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是蜀中唐门老门主唐宝熊之女,因在家族中排行第六,故而又被称作“六娘子”。
唐琳两岁的时候,能过目不忘,回答问题时也流畅自如,族人纷纷称赞她是神童。到了五岁,便能骑马射箭,且百步穿杨。她的大哥唐琨比她大八岁,射艺超群,但看到唐琳的射艺时,也自愧不如,感叹道:“这孩子比得上飞将军啊!”唐琳于是以“女中李广”自居。
父亲唐宝熊听到后十分生气,责备唐琳道:“你是女子,应该学习女红,怎么能舞刀弄枪,做男人的事情呢?”
唐琳回答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古代有妇好为丈夫征战,花木兰替父从军,现在有梁红玉击鼓退金兵。我不过是个小孩子,以后要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效仿梁姐姐戎马一生。”
唐宝熊生气地说道:“这孩子没法教了!”话虽如此,但他还是经常规劝唐琳,可唐琳就是不听。
唐琳十二岁的时候,门内举行大比。祖母让唐琳展示身手,她胜多败少,愈发骄傲。唐琳曾听人说唐门禁地有奇书《长春功》,练成之后就无人能敌。但是祖母认为这是禁术,藏起来不传授。唐琳一向骄纵,就潜入禁地偷偷去学,结果因为不得要领,练功走火入魔,差点丧命。虽然活了下来,但是经脉寸断。
唐门的医师南宫素问看望她,惋惜地说道:“六姑娘,从今以后你不能再习武了。”唐琳道:“先生不救我,我就自己救自己!”于是不告而别。等找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年。
唐宝熊失而复得,哭着说道:“闺女,你这是何苦呢?”唐琳却不回答。
唐琨试探她的身手,竟然不敌,惊讶地说道:“两年不见,六妹的武功怎么这么厉害?”唐琳于是把事情的经过都如实说了出来。她说:“一开始,我受伤卧床不起,先生认为我的武脉已断,无法救治,我不相信,但是我也没有自救的方法。直到有一天,我梦见阿娘跟着一个白发老翁来了,阿娘说,我是太阴星君转世,白发老翁就是我这一世的师父。我以为是幻觉,白发老翁说,我的体质与众不同,是玄阴之体,玄阴源起于天地,只有领悟了天地之道,方能治好。我一开始还是不明白,白发老翁道:‘你跟我走,我会帮你悟道。’阿娘也这么劝我。我觉得很神奇,心跟着走却不知道身体驰骋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只觉得修炼以后身体轻盈心情舒畅,如有神助。两年后,我的师父说:‘你学业已成,可以回家了。’”唐琨听到这话,摸摸唐琳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说道:“怪哉!六妹没有得病,为什么胡言乱语?”
唐琳不高兴,斥责他道:“我实话实说,你却当是戏言,还能做兄妹吗?”
唐琨苦笑道:“大哥不敢了。”唐琨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没有消除疑虑。
唐宝熊把门主的位置传给唐琨,唐琨暗恋唐琳已久,而唐琳自幼与慕容世家的公子慕容轩昂相识,长大后,爱慕之情更甚。唐琨每次去看望妹妹,看到妹妹和慕容轩昂交谈甚欢,心中妒火中烧。等慕容轩昂走了,他就故意责备唐琳,说道:“慕容轩昂只是个文弱的书僮,靠容貌取悦你,六妹是虎女,怎么能和他相配?”唐琳则反驳道:“书僮又怎样?两情相悦,乞丐也能做丈夫!”唐琨生气却不说话。
这天晚上,唐琨悄悄告诉慕容轩昂,道:“六妹是个反常的女子。她曾经不告而别,两年后又回来,问她她也答不上来,试探她又打不过她,这么妖邪,你可要三思啊。”慕容轩昂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戏言罢了。”不久,就发生了怪事。
那天是唐琳十五岁生日,慕容轩昂陪唐琳看了一场盛大的烟花,又买下一支花簪,作为定情信物。慕容轩昂当着她的面把簪子簪在唐琳头上,唐琳很是喜欢。唐琳喝酒喝得有些上头,不便回去,他就把唐琳留宿宅中。考虑到两人的关系,慕容轩昂将唐琳安置在一处厢房。
当晚,慕容轩昂睡觉时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接着看见有一双女人的手伸入自己怀中,吓得坐起,这才发现对方竟是唐琳!只见她小脸通红,吃吃笑道:“轩昂哥哥,我们做夫妻可好?”慕容轩昂见她神志不清,一时心生歹念,与她交欢。可第二天醒来,唐琳却什么都忘了,还打骂慕容轩昂,说他是登徒子,不要脸,羞愤之下又出走了。
南宫素问得知此事,叹息道:“身病易治,心病难医。六姑娘以后的路,只怕是不好走了。”唐琨得知此事后,表面上假意安慰慕容轩昂,心中却暗自窃喜:“慕容轩昂,谁让你占六妹的便宜,我看你以后如何收场。”
唐琳负气出走,心中满是困惑和羞耻。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轩昂哥哥竟是这样一张嘴脸。为了探寻自己身上的秘密,唐琳决定找自己的师父问个清楚。
再次见到白发老翁,唐琳急切地问道:“师父,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会做出那些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
老翁长叹一声,缓缓道:“你的玄阴之体本就特殊,修炼时虽能让你武功大进,但也引来了邪祟觊觎。那日你醉酒后,邪祟趁虚而入,控制了你的心智。”
“邪祟?!”唐琳闻言,又惊又怒,“可有办法除掉?”
老翁摇头道:“谈何容易!此邪祟怨念极深,唯有找到一件上古神器,以其净化之力,方能驱散。”
唐琳追问:“什么样的神器?现在能不能找到?”
老翁没有回答,而是缕了缕发白胡子,微笑道:“时机未到,不可强求。不过,若在未来嫁给一位有缘之人,得其襄助,你自然可以见到。”言罢,大手一挥,唐琳顿时被一股无形之力卷走,惊呼一声,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有缘之人?”唐琳喃喃道,“有缘之人?难道是轩昂哥哥?可他……”想到那晚的遭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罢了,无论如何,我定要找到那件神器,解开这缠身邪祟。若真有这人,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而非如慕容轩昂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