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年,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生生撕裂。那夜,狂风如怒兽般呼啸,暴雨似天河倒灌如注,整个世界仿佛被无尽的混沌所吞噬。母亲在产房里痛苦地呻吟着,每一声都像是尖锐的利刺,扎在父亲的心上,让他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揉,满脸的忧惧。而我,就在这电闪雷鸣的喧嚣中,懵懵懂懂地降临到了这个世间。
自那夜之后,家中便开始频频发生诡异之事。原本活蹦乱跳的家禽,一夜之间竟莫名暴毙,它们僵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院子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屋中的物件也常常无故移动,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肆意摆弄。村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纷纷,都说是我的出生带来了不祥。
父亲为了保家中安宁,每日愁眉不展,四处奔走,寻找着能化解这厄运的能人异士。就在我们一家人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行踪神秘的降头 师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中。
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长长的袍摆拖在地上,仿佛能吞噬掉所有的光线。他的面容大部分都被阴影遮住,只露出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踏入我家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一种压抑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屋子。他在屋内四处查看,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含糊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咒语。他手中的法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时明时暗,让人心惊胆战。
经过一场神秘而复杂的仪式后,面色凝重地告知父亲,说我身上带有特殊的命格,极易招惹邪祟。不过,他可以为我施加保护的法术,但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父亲听后,没有丝毫犹豫,为了保护家人,他果断地答应了。
此后,家中那些诡异之事确实渐渐减少了。然而,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变化。
我常常在梦中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景象,有阴森的古宅,里面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有诡异的仪式,人们围绕着巨大的火盆跳跃、呼喊;还有那些面目扭曲的神秘人物,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邪恶。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梦境越来越清晰,每一个细节都仿佛要从虚幻中挣脱出来,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仿佛在向我揭示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世界。
十岁那年的一个夜晚,我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梦境。这次,梦境中的场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和逼真。
我看到那个降头 师站在一个巨大的法坛前,周围环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舌疯狂地舞动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他口中念叨着古老而晦涩的咒语,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手中的法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直直地指向我。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睡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心脏急速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口蹦出。从那夜开始,我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比如,在阴暗的角落里,会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似乎在跳动,在诱惑着我靠近;在人群中,会有若隐若现的奇怪身影,他们的轮廓模糊不清,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困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就在我深陷在这种恐惧和迷茫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降头 师再次出现了。
那是一个阴霾的午后,阳光努力地想要穿透厚厚的云层,却只能洒下微弱的光线。降头 师的身影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他的黑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孩子,你可知,由于当年我为你施加的法术,你已开启了阴阳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阴阳眼?那是什么?”
微微眯起眼睛,“这既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诅咒。你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但这也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困扰和危险。”
我紧紧咬着嘴唇,“那我该怎么办?”
降头 师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若你想摆脱这种困扰,就必须跟随我学习降头术,掌握控制这种力量的方法。”
我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一方面,我对这种神秘可怕的力量充满了恐惧,害怕它会将我带入更加黑暗的深渊;另一方面,我又渴望摆脱眼前的困扰,过上正常的生活。
经过了漫长而痛苦的思考,最终,在好奇心和对正常生活的渴望驱使下,我决定跟随他学习降头术。
降头 师带着我离开了家乡,一路上,我心情复杂,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一丝期待。
我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谷。那里有一座古老的庙宇,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森林。庙宇的墙壁斑驳破旧。
森林里的树木高大而阴森,枝叶交织在一起,挡住了大部分阳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艰苦的学习。降头术的知识复杂而深奥,每一个符咒的绘制都需要精确到毫厘,每一个法术口诀都需要反复吟诵,直到烂熟于心,与灵体沟通更是需要全身心的投入,稍有不慎就会被灵体反噬。
我每天都沉浸在这些神秘知识中,努力地理解和掌握。然而,随着对降头术了解的逐渐深入,我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加危险复杂的世界。
学习的过程中,我结识了一些同样跟随降头师学习的伙伴。他们有的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有的为了复仇,还有的为了探索未知的奥秘。
其中有一个叫阿玲的女孩,她聪明伶俐,学东西总是比别人快。但她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忧郁,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心事。
我们在学习中互相帮助,逐渐成为了好朋友。
有一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阿玲把我拉到一棵大树下,周围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她压低声音对我说:“我觉得降头师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