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的如斯托克所说,试图闯入正德院的十辆装甲车真的是汤姆指挥的吗?汤姆真的要营救戈登吗?是的,的确如此,斯托克说的都是真的。
时间回到两个多月前,戈登被送入正德院后不久,汤姆由于和戈登失去了联系(汤姆和戈登早就成了朋友,他们经常探讨时事,几乎无话不谈),于是就给戈登的妻子劳伦打去了电话,劳伦告诉他,听学生说戈登被思想调查局的人带走了。
汤姆又问凯莉,由于这时净化行动已经结束了,凯莉认为已经没有了保密的必要,于是就如实告诉汤姆,思想部开展了一次净化行动,在净化行动名单上的异议 人士都被送入了华盛顿正德院,包括戈登。
这个结果对于汤姆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因为在对待思想部和思想道德评估系统的态度上,他和异议 人士的立场是一致的,他甚至暗暗发誓要保护这些人的人身安全,显然,他并未兑现自己的誓言。
“没想到你居然和凯莉秘密搞了一个净化行动,还把包括戈登在内的异议 人士都送进了正德院,你怎么解释这件事?”,一冲进总统办公室,汤姆就劈头盖脸地质问琼斯道,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戈登,哪个戈登!”,这时,恰好也在总统办公室的凯瑟琳警觉地问汤姆道。
“就是前副总统戈登!”,汤姆说。
“什么?你把戈登先生送进了正德院?”,凯瑟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琼斯,他和汤姆一样,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琼斯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凯瑟琳冲琼斯吼了起来,他对琼斯还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因为他和琼斯,汤姆一样非常敬重戈登。
“请你们听我说!”,琼斯的表情显得很纠结,“这是个秘密行动,我为没告诉你们这件事向你们道歉,我也为把戈登先生送入正德院向你们道歉!”,他试图通过道歉来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
“你道歉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那些被你送入正德院的人们!”,显然,汤姆并不想接受琼斯的道歉。
“你不仅要向戈登先生道歉,而且你必须立即释放戈登先生和所有正德院里的人!”,凯瑟琳同样不接受琼斯的道歉。
琼斯一脸无奈地说:“这么和你们说吧,这是严肃的政治事件,事关重大,如果放任这些异议人士肆无忌惮地攻击政府,我们的事业将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戈登先生也是我的朋友,我曾经给了他很多机会,但他却主动要求去正德院,我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人破坏整个规则!”
汤姆怒视着琼斯,大声说道:“琼斯,我已经搞不懂你所谓的事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难道你的伟大事业就是把美国变成一个既不平等又不自由的国家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做到了!”
“你所谓的规则又是什么?”,凯瑟琳可不想给琼斯任何喘息的机会,她接着逼问道,“难道把无辜的人都送入正德院就是你的规则?看看半年以来你都做了什么,的确,美国是安静了,因为说真话的人都被送进了正德院,现在,活得有滋有味的基本上都是投机分子和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琼斯无言以对,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总不能把自己通过发动战争来拯救世界的伟大梦想告诉他们吧!
“琼斯,我问你,你能不能把这些人都放了,并且关闭正德院?”,汤姆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问话更像是最后通牒。
凯瑟琳也逼视着琼斯的眼睛。
沉吟半晌,琼斯挤出了几个字:“教授,凯瑟琳,真的对不起,我做不到!”
“那好,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做!”,说着,汤姆摔门而去。
凯瑟琳也紧随着汤姆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后,汤姆和凯瑟琳才猛然想起来琼斯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对他发火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们也觉得很痛快,毕竟把一段时间以来所累积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汤姆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对凯瑟琳说:“要不是琼斯也很敬重戈登先生,他肯定又把我送到迈阿密了,看得出来,在这件事上,他或多或少也觉得有些理亏。
“教授,你想怎么做?”,凯瑟琳问道。
汤姆说:“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救出华盛顿正德院里所有的学员,但一定要救出戈登先生,如果有可能,也要尽可能多地救出其他的异议人士,既然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进入正德院,那就硬闯,我要用装甲车冲击正德院!”(思想部规定,除了总统和思想部的某些官员以及正德院的工作人员,包括副总统在内的任何其他政府官员都不准进入正德院)
看来,虽然汤姆表面上冷静了下来,但心中的怒火仍然在熊熊燃烧。
凯瑟琳觉得汤姆的想法太过激进,不过,虽然她极力劝阻汤姆,但汤姆的态度很坚决,而且立即就采取了行动,他调集了白宫特工的十辆装甲车,然后亲自率领十辆装甲车奔赴了华盛顿正德院。接下来,戈登和杰克就透过寝室的窗户看到了装甲车冲击正德院的那一幕。
如果较起真来,汤姆的行为其实已经构成了犯罪,但美国已经不是法治国家,汤姆是否构成犯罪,是由人来定,而不是法来定,琼斯完全可以决定汤姆的命运。
琼斯对汤姆的过激行为并未深究,他觉得让汤姆借此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情绪也好,于是,他并未追究汤姆的法律责任,而是把他又送入了迈阿密庄园,不过,这一次,汤姆并不是被骗上飞碟的,而是被电流击昏后送上了飞碟。
琼斯给出的理由是,汤姆患了精神分裂症,而在精神病发作期间所犯的罪是无需追究的,但出于对汤姆的关爱,他必须接受治疗。
从病床上醒来后,知道自己又被送到了迈阿密庄园,汤姆暴跳如雷,就在他像精神病一样冲着身旁的医生狂吼时,凯瑟琳打来了电话。汤姆示意医生离开病房,看着医生关上房门后,他接听了电话。
凯瑟琳说:“教授,你一定要冷静,如果你表现过激,他们一定又要让你睡觉,而且还会让他们感觉你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这会浪费很多时间,根本毫无意义!”
“在这个鬼地方,清醒和睡觉没什么区别,都是在浪费时间!”,汤姆愤怒地发着牢骚。
但几秒钟后,汤姆就恢复了理智,因为他觉得凯瑟琳的话有几分道理,于是他问道:“凯瑟琳,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就安心待在那里,“,凯瑟琳说,“不要给他们让你睡觉的借口,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剩下的事由我来做,我会想办法说服琼斯,让他早一天放你出来。”
“除非你也变得和他一样,否则你怎么可能说服他?!”,汤姆用调侃的口吻回应道。
虽然医生已经离开,但汤姆在说话时还是很谨慎,因为病房里有监控监听设备,所以他并未提到琼斯的名字,也省略了“和他一样不正常”中的“不正常”,他还在维护着琼斯的尊严,保守着琼斯的秘密,不想让这里的人知道琼斯才真的在精神上出了大问题。
凯瑟琳想了想,说道:“这一次,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和他谈你的事,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耐心,如果他想清静下来,就必须放你出来,否则,我就烦死他!“
凯瑟琳知道琼斯一定会知道他们的通话内容,所以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琼斯听的。
“我看行!”,汤姆付之一笑,“不过,别到时候你也被他送到这来!”
“不会的!”,凯瑟琳压低了音量,“除非他不认得我是谁了!”……
结束和凯瑟琳的通话,汤姆就按照凯瑟琳的建议,一边配合着医生的所谓治疗,一边漫无边际地思考起来,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思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