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篇
书名:爱不随时光流逝之夏季大三角 作者:由心语 本章字数:6374字 发布时间:2024-10-24

  

  

  《爱不随时光流逝》系列之


        夏季大三角

  

  

                由心语  著

  

  

  

  在爱情世界里,两个人酿出来的是蜜,三个人酿出来的是苦酒。

                                                                                            ——题  记    

  

  


开  篇

  

  午后斜阳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工作台上方的海报上,使海报里的女歌星如同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海报里的女歌星是公司平面设计师的偶像,当初小伙子问我可不可以把这张海报贴在他的办公桌上方时,虽然我看不惯年轻人追星的狂热,但还是点头同意了,因为我喜欢那位歌星唱的《真的好想你》。

  “咣当!”随着一声门响,最后一个下班的员工离开了公司。

  员工们可以按照作息时间表工作或休息,可我上班下班却没有固定时间,只要有工作就得待在公司里,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我这个只有五名员工的公司正常运转,从而保证我和家人过上正常的生活。

  然而上天并不总是眷顾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三个月前,与我生活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妻子林雪梅,出现了浑身乏力、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胀和黄疸症状。我带到她去医院检查,被确诊为肝衰竭,让住院治疗。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雪梅从医生那里得知:她的病只有进行肝移植才有治愈的希望,而肝移植不仅要有人捐献肝脏,还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目前她只能一边治疗一边等待捐献的肝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之后,见病情已经缓解,雪梅死活不肯再住院,非要回家自己服药治疗不可。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我只好把她接回家,按照医生开的处方,给她买促进肝细胞再生的药物在家服用。白天她妈妈过来照顾她,晚上我照顾她。因此现在我也和员工们一样,到了下班时间必须回家,给雪梅做饭,照顾她的起居。为了不影响儿子英哲高考,让他在高考前暂时住校。

  现在公司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因心里有事我并没有马上离开。我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台历,今天是2001年7月27日,明天就是我苦苦等待了二十年的日子。二十年前的今天,也就是我大学毕业离校的前夕,我和同学们在我们班的教室里最后一次欢聚一堂,我们唱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举杯相约,二十年后回到母校团聚。转瞬之间二十年过去了,明天就是我们回到母校相聚的日子。

  当这个等待已久的日子来到时,我不知道卧病在床的雪梅能不能同意我去参加这个二十年前约定的同学会。我点开了电脑的一个文件夹,这里面有几张扫描到电脑里的大学时代的照片。我打开了其中的一张,同学们那些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毕业前夕全班同学在学校操场上的合影。如果雪梅能同意我去赴约,明天我又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

  我又点开一张照片,这是我与大学时的同桌李明惠的合影,是我们分别前在同桌三年的座位上照的。二十年来,她常常令我魂牵梦绕,夜不能寐,我担心雪梅不同意我去参加同学会也是因为她。这些年来雪梅最怕的就是和我李明惠再次相见,因此我从来不敢让雪梅见到我和李明惠的这张合影。自从用上能够显示图片的电脑后,我把这张照片扫描到公司的电脑里,想起李明惠时就打开看看。本来可以把李明惠的照片做成电脑的桌面,这样我随时都可以看到她,可是我不敢,一是怕员工询问照片里的人是谁,二是怕被雪梅看到,她经常来公司给我送饭。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李明惠,也无法与她取得联系。二十年来她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既不知道她毕业后的情况,也打听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明天的同学会是我能见到她的唯一机会。

  因为雪梅一直对我和李明惠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所以结婚以后我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起我的大学时代,更不敢提到“李明惠”这三个字,仿佛在我的人生履历中根本不曾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我的员工可以把印有女歌星照片的海报贴在他办公桌的上方,这样他抬头就能看到心目中的偶像,可我只能把我思念的人的照片藏在电脑里,趁没人注意时偷偷地看上几眼。

  凝视了一会儿显示器屏幕里的照片,我关上了电脑。墙上电子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六点半,该回家给雪梅做晚饭了。

  吃过晚饭,不久前参加完高考的儿子英哲去了客厅,那里有一台电脑,他急不可耐地跑过去上网。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噼噼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搀扶雪梅回到卧室,又扶她上了床。安顿好雪梅,我并没有马上离开,想要向她请示明天回母校参加同学会的事。我估计她很可能会找借口阻止我去,可我又不甘心错过这次聚会,急得我在床边走来走去,想找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你转来转去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什么事吗?”雪梅有气无力地问道。

  雪梅的突然发问,让我措手不及,只好实话实说:“明天我们班的同学回母校聚会,这还是二十年前毕业时我提议的。英哲现在没什么事,明天晚上让他照顾你,我去参加同学会,你看行吗?”我试探着问。

  雪梅半天没有反应,好像在思考什么,没有听到我的话。如果是过去,遇到这种情况,我马上会再问一遍,可今天我却没有这个勇气,像被告在等待法官判决。

  “有英哲在家,你就放心地去吧。”雪梅终于开口了,她的答复并不是很勉强。停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道,“既然是二十年前约好的,就更应该去了。能在一起学习三年也是缘分。你们都分别这么多年了,现在又时兴同学会。”

  没想到雪梅这次竟这样通情达理,我高兴得几乎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

  “看你高兴得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明天李明惠也能去吧?”

  雪梅提起了李明惠,我怕她反悔,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去,我一直和她没联系,不知道她的情况。我想,她应该能去,因为当年说好的,我们都要回去。”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去,我只是想知道李明惠明天能不能去。”

  虽然雪梅这样说,可我心里还是紧张,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问李明惠能不能去,是不是对我不放心?”

  “没得这个病之前,对你去见李明惠我还真不放心。”雪梅坦率地说。“现在我什么都想开了,人这辈子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人斗不过命。”

  “李明惠也是奔五十岁的人了,她可能早就成了家。咱家的英哲都这么大了,如果她有孩子,年纪也应该和英哲差不多。明天我们就是见了面,也都是有家的人了,不可能再重温旧情。”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紧张起来,看似无意中提到李明惠的孩子,可我却担心被雪梅窥破其中的隐情。毕业离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李明惠因为酒后冲动,有过一次疯狂行为。过后,尽管李明惠一再说不会有事,可二十年来我却一直提心吊胆,担心那次疯狂行为会留下可能毁了李明惠一生的后果。今天之所以无意中提到李明惠的孩子,就是被这块心病闹得常常心里不安的结果。如果明天能见到李明惠,一定要问问她孩子多大了,知道了孩子的年龄就推断出孩子是否和我有关。

  雪梅一眼就看出了我心里的焦虑不安,说道:“来不来你还急了!我也没说你们肯定会怎样。你坐下,今晚咱俩就好好唠扯唠扯你和李明惠的事。”说着雪梅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边。

  雪梅的话让我感到非常意外,结婚以后,为了保持家里的安宁,我和她都一直闭口不谈我和李明惠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没想到她今晚竟主动要和我“好好唠扯唠扯”这件事,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越发没有底。

  我坐下后,雪梅说:“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便回想咱们年轻时的事,也想过你和李明惠的事。你说她可能早就成了家,孩子可能和咱家的英哲年纪差不多,可我却总觉得她好像没结婚,好像在什么地方等你……”

  “我算是服了你了,真能胡思乱想!李明惠头脑也没有什么毛病,明知道我毕业后会和你结婚,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在等我?”我打断了雪梅的话。

  “我可不是胡思乱想,我这么想是有根据的。”雪梅非常认真地说。

  “有什么根据?”想不到雪梅的胡思乱想有还根据,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你不知道,十多年前,有一次我在算命的地摊上替你求了个签儿,签儿上画着几朵梅花。我问算命先生签儿上的画儿是什么意思,他说是‘梅开二度’,意思是我这辈子会结两次婚。可那个签儿我是替你求的,那就是说你这辈子会结两次婚。从那天起,我就一直相信李明惠一定在什么地方等你,说不定哪天你会扔下我和孩子去找她,所以从那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不放心。你办停薪留职以后要去南方找工作,我死活不同意也是因为这个。”

  “算命先生都是骗子,他的话你怎么能相信?怪不得这么多年你哪儿也不让我去!”听了雪梅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现在终于明白了雪梅以前为什么死死地看着我,不让我去外地找工作。不过,也不能说那个算命先生的话一点儿也不靠谱,大学期间我和李明惠曾经像小孩子一样玩过一次“拜堂”游戏。虽然我认为是游戏,可李明惠却认为那是真正的婚礼。按李明惠的说法,我们俩也算是拜过堂,成过亲。如果算上那次,我还真结过两次婚。

  “你也没见过那个算命先生,怎么能说他是骗子?让我看他算得很准。虽然这些年我想方设法不让你有机会和李明惠见面,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让我得了这种和绝症差不多的病,说不上哪天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我不在了,英哲也上了大学,你不可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肯定还会找个人结婚,重新建立家庭,这样你不是结两次婚了吗?我想过了,与其你找别人,还不如去找李明惠,毕竟你们相爱过。”听得出来雪梅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你刚才都说了,人一辈子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就是我想去找李明惠,人家可能早就结婚了。我看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最好还是回到医院去住院,如果有了可移植的肝脏,马上就做手术。”我不想让雪梅再说下去。

  “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等到别人捐献的肝脏,就是将来会有,我也不一定能活到那一天。一直在医院里住下去,得花多少钱?还不如把钱省下来留给英哲上大学用。不为你着想,我还要为儿子着想,我可不想英哲上大学时你已经两手空空,让孩子连学费都交不起。”说着泪水顺着雪梅的眼角流了下来。

  我扯了一块面巾纸,擦去雪梅脸上的泪水,说道:“去住院也许还有希望,可是你不去住院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雪梅流着泪说:“二十年前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不怕死。如果那次你不送我去医院,让我死了,你早就和李明惠结婚了。这次,你就是再送我去医院,也不可能把我治好了,也许是老天爷见李明惠讲信用,说毕业后和你断绝来往,她真就做到了,所以也要给她一个机会,让我得了这种病。我和你生活了二十年,如果李明惠也能和你一起生活二十年,老天爷算是公平对待我们俩。我和她也算是扯平了。”

  “你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把我和李明惠扯到一起?你也知道,毕业以后我和她彻底中断了联系,现在连她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这些年你确实没和她联系,这不能说明你心里已经没有她了。好几次你在说梦话的时候喊她的名字,你经常深更半夜拉开窗帘向外边张望,我知道你是在想她。看到这种情景,虽然我心里像刀扎似的,可是一想到这些年你为我和孩子,为这个家,起早贪黑,不辞辛苦,所以我有泪只能往肚子里流,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和你翻过脸,吵过架。”雪梅越说越激动,泪水又流了下来。

  “你想哪儿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经常失眠,睡不着觉时我就起床,拉开窗帘看看窗外,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你脸都红了,还嘴硬!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说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想就是想了,以前我都没有责怪过你,现在更不会了。”雪梅苦笑着看看我。

  没想到今晚雪梅竟是这样宽容大度,让我颇为感动,我不再为自己辩解。

  “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问你李明惠明天能不能去吗?”雪梅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

  雪梅说:“虽然她曾经是我的情敌,我对她曾经恨之入骨,但是和她见面之后我才知道她并不是有意要和我争夺你,都是造化弄人,让她爱上了你,想放下又放不下。她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又有学问,凭她的条件,如果当初她不肯放手,你就是被迫和我结了婚,我们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够长久,早晚也会被她勾引走。可是她不仅放了手,而且放手以后不再和你藕断丝连,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在一起平静地生活了二十年。说实话,就凭一点,我都应该感谢她。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可不是一般的感情,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当年我去你们学校,我说要见她,她就去招待所见我。她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你,怕我在你们学校闹事坏了你的名声。虽然咱俩是两口子,我可做不到什么都听你的。当年和她谈过话以后,我就知道她比我更适合你,应该放手的是我,而不是她。你们是同学,在一起有共同语言;我和文盲差不多,你和我在一起也就是谈谈柴米油盐。当年我也不是没想过成全你们,可那时我太年轻,把面子看得太重,就怕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笑话我,说我一个城里的工人和一个下乡的知青订了婚,结果人家考上大学把我甩了。要是当初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成全了你们,她可能会支持你考研究生,你现在不是个翻译也是个大学的老师,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现在这个样,是我没本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这样说。”我安慰雪梅说。

  “你听我说,不要打断我!”雪梅说。“明天要是能见到李明惠,你问问她现在是不是单身,如果是单身,我想让你带她到咱家来,我想见见她。”

  “你净说傻话,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还是单身?”

  “现在的人都想开了,一辈子不结婚的人并不少见,没有什么奇怪的。我总觉得李明惠没有结婚,她心里一直在想着你,所以我想和她谈谈,把你和儿子托付给她。我这样做,一是为了你,将来你们结了婚,她对你肯定是一心一意;二是为了英哲,我估计英哲肯定能考上大学,将来就是我不在了,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七十岁要有个妈,八十岁要有个家。李明惠对你好,肯定也能善待咱们的儿子。”

  “你这是怎么了?今晚净说一些不着边儿的话。连我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你怎么就能知道她还没结婚?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我拉上窗帘。

  “你就没点儿耐心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没读过几本书,可我也听人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明天见到李明惠,你一定问问她现在是不是独身,如果她是独身,你一定要带她来见我。我敢肯定她一定会跟你来。”说完雪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这么肯定李明惠能来见你,是不是和二十年前你和她见面有关?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你见到她时,既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也没有和她争吵,竟然心平气和地和她谈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你们俩还一起抹眼泪?”

  雪梅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瞒你说,我今晚这些话还真与二十年前我们俩那次谈话有点儿关系。当年见到她时虽然我心里恨她,可是我一想毕竟是在大学里,虽然我没有多少文化,也不能像个泼妇似的在那里发飙。骂她几句,污辱了她,别人也会看不起我。所以我忍着没有发脾气。后来见她对我很和气,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当时我们都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她说毕业后会与你一刀两断。没想到二十年来她真的是说到做到,这说明她是个守信用的人,所以我才会想到把你和儿子托付给她。”

  雪梅的话使我想起了当年她和李明惠见面时的情景。当时,我和在场的团支书宋秋雁都担心她俩一见面雪梅会对李明惠进行辱骂或大打出手。出乎意料的是雪梅并没有表现出情绪激动的样子,很平静地让我和宋秋雁回避一会儿,她要和李明惠单独谈谈。我和宋秋雁离开她们之后,两个人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密谈。为了保证李明惠的安全,我和宋秋雁一直在门外偷听,我们并不是想听她们在谈什么,而是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异常的声响,万一两个人动了手,我们好进去把她们拉开。

  为了让雪梅早点休息,我安抚她说:“你放心,如果李明惠真的还是一个人生活,同学会过后我一定带她来。还有一份广告明天要送到印刷厂印刷,到现在还没有排完版,我去把它排完。你休息吧。”如果我不找个借口离开,雪梅会越说越激动。我关上床头灯,离开卧室,来到我那间小小的书房。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要见到阔别了二十年的李明惠和其他同学,我不由得兴奋起来,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我打开台灯,来到书柜前,书柜里珍藏着李明惠送给我的英汉词典和我大学时代的日记。我从书柜里取出详细记载了我三年大学生活的日记本,轻轻地翻开。 

  日记本就像一叶轻舟,载着我的思绪沿着时间长河溯流而上,我恍若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段已经远去、令我终生眷恋的时光。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 


        电话:13732822240   微信:332144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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