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庒言还是离去了,他心中对于父亲消逝前为自己揭示的未来感到急迫。
其中玉皇,天界的那些协建者,天道,洪荒,第一纪元的至高神祇,又或者庄 家,这些因素相互缠绕,每一丝的因果纠葛都在朝着那幅绝望的画面逼近。
为了避免这一点,百年内入古是最为稳妥的。
而这次,他还带了一个被那些家伙们真正称之为“异数”的存在,这或许会让最终的导向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改变。
茵茵也跟着去了,她要负责领路,去往古界需要途经中域掌控的坐标点。
但据她所说,她自己本人是无法直接进入中域的,到了地方还得等几个一直跟着她的“小尾巴”。
只是让庒言意外的,那尾巴正是瞿胖?!自己的另一个兄弟?!
他对此,倒是十分期待起来。
可其实,无论西王母还是徐蕾,有的是直接去古界的法子。
但这是徐蕾的坚持,庒言最终还是无法拒绝对方深情凝视下的请求。
按照她的说法,虽然曾经通过茵茵的母亲,她称之为肖姐姐的火王,接触到了中域。
话说,当初中域监天司那个叫季优的神女,似乎因为什么所以要杀庒言,还是徐蕾通过肖静买通了中域的另外十二位王者才保下了庒言。
不过,显然除此外对于中域她就没有半点接触了。
按她话里的意思,这个纪元能让她捉摸不透的地方不超过一只手,那中域就算一个,所以对此她兴趣十足。
而且,和庒言一起踏上旅途,多走上一些地方,不是直接从一点到另一点的感觉让她很兴奋,性子好像回归了还是当初那个少女的模样。
可如果,身边没有那个总是跟着甩都甩不掉的家伙就更完美了……
与此同时,中庭,旧暝光。
若师老仙官在兵解归天前充分履行了自己神道的职责,或许说,这本就是擢升典仪需要准备的一部分。
总之,旧暝光这片土地似乎对于先前的神迹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甚至,一应异常都被从生灵的意识中全数抹除。
旧暝光,首府耀光城,某不知名声色之所。
“小王说过了,那老……
咳咳,那大司监的葬仪我会去的!
不就是代言王室哀悼么,过几个时辰不碍事,我会赶去的。
嘿,奇了怪了,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女的教皇要接手教务,还冒出来个陵光真神?什么玩意儿?!
奇怪的,此次女教皇居然还要亲自主持老司监的葬仪?还得所有大贵族必须到场?
哼,小王我偏偏就不去!
少一波波来人催,啰啰嗦嗦的,要是再敢来扰小王的雅兴,小心我让你们去给若师大人陪葬!”
伴随一名形似来报信的小厮慌不择路地离去后,本来安静的贵客室内又欢愉起来。
大抵就是一副荒淫至极的场景,昏暗光照下的男男女 女尽都不着一缕,也难怪方才那报信的小厮从始至终连头都不敢抬半点。
身为王家私奴,自然明白金煌王子殿下的贵体给那群狐朋狗友又或者用来享乐的女子瞧了去,这没啥。
可他们这样的奴才要是想瞎了心,视线有那么些许僭越,那恐怕王宫后院儿的奇花异草们又得多出不少养分。
不过有一说一,王子殿下近来好像格外喜欢自称“小王”?以往可没这个习惯和礼法来着?
貌似?正是前些日子大司监寿终正寝之后才发生的改变?
不过无所谓,他是金煌王子,王城内除了老国王就属他最大,反正也没活得不耐烦的家伙来指责殿下礼法上的差漏。
“啧,贱人,给小王滚开”
也不知是否原本跨坐在金并身子上的女子失神了片刻,原本有规律的起伏一下子被打破节奏,引起了他的不快。
一巴掌下去,雪白到甚至有点不健康的腰臀处立马出现一道深得有些吓人的淤血。
那女子死死咬住唇瓣却不敢吱声,看得出来,这女子与室内其余一些本就做皮肉活计的娼妓不同。
大抵就是金并又出去欺压良善强抢民女了吧,却也不知,这些丧良心的二世祖用了一些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让对方心甘情愿到这淫窟里来任他们取携。
“对,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殿下!
我可以,我可以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惊惶失措的女子眼中充满了惊恐,身子再次努力想找到之前的节奏,她在拼了命地取悦对方。
可女子或许不清楚,金并王子的命令向来只下一次,眼下女子这种无视了命令的行径所引发的后果恐怕很糟。
其余那些本就贩卖皮肉的女子却是了解这一点的,一个个惊惶地俯首在地瑟瑟发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儿感到惧怕。
“滚开!”
金并失去耐心,一脚将女子踹飞了出去。
白花花的身体如破布麻袋般被甩到了厚重的实木大门上,然后又滚落在地。
看得出来这一下不轻,女子身体上已经布满了多处可怖的擦伤,那还算漂亮的脸蛋也不知被什么霍开一个极深的口子。
“真是扫兴!
行了,玩也玩过了,本来见这娘们儿面貌不错收来当个玩物也罢,可谁知道这么没眼力见。
身子也瘦瘦巴巴的,只能算下等货!
嗯,就去把她男人杀了吧,全当时忤逆小王的利息。
本金嘛……”
金并的恶趣味起来了,摸着下巴似乎脑子里一下子充塞满了各种折磨良善摧毁人意志的下作手段。
而一旁,某个皮肤白皙细腻身材略显丰腴的女子上前来,她不似那些跪着瑟瑟发抖的卑贱之人。
应该也是贵族间的一分子,她来到那可怜女子身边一脚就踩在了她的下腰处。
慢慢施加压力,直到女子惨叫出声她才半蹲下来,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施虐的那只脚上。
他抓起女人的长发,抬起对方的头颅,笑着对金并道。
“我的好殿下,不如咱今儿开开荤怎么样?妹妹我可好久没有干这么刺激的事儿了!”
金并自然知道这个“开荤”是什么意思,却好像没什么兴趣,但最终还是一挥手表示准许。
显然,另外那些俯首的女人也懂得这个黑话的意思,一下子都瑟瑟发抖起来。
可她们比那个正在受虐的女子懂这些人渣的规矩,哪怕害怕,哪怕惊惧,可也没人敢哭出声来。
“殿……殿下,求……求求你,别杀我丈夫。
我……我会努力,会努力满足您,您答应过我不会杀他的”
女人好似已经被女贵族的力道踩得内脏伤损,口里全都是血,说话模糊,可却依旧向前方的金并伸出手求道。
但可惜,这是金并的第二个逆鳞,他讨厌看到硬骨头或者轻易不能被他摧毁尊严的存在,女人乞求可却硬度十足的坚毅态度让他心生不喜。
并且,女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大,那声嘶力竭的讨饶声也让他烦躁。
“那就赶快,不知道那有甚意思。
赶快结束了,我们还是给那新教皇一个面子,去一下大司监的葬仪”
……
与此同时,这座隐藏在金煌闹市的淫窟的正门口,几个衣着奇怪的人抬头仰望上方的招牌。
“嗯……金煌王立消暑……”
好吧,几人正是尾随着茵茵的尾巴赶到的瞿胖以及几位中域大公。
显然,他们一到就发现自己又晚了一步。
但好在,几人都不是那种习惯着急忙慌战战兢兢的人儿,见没追上便又索性松弛下来,打算在这罕见的原始星球浏览一番。
瞿胖抬头,念着上头的招牌,可脸上却是爬上羞红之色。
这招牌名倒是没什么问题,大抵就是什么什么休闲娱乐的场馆。
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无论是招牌上衣着清凉的女子画像,还是大门内部传来的淫靡之声,都已经将此地真正的作用揭示了出来。
“那啥,要不咱还是尽快出发去追茵茵那小丫头吧?!”
其中一个大公乐了,上前表情暧昧地朝着瞿胖笑道。
“你瞧你,急啥?!
反正那小丫头又跑不了,你还担心谁能对她不利?别开玩笑了,那小丫头身上的好玩意儿恐怕中域其他十二王……呃,目前是十一王,他们都得眼红。
咋了?没来过这地儿?
你修炼的杀伐道又不是要断欲的那种,害羞个什么劲儿?”
另外两个大公也跟了上来,附和道。
“没错没错,咱辛苦了多少个纪元好不容易出来放风一趟,你说你扫兄弟们的兴干啥?!”
“对对对,我可打听过了。
这里是此地什么王室的享乐之所在,且对外开放”
某个中域大公一边笑着,一边抛动着掌中拳头大小的金块。
这一下纷纷让路人侧目,赚足了回头率,羡慕贪婪渴望等一应情绪表露无遗。
可,等一干路人在黄金刺目的反光中回过神来,再看看那招牌,立马纷纷低头不再敢多看。
“安啦,你小子怎么总想着回去。
中域那地儿死沉死沉的,规则掣肘甚多。
就算我们大公在十三王者面前也得战战兢兢,就生怕犯了什么规则。
而且诸王可几乎都不是好相处的,就咱们三儿这等地位,以往也有许多次触犯规则身死湮灭的经历。
呵,或许这次我们当真被踢出中域也不是完全的坏事儿,只不过没了永久存续下去的可能罢了。”
“嗨,你瞧你,少说那些晦气的,出来玩就放松点。”
虽然吧,这所谓王立设施对外开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贵族身份是基础条件。
可这些规矩,在某大公一连几十块拳头大小的金块砸下后顿时荡然无存,几乎每个侍者摸着兜里的金块都露出了绝对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尽全力服侍起来这些贵客。
如此财富,或许今晚便是他们身为卑贱之人的最后一晚!
几人顺着极长的露天走廊,路过那些时不时透出淫靡之声的联排屋舍,身侧还随时跟着一大群今晚就要暴富的侍者。
“嘿嘿嘿,爷,几位爷!
以您几位的身份可不能就在这里停脚,这里啊,不过是一些小贵族就有资格待得地儿,享受的货色规格也是最次的!”
又有另外一个侍者也小跑挤上来,似乎是想继续讨得贵客欢心,没准儿还会有如刚才一般的赏钱,他匆忙道。
“是啊是啊!
几位爷自然是要进最最最最最最~尊贵的内厅,那里的仙女儿们啊,可个顶个是王宫里出来的!
咱金煌的金并王子亲自调 教的上等货!”
“也不知几位爷具体喜欢什么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呃……或者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咱这儿应有尽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王子殿下,本来满脸堆笑的侍从们,有几个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纷纷低声道。
“呀!该死该死,差点忘了,王子殿下今日在内厅!”
“那怎么办?
那要不,引这位爷去侧厅?那里也是招待大贵族的,规格不差多少!”
看得出这个建筑内的规模很大,走了好几分钟这长廊依旧没有到头。
不管那些侍者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前头瞿胖面色怪异,他扭头向几位大公征询道。
“几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几位大公面色如常,听闻此纷纷摇头。
感觉到什么?异常?没有啊。
“是一种心念莫名跳动,感觉周遭空气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
可,这种感觉很弱,无法明确那牵引的方向,但应该就在这个建筑里”
瞿胖仔细描述了一番自己的感受,他属于是新兵蛋子,阅历尚浅,那熊老板显然也没有教授因果机缘上的知识。
可大公们知道啊,所以立马有一人兴奋道。
“或是机缘?可能是机缘在通过因果的规律再给你提示?”
而另一人更直接,他立马伸手入怀,取出一根黑色的丝线递给瞿胖。
“来,揪着这因果线的一头,它会给你揭示附近存在的因果源”
瞿胖依照所说,捏住了那黑短丝线的一头,可却见那大公随意比了个手势,这所谓的因果灵器立马发生了变化。
未被揪住的一头直接朝着某个方向延伸了出去,大公见状立马大叫道。
“快快快,快跟上,这玩意儿可是一次性用品,我就这一截。
能揭示因果机缘的手段现在只有这个了!”
几人立马加快了脚步,顺着那向某处延伸的漆黑线头七拐八绕,在建筑内跑了起来。
后头的侍从们有点奇怪,他们看不见那黑丝,只是见几位贵客突然加快了速度,可去的方向……
“呀!不好,他们不是生客么?!
这怎么直奔内厅了!”
“啊啊啊啊啊啊!贵客,贵客,贵客不要啊!
今日内厅可不方便接待几位!”
一行人顿时急了,只感觉脖子上顶着的脑袋豁然松动了些许,保不齐,等会儿上头那玩意儿还能不能保住都另说!
于是乎,前头四人“不急不缓”“快步”地走着,而后头,一干侍从拼了命地疾奔,却根本追不上几人的脚步。
直到前头几人,来到一扇几乎比耀光城那城楼侧都要厚实几分的实木大门前才停了下来。
门很厚实,厚实到恐怕得有两三人叠起来这么厚,自然隔音也好。
可,四人都不是凡人,很清晰地能听到从内里传出的哭泣声,求饶声,还有一些男人的狞笑,怒骂与类似刀锋分开血肉的撕鸣声。
“呀!贵客啊贵客!
那里可不能进!”
“是啊是啊,今日咱们金煌的王子殿下莅临,咱带您去另外的地儿,规格也不差的!”
……
身后叽叽喳喳,一群人疯了似的疾奔而来,直到近了些见那几位只是停在大门前,这才暂时松了口气。
可正要继续花言巧语,哄骗这几个生面孔去往别处之时,某个大公十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真是蛞躁,散了吧。
还有,此间之事,给我忘了!”
此话一出,一众赶来的侍从又或者见状看热闹的闲杂人等全都面目一滞,继而神情又变得平静下来,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人群散去,周遭无数视线交错却始终对瞿胖等四人视而不见。
“唉?!小家伙,你想进去?”
突然,瞿胖怀中有一道兽影闪过。
先前,某大公赠予对方的那只叫十恶的凶兽窜了出来,此时身子立起,兽爪连续不断地挠着那厚重大门。
“原来如此,想必,这小家伙是感应到了适合他的食物了”
“食物?”
瞿胖疑惑,可立马想起了那位大公先前所嘱咐过的此兽特性,难不成这里头便正好有符合做成饲料的家伙?
就是不知是恶是善。
“嗯,合理,此种腌……咳咳,此种堕凡人心智之处,定是恶徒环伺。
啧啧啧,可这样也是罕见,看这小东西的稀罕劲儿必然是纯粹的恶徒,这就算放眼宇宙可都少见呐!”
另一名大公也点头,笑着道。
“确实,这十恶神兽被那些不懂道的傻修者们给当成了凶兽镇压不知多久,基础都差点给摧毁喽。
看他这急切程度,恐怕是……”
这位大公说着说着,有意无意向前瞥了眼,可立马!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晦气地一甩袍袖。
“食同乃大恶其一,这等恶徒今日居然碰见了这么多。
呵,这些人就算不是纯恶也差不多了,怪不得此兽这么急切。
恐怕,以那等恶徒之血当饲料,足以让它恢复碎裂的基础”
其余两位大公也是投去目光,纷纷点头,他们倒没有那么第一个那般有些厌恶,只是咂摸着眼前所见的,陷入了沉思。
可等瞿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感应力透过这厚重木门,当时就面色一白。
那老熊对自己的试炼极为严苛,说真的,尸山血海他最终都爬出来了,可,今日这场面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竟然隐隐有作呕之感。
他感应到,就与这厚重的一门之隔大群人全身赤裸,其中一个全身斑驳瘀伤的女子被数个男人按住了手脚。
口齿被强行捏合以至于叫喊不得,从其扭曲的神情,放大到几乎散失的瞳孔可以判断,对方此时多么的痛苦与惊惧。
女子身下的白色丝绒地毯已经完全被晕染成了殷红,她的胸腹部一大块皮肉被锋利的刀刃整齐割除,此时,正在几个满脸享受的男女口中翻卷。
“哈哈哈,果然大哥说得对,还是女人的皮肉口感最好。”
“嗯哼,是啊,那油脂简直是多一分嫌肥腻,少一分则无味”
“还得是生着吃,怪不得以往做熟了总有股酸味儿”
“嘿!你们瞧,这娘们儿在瞪我们啊!
好好好,给我按住了,今儿爷就要嗦溜嗦溜她这漂亮的眼珠儿!”
“可留一个给我,嘿,这新鲜唉,我可还没尝过那玩意儿!”
……
“呕”
终于,瞿胖一个没忍住干呕了出来,自然,呕不出来东西,他又不是凡俗。
可,这股来自心理上的恶心感还是让他不断作呕状。
但总归是从尸山血海的试炼中爬出来的家伙,只不过目前冲击力太强,却也只过了几息时间便调整好心态。
“真是一群疯子!
给我住手!”
在非凡术法的一嗬之下,这厚重门扉竟然直接栓柱断裂,仿佛被一个破城锤直接撞开。
这下子,内厅的场面终于暴露在天光之下。
却见,这是一大堆赤裸的男男女 女,如果只是白日宣淫的话也没什么,可恐怖的是,此时这里进行着的血腥盛宴实在过于倒人胃口。
只见,围绕着那女子的男男女 女几乎全身浴血,如疯癫般,他们仿佛视身上血污越多越荣耀似的,拼命地直接用手撕开女子本就可怖的伤口取血全身涂抹。
看得出来,他们也是有“分寸”的,为的,就是让受虐之人的痛苦尽可能延续。
于是,那伤口尽管恐怖,可依旧没有彻底破开肚腹,而那合住女子嘴巴的大手也松了,为的就是让其在绝顶痛苦之下彻底地释放。
好似这样,才能一下子给施虐的一众人某种攀临巅峰的刺激?
惨叫响起,周围人则陷入了某种精神高 潮之中?
这群人彻底疯了,不,或许也可能是药物的刺激下,不少人都伴随着这声惨叫让己身的快 感冲破了极点!
甚至,就连大门被洞开也是视若无睹,只顾着眼前这一副饱受痛苦可却给他们带来快 感的躯体。
但,参与这血腥盛宴的只是一部分人,毕竟就算是一群畜生那口味也有些许不同。
所以,不少人都愣了,对着突如其来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特别他们还从未想过自己这些人做的事儿有一天会暴露在天光下?
“卧槽!卧槽!卧槽!”
本已经不知多少年月没有爆过粗口的瞿胖一下破防了,方才还只是感应,可现在真切看到后他觉得自己目前也只有用这两个字来表示自己的感叹与惊异。
“嗯?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吃了熊胆了?敢闯这里?!
来人,给小王来人!宰了这几个人!”
金并一下子坐直,这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门外透入的天光照在身上让他觉得有些灼烧感。
特别是门外那四人的视线,更加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愤。
另几个清醒的贵族也一样,纷纷拿起轻薄如丝的织物挡着自己的要害部位,尽管,那些丝制的薄纱压根什么都挡不住。
尽管金并的喊叫声很大,可,压根半个人影都不见赶来。
瞿胖啐了口唾沫,鄙夷道。
“啧,娘的,没想到还知道羞 耻。
都说替天行道不是啥好词儿,那今儿,你胖爷就替咱人道除一除你们这些渣滓!”
说罢,在所有人的惊恐目光之下,瞿胖那圆润魁梧的身影上前两步便直接将某个嘴里还塞着血红肉条的家伙给拎了起来。
这家伙本身便是个高大胖的体型,此时揪着这米六左右的女贵族竟然有提留着小孩的感觉。
大抵是嗑 药了,女贵族依旧双眼迷蒙,沉浸在难以言表的快 感之中。
可接着,她双眼一下瞪大,从药物精神双重控制之下强制清醒了过来。
因为,她的小半个身子的皮肉直接没了。
其实这胖子只是想让这些人尝一尝痛苦的滋味,只是想扯断此人一只胳膊罢了。
可谁知,长久不与凡人接触,他这一下尽管已经很是克制,可依旧给这内室所有的贵族来了一个比之那可怜受虐女人更加刺激的视觉盛宴!
女贵族上半身几乎被撕成了“两半”,但大抵还只是一根手臂没了,可,连带着手臂的皮肉被这股蛮牛之力暴力撕扯后连带着小半个身子的大片皮肉一同被卷了下来。
顿时,鲜血淋漓,那血就跟不要钱一样直接洒落到了本就殷红的地毯上。
“啧,真晦气”
这一下,反倒恶心了自己,暗骂一声后,他也不管已经吱哇乱叫的女贵族,随手给丢到了一旁。
女贵族落地后,那情形不可谓不惨,与之那原先受虐的女子一比,好像更甚不知多少倍。
但可惜,她一时间还死不了,至少依旧挣扎哀嚎了数分钟才慢慢失血过多而没了声息。
“该死的你们是谁!可知小王何人。
今日竟还敢擅杀我金煌勋贵,你们死定了!”
金并见状直接披起一件外衣,又不知从哪儿又抽出了一把金刀,看样子就是要直接上来和这魁梧的胖家伙拼命。
但其实,他还是有点头脑的,也知道进退,就比如先前虫海之中知道要嗝屁了所以也会低头一样。
所以,他的动作慢了几拍,而另外几十个贵族却是直接赤身裸体,纷纷抄着片刀长剑就砍了过去。
还别说,这旧暝光的贵族自小少不了打熬身体,成年后男子基本也要入军领兵,所以他们见这胖大汉如此威猛竟然生撕活人也没有那么怵。
他们就不信,肉躯力量再大,还能拼得过刀剑?
况且这大汉也没见手持什么兵刃,这一下子让一干贵族信心十足!
但可惜,事实就是他们基本上连这胖大汉的身子都没近,就直接被一股无名之力给直接震地口吐鲜血倒飞撞上了四处墙壁。
一见,竟然全部殒命当场!
瞿胖可没有什么恶趣味折磨人,却也知道,这些人死了,自然有神庭体制下的阴司审判。
阴司审判完,还有地府,到时候,这帮渣滓少不得受那无尽刑罚之苦。
当然,瞿胖不知道的是,这帮家伙大多都已经被写进了某教派的惩戒名单,且还是辱及神子神女的最高罪过。
只不过,这旧暝光突然发生了点事儿,所以就近布置的教士都抽不开手,所以也就让这几人暂时活着。
但,他们身上都带着某些标记。
这些标记在人死后直接遁离,这一点,被几位大公尽收眼底。
他们却也不出声,只是觉得惊异,暗中散出神识开始探查整颗星球。
又三下两下,也将那些神志不清的家伙们一并解决,眼见场内就只剩下了那群几乎已经只剩下惊恐的娼妓,以及那半死不活的女子。
噢,金并也活着,这家伙见势不妙直接躲到了更里间,那里似乎有联系外界的手段,只见得他拼了命地嘶吼,似乎在摇人儿?
却只见,那只十恶小兽也出来了,方才它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大抵是它现在的状态凡人也能对其造成伤害的缘故,倒是挺精!
此时见基本没了危险,一下子蹿了出来,趁着那些恶徒尸体尚温一口便咬在了他们的哽嗓咽喉处吸食了起来。
同时,伴随着那些血液的吸取,它身上一道又一道的血光开始叠加萦绕,似是在恢复着些什么。
可速度不快,看起来恢复到一定程度得将此地的死尸都给吸干净?
见还有一个活着的渣滓,瞿胖抬手术法萦绕指尖,想干脆也结果了这看起来像是个头头的小子。
可突然,手臂却是让某个大公拉住,对方摇了摇头。
“事情不对,才到这附近的时候我们没有仔细查看。
可方才我感受了一下此间星体,这里,不久前绝对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尾巴被清理得很干净,怪不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没被我们注意到。”
“没错,处理这里的应该就是本纪元那些个神道神官?
而且,被你杀的这些人大半身上都有标记,那些标记的主人虽然不强,可,我从那道法的源头感受到了一股可怖的气息。
不好招惹!”
“还有,不让你杀这最后一个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感知到了某些因果。
与你还有点关系,可应该不是直接与你挂钩,或许是某个你认识的人?
先搞清楚也不迟。”
“因果,认识的人?”
瞿胖子嘟囔着,却不明所以。
他一耸肩,随便了,这些等等再谈,先救下这个可怜的女子再说吧!
他蹲下,从口袋里翻了翻,却犯了愁。
伤药?他有,且还是中域比较顶级的,他受了重伤只要没湮灭都能立地满血复活。
可凡人?他掂量了一番方才凡人的体质强度……
算了,大抵沾一点都得魂灵炸裂。
他自己的道衍也没有什么救治凡人的法门,这些年尽修一些主杀伐略敌的手段了。
“咳咳,老夫这里有能用的,这玩意儿反正对我们也没用。”
大公们都很贴心,直接丢过来一个古朴的小瓷瓶,并解释道。
“也是先前从那什么什么暝光抢的,我听被抢的那小子说什么什么仙姑们的灵药。
别说凡人,就算是修者也能立即伤愈。”
“嗯,没错,我从这里头嗅到了一股治愈的道衍,应该有用”
瞿胖接过,犹豫一二后便直接将那瓷瓶打开,将药液倒在了受虐女子的多处伤口上。
其实,女子一直没有失去意识,甚至很清醒,她几乎目睹到了一切。
在瞿胖倒药液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嗓音干涩地哀求道。
“您,就是那些慈悲的教士大人们说的,钧天或者陵光之神么?!
不,他们说钧天是女子,那您一定就是注定要拯救世间的陵光真神了!
天呐,我见到了神!见到了您全能的神力!
神啊!求求您,请救救我的丈夫吧!求求你,我愿意将您视作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瞿胖一愣,好一会儿后他才挠了挠头。
“啥?你说啥?”
可谁知,女人这句话刚说完,几位大公却是脸色一变!立马上前几步拉着瞿胖退后到了数米开外。
紧接着,室内又凭空响起了一道光凭音色便能肯定其主人是一个圣洁存在的女声。
“噢?没想到,此地能有如此坚定的信仰之力,竟能直达神龛。
孩子,不要怕。
吾乃钧天座下,辅助陵光真神协理世间信仰之人,教会于俗世的教皇。
供奉信仰之人,你有资格向神明索求一个愿望”
出现的是一个圣光环绕的女人,这女人一身纯白冕服,白纱遮面,竟然正是不久之前出现在这里的钧天教女教皇!
“啊!是……是那位新任的教皇冕下!真的是神教的教皇大人!
请,请救救我的丈夫!
我,我愿意……!”
女子如之前一般,挣扎着想要抓住眼前的希望,她的手努力伸向视线内那双白净无瑕的脚踝。
可却扑了个空,那只是一副虚幻的身影?或者说只是教皇冕下只是意志降临于此?
“汝之所求,可”
说完,只见凭空又出现了两位女教士的身影,她们其中一个扶起受虐女子消失在了空气中,而另一个,顿了顿之后确定方向便向着这座建筑的另一端走去。
“行了,诸位,从你们身上我找不到任何已知道统的味道。
你们的气息,很陌生。
来此,何求?”
女教皇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看向几人,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
“呵,教皇?
啊,我知道,那等坑骗凡人装神弄鬼的家伙。
老头子跟我说过,每个纪元都有很多,可大都是一些伪神。
不过您这位教皇可真高贵哈,面对这么虔诚的信徒却连碰都不肯被碰一下”
女教皇脸色冰冷,只是走程序般说道。
“此地乃陵光教会的直属教区,而且即将政教合一,也就是说,这里未来一切子民都将是真神的信众。
今日,你杀了这么多信众,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会上呈神女。
所以,留个名儿吧?说出你的出身,道统,师承何人又或者供职何处。
不要妄图胡言乱语,我有手段辨别你说的真伪”
瞿胖胸口逐渐起伏,他觉得,自己要被对方给气炸了!
显然也是更加看不上这个什么教皇了,当即就指着那些地上躺着的尸体怒嗬道。
“什么狗屁教区!
你看看吧,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所作所为?你怎么不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
还是说,他们是你的信众,先前那可怜女子就不是了?!
嗬,tui!
什么狗屁神教,哪里冒出来的?!
嘿!小爷今日说不得便要铲了你们!”
女教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其实她也很无辜来着,毕竟自己实际上已经好几千年没有主持旧暝光这里的教务了。
本质上贵族们不尊教义,行径越发荒诞代表的就是教会控制力的下降,她此次回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清理掉一批不听话的贵族。
其实这些小事儿本不需要她亲自过问,可,这里毕竟也算是她的母星。
她这才左右环顾,见到周遭的场景,以及那些已经骇到晕了过去的女子们,再联想先前那个凄惨的信徒,她大抵了然。
其实她不应该管这些的,教区的凡人自有教令法度,之后由陵光教士组建的审判庭也会逐一对这些罪恶进行判罚。
可,眼前这非凡之人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让她有些意外,毕竟,非凡可少有如此对凡俗这么上心的。
难不成是那群天缘道的仙姑圣母们?……好吧,不大像,这家伙怎么看都只是个糙汉子。
“怎?你要为那女子打抱不平?
人,你都杀了。
这些人身上还都有陵光教士的标记,他们本就是罪人,所以,魂魄也会继续接受刑罚。
至于那女子,她的丈夫也没死。
且她的信仰极为纯粹,日后也必定在教会有很大的成就。
怎么?路过想要打抱不平的闲人,如此结果你还有什么不满?”
一下子,瞿胖哑口无言,他其实只是不爽这女人那副高傲的态度,也对那女子的遭遇感到不忿。
可这下,似乎对方说得没错,至少,那女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当然,最主要的是后头几个大公连连给他暗示。
瞿胖不知道的是,那三位大公已经腿都软了!
这愣货见识短浅,不识得眼前女人的气息,他们可知道!
钧天!这女人身上有钧天帝的气息!
天帝?其实随便换个其他任意的天帝,这三都不带正眼看一下的。
可均天帝,钧天女帝!她可是火王的妹妹!
啊对,就是那个中域大勋爵间流传的八卦,那个和姐姐火王大人争男人赢了然后洗去记忆被逐出中域的那个!
大公们见鬼了一般,在女教皇和瞿胖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几乎是半强制性地让瞿胖为自己方才的过激言语赔罪。
瞿胖不明所以,可见几个大公眼珠子都红了的表情也不再多追究,只是瞪了女教皇一眼。
不知为何,反正瞿胖就是看不上这女教皇,她真身早已降临,可方才却抵触如此虔诚信徒的触摸。
一下子,他有些同情那女子,说真的,对方刚才爆发出的那股虔信之力就连他都有些惊诧。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信仰之力?可只是区区一个凡人……
等等!这家伙刚才说什么?什么辅助陵光真神协理世间信仰之人?
陵光真神?!我去,不是庒言那小子吧!
好吧,这家伙现在才回想起来自己真正该注意的细节。
事实上,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调查有关于庒言的事儿。
一开始他只是听到了些消息,说庒言那家伙实际上是被分为了三份?
这不奇怪,但凡通天大能都有几个分体又或者七八百个分身都是常见的,毕竟就算权势多高也总有自己意志在当场才能保证的事儿。
只不过他打听到了庒言这三分体的意志似乎也分离了?然后随着调查深入,他开始更加疑惑起来。
似乎,当初那个明显是神祇的分体请自己,请这三位大公及其手下做的事儿另外两方面并不知道?
那个分体难不成在隐瞒着些什么?难不成是在阻止自己或者中域接触到另外两个分体?
对了,那神祇分体是怎么知道自己等人中域身份的?哪怕是神祇也不应该才是啊!
然后妖皇体要去古界这个消息他最近也打听到了,这玩意儿瞒不住,庒言特地造势之下几乎是稍微有那么点身份的都知道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身负职责,必须追赶茵茵那小丫头片子,而且还得陪着这三位大公到处遛,他早就去那月舰问个清楚了。
妖皇行踪神鬼莫测,那黄天去月舰可绝对能找到!
“啥?!你说啥?!
你说你认识庒言?是妖皇体?他人在哪?!嘿!我正要找他呢!那小子在哪?!”
女教皇眉头一挑,说实话,他都不太敢直呼那位大神的真名儿。
虽然背靠均天帝,可她之前的差事一交完便又被赋予了辅助陵光教会的另一桩差事,现在算是在给妖皇大人打工?
尽管,可能妖皇大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反正是直接对接的教会高层,庒言都是让庄陵去约束信仰侧。
所以,最近陵光教会的教士们才会如此地忙碌,因为,他们得接收熟悉原本旧暝光的教会甚至是钧天教在整个中庭的教区。
这可是个很庞大的工程,让信徒改换信仰或者说让本来模糊的信仰有一个清晰的显化可不是个容易事儿。
就比如现下,那女子一瞬间爆发出的虔诚信力就直接吸引来了这位女教皇亲临。
所以因为此,甚至教会的神女大人都显化出好几个分身前往各处,处理那些信仰合并的繁杂事务。
总之,女教皇的脸色好上不少。
“哦,原来是神君的熟人?
要找神君我恐怕你们晚了一步,听说他们要去那劳什子中域,途经那儿再前往古域,也就是宇宙的过去。
妖皇大人要入古这档子事儿,想必整个宇宙都沸沸扬扬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他们去了中域,那地儿就算均天帝可都找不着,你们,死心吧。”
一下子,不光是瞿胖,身后三个大公也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发出惊疑声。
“啊?!”
……
几人的表情十分精彩,特别是瞿胖,他感觉自己好像绕了个圈,而且隐隐地,他还觉得此事或许还和茵茵那个小丫头有关。
“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瞿胖一下子认真起来,可女教皇却是不爱搭理的样子,这小胖子从方才就一直斜眼瞪着自己,好似欠了他什么似的,当真是无理至极!
而且,虽然他们说得好像认识妖皇一样,她可没什么办法核对,于是摆摆手。
“既然认识妖皇大人那就自己问去,呵,别说你一个熟人,就连我这个帮他在俗世辅理信力的代理人都不知道他具体位置。
自己找去呗,我就不奉陪了。
对了,还有,那儿不还有个活着的家伙,送你咯。
不过,我劝你最好养着他慢慢取血,毕竟,你那十恶神兽可很难再找到这么纯粹的恶徒之血了”
女教皇话闭,似乎就准备离去,可就在这时候,内厅一直偷听到现在的金并终于忍不住了。
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位新来主持教会的女教皇,于是伴随着一句鬼哭狼嚎的惨叫,内门被直接撞开。
“不要啊!教皇大人!我也是教会最为虔诚的信徒啊!请不要抛弃您的子民啊!教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