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重启道德竞赛
书名:奥麦蒂 作者:言风 本章字数:8780字 发布时间:2024-10-20

由于琼斯一度想取消思想道德重塑计划,所以道德竞赛也暂停了几天,而随着琼斯又改变了主意,道德竞赛自然也就又重启了。

由于政府兑现了承诺,给了道德竞赛中不同“道德”等级的人不同的福利待遇,所以,民众的“积极性”就被进一步激发了出来,第一等级的人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第二等级的人要杀入第一等级,第三等级的人积极总结经验教训,希望在第二个月的较量中能够改正错误,杜绝失误,争取挺近前两个等级。

虽然在第四,第五等级中,积极参加道德竞赛的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些人认为自己在爱国,爱民权党方面还不够狠,不够坚定,所以在竞争中吃了大亏,于是,他们决心在第二个月的比拼中表现出足够的凶狠和冷血,从而一雪前耻,把前面几个等级的人踩在脚下。

莱曼夫妇是一对恩爱有加的模范夫妻,他们几乎做任何事都会步调一致,包括参与道德竞赛。他们会一起唱国歌,一起赞美政府,一起抨击异议 人士,但他们唯一没有勇气做的就是出卖别人,因此,他们也取得了几乎相同的分数,他们的成绩只进入了第四等级。

莱曼夫妇对他们第一个月的表现进行了认真的总结,他们认为他们在竞赛中精力不够集中,抱有侥幸心理,在细节上不够专注投入。

除此之外,丈夫莱曼还意识到了一点,他对妻子说:“更重要的是,我认为我还是不够坏,不够狠!”

妻子立即机警地捂住了丈夫的嘴,她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声说:“你胡说什么,万一这屋子里有微型侦察机呢!”

微型侦察机和苍蝇的大小差不多,内置微型摄像头,会记录下人们私下里的言谈举止,除了政府执法部门,只有私家侦探才有使用微型侦察机的执照。道德竞赛开始后,私家侦探很快就成了最热门,最抢手的职业,因为在“坏人”不够用的大背景下,“好人”们就只能开启互害模式了,很多人都在雇佣私人侦探打探别人的隐私和收集他人在私密场合的一言一行,所以私家侦探的生意简直好的出奇。

“那我该怎么说?”,莱曼有些恼怒地问。

妻子故意提高了嗓门:“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够勤奋,不够有爱心,不够上进,我们的立场应该更加坚定,我们对和我们一样的好人爱的还不够,我应该更关心他们,我们应该亲如一家,我们应该和爱国者组成统一战线,斗争要升级,我们要和那些不爱国的人进行殊死的搏斗!”,显然,她的这些话是说给假想中的微型侦察机听的。

莱曼会意地点点头,“的确,在这些方面我们确实做的不够好!”……

和莱曼夫妇一样,很多美国人都对自己在第一个月里所取得的成绩很不满,他们要把自己变得更坏,更狠,哦,不对,是更勤奋,更充满爱心,他们要迎头赶上。可想而知,在如此险恶的大环境下,第二个月的道德竞赛必然更加残酷,更加血腥。

当普通民众在第二个月的道德竞赛中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教育部长摩尔也在这个月遇到了大麻烦。

摩尔的老婆劳拉曾经是个模特,长得十分漂亮,虽然今年已经45岁了,但风韵不减当年。在公共场合,摩尔夫妇看起来恩爱有加,但事实上,两个人早就貌合神离了,劳拉一直在和比她小5岁的私人摄影师偷 情,比劳拉大15岁的摩尔虽然在世人面前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但比谁都了解他的劳拉知道,摩尔就是老色鬼,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找 女人。

对此,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都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两个人都心里有鬼。在摩尔看来,他们的婚姻根本不影响他在外面寻花问柳,而且还是他的好人形象的最好掩饰,所以他会尽力维持这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劳拉也同样能忍受这样的婚姻,因为摩尔的权势和威望对于她来说也十分重要,婚姻还是能给她带来很多好处。

但不能忍受的是劳拉的摄影师情 人乔纳森,他向劳拉下了最后通牒:“我已经受够了偷偷摸摸的日子,你现在必须作出决定,要么你和他离婚,要么我们分手!”

在权衡利弊后,劳拉作出了痛苦的决定,她选择了年轻帅气的乔纳森。但是,怎样才能在离婚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呢?机会不负苦心人,正当劳拉和乔纳森为此发愁的时候,道德竞赛开始了。

由于劳拉和摩尔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即使在一起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交流,而乔纳森只是个摄影师,平时根本接触不到高级公职人员,所以劳拉和乔纳森都不了解道德评估系统对公职人员的特殊待遇,他们以为像摩尔这样的高 官也会受到系统的严格考核,于是,劳拉和乔纳森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他们要利用道德竞赛把摩尔搞臭,从而让过错方的摩尔在离婚时付出巨大的代价,同时,他们也会在道德竞赛中获得更多的分数,此举可谓一举两得。

但是,上个月,由于私家侦探突然成了抢手的稀缺资源,劳拉和乔纳森并没雇到私家侦探,于是,为了第二个月能雇到私家侦探,在第一个月的中旬他们就和一些私家侦探取得了联系,最终,他们花了高价才雇到了一个私家侦探并预定了下个月的业务。

时间来到第二个月后,这名私人侦探就开始利用微型侦察机对摩尔的行踪展开了全天候无死角的跟踪监视。微型侦察机可以通过各种通道和缝隙飞入被监视人出入的各种场所,因为他们很小又没有声音,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找到视角最好且最隐蔽的地方后,他们就可以工作了。

很快,微型侦察机就掌握了摩尔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大量视频证据。这个结果也令劳拉颇感惊讶,她对乔纳森说:“我说最近摩尔怎么越来越忙了,没想到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就和十二个女人上了床,而且这些女人根本就不像是妓 女,他真是不折不扣的老流氓,据我所知,有个男人只是背着他老婆和两个女人上过床,被举报后就进了正德院,十二个女人足够让摩尔进六次正德院了,只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所以,你早就该离开他,不到半个月,他就和十二个女人上了床,可想而知,和他有染的女人一定比这个数字多得多!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如果这些女人不是妓 女的话,那她们图什么呢?难道就图他那张老脸?”,乔纳森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虐。

接着,他又故作严肃地说:“但必须承认,他都六十岁的人了,身体还是那么生龙活虎,这令我十分钦佩!”

“是啊,这些女人都图什么呢?”,劳拉也是一脸困惑,“虽然我不爱他,但他根本不愿意正眼看我,还几乎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上床,这点还是令我无法接受,难道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那是他不懂得欣赏和珍惜,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明明家里有鲜花,却到处去拔野草,在我看来,你比那些女人漂亮多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真心爱你的人!”,说着,乔纳森给了劳拉一个深情的吻。

劳拉说得没错,和摩尔有染的那十二个女人的确不是妓 女,而是教师。

事情是这样的,在摩尔的不屑劝说下,琼斯终于同意对全美国的大中小学以及幼儿园都实行国有化。在教育部的督导下,到上个月的月底,全国的大中小学和幼儿园就全部完成了国有化改造。

随着各级学校的大规模国有化的相继完成,思想道德工作也相继进入了校园,教师们发现,普通的任课教师已经不再重要,教学工作也不再重要,现在,执行思想控制任务的思想道德委员会才是学校的主导力量,他们不仅可以决定学生的命运,也可以决定教师的命运。

按照思想道德建设法,各级学校都要设立思想道德委员会,在业务上接受思想道德部的指导,校长兼任委员会主任,其他成员则由校长任命,进入思想道德委员会的教师不再从事普通学科的教学工作,他们主要负责对全校师生进行思想道德教育,并对师生的言行进行指导,监督和控制。

现在,成年人的思想道德主要由思想道德评估系统进行控制,未 成年的学生的思想道德则主要由学校来控制,但是,作为成年人的教师,他们的思想道德则即受控于思想道德评估系统,又受控于学校的思想道德委员会,这种双重控制令教师们难以忍受,为了摆脱这种困境,很多教师都在想尽一切办法脱离教学岗位,争取进入学校思想道德委员会。进入委员会后,不但工资比从事教学的教师要多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可以摆脱了学校对他们的思想控制,相反,他们还掌握了控制其他教师的权力。

行贿和出卖色相是和权力进行交易的主要方式,当今的时代,由于大多数纸币已经被取消,通过电子货币行贿又很容易留下证据,所以行贿只能以实物的方式进行,于是一些教师为了进入思想道德委员会,就会给校长送各种非常贵重的礼物,比如珠宝钻石什么的,但这也并不保险,一旦被警方盯上,还是很难说清楚,所以,除了少数胆子比较大的校长敢于接受这种贿赂,更多的校长更喜欢性贿赂。

对于教师来说,性贿赂也是成本最低并且最安全的行贿方式,于是很多有些姿色的女 教师就纷纷和校长上床,然后他们就都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学校的思想道德委员会,当然,如果校长是女人,那就轮到男教师们出卖色相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有趣现象,如果学校的校长是男的,那们思想道德委员会的成员就大多数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如果校长是女的,那么委员会的成员就大多是高大帅气的男性。

不过,不是每个教师都只满足于成为学校思想道德委员会的成员,他们的野心更大,他们不想被校长玩弄,相反,他们要玩弄其他的教师,他们都梦想成为校长,于是,这些教师就都把充满欲望的目光投向了教育部部长摩尔。

作为教育系统的最高长官,摩尔对国有化之后的学校掌握着绝对的控制权,任命各级学校的校长就是他的权力之一。可是,摩尔并不是同性恋,而且,生性狡猾的他在收受贵重礼品上也十分谨慎,这对那些想当校长的男教师可不是个好消息,很多登门拜访,拿着贵重礼物的男教师都吃了闭门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每次摩尔把行贿的男教师赶出房门后,都会这么说,他一定会利用一切机会在别人面前树立自己的清廉形象。

但生性风 流好 色的摩尔对女 教师送来的身体可从来不会拒绝。几个月以来,随着完成国有化改造的学校在数量上不断扩大,摩尔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主动投怀送抱的女 教师也越来越多。

女 教师会事先秘密和摩尔取得联系,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他们就开始了交易。于是,最近几个月,美国各级学校的女校长突然多了起来,而且普遍即年轻又漂亮。

证据收集完毕并都被上传到道德评估系统后,道德评估系统分别给劳拉和乔纳森加了两千分,同时,还通知摩尔到正德院报到。

收到系统的通知后,摩尔大为震惊,惊慌失措的他立即给凯莉打了电话:“凯莉部长,系统刚刚通知我,让我明天到正德院报到,这个系统是不是出错了,系统不是默认我们高级官员都是第一等级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去了正德院,就说明我是个道德败坏的人,就失去了做教育部长的资格,那我可就太冤枉了!”

“怎么可能,像你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道德评估不及格呢!?,凯莉也显得很惊讶,“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的系统是不会出问题的,一般只有对犯下严重错误的高级官员,系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系统应该告诉你是什么原因,摩尔先生,你确定这段时间自己没做过什么不妥的事吗?”

“我还能做什么事!一定是系统出错了!”,摩尔说,但语气里却透着心虚。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凯莉一本正经地说。

摩尔的脸胀得通红,他一边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一边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管了,你明天到正德院报到吧!”,凯莉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最后,摩尔终于鼓足了勇气,“系统说我对妻子不忠,在外面找 女人!”

“不是系统说,而是你究竟做没做这些事?”,凯莉严肃说道。

“做了!”,摩尔最后终于承认了。

“呵……!”,凯莉冷笑了一声,“好吧,让我看看你的机密数据吧。”,过了片刻,她说道:“这个月你居然被扣了三千六百分,你现在的积分是负三千四百分,而扣分的理由都是你搞婚外情,每搞一次婚外情要被扣三百分的,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你和你妻子以外的十二个女人上了床,你真的不冤枉!”

“可是,我不觉得这是道德问题,这只是我的私生活啊!”,摩尔辩解道。

“可是,在我看来,这可不是私生活的问题,而是非常严重的道德问题,这种问题可以影响很多人,会影响社会,甚至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凯莉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摩尔显然并不认同凯莉的话,但他很清楚现在和凯莉探讨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命运,“那我该怎么办,明天去正德院吗?”,他焦急地问道。

凯莉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妻子,这样吧,如果你能在道德评估系统的监督下,向你妻子如实承认你这个月做过的这些事,并且你妻子原谅了你,那么你就可以不用进正德院了,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行!”,摩尔一听就急了,“虽然我老婆也知道我偶有外 遇,但一旦和她说了实话,他一定还是无法接受,没准还会大肆宣扬,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的这点事,在当今道德高于一切的大背景下,我不仅无法继续担任教育部长的职务,我甚至都无法做人了,那问题可就更严重了!”

“那你就准备明天去正德院报道吧,至少你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凯莉厉声说道。

被逼到了死角的摩尔只得愁眉苦脸地说:“好吧,那我就试试吧,但是,凯莉部长,如果我老婆不原谅我呢?”

“你能搞定那么多漂亮女人,难道就搞不定你老婆?”,凯莉嘲讽道,“现在能决定你命运的只有你老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求得她的原谅吧,如果你搞定不了她,那你就只能去正德院了。”

摩尔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凯莉部长,你能查到是谁举报的我吗?”

“对不起,摩尔先生,对此,我就无可奉告了!”,凯莉冷冷地说。

虽然在心里大骂凯莉,但摩尔不得不在表面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哀求凯莉道:“凯莉部长,求你千万为我保密,我可不希望这件事破坏我在公众面前的良好形象,一旦这件事被泄露出去,我就完了!”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凯莉笑着说,但她的语气里却夹带着浓浓的轻蔑甚至是愤恨……

回到家,犹豫了很久,摩尔还是开启了手机的道德评估软件,然后,他支支吾吾地对劳拉说:“劳拉,这个月,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和……和十二,十二个女人上了床,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希望,希望你能原谅我!”

劳拉愣住了,她没想到摩尔居然会向她主动承认自己做过的丑事,过了好一会,她才故作惊讶地大吼道:“摩尔,你越来越过分了,不到半个月你就睡了十二个女人!”,然后她放缓了语气,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不符合常理啊?!”

摩尔迟疑片刻,然后苦着脸实话实说道:“因为这件事,系统扣了我很多分还让我明天去正德院报道,我请求凯莉部长给我一次机会,凯莉让我在道德评估系统的监督下向你承认我做的这些事,如果您能原谅我,我就不用进正德院了,所以,我要诚心诚意地对你说,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请求你原谅我!”

说到这,他把手机举到莱莉的面前,“你看,现在道德评估软件正在记录我们的谈话,只要你原谅了我,我就不用去正德院了!”

又愣了一会,劳拉突然大笑起来,她一脸难以置信地说:“居然还有这种事,看来凯莉部长可是个大好人,嗯,让我想想……”

在劳拉做思考状时,摩尔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劳拉的脸,生怕她做出拒绝的决定。

过了片刻,劳拉让摩尔把手机里的道德评估软件关掉,摩尔照做后,劳拉说:“好吧,我可以原谅你,但我们必须离婚,而且,你必须给我两亿美元的封口费,否则我就把你的丑事宣扬出去,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保守这个秘密,你看如何?”,人就是这样,只要抓住了别人的短处,自己就会变的无比自信,底气十足。

“你……!”,摩尔刚想发火,但立即就冷静了下来,因为做贼心虚的他很清楚,与他的财产相比,他的教育部长的职位显然更加重要,只要教育部长的官位还在,他就不会为钱和女人发愁,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同意!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

劳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让摩尔重启手机里的道德评估软件后,他问摩尔的手机道:“请问,如果我原谅了摩尔后,我又反悔了,那么我可以随时取消我对他的原谅吗?”

摩尔手机里的评估软件回复道:“当然可以,如果你取消了对摩尔先生的谅解,那么摩尔先生仍然要去正德院接受改造!”

劳拉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摩尔,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摩尔的手机说:“好的,那么我现在就原谅摩尔了,但如果他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取消对他的原谅!”

被拿捏得死死的摩尔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按照劳拉构思的剧本,摩尔应该进入正德院接受再教育,然后她就会以摩尔大搞婚外情为由和摩尔离婚,由于摩尔是过错的一方,所以在离婚时法官就会判给她更多的财产,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如此发展,结果要比她预想得要好得多,即使摩尔有过错,在离婚时法官也顶多会将摩尔个人财产的一小部分判给她,而当她用摩尔的丑事要挟他时,她却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两亿美元,托道德竞赛和凯莉的福,劳拉即和摩尔离了婚,又获得了系统的高分奖励,还获得了一笔巨款,她简直赢麻了。

事实上,在整个事件中,凯莉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其实凯莉早就对摩尔的风 流成性有所耳闻,她非常厌恶甚至痛恨对婚姻极为不忠的人,于是,当她知道劳拉和乔纳森向道德评估系统提供了摩尔搞婚外情的证据后,她就决定捉弄摩尔一番,她知道只要系统通知摩尔到正德院报道,摩尔就一定会向她祈求宽恕,于是,接下来的精彩故事就顺理成章地上演了。

很快第二个月的较量也结束了,经过又一个月的真刀真枪的比拼和厮杀后,更多的人开始进入状态,更多悟性高的人总结和摸索出了更加丰富多彩的适合自己的战略战术。在第三个月的第二天,思想部公布了第二个月的成绩单,劳拉和乔纳森凭借在摩尔身上获取的两千分,双双跻身第一等级,劳拉还用摩尔给她的两亿美元封口费买了一栋豪宅,然后就和乔纳森住了进去,他们可谓名利双收。

不过,虽然也付出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体力,也投入了大量的情感,但很多人的付出和收获却完全不成正比,莱曼夫妇就是他们中的典型代表,虽然他们比上个月更加勤奋更加努力,但他们的成绩还是只比上个月多了十几分,距第三等级的分数线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这时,莱曼夫妇才意识到想升级到更高等级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知道怎么做和实际去做根本就是两回事,只有举报和出卖他人,或者殴打异议 人士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行为才能获得大的分值,但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果他们无法在道德上实现进一步的升华,那么他们的分数就无法实现突破,进入更高等级就只能是一种奢望。

不过,与那些被送进正德院的人相比,哪怕是获得最低福利的人也算得上是幸运儿了,那些进入正德院接受改造的人才是真正的倒霉蛋,他们不仅失去了月福利,还失去了自由,接下来,他们还会失去属于人类的更宝贵的东西。

在两个月内,仅仅被送入华盛顿正德院的人就超过了一千人。在他们之中,近60%的人和路易斯类似,他们都在私下里说了琼斯和政府的坏话,还有20%的人和摩尔的情况类似,他们都大搞婚外恋,区别在于,摩尔被保护了起来,而平民却进了正德院。

虽然“路易斯”们和“摩尔”们进正德院接受再教育的原由不同,但他们之间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是被朋友,丈夫,妻子等关系最密切,最了解他们的人出卖的。

虽然琼斯又开始支持凯莉主导的思想道德重塑计划,但对于凯莉给予高级公职人员们在道德竞赛中的特殊待遇这件事,他并不认可。在和凯莉谈到这件事时,琼斯说:“我还是认为高级公职人员不该享有特殊待遇。”

于是,凯莉就把摩尔的丑事向琼斯做了简要的介绍,她并未说摩尔在大搞权色交易,只是强调他乱搞男女关系,对配偶不忠,有损官员的形象,然后她接着说道:“事实上,除了摩尔,还有上百名高 官被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举报,道德评估系统收集的证据表明他们都和多名异性发生了婚外性关系。”

琼斯一听就火了,“所以,你就不该包庇他们,就应该把他们送到正德院,他们都是伪君子,应该接受再教育,情节严重的,我还要罢免他们!”

凯莉就知道琼斯一定会这么说,于是她冷笑着说:“但你想过后果吗?如果他们进了正德院,民众一定会对所有的高级公职人员都产生怀疑,他们自然就会联想到其他的高级公职人员在道德竞赛中会有怎样的表现,就会要求我们公布所有高级公职人员的分数,如果我们拒绝公布,就说明我们心里有鬼。

可是,由于工作繁忙,高级公职人员都没有时间给自己加分,这个月和上个月差不多,他们的分数普遍都不高,大部分都处于第四甚至第五等级,要知道,你这个月只得了二百二十六分,即使在第五等级也是垫底的水平。

以总统为代表的高级公职人员在道德评估中只取得了如此可怜的分数,如果这件事被民众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可不会考虑和理解高级公职人员们的难处,他们只会想当然地认为所有的公职人员都是道德败坏的人,包括总统你!他们能接受一个在道德评估中的积分比他们还低的人作他们的总统吗?”

琼斯陷入了沉默,这一次,凯莉所讲的道理他都能听进去了。

凯莉继续说道:“如果高级公职人员的成绩被公众所知,就会立即转变成一场极为严重的政治危机和信任危机,民权党政府的权威性,正义性和合法性将遭到民众的强烈质疑,这就意味我们推出的思想道德重塑计划反噬了我们自己,那我们推出这个计划还有什么意义呢?”

凯莉的一席话把琼斯说得哑口无言。

看着略显尴尬的琼斯,凯莉把语气缓和了下来,“规则制定者不必遵守规则,就像动物园管理员不用把自己也关在笼子里一样,他们不必和动物一样出洋相!这套评估系统不是为我们自己制定的,它只是个治理社会的工具,而我们是使用这个工具的主人,伐木工人手里的电锯是用来锯树的,不是用来锯自己的腿的!”

现在,琼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终于认识到高级公职人员的确不适合参与这样的道德评估,思考片刻后,他对凯莉的观点表示了认同。

接下来,琼斯签署了一个行政令,以高级公职人员都掌握大量的国家机密,不适合参与思想道德评估为由,将各级政府的行政官员,议会的议员以及法院的法官等高级公职人员都排除出了道德竞赛,同时强调,这些人都是国家和人民信任的人,是国家的精英,理应具有高于常人的道德素养,所以,只要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有违法犯罪行为和道德败坏的行为,他们的思想道德水准就都被默认为第一等级,享受最高的社会福利。

就像两个月前为了支持思想道德评估系统而率先安装评估软件一样,在签署了行政令后,琼斯又率先卸载了这款软件,于是,高级公职人员们也都心安理得地纷纷将这款软件卸载了,从此以后,道德竞赛就只是普通民众的游戏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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