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整个修真界,就是知晓此事的任何一名同道,也不会对此事视而不见。”
对方笑意深深,十分自信,看着并不像是什么狂妄之言,回忆起方才接下这人的那一击,小贼心下悄悄起了一丝的警惕,她手中握着灵珠,脸上笑意淡淡,直勾勾地盯着沈炎,语气当中似有所挑衅:“此话说得好像能代表整个修真界似的,你这般年纪轻轻地,倒也不掂量掂量着自己的份量。”
沈炎不以为意:“姑娘还是将灵珠交还青琮门罢,及时止损,争端停止,祸事亦会就此打住。”
“你这是在说教?”女子放声大笑,“谁说这颗珠子是青琮门的了?南疆可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中原人在人家的地盘里头挖了这东西,也不问问此地之主的意思,设了个法阵,以自己的名义立了个公平竞争的比试,哼,我看你们中原人,自大的很。”
“南疆是你们的地盘?哈,圈地自立为王,也不知是谁自大。”岳芝娇冷冷道。
“我们生在南疆,此地本就属于我们,如何算是圈地自立为王?返观你们,来了别人的地方也不知道要礼貌些,真是什么样的师长教出什么样的弟子。”说过,她冷冷一笑。
岳芝娇终于气不可扼,怒骂道:“南疆蛮夷,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着就要出手。一旁康武却是伸手将她拦下,给了她一个向后看去的眼神。
那边的人终于消停,她也就不作理会。她看向沈炎,笑意不改:“你身上的服饰是寻常百姓的粗布麻衣,你在掩饰什么身份?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中原修仙门派众多,你又是何门高徒?”
“你为何如此在意我的身份?”
“猜你是否是真的在帮四宗的人呀。”说着,更是上下打量着沈炎,“在场所有的人可否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知道你的身份,你又为什么不亮出你的身份,要以粗布麻衣来遮遮掩掩?”
严吾风听了,站出来道:“沈兄是不是来相助我们四宗,方才在天坑之上就已有答案,你的离间计,并不管用。”
那小贼一听,脸上的笑容短暂地消失了一下,可后来慢慢地再次浮现。“好,很好,既然咱们各自有各自的说法,那还等什么?”话刚说完,她立即催动起了手中灵珠。灵珠光芒乍现,她便由被动转为主动。
一招充沛的灵力一下击出,登时出现一道足够将并排的二人同时拦腰截断的光刃自她的指上划出。向两名青琮门的弟子飞去。
青琮门弟子一开始还想着要合力将其打散,在以剑接下这一招的下一刻当即放弃,旋身飞空而上,退到了一旁,骤然一阵轰响,林木登时一片东倒西歪。那两名青琮门弟子回头看着这一切,皆是一阵暗自庆幸。
在对手的脸上看见了这等模样,小贼自觉胜算在握,这十个青琮弟子与她对阵对尚且不能占领上风,就算加上另外两个,也自然是不在话下。更何况,其中一个还遮遮掩掩的呢?
她自灵珠当中引出更多的灵力,一阵一阵缓缓地,源源不断地为自己所用。
忽然,在如今的这场混战当中,一旁的密林传出了阵阵琵琶声,声声急,声声低,似从极远处传来,只是不知道这极远处是在东,还是在西。
小贼分辨不清方向,与她正对抗着的人却是无需分辨。
就在这一阵低低的急音之下,骤然之间炸裂出了一道更为尖锐的弦声,这一声弦声如天雷乍响,突如其来,让人心里也随之一震。
小贼心中虽早就对这一阵琴声有所警惕,可眼前有十来个人要对付,再加之分辨不清琵琶自何处传来,无暇顾及之下被这操控琵琶之人摆了一道。
“轰隆!!”
脚下大地忽然向下一沉,小贼猝不及防身子也跟着一沉,跌落到了巨坑当中。灵力的牵引忽然断开,一身修为骤然间竟然有了反噬之象,令她体内气息顿生混乱,所修的一身灵气竟然在自我冲撞。
琴声炸裂之时,在场中炸出了一个巨型深坑。千万年以来,此地的地底的暗河,在悠长岁月中冲刷出无数条通道,地势本就极易崩塌,在琴声影响之下,大地顿时下沉,形成一处巨坑。
此时场中巨石凌乱,林木也因地势的转变而倒下,大段被埋在了泥土当中。
在这种混乱的起伏当中,一道倩影落下,站在了石尖之上,携着的如流云一般的仙衣也缓缓降临,伊人一拂云袖,指按冷弦。
女贼扶着一旁的巨石慢慢爬起,忽然气息一乱胸口一疼,呕出了一口鲜血。她大口喘息,仰头看着这道倩影。
另一道如竹般立着的身影也从巨坑上方出现,手中拨琴,琴声不断,以一身修为为护缓缓降落,稳稳地站在了乱石当中,一张俏脸冷冷地看着乱石之下的无名小贼。
“真是好生厉害,这一声琵琶,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了。”此时她的气势虽然减半,但脸上的笑意却并未因此而折弯。
“将灵珠交还,从此既往不咎。”按琴之人语调冷冷,字里行间却带着一丝的柔和。另一拨琴之人俯视着这坑中的自真气大乱的小贼,一笑后道:“不然,我们四宗之所到之人,可就要与你较真了。”
小贼笑着拍了拍衣上沾上的灰尘,唇边猩红十分瞩目:“那还不如较真呢。”
她托举着正在散发着光芒的灵珠,冷眼看着这一道光。
青琮门这边,在深坑出现的那一刻虽然有所影响,但影响不大,若是还有下一阵天崩地裂,亦能游刃有余。
他们见灵光再现,也就纷纷聚集心神以应对。
小贼眼神一冷,再次将灵力一抽。
灵力包裹着整个身体,此时的她与方才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灵气击出,直往拨琴的女子而去。女子旋身躲过,跃至上方同门的身边。方才脚下的巨石一击而碎,再也不见半点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