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差池,我死死地抱着灵幡,仿佛紧拥着父亲尚未远去的灵魂。我缓缓前行,脚步沉重,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十几分钟过去,总算快到家了。在上坡时,家门近在眼前,可我的心情却愈发沉重。“爸爸,我送你回家。”我的嗓音低沉喑哑,满是哀伤。
捧着灵幡来到灵堂门口,一眼就瞧见老妈呆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她面容呆滞,双眼空洞无神,泪水滚滚而落,在脸颊上留下道道悲伤痕迹。走进灵堂,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几近窒息。白色的挽联随风轻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思念与悲恸。我缓缓走向老妈,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冷且颤抖不停的手。
“妈,别太伤心了。”我的声音沙哑低沉,满是疼惜。老妈转头看向我,眼中尽是痛苦与无助。“乖。”她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妈妈轻抚着我的脸,泣不成声:“妈,不傻……我家硕儿是大英雄……大英雄……”自从老妈患上脑瘫之后,说话就磕磕绊绊不太利索。我紧紧握住老妈的手,眼眶泛红,心中满是酸涩苦楚。
我轻声宽慰着老妈:“妈,别难过了,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老妈眼中泪光闪烁。
没过多久,大伯他们来了。二堂姐一进门,看到眼前这一幕,神色瞬间凝重。她快步走来,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弟,我爸叫你出去一下。”我一时愣住,忙问道:“什么?我爸?”二堂姐这才发觉自己表述有误,慌乱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是我爸叫你出去一下。”
满心狐疑的我跟着二堂姐出去。门外,大伯神情严肃,眉头微皱。看到我出来,大伯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周儿,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我听说有一种民间偏方,或许对你妈妈病情有帮助。但这偏方有风险,你得好好想想是否尝试。”我的心猛地一紧,陷入深思。一方面,我极度渴望母亲尽快康复,不愿放过任何一点希望;另一方面,又担心偏方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纠结许久,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大伯说:“大伯,我想试一试。为了妈妈,我愿意冒险。”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道:“今晚让你大堂姐她们守夜,你好好睡一觉,都好些天了,你还年轻,不能跟大伯比,睡一觉,明天我再和你细说。”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爸爸的遗像,心中默默念叨:“爸,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我是大英雄,我是最厉害的……要是你想我了,等我睡着就来我的梦里吧……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不觉,我来到老爸床边,抚摸着曾经老爸熟睡的地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而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我睁开眼,视线所及,只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那黑影逐渐靠近,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终于,我看清了,那竟是老爸的面庞,可那面庞扭曲狰狞,眼神中满是怨恨和痛苦。
“孩子,你为何没能照看好这个家?为何让你妈妈遭受这般苦难?”老爸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狠狠冲击着我的心灵。我拼命摇头,想要解释,可喉咙却像被异物堵住,发不出声。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老爸的声音愈发响亮,震得我双耳嗡嗡作响。我惊慌地望着他,泪水如洪水般奔涌而出,心中满是愧疚和无奈。就在这时,老爸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那力量大得让我无法呼吸。
“救命!爸爸!”我竭尽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犹如铁钳般的双手。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窒息的瞬间,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我怔怔地望着熟悉的房间,内心久久无法平静。那个噩梦仿佛还在眼前,挥之不去,让我心有余悸。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父亲的面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母亲患病以来的种种艰辛也如影片般一幕幕掠过。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冷冷清清,正如我此刻悲凉的心境。
公鸡刚打鸣,天还未全亮,我便匆匆奔向灵堂。
一进灵堂,就看到大伯站在一角,神色疲惫且忧虑。见我进来,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接着,大伯带我来到院子,指着一张陈旧的地图,神色凝重地说:“周儿,这偏方里最重要的一味药叫石碧花,它长在后山的山洞里。那山洞不一般,据说有神秘传说,还危险重重。”
我握紧拳头,心里想着昨晚的噩梦,仍有些害怕,但嘴上坚定地回应:“大伯,不管怎样,哪怕危险重重我也不怕。”
大伯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那山洞地形复杂,可能有毒虫猛兽。最近村里有人说,那山洞有了变化,常传出怪异声响。但具体咋回事,没人敢去探究。曾经有个采药人进去后就没出来,大家都猜他遭遇了不测。”
大伯无奈地点点头,给我准备了些干粮和水,又递给我一把锋利的匕首,郑重叮嘱道:“周儿,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险,保命要紧。”
大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周儿,既然你决心已定,大伯不拦你。但你千万要记住,小心为上。村里的老张头曾进去过,出来后就疯疯癫癫的,嘴里老是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所以,你这一去,真的是危险重重啊。”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伯,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大伯无奈地点点头,给我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又递给我一把锋利的匕首,认真叮嘱道:“周儿,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保命最要紧。”
我咬了咬嘴唇,说:“我一定要找到石碧花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