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场：时/夜 内景/家里 人/殷洁
水声响，显像，女人脚踝，赤脚踩湿漉漉洗澡间地砖，镜头顺沿往上拍小腿，腿弯止，水沿腿流下。
△殷洁闭眼仰头，喷头水淋脸上，镜头截止微微露胸。
△拍房间，没人。
△拍茶几，客厅没人，地有玩具。
△拍电视柜上殷洁跟儿子开心合照。
△拖鞋声响，殷洁裹浴巾从洗澡间擦头出，茶几手机响，愣，看来电显示，怒，猛拿手机扔墙，稀碎。
第2场：时/夜 外景/篮球场 人/姜扬、群演若干
手机丢下，带出坐台空饭盒，苍蝇围绕，剩汤杯里漂满烟头，烟头落下，滋一声。
背景声：篮球落地及打板声、人声。
△老保安横过球场：好了各位，十点了，我要关灯了，都散了吧。
嘘声起，球友收拾东西离开，保安拿钥匙开电箱，哒哒声响，灯逐一熄灭，姜扬拿手机站起。
裤衩背心人字拖，双手插兜，拖沓离开。
第3场：时/夜 外景/小卖部、家楼下 人/姜扬、老板
小卖部。
姜扬：老板，拿包红双喜。
老板拿烟丢玻璃柜上：11。
扫码前犹豫：换包红河吧。
老板翻白眼换烟：八块。
△家楼下抽最后一口，扔烟头踩，看楼上长吸口气，进楼。
第4场：时/夜 内景/家里 人/姜扬、姜母
轻关防盗门，姜扬回头看房间门，松口气。
△蹑手蹑脚打饭坐餐桌默默吃饭。
开门声响，抬头看。
△姜母站门口看他，摇头进厕所。
△姜扬加快速度吃饭。
△姜母无声无息出来站厕所门口：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一天天的，你就不能早点回来？每天都半夜才回来吃饭。
姜扬强笑：我这不跟朋友喝酒么，忘记时间了。
姜母：喝酒不吃东西的吗？瞧你饿的。
姜扬强笑：净顾着聊天了。
姜母叹气回房：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
姜扬僵住，放下吃一半的碗。
第5场：时/夜 内景/房间 人/姜扬
进房关门背靠门，没开灯，路灯从窗照进。
隔壁隐隐传来姜父的声音：你出去干嘛？孩子也不好受，现在这社会，三四十岁找不到工作很正常的，没哪个老板要三十五岁以上的人做工。
姜母不耐烦：那也不能天天搁家里躺着啊！满意的工作找不到，那就去搬去抬，总要赚点钱，要不然这日子咋过？疫情两三年，多少人因为厂子倒闭失业，他卡在这年纪把工作丢了，就应该有面对的觉悟。隔壁老李的儿子以前还是技术员呢，现在都跑去搬砖了，就他矜贵。
姜扬拳头捏紧。
第6场：时/日 内景/办公室 人/姜扬、人事经理
回忆。
面试1。
经理看简历，放下看姜扬：你的工作经验很丰富，但你学历太低了，我们正式工最低文凭都是大专，让一个高中生带着一帮大学生干活不合适。对不起！这主管的职位我给不了你。
姜扬急：您再考虑一下，我有十年以上的车间管理经验，这是那些初出社会的大学生比不了的。
经理摇头：我得考虑影响，企业氛围是很重要。
△面试2。
经理摇头：对不起，你学历不够，我们的要求是本科以上。
姜扬急：可是我有车间管理经验，我立马就能上手工作，不需要人带。
经理：抱歉！你应该看清楚学历要求再来。还有，你都三十七了，说实话，你已经没有进步空间了，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
姜扬嘲讽：宁愿要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你们考虑过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培养出一个能干活的人吗？这又不是招普工。
经理：这就是我们的事了，起码他有进步的空间。
姜扬嘲讽：倒是真有进步空间，什么都不懂嘛！
拿简历走。
△面试3。
经理看完资料不理姜扬按座机：你进来一下。
胖秘书进：经理，你叫我？
经理把整沓简历扬胖秘书脸上：你脑子里都是屎吗？都三十七了还通知来面试，你瞎啊？
姜扬忍气蹲下捡自己的简历。
经理瞥一眼姜扬，拿外套出门：下次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
△面试4。
……
经理笑眯眯：你愿意接受普工的工作吗？我们厂的普工需求还是蛮大的，你年纪虽然有点大，但你有经验，发挥余热带带新人还是可以的。
姜扬怒抢简历：我特么应聘的是班组长。
第7场：时/日 外景/厂门口 人/姜扬、路人
车水马龙，姜扬蹲路边抽烟呆望，对面路边A立板子红纸上写：招聘启事：诚聘：车间主管一名，班长一名，要求大学本科学历，三年以上工作经验者优先，年龄小于三十五岁。
△镜头闪过多张招聘启事，都写着类似文案。
第8场：时/夜 内景/家门口 人/姜扬
回归现时。
从外轻关防盗门，拍姜扬佝偻下楼背影。
第9场：时/夜 外景/马路上 人/姜扬、警察
凌晨，姜扬在无人马路游荡。
警车灯亮突响两声。
警察1喇叭喊话：喂喂，前面那位同志，麻烦你停一下。
姜扬冷瞥一眼继续走。
警车绕前拦下，警察1下车不耐烦：喊你呢，没听到啊？
姜扬不理，想绕过。
警察1再拦：你什么毛病？听不懂人话啊？
警察2另一边下车，关车门。
姜扬冷视：什么事？
警察1：什么事？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街上干嘛呢？
姜扬：关你屁事。国家规定晚上不能出门啊？
警察1怒：嘿，我是招你惹你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行咱去派出所说？
拿出手铐，警察2拦住：不至于。
警察2跟姜扬说：循例问问，这是我们的职责。你这大半夜的在街上干嘛？
姜扬：失业，找不到工作，睡不着觉出来走走。怎么，警察管分配工作啊？
警察2笑笑，招呼警察1：走吧。
警察1：不是……
他还想找姜扬麻烦，警察2推：走吧，我请你吃夜宵。
看警车远去，姜扬走着，突然发怒，把路边垃圾桶踢飞。
第10场：时/夜 内景/银行柜员机处 人/姜扬
柜员机按键声，查余额，96523元。
△姜扬靠坐银行门口抽烟看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