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唯一幸存的人渣还是被瞿胖给带走了,临走女教皇提出的“可持续性非竭泽而渔”的法子让几位中域来客大赞。
看得出来恶徒之血的确对十恶凶兽来说极为大补,这似乎是作用在规则上的因素,它的体形限制已经被大公们取消。
只见,虚空中一只全身毛发呈墨白相间色泽,前后约莫千米的巨兽凌空而立,不过说实在的,颇有点某个品种名叫哈士奇的犬类之姿?
好吧,至少这巨兽的眼神不似那般“智慧”,反倒是充满了一种凶戾与野性。
“呀!哈哈哈哈哈,我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以前我还以为修行者人人都有个坐骑来着,最不济也是御剑御宝才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可谁知,压根没人这么干!”
一旁,三个大公齐齐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谁和他这么说来着,坐骑?那玩意儿不是凡人才喜欢搞得调调嘛。
某个大公忍不住,看瞿胖站在此巨兽某个“稚嫩”头角之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的模样,无奈开口道。
“坐骑坐骑,我说,那起码得能正好骑着的吧?
先不说修者用不着那玩意儿,但你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站在大船上。”
“唉,是啊是啊,可快下来吧!
需要东西代步的修者,那只能说明道行不到家,修为够,什么代步器具能快得过修者本身?
再不济,能快过传送?”
“啧,小兄弟,可不是老哥我不仗义。
等会儿要是碰见人儿了,可别说你跟我们一路的。
太掉份儿了!”
看来,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举动,就连平素一直恭维瞿胖的三位大公都有点绷不住。
瞿胖挠了挠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心底对于自己帅气风姿的期望依旧,于是他轻轻拍了拍脚下的巨兽顶角,笑道。
“变小一点吧,小一点,就像……”
瞿胖刚想说骏马那般,但是想想那样似乎还不够威猛,不够展现自己心目中大能修者绝世风华的姿态?
于是,他比划着好不容易才明确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话说这十恶神兽似乎在被喂食过了恶徒之血道基恢复,然后就一直将瞿胖当成了主人。
当然,据三位大公推测,应该是仅剩的那个恶意最深的家伙现如今被瞿胖“随身带着”。
被极致恶徒的气息吸引,所以,此兽才会认他为主。
说来,金并那是彻底成了人形血袋,现如今要么被养在豢养灵兽的随身器具里,要么就是被放出来取一碗半碗血。
但起码还活着,这家伙在一开始的恐惧抗拒之后居然还习惯了。
反正嘛,每天一碗血貌似也没什么,况且为了维持他的生机三位大公中的某位精通炼药的,特地花心力炼制了一炉最低等入道修者才会用到的凡药。
可别以为这多简单,其实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实际上,尽管那位大公的炼药手艺放在外头,那几乎等于此道的巅峰了。
可无奈,他用的炼药器具压根无法炼制如此低劣的药,且通常人们认为所谓大师,去做,去回顾入门的手段应该是信手拈来才对。
可实际上,“大师”压根忘了怎么搞,最后还是随意在途中“洗劫”了某个最次的道统,找了本炼药入门的法门。
大师照葫芦画瓢,也是失败了几次才有了如今金并这血袋的“饲料”。
但该说不说,大师开创性地对这种低劣灵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金并无师自通,作为人类竟然跳过了族群必须加入某一法统才能入道的限制。
就算丝毫不懂法门术式,可生命力是不用担忧了,在那十几米见方的灵兽器中整日琢磨着怎么逃出这个似乎没有边界的“牢笼”?
又在好几次的连番变化的尝试后,瞿胖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
十恶变化成了头尾二三十米左右的样子,嗯,大抵就是两辆公交车拼起来的长短。
虽然没法像想象中那种金甲骑士般跨坐在马上的风姿,可大抵十恶宽阔的背部让他很是满意,也恰恰好让周遭路过之人能恰恰好看到他本尊的“英姿”,不至于被过大的兽体所掩盖。
最后三位大公还是不情不愿地一起踏上了十恶的背,几人似乎早有目的地,只是,其中一个大公依旧有点不解。
“瞿兄弟,你确定我们不在外头逛逛了?
还有,你咋就这么确定那小姑奶奶绝对在那什么妖皇的身边?”
“话说那什么妖皇是你以前出来任务时认识的?可痕迹按照惯例早应该抹平了吧?你就算再找到人家也不认识你啊。
这又和火王的闺女有什么关系?”
瞿胖不愧是个讲究人,他还比划着,想着是不是搞一条缰绳啥的,那样更显自己的威武。
可听这话也沉默了会儿,他咂摸道。
“我寻思吧,你们刚才也说了,那个星球上绝对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而茵茵的脚步又恰好出现在这里,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而三个大公齐齐一耸肩,巧合?很奇怪么?世界的运行本就是无数的巧合黏合而成。
“不对,不应该啊,你们火王家的小公主怎么可能跟着外人走?被拐骗了?
……
不不不,笑话,那小公主古灵精怪的名头中域谁人不知,她只要高抬贵手放过外头这些可怜的生灵就算积德了!
那要么难不成是认识那人?
那更不对了,中域之人怎么可能和外头的人挂上联系?!就算有联系那也应该抹平所有痕迹。
这可是极犯忌讳的事儿,就算她是……”
瞿胖打断了某人的胡乱猜测,却是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这三位大公没资格知道火王之前离开中域做了些什么,不,恐怕另外十几位王者同样还蒙在鼓里。
可他却是知道,这不,他自己就是被那老熊从小镇给带回中域的。
还有一说,他在中域的身份实际上也是假的,是顶替了中域某一小贵族之子的身份才成为火王的直属近卫。
茵茵?呵,她以前可不就是黏着那姓庒的家伙?嗯,还有云楠那小子。
没错,中域的很多规矩理论上就算十三王者也得遵从,可,人家王者就算打破了规矩又能如何?
听说,规矩就是他们定的,自己遵从也不过只是为了维持秩序的完善。
最多也就还有个监天司的枷锁在更上头,可是,现如今那监天司的神女据说也被囚禁了,王者们的权力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嘿,总之,你们信我就是了。
反正都是要找那小丫头的,我有点事要再找妖皇,你们放心,我会按规矩抹平痕迹的。
嗯,行了,麻烦诸位给出茵茵的气息坐标。
我们磨蹭的够久了,该上路了”
最终十恶身躯一抖,竟然瞬时一个前冲硬生生撞破了空间,直接冲入了天然的空间裂隙。
似乎,是要直接凭着肉身横渡那谪仙也畏惧的空间裂隙!
看来,能被三位大公评价为神兽的十恶,果名不虚传!这似乎还是对方幼体的状态。
……
与此同时,中庭的另一端偏僻之地,这里,几乎要快要顶着四象青龙的边界了。
虚空中,庒言背着手,难得他竟有种生无可恋之感,而这无奈的源头,便是身边那两个叽叽喳喳一直吵个不停地两个女人了。
“嗯哼?!
怎么,吵不过本姑奶奶就又想暴起杀人了?
啧,省省吧,你明明知道杀不死我,我随时能从第一纪降临新的意志。
没错,在这新纪元我的化身不是你的对手,可你杀多少我便能遣来多少,撑死间隔几个呼吸”
肖雪呈叉着腰,勾着手,本是飘然出尘的容颜此时却是充满了世俗女子般的挑衅。
而徐蕾,脸色虽然尽力平常,可总让人感觉那副看似不在乎的面下隐藏着貌比惊雷之怒。
“呵,神气什么。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们这些第一纪的神祇,那东西的狗罢了”
这话一出,就好像戳中了什么肖雪呈的逆鳞,瞪着的眸子里第一次爆发出杀气。
可徐蕾却是不停,显然,她明白自己抓到了对方的小尾巴,将长发重新拢成当初那副长马尾的姿态,鄙夷道。
“第一纪的古神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
哼,当初洪荒第一次创世,没有给这初生的宇宙加以限制,以至于众生万灵野蛮生长。
最终,导致当时任意一生灵最终都能强横到可以突破世界的限制,也就是现如今超凡之上的实力。
一直到了那些能威胁到世界本身的家伙们将主意打到了洪荒头上,才真正吸引了它的视线。
于是,在洪荒的操盘下众生有了族群的概念,那些强大的家伙们才开始有了对立。
顺理成章的,第一纪元战火纷乱,不光是族群对立甚至单一个体之间也是猜疑丛生。
甭管洪荒怎么做到的吧,反正那时节整个宇宙就是一个养蛊地。
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强者胜出得以获得更强的力量,可总是被更胜一筹的对手给击杀。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某些族群里的智者发觉,他们意识到了洪荒这个概念的存在。
事实上,洪荒这个名儿就是那些智者所创。
智者们调停,安息世界的骚乱,得到了万灵认可受众生顶礼膜拜。
可那只是表面,实际上是你们这一群意识到洪荒存在的家伙们,在通过这个手段引起它的注意。
你们开众生心智,让无数本来浑噩空有力量的原始生灵们有了自我的意识,还组成了对于宇宙来说绝对牢固的联盟,以限制强横力量对世界的破坏。
这,便是所谓的古神,你们最终和洪荒签订了某种条约。
最终,这甚至成了一个体制,凡是受众生信力加持到了一定程度的,都可成为神祇。
不过看似那些神祇是帮助洪荒管理世界本身,维护这个世界不断迭代纪元的稳定。
可实际上,你们不过只是畏惧洪荒的狗罢了。
我说得可对?
而且你确定要选择跟在庒言的身边?
拜托,你可是被神祇这二字限定死的,他日后要是再次引起洪荒的注视。
那离他最近的神祇,也就是你了,在那神祇二字的契约下,只能将他视为仇敌。
也就是说,你,与我二人并非一路。
劝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在日后做好你这个引路神的角色,尽好自己的使命。”
肖雪呈自然满脸的不在乎,用一种嫌弃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这个自己其实也看不透根底的女人。
“哼,庒言,你少听她胡说八道。
没错,我们古神的确与洪荒有契约,我们是现下辅助它维持世界线运转的因素。
可说白了,与庒家一样,只不过庄 家当初明着逆反了洪荒,逆反了这个世界。
所以本来是庒家的活儿,才重新被神祇接管。
可别忘了我的身份,我的本姓也是庒,也是庄 家之人,成为神祇也是家族助力的结果,所以别以为我这个神祇也和第一纪那些完全受契约规则控制的神一样。
所以,你说反了,我,庒言,才是一路人,我们甚至本身就是亲戚。
至于你嘛……”
肖雪呈越看对方越不顺眼,鼻间一声冷哼,可这一下比说出任何刺耳的讽刺都要有力。
“够了!”
在徐蕾再次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讨厌女人之前,庒言实在受不了了。
他打断二人的争吵,可,就如同之前说的一样,对这二人彼此之间存在的情,能让他放任二人在他面前无限放肆下去。
也就是说,他不忍心开再重的口。
只能将肖雪呈拉到了自己身后,见此,徐蕾差点炸了,特别是那女人站在庒言身后对自己使着鬼脸的可恶模样,可恨!
庒言没给对方发火的机会,只是用另一只手按着对方的肩膀,认真问道。
“之前一直没有问你,但这个问题我想还是说开了好。
我不在乎玉皇于你有什么针对我的阴谋,或是各有打算,那些我不在乎。
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庒言眼神坚定,是的,他一直无法理解那个能被称之为纪元之子,开辟了无数纪都少有能遮蔽天道洪荒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似乎还死在了与他合作之人的手上?绝对没这么简单。
他都做好了,徐蕾下一刻浑不在意地说出,实际上那老头儿活得好好的,那等人物怎么可能彻底挂掉之类的回复。
可惜,事与愿违,徐蕾一耸肩说道。
“我知道,你还怀疑那家伙没死。
但事实上,他死了。
可我为什么要杀他?那是他自己招惹的我。
没错,他的确之前是与我合作来着。
呵,讽刺吧,悠古魔道主宰竟然与这个纪元几乎灭绝魔道的家伙联手。
啊,对了,差点忘了,我放弃掌控这个纪元也是与他合作的必要条件。”
庒言有些颤抖,一个可怕的现实即将揭晓。
之前,青淼想要“带走”庒言存在中占比最为深刻作为凡人的十几年,可被他拒绝了。
如果给以往的妖皇,又或者东王,黑暗,浑天,他们来面对这个现实,都没什么。
可,现在意识到这个痛苦现实的,是庒言。
“好吧,咱就说开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啊,怕两个东西。
这第一呢,当然是你啊。
不过我可要先说好噢,我可不是怕你,我啊,是怕你我相互的这段感情因为肖小产生变化,哪怕只是一丁点变化!”
徐蕾先是瞪了眼肖雪呈,而后对上庒言的视线,眼中爆发出一种十分灼热的情感,因其过于热切,庒言顿时感觉煞是刺目。
“嗯哼,这第二个嘛……
那便是你们所称之为洪荒的东西了,我啊,可是真的怕那家伙。
不过嘛,这一纪元有了玉皇这个天才,硬生生遮蔽了洪荒天道。
喏,这不,我的真身才得以在这个纪元显化。
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
徐蕾凑上前,在庒言的脸庞侧悄悄耳语,身后的肖雪呈见状眼珠子一转,可无奈,那女人用了遮蔽手段,她是怎么也无法探听到半点内容。
于是一声冷哼,识趣地踱到别处。
徐蕾凑到庒言耳边,先是吹了口气,感受到了男人皮肤上传来的一丝灼热感这才悄悄道。
“很多家伙啊,都以为我现在只不过是苏醒了一个分身,可其实啊,我的存在可是真真实实显化到了这一纪元。
嘻,还不是因为你。
在上一纪元末我就察觉到了那个叫昊天的小子,他的天赋说实话就连我当初都被吓了一跳。
我的魔仆给我带来了他的那些野望,所以,我在他开辟新纪元的时候,将你们庄 家剩下不多的权威,又给削去了九成九。
不然,他哪有机会预见到庄 家跌落了神坛,凭他那天衍?笑话。”
庒言骇然,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自己此次可是抱着身死道消彻底湮灭去的,可她,轻飘飘一句话,好像这个宇宙诞生以来最为神秘,权势最为滔天的家族只是她掌中的玩物?
她想捏成什么样,对方就得变成什么样。
“你夺走了庄 家对于那条恒常的世界线,这,便是玉皇口中庄 家跌落神坛的意思?”
“聪明!”
可接着,庒言脸黑了,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怒道。
“所以,我的诞生,便是你的一手操盘。
玉皇于天外天携取到一存在,以它为基底才能让母亲真正成为庄 家的主母。
不,如果庄 家没有跌落神坛,光靠着孕育下一代家主也绝对不会让庄 家让步。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盘,因为他们丢失了恒定既定的未来,所以只能放任新纪元家主偏离轨道。
我的诞生,不,更早之前我这个存在的“死去”或者也是你导致的结果吧?”
徐蕾打了个响指,表示了肯定,但继续悄悄道。
“还不止哦,比如你父亲,你母亲,他们的消亡虽然是注定的,却也在我规划好的路线之中。
他们包括了昊天,全都傻乎乎地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培养你,可中途总是被我这个“异数”给扰乱了棋盘。
不过昊天聪明,他临死前终归还是悟到了这点,寻我摊牌。
本来也没什么,可惜啊,那老家伙昏了头,似乎是要为他那可怜的婿女搏出一条生路。
他想反用我来震慑庄 家,让你父亲动用了家主的手段,可着实困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其间费尽口舌想与我再作合谋,就如同他为我开辟出这个纪元的天条,我给他带去你一样。
但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了,敢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所以已经注定得死。
说实话,看他之前的种种还挺聪明的,突然来这么一手昏牌我还以为是他的什么布局。
但可惜,他死了,死了就是死了,被我彻底灭了,就是再有什么谋略又如何?
还有中域,呵,你以为昊天他凭什么,只是凑一堆仙人超凡仙人或者杂七杂八一大群非凡生灵就能让你妹妹入主中域?
实话跟你说吧,很久以前我就替代过昊天的位置,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坐在那至高天御座上的,不过只是我塑造的一个人偶罢了。
中域,那里可是连我都捉摸不透的地方,怕不也是洪荒所创造的另外一股力量。
但好在,先前认识了那里的火王,噢,也就是肖静姐姐。
嘿嘿,其实我对中域也没什么特别的关注,再了不起无非就是一个类似神祇类似庄 家的存在。
但主要是通过他们为巧儿一个带人抵近古域的借口,进而,再引你过去”
庒言的脸色更黑,他想伸手掐住这个女人的脖颈怒斥一番,就算父母亡故已然发生。
可,巧儿如今算他为数不多在乎之人了。
可在这个女人的口中,也不过只是棋子随意摆弄,让其身陷险境。
但他还是没下得去手,那份相互的情谊就像是某种最为恶毒的诅咒,让他始终对其恨不起来。
“你要让我去古界,为什么?”
徐蕾这次却是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俏皮一笑道。
“嘻,这是一个旅途,为你我创造的旅途。
故事既然有了开头和结尾,那中途的风景也同样重要吧?
嗯……好吧,我是要让我们的相处更进一步,因为那份情……还不够浓。
不过或许这最后一趟旅途便是圆满!届时,你便无法拒绝我的所有要求!哪怕是为我去死。”
“你的目的是得到这个世界?
呵,我到底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啊,难不成,我便是那洪荒?
不过那东西,不是没有意识这个概念的吗。”
庒言一声叹息后感慨,但可惜,这个问题他早问过,可徐蕾总是神秘兮兮地说。
“这个啊,你现在答应我与我结合,那我便告诉你”
……
好吧,看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总之就算去救妹妹也得带上这个女人,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成功的可能性。
“呀!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不远处,似乎是受不了二女的争吵声所以躲远一点的茵茵突然窜了回来。
其实不用小丫头喊,三人都感知到了一股庞大的传送之力降临。
“呀嘿!老庄!还真是你小子!”
伴随着一阵传送过后,几人“骑”着一只大狗而来,坐在十恶两角之间的瞿胖一出来正眼就看到了庒言。
而且从对方的气息来看,与自己记忆中的家伙别无二致!
先前,浑天找到他时虽然也和庒言别无二致,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无论是与自己接触还是言谈举止间总觉得有些隔阂。
可眼前这个,对了,就冲着对方上来就是一个大熊抱这份热情,就不是自称自己现在叫浑天的家伙不能比!
“胖子,好久不见了!”
庒言难得高兴起来,这让不远处的两个女人有些讶异。
而茵茵,则有点心虚地躲到了她们的身后,倒不是惧怕追来的这几个中域之人,更多的可能是预想到自己回去之后或许要被关进小黑屋的窘境。
与庒言寒暄了一会儿,在后方大公们连连示意下,瞿胖这才想起了正事儿。
他打了个手势,向庒言示意等会儿再说,直接驾着十恶就来到了几女的近处。
“咳咳,这二位是……”
其实瞿胖认识徐蕾,以前和老庄打得火热的女孩子嘛,还是高年级御姐,这事儿当初早就传得全班皆知了。
可另外一位……
没等庒言开口,肖雪呈就十分热切地一拍胸脯,介绍道。
“啊,我知道你,以前跟庒言一个班玩得挺好的那小胖”
被人这么称呼,瞿胖一时间有些羞怯,可谁知,对方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瞪大了眼睛,那小眯缝儿眼睛难得彻底有彻底暴露的一天。
“我啊,你居然不认识我?哼,当初我可是年级第一来着,肖雪呈哦,对了,这家伙出现之前是。
总之,他现在是我男人,咳咳,正宫。
你,明白?”
这一下给瞿胖雷的外焦里嫩,他花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
他本想顺势喊声“弟妹好”来着,可紧接着他的视线不经意瞥到徐蕾向自己投射来的某种杀意满满的眸光。
突然,他感觉到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将刚才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恐怕下一刻就得被五雷轰顶又或者千刀万剐?
“不要闹了!”
庒言挡在了瞿胖身前,那股杀意瞬时间荡然无存。
“呃……
茵茵!给我过来!
老熊……咳咳咳,你父亲,血手男爵大人让我带你回去。
玩也玩够了吧,小心回去火王大人给你关个三五百万年禁闭!”
茵茵在徐蕾身后探出脑袋,大抵,这种吓唬小孩的手段对她不起效,
“哼,小胖,你别吓唬我。
你们一起上也打不过茵茵!”
“呀嗬?!”
瞿胖有些郁闷,他怒气冲冲道。
“你这小丫头!
凭啥见到老庄都是一口一个庒言哥哥那么甜,咋到我这就成了小胖了?”
“你名字好难听嘛,还是庒言哥哥的名字顺口”
“好,好好好,看来今天,本亲卫……咳咳,未来的亲卫长,得使些拳脚,好叫你这丫头片子多些尊敬!”
……
总之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可无奈,哪怕有三位大公相助,可,最终四人依旧是在无数宝物的流光溢彩下趴了窝。
“那老熊说只是个简单的任务,我就知道,呵,呸!”
瞿胖最终趴在同样重创趴倒的十恶身上,气喘吁吁。
那三位大公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倒下也没受创,可,身周的防护光罩已经残破不堪。
显然,差一点就没挡住这小姑奶奶无数宝器连番轰炸的威力。
“唉,行了行了”
最终,庒言插手做了和事佬,他笑着拉起瞿胖,真切道。
“胖子啊,我这次可要你帮一帮兄弟我了。
因为一些原因,我得借中域的入口进入古界。
巧儿被困在了那里,你应该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瞿胖一听,也炸了。
“什么?!你要去古界?!你疯了吧!”
瞿胖自然知道巧儿对庒言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是知道,巧儿在进行着的是中域王者的考验。
虽然危险,可,青巧儿离去前带着的千军万马那可都不是吃素的。
这些,老熊都有跟自己提起过。
起码这一次王者挑战算不上极为困难,成功率可以说是历代王者更迭中最大的了。
可庄言?他难道要一个人,或者说就这几个人闯进古界?疯了吧!
古界那儿可不是单个人个体力量多强大就能闯的,面对无边无际汹涌的各种旧世界遗留存在,必须有一支集结当时纪元绝顶力量的军马随行才有可能存活。
瞿胖晓之以利害,可最终还是没能劝动对方。
他急了,虽然也想帮这个兄弟一马,可先不论中域的规矩,他实在不忍心放这兄弟去古域冒险。
特别听说,云楠那家伙也跟着巧儿去了古域。
那剩下的这个兄弟,怎么能放他去送死?!
就是可惜,他们在中域那段时间自己被老熊派了出去试炼,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唉!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兄弟我也豁出去了!
哥们儿也跟你一起吧,而且我也想云楠那小子了,你算是见到了,他也不能缺!
可你们要进中域,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答应把守门户的那些鸟人们也不会答应。
超凡之上的确能进中域,可,进去了就必须成为中域的一份子。
巧儿便是用这个法子带人推翻了时间王者的位置,之后才进入了古域,要前往第一纪元得到中域创建者的继位法旨。”
一听不能进中域,徐蕾立马扫兴似的吐了口气。
可,瞿胖似乎另有打算,他说道。
“不过没事,去古界不用经过中域,擦着中域几大门户的边界便能找到过去宇宙的坐标。
起码,去上一纪元没问题,可更深处我可没办法了”
庒言能感受到,瞿胖做这个打算似乎是在冒着违逆那个中域规定的风险,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
他抓住对方的手臂,没有感谢与感激,可手臂上的力量却是表达着自己情绪上的波动。
“呀!等等等等,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要冲动啊!
违逆中域法令与外人勾结产生连接,更是脱离王者法令脱离任务轨迹。
这可是死罪啊!”
“而且你得为我们想想啊!你要是不回去,咱这些时王的旧部甚至活不到那位新王诞生再退役。
这次出来的,可几乎是时间王者所有的旧部了啊!你这是要坑害我们啊!”
的确,时王的无数部下,不单单是这三位大公,其部下数之不尽,之前全都布置在了朱雀的边境击退了一波又一波不怀好意的来犯。
也就是说,瞿胖不带他们一起回去,他们都进不了中域。
时间一长,恐怕所有人都得被录入必杀榜单。
届时,按照规矩,无数中域强者都将倾巢而出浇灭这些知晓中域却不在中域的“黑户”。
几位大公还想劝一劝,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儿。
要知道,虽然新王登场后他们大概率也不会受继任者继续重用,新王者大概也不会容忍他们。
可就算被驱逐出中域,抹去记忆,可大抵还能活过这个纪元。
可现在的情况?恐怕十年内就能被中域那些旧时的老友们找到抹杀了。
他们现在突然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贪图那些金钞全都一窝蜂出来,以至于旧时间王者一脉现如今算是被包圆了。
可就在这时,整个空间忽然一沉!
这不是说那些星光不见了,而是一股赤色的力量直接将周遭空间晕染成了暗红色。
“敕,尔等即刻卸任先前职责,随此人一同入古。
时间王者一脉,三公及王爵旗下一应勋贵,给你们一个机会。
护着他,如你们当初追随时间王者一般,也送他去第一纪。
无论成败,均可纳入吾之麾下,就算陨落,我也能召回你们的存在。”
此话一出,三个大公先是齐齐一颤,那三张一直掩藏在兜帽阴影中的脸都惊得暴露在星光之下。
但只是瞬息后,他们就如同疯了般齐齐拜下,虽然那降旨的火王并没有现身,可他们全都方向一致向着不知何处的中域含泪跪拜。
“尊王令”
“尊王令”
“尊王令”
……
几人交谈一番后,大公们又招来了一些下属勋爵。
基本上确定了,中域时间王者现如今所有的旧部,都将跟随庒言前往古域。
这可不得了,要知道,青巧儿当初走了火王开的后门,直接避开前线大部队直达时间王者的本部。
中域王者不可败,败则退位。
可想而知当时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手下全都还在挑战者前线,这种情况下他突然遇见了本纪元最狠毒的杀仙与无可匹敌的战仙,那结果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时间王者这一批旧部压根没什么损失,这股力量绝对不弱于青巧儿当初带进古域的人手,或者更甚?
庒言瞥了眼徐蕾,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问道。
“这也是你安排的?”
徐蕾俏皮一笑,又凑上前来也悄声道。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嘿嘿,总是我亲自出手那会让你显得很像个吃软饭哒,这一旅途是我专门为了我们两个人专门定制的。
我手下的那些魔仆们,已经前往各个逝去的纪元做准备去了,可没有空子来处理路途上的那些阻碍。
这些人手,呵,中域的王者?反正肖静姐姐说没问题,我相信她。
哦,对了,那三把剑没被你扔了吧?”
“三把剑?”
庒言疑惑,在记忆里搜寻有关于剑,三把之类的讯息。
最终他恍然大悟,取出了三支剑匣。
“你是说这三柄?
吕仙剑,青云剑,噢,还有一柄广宁紫薇剑?
听那星河剑宗的韩代宗主说,是其宗门老祖嘱咐要献给我的。
嗯,还在,不过我没发现这三柄剑有什么稀奇的,撑死普通的仙器罢了”
庒言发现,他这人用不了什么兵器,他本身的力量注定了没有身外器具可以容纳。
最初的那柄被自己碎裂的大剑是一样,不久前为了和轮转拼命也被自己碎了的长剑也一样。
于是乎,他就打消了继续炼器的打算,而这三柄剑,虽然其中有品质比他亲手炼制的那柄剑还要高的。
可在现在他看来,都不怎么样。
“嘿,让他们给你带剑的,不就是那仙人洞的白小孩儿。
那家伙其实是三老之一,云中子,能让神庭三老亲自送你剑的,除了昊天还能是谁?
可你猜,那时候坐在至高天下旨的,是谁?”
庒言了然,他看着悬浮在身前的三支剑匣,并没有打开,而是又重新收了回去,却是笑着道。
“噢,那我可要看看你布置了一些什么把戏,还需要用到这三柄剑?”
周遭,不见肖雪呈的身影,她又消失了,不过临走前说她会在古域与庒言相会,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行了,老庄,咱先去最近的中域门户等着,时王那么老些部下想必也得花些时间才能到齐。
走,我知道个地方,就在门户附近,可有意思了,我跟你说啊,那儿……”
庒言瞿胖笑谈着随手打开了裂隙,可就在这时候,贼眉鼠眼像是在做贼一般的茵茵,藏在几人身后,就好像是生怕发生点什么。
看到传送打开,而自己预想的事儿没有发生,她才松了口气。
于是乎,小胸脯也挺了起来,似乎是觉得是逃过了一劫。
可谁知,方才那火王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你,要去哪?以为我会这么放过你?
给我回家来!”
这声过后,茵茵脸色苍白,她刚想向庒言投去求助的目光就觉得身周一紧,一股传送之力豁然激荡开来。
“呀!妈妈好诈!居然在你女儿身上放……”
可惜,小姑娘这句话都没说完,便直接被拉进了传送黑洞之中。
“这……”
庒言有点担心,他分明记得以前肖静姐姐可没这么凶,也从来没对茵茵这么严厉过。
彼时最多就是云楠那小子嘴贱一点,才会发些“脾气”。
可谁知瞿胖却是见怪不怪,他虽然一直在试练与茵茵接触不多,可对方那名声早已传遍中域,他岂能不知道?
“安啦安啦,火王大人不会把自己女儿怎么样,最多关上个几百万年小黑屋。
你可是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些年将中域搅得鸡飞狗跳。
虽然我是没感受到过,不过你可以问他们,昂,中域大公爵,这种仅次于十三王的地位都得受那小丫头的气!
熊孩子,还是好好教育教育的好,唉,老庄,我咋听说也有了个儿子?
怎样怎样,要不先带我去瞅瞅咱侄儿。
呀!还是算了,来得仓促,哥们儿没有带见面礼,等下次,我准备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