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苗青也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得意之色溢于面上。
“最近消息,梅城向上级医院转了一批人,市里的医院不肯收,于是就转到省城里来,医院觉得他们是在胡闹,哪有人真能将白痴给医好的。”
“真这么严重?”
张明点了点头,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做事不能做太绝,还是他出面让医院将这批人给收治的。
说是收治,但其实已经没有收治的必要。
他亲自去看过,这是神罚,根本无药可医。
“从前秦家先祖曾露过一处古墓穴,年轻人不懂事,冲撞了什么,回来的样子和他们一模一样,想来张家这回损失惨重。”
苗青掰着手指,咯咯一笑,仿若数宝一样,点出张家的窘境。
“张家这次一共去了三十多人,可以说出动了一半的能人,其他小辈资质平平,可惜了张家那些引以为傲的秘术,恐怕是后继无人了。”
打压张家是几家早就达成的共识,张家不退,新培养出来的人如何接班。
“我们还是得去一趟梅城,至于张家人,我们避着些走就是了。”
避着走不是惧怕,而是拒绝张家可能会开口提出来的要求。
众人齐刷刷看着张明,原本还担心他会有别的想法,但他比众人想像中的还要识趣。
看来那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始终不能释怀,这样也好,只有他对张家态度不变,他们才能放心用他。
苗青叹息一声,既然他主动开口,那是再好不过。
“我陪你去。”
张明看着苗青,知道她是放心不下自己,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那老师伯......”
妮妮其实也想去,但如果张明他们不同意,自己就不能离开省城。
虽然大家都宠着她,但始终拿自己当个孩子看,许多事情根本不让自己参与。
果然,张明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妮妮的想法。
“你留下,老师伯这边缺不得人,等我们消息。”
他们对妮妮要求不高,钱随便花,骄纵一些也无妨,反正她的使命就是家族联姻,加上明家人都十分喜欢她,未婚夫明天更是当她是心尖上的肉,就这样无忧无虑地做个大小姐就好。
他们都是家族默认的继承人,身上担子太重,唯有妮妮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她完全有资本可以过过他们想过,而不能去过的日子。
这也就是大家都这么宠着她的缘故,从妮妮的身上他们看到自己缺失的东西,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自己另外一种可能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菘蓝正陪着柴沂在河边钓鱼。
短短几天时间,柴沂已经彻底迷恋上了新装备带来的好处,十几万块砸下去,柴沂对菘蓝的态度来了个巨大的转变,于是请柴沂出手救救昏迷不醒的王老太爷这事,就交到了菘蓝身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谁让自己是个有良心的神呢。
于是在听到想要王老太爷苏醒,唯有信仰之边才能唤醒的时候,陈沪与曾玄只剩下叹息的份。
现在信神的人越来越少了,更何况王老太爷还不是神,没名没份的,只能请有大神通的能人给予封正,再建庙立像,然后发展信徒,先别说封正的事情,就说弄完这一整套流程,少说得要数十年,这王老太爷还不得睡成植物鬼了啊。
“说起来,也多亏了他有香火之躯,要不然早就嗝屁了。”
曾玄想了想,封正这事倒也不难办,柴沂自己就有封正的权利,只不过他的庙宇之下不知道有没有空职,哪怕只做个草头神,也能建庙立像。
不过唯一艰难的是,信徒怎么办。
虽然王家人多,但根本不符合标准。
必须是受过王老太爷帮助,且真心信奉的人才可以。
王老太爷是在曾玄手底下出事,这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先找建庙立像吧,钱的事有王家担着,我这就去找柴沂和那边的城隍打个招呼,调动受过王老太爷恩惠人员的名单,用托梦的方法试试。”
若他们懂得知恩图报,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菘蓝扁了扁嘴巴,觉得这事有点玄乎,毕竟现在知恩图报的人可不多,在加上涉及到鬼神,他们能来几个?
但成不成的总得试试,菘蓝不好直接泼冷水。
于是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只到半个多月之后,菘蓝才意识到秦岭还没来上班。
这小子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菘蓝看着阿苦,她不好打听的事,但阿苦可以打听。
绕了一圈回来,阿苦说秦岭和蚩媚一起不见了,不在家。
“哦,那不管他们了,我们继续忙我们的。”
菘蓝听了也不过哦了一下,反正她已经决定要对秦岭保持距离,过多关心只会生出更多不必要的误会。
但没想到,不速之客来得这么快。
看着眼前这对彬彬有礼,态度恭敬的青年男女,菘蓝在他们身上没有察觉到敌意,于是在征得陈沪同意之后,安排他们见了个面。
“原来是陈先生,果然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面对苗青的恭维,陈沪有礼地夸了他们几句。
说道天造地设,一对璧人的时候,从苗青微红的耳朵根上,陈沪彻底猜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也姓张?不知道你和张家那些人……”
陈沪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于那位老人家的问题不是什么难事,但张家人和他们的关系,陈沪还是十分谨慎。
“看来你也知道这事咯?”
苗青耳朵微动,试探性地想问出什么,陈沪当然不给她这个机会:“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新闻,梅城谁不知道,毕竟同时出现三十多个之身患疑难之疾,形同痴呆,还不知来历的人,实在难得。”
“电视台,网络上到处都是政府贴出的寻亲启示,要不是现在城里头不准贴这种小告示,只怕知道的人会更多。”
说完陈沪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在说话。
苗青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张明的胳膊,示意他开口说话。
“我和张家却是有血缘之亲,不过已经出了五服,从小入了师门,这次完全就是为了老师伯来的,张家的事情我不会管,您大可放心。”
张明目标明确,只想知道怎么样能让老师伯苏醒。
还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陈沪,张明不敢掉以轻心,甚至可以说草木皆兵也不为过。
能重伤老师伯的人,绝对不可随意结仇。
陈沪多年狐狸成的精,当年能在小鬼子中统军中游走,大杀四方的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两人心里的小九九。
于是就将这事归结到误会上。
“那日我着急赶路,半路碰到你家老师伯,他老人家非说我身上有妖气,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无奈之下,我只能给他一点教训,毕竟被人骑到头上的事情,谁都咽不下这口气不是?”
张明哪敢说个不,既然对方说是个误会,那就是个误会。
“我那老师伯年纪大,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苗青立刻将一张银行卡推到陈沪跟前,一脸殷切。
陈沪挑了挑眉:“我不缺钱,但也不喜欢麻烦。”
苗青立刻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立刻将银行卡换成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这是我们几个家族联合设计出来的戒指,有了它,自有人替您解决麻烦。”
陈沪对于苗青的聪明十分满意,将一只小瓷瓶递给了苗青。
“这里头是去除阴气的药丸,一天一颗,在子丑相交的时候温水送服,三天之后,人自会醒来。”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一起去省城。
苗青也不勉强,将东西收好,道了个谢谢。
“你们还有事?”
他们的行程并不是保密的,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还有多留几天,替家族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