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教授命拿着东部区联盟契约书,匆匆来寻阿普切。
那一夜。狂风骤雨的夜晚!
此时此刻,‘黑将军’阿普切正驻足在王殿游廊上,眺望窗外暗淡景色;天光闪耀,如同巨人手中钢叉刺穿大地!
迅疾电光,穿过釉色玻璃拱形窗口,影射在甬道花岗石板上,倏现黑白两色的光芒!
大司命教授从走廊来到殿务室时,撞见阿普切,说:“我正要找你。”
阿普切对他的长辈还是有些礼数,“您说。”
“这是东部区濛龙旗契约书;你过目一下。”
阿普切接过契约电子书,不急着打开扫读,直接合上,“教授,你办事我放心!”
窗外闪电光,依稀照射进来,随之而来是雷声隆隆!
当阿普切和大司命回到殿务室时候,荧幕上弹跳着一则“冥王舰主母”消息。
阿普切接收信息条,“这是主母派特工到各地搜集小消息,黑曜石组织?”
大司命教授是一个博学之人,他可能知道其中隐秘答案,“我们破译解读武曲星图书馆里一些古代书籍,有一本古老神祇书,依稀记载关于黑曜石组织各种传说。”
阿普切冷笑道:“神话只是神话,不足为信!”
大司命解释道:“传说的远古组织;我们曾挖掘过黑曜石山一些古代遗迹;听闻他们是一批科学实践者,没有具象,没有形态,意念控制事物科学从业者,化虚幻为真实,他们或许知道其中奥秘!”
“古今往来无所不知,未必为我们所用。”阿普切读取磁片,“光化身躯;他们不是人类?”
“这使我想起‘日晷星战’之前最年轻统御三巨头之一索托斯少勋;”大司命兴致盎然地说,“在我幼小时曾见过他的化身,非真非假非空非实!”
阿普切想起大司命年幼时遭遇不幸,“我的养父乌纳布是冥王舰队前主帅,他曾告诉我,在五个爻纪(约六千星年)年前,风和星王军临万国星篡夺勋位引发一系列星际混沌效应;那时少勋索托斯苟延残喘,避匿隐藏,他们利用‘她’(避嫌),找到他的宿体,破坏他的溯源。而您的父亲太易星王正恰时逢遇星战,避咎而殒归天墟,这时教授您正值年少风华吧!”
大司命听到此处,屡感悲痛,唏嘘不已,“当时万国星各星王为正统之位相侵伐;我父陨落星尘后,我与弟少司命相依为命,流浪星际皕星年,漂泊星际,有家不能归,之后议会恢复秩序;前主帅乌纳布无意间寻得我们兄弟俩,他力排众议,将我护送至母星天机星,此生对乌纳布有感涕戴德之恩,永不忘怀矣!”
声音刚落,忽听得殿中一声大笑,黑袍人若隐若现,金徽卫兵大喝一声:“什么人!”举起手中激光刃,一剑劈下,那虚幻身形丝毫没有受伤。
大司命喝退守卫,“黑袍人首席科学家黑蝴蝶阁下吧!”
“世侄,数十个世纪未见,你有些苍老;那时你还是个婴儿。”她收起篷帽,脸上光粒透明且变化多端,夜色使她的身体发出微光泛泛。
“您不请自来!”大司命客气地招呼着。
“我是来报喜。”
“何来喜?”
“你们的秘密!”
阿普切嘲讽着,“您是怎么知道?”
大司命忙拉住阿普切,“我们的秘密也是您的秘密!”
“你真狡猾。”黑蝴蝶朦胧身影坐在殿首,十二个黑袍人围在她的身旁,用古老星际语言与她们交谈着,“紫微星号称万国星,天国之星,枯灯残油,权欲,贪婪,勾心,堕落,疯狂,无道。表面光鲜,掘进坟墓;和你们的祖先一样,走进一条循环往复的死胡同,之后又重蹈覆辙,使我们厌倦这种生活!”
“因此你们就此分道扬镳!”
“可以这么说,我不愿与一群幼稚无知蝼蚁打交道!”
阿普切有些厌烦,“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说教,这是我的殿堂!”
黑蝴蝶冷嘲热讽,“把幻象当作真实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啊!。”她停顿一下,接着说,“试曾想那一批勇敢先锋队探险者,他们怀着热忱,无知无畏,敬畏着自己的信仰,游猎星际;他们最初愿望是要解开宇宙奥秘,未曾想竟引来无数个‘噬菌者’,挖尽能源,污染环境,掠夺资源;而我们亲手培育九棵智慧生命之树,被当作异端邪术,焚毁殆绝。”
大司命机智地反问,“您见过丝洛蕾传说手札吗?”
黑蝴蝶百感交集,但又收敛着傲慢神情,双唇微微翕动着透明光粒子,“实验多种因素导致失败,我们永远回不去起点。这一理论误入歧途,我有些沮丧,也许美好设想方向总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道路还得走下去,对吧?”
“在无尽黑暗中等待着一缕阳光,是多么地怦然心动,所以你渴望与我们合作?”
“你跟你的父亲一样,太过聪慧;聪明敏锐之人总是碰壁,偶尔收敛一下自己的智慧,不会让你撞见南墙时头破血流!”
“所以你们内部分歧?”大司命不停观察着他的微光表情。
“我创建黑曜石组织,并运用自己的智慧,改变着自己想要的奇妙世界。”
“而这个世界并没有给你带来新的希冀。”
“你在读取我的心术!”
“在您面前,我不敢造次。”
阿普切问:“幂次空间,时空轮转,手掬星辰,你难道不满足吗?”
大司命说:“这是她们的死穴,无尽,黑暗,空虚,无限循环;她们孤独、沉闷、无趣、无苦、无悲、无愁,就像星辰,逐渐走向风烛残年。”
“没有灵,没有魂,没有永恒,一切都将逝去。”黑蝴蝶叹息道。
“您邀请我们实现您未竟志的愿望。”
“那也行。”
“请告诉我源泉之谜在哪里。”
“他们专门为我设置一个连我都不敢涉足的地方,时空矩阵。”
阿普切有些着急,“到底在哪里?”
黑蝴蝶讪笑,“以你们现在能力,根本不可能惊扰她们,我需要等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主母!”
十二个黑袍人逐渐消失,如行走风铃一样,悄无声息。
阿普切问道:“她不相信我们,我们何必有求于她!”
“不,我们需要她的帮助。她们是一群最古老星族,没有精神食粮,一样会走向即生即灭轮回苦海。她选择另一种形态,却与神明一般朦胧不定,如同索托斯一样选择智灵寄宿,光阴就像一把无情双利刃,锋利而笨拙,没有蛛丝合缝真理,它总是带着缺陷,慢慢地被这虚无世界所吞噬,逐渐丧失意志。”
“因此,她选择一条她认为正确指引方向的道路?”
“非常痛苦,但又不愿意放弃信仰。”
阿普切回忆刚才对话,“她说过九棵树?”
“或许是她只留下一丝线索!”
阿普切焦躁地说,“这一帮老古董,总是在打哑谜?”
大司命暂别阿普切,回到塔顶星河图演算台上,让智灵机器来计算着“世间变数。”每次结点,总是多变量“平行时间线”,让他唏嘘不已。他不知道如何推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