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李娇娇所言,我是中了巫蛊之术,那九成都是皇后在害我,因为林婕妤根本没有那通天手段。
皇后果然是心思歹毒,我只是不想与她为伍,她却想要我的命。
但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待金富和娇娇找到办法,养好身子夺回潜儿,再正式与皇后开战。
虽然我没什么筹码,但总不能任人摆布。
但我想的始终还是太天真了,我还没有想好对策,就又被皇后摆了一道。
入夜,我刚卸下钗环躺下,圣上就气势汹汹的来了,而且不只一人,还带着司邢所的黄门和嬷嬷。
瞧那一脸阴郁,就知道带气而来,而我实在想不出我今日未出瑶裳殿,又如何招惹到了他。
而且显然不是招惹那么简单,因为他身后还跟着人。
但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我连忙从床上起身,圣上福礼道:“圣上怎么来了?”
“你做下这等好事,朕岂能不来?”
我愈发糊涂了,仰面看向圣山,“请圣上明鉴,臣妾不懂。”
“呵......,云洛姬你不但心机重,还善于伪装。”圣上冷笑。
我顿时感到十分无语,前几日还夸我冰雪聪明,今日却成了心机重。
况且我做了什么了?
“臣妾真的不知,请圣上明鉴。”
圣上狠狠瞪着我不发一言,邢禄看场面僵持,便说道:“皇后娘娘落胎了!”
“落胎?皇后娘娘上午来瑶裳殿的时候还好好,怎么会好端端的落了胎?”
“你说呢?”圣上逼视。
我忽然知道了自己中了皇后的全套,我说她怎么会好端端地来到瑶裳殿同我说那些不咸不淡的话,原来是想把罪责引到我的身上。
皇后若诞下嫡子,无意等同于拿到了必死金牌。
所以皇后必然想办法流下胎儿,而将罪责引到我身上就是最好的局。
但是皇后又够敢赌了,她腹中的胎儿已足五月,有了很大风险。
不过以圣上如今的态度来看,皇后她赌赢了。
“臣妾不知,皇嗣虽然掉落可惜,但与臣妾无关。”我仰头与圣上对视,眼中都是清明。
但圣上却似被激动,一步上前,捏住我的下颚,呼气之间近的可闻。
直视我,恶狠狠道:“云洛姬,你向来嘴硬。”
如今什么都没确定,仅因皇后来了我这里已趟,然后落了胎,圣上就怀疑到我身上。
入宫两载,又为他诞下皇儿,竟连这点信任都不有?
我虽心中无他,亦感到心寒,更觉得所托非人。
于是心中愈发与圣上置气,对上圣上的眼眸,道:“圣上,你我之间竟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
“朕从不信任何人,只信证据。”
“皇后说在你这用了西瓜,就是你捣的鬼。”
我心中一阵冷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幸好我早有准备。
于是便道:“锦绣,把皇后娘娘用过的餐具和切西瓜的道具还有西瓜一并呈上来。”
圣上眼神狐疑又若有所思,“你早有准备?”
“臣妾并非有准备,臣妾不想害人,但也不想被冤枉。”
“请太医过来。”圣上下令。
没片刻,太医便来到了瑶裳殿,经验证西瓜和餐具皆无毒。
“圣上这回可以相信与臣妾无关了吧?”
“还不能,食物不能下毒,不代表别处不能下毒。”
“给朕搜。”
我真的觉得十分无语,有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感觉。
我冷冷地看向圣上,质问:“圣上就这么想给臣妾治罪?圣上为何不想想臣妾有什么理由害皇后?”
“从前或许没有,但是潜儿如今由皇后抚养,你怕要不回,所以痛下杀手。”
“是皇后娘娘这么跟圣上讲的?”我含笑质问。
“并没有,皇后从始至终都觉得此事与你无关,一个劲为你摘拖,但朕的直觉此事就是你做的。”
“还等什么,给朕搜。”
圣上大手一挥,他带来的那些人就开始在瑶裳殿搜找起来,我的妆台、衣箱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没一会一个嬷嬷将香炉捧了过来。
道:“这香灰有问题。”
玉舒死后,我的香日日都由锦绣更换,我近日失眠多梦,点的香都与安神有关,怎么可能有问题?
但李太医撵了撵香灰,又将其放在鼻下闻了闻之后,皱褶眉头道:“这香灰确实有问题。”
“这里面含有益母草和琥珀,这两位药虽有安神的作用但也能活人的气血,使人落胎。”
我忽地反应过来了,皇后才是真的心机深沉,她原来使用的是调虎离山,趁着玉舒去取西瓜时候,让身边的婢女阿碧在香炉里做了手脚。
而我却愚笨的以为皇后在打西瓜的注意。
“云洛姬,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有话说,不是臣妾做的就不是臣妾做的。”
“后宫女人手段多的是,难道皇后就不能栽赃嫁祸?”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云洛姬,亏得皇后还为你求情,你竟然说皇后嫁祸你。”
“她如今可是五个月的身孕,你该知晓她自行堕胎,无意于要命,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大邺制度,立子杀母,皇后若生下嫡子,被立为太子,很快就会被赐死,皇后不想为圣上生下嫡子。”
圣上双手拽着我的衣服领子一把我为扔到床上,大有把我生吞活泼之势。
锦绣,见圣上已经怒急,亦或怕我会和潇雨蝶有一样的下场,忙跪地道:“圣上明鉴,此事与贵华无关。”
“是奴婢,奴婢也不知皇后娘娘会来,燃放这香只是为了让贵华安神而已。”
“竟是你这个贱婢害的朕没了嫡子。”圣上一脚踹到锦绣身上,“拉出去,杖毙!给朕的皇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