缓走向慕容玉雪。
“慕容玉宁,特此前来,恭请智囊赐教。”
话语间,目光首次正式交汇。
智囊的形象,比传言中更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那身洁白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她悠然自得地坐在石桌旁,手指轻敲桌面,眼神中既有淡漠,又透露出锐利的光芒,直视着慕容玉宁,让后者不禁感到几分紧张与羞涩。
“玉宁此行,有何要事相商?”
慕容玉雪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妹妹素来机智过人,此次来访,定不会那么简单。
“关于近期推行的新政,小女心中存有疑惑,渴望能与智囊深入探讨,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慕容玉宁直言不讳,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目的。
然而,慕容玉雪的回应却出乎意料。
她以一种近乎调侃的口吻说道:“若真有独到见解,大可先与你父亲大人商议,若能得到丞相的认可,自然会上达朝廷。
况且,此事陛下已全权委托摄政王处理,你若有良策,直接与摄政王交流岂不更直接?他的王府与我们仅一墙之隔,需要我派人送你过去吗?”
“不劳费心,我自有打算。”
慕容玉宁心中暗笑,摄政王府虽近在咫尺,但她此行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她想要的,是与智囊更深层次的接触与了解,只是这份心思,她不敢轻易表露。
正当气氛略显微妙之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身旁。
上官衍墨,摄政王本人,他的出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冷峻而不可侵犯,面具下的双眼,宛如寒星,充满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慕容玉雪斜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穿透了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与微妙的挑衅,无声地道出了心中的话语:摄政王,你又来了吗?
“姑娘有什么独到见解,不妨大方分享,让我等也领教一二。”
上官衍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的气场宛如无形的波澜,让即便是自诩镇定的慕容玉宁也感到一阵紧张,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如若姑娘对朝政之事无甚真知灼见,那么明日早朝之上,我恐不得不对慕容丞相提出严正的质询了。女子干政,历来为朝纲所不容,此乃大忌,还望姑娘三思。”
上官衍墨的直言不讳让慕容玉宁措手不及。
她何时受过如此直接的指责与压力,眼眶顿时泛起了泪光,晶莹的泪珠在睫毛边缘徘徊,就像是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她无助地望向一旁的慕容玉雪,那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与委屈,换做他人,或许早已心生怜悯,然而面对的却是冷漠如冰的慕容玉雪。
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连几分安慰的眼神都不愿给予,就像是这一切与他无关。
“既然慕容姑娘此刻思绪纷乱,不妨先行退下,待理清头绪后再议不迟。”
慕容玉雪语毕,轻轻侧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身旁静默伫立的元婉娘。
元婉娘心领神会,对着慕容玉宁微微鞠躬,以一种无声的礼仪示意她可以体面地离开。
慕容玉宁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反驳。
但在上官衍墨那锐利如剑的目光压迫下,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最终只能愤懑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