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护法说他还有事，丢下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走了，于是又留赵云溪和纪霄两个人待在一处。
赵云溪正觉得有些尴尬，就见纪霄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
他一看，是他当初用来诓方石的那块，于是自然地想起当时被人误会他俩是一对的事，再想想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手指，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他看上我漂亮”、“他宝贝我”之类的话，而方石拿玉佩威胁纪霄的时候，肯定也和他说了“定情信物”之类的话。
赵云溪的脸上很延迟地涌上一阵羞惭的热意。为了不让一直盯着他的纪霄发觉，他故意扯开话题道，“我当时还诓方石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就是为了让你发觉不对别来，你怎么还是来送死，内力没了脑子也不转了吗？”
纪霄垂下眼，言简意赅道：“我关心则乱。”
赵云溪的脸更烫了。
为什么话题又有点暧昧起来了？是他的问题还是根本就是纪霄的问题？
下一秒，他明白过来，就是纪霄的问题。
因为纪霄又递给他一件东西，是一个雕成兔子模样的白玉坠，那兔子十分圆润可爱。
纪霄道：“我看你之前看了好几眼但是没有买，就自己仿着雕了一个。本来打算折云剑会后送给你的......我当时不知道你不想我当选盟主。”
这或许是纪霄一口气说的最长的一段话。赵云溪莫名想，他将白玉兔子攥在手里，好像又有个模糊的念头飘了过去。
这次没有人打断他，只有一个人在很安静地等待他的回应。
于是赵云溪成功抓住了那个念头。
他犹疑地想，纪霄......是不是喜欢我？
赵云溪心跳又是一乱，回过神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纪霄点头，“嗯。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并非女子？”
纪霄默了一下：“初见，你来拔我剑，我握住你的手腕的时候。”他似乎觉得说的不明白，补充道：“从前和师父学过一些岐黄之术。”
赵云溪这次脸真的是腾地一下全红了，“那你......那你一直不戳破我，就看我在那装？”
纪霄安慰道：“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一直不知道。”
赵云溪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能是他不想就可以改变的事吗？他压了压情绪，继续问：“那我接近你的目的呢？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纪霄答得诚恳又委婉：“初见时有所怀疑，很快就确定了，你行事比较直白。”
赵云溪：“......”
赵云溪：“......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纪霄愣了一下，然后很生疏地弯了弯眼眸，好像是在笑，但不能确定，“你拦住我，问我你和林秋月谁漂亮。”
赵云溪攥着那玉白小兔子的手一紧，呆愣片刻，然后别过头哼哼唧唧道：“居然不是第一眼，不爽了。”
纪霄哄他道，“是我认真看你的第一眼。”
纪霄的师父从小教导他，要心如止水，学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并反复告诫他，情爱一事有碍剑道，是万万沾不得的。
纪霄少时不以为意，觉得他本来就对旁人没有兴趣，师父又何必如此担忧？
直到那一夜，他被人用莫名其妙的问题叫住，鬼使神差地回了头，头一次认真地将一个人看进眼里，从此，视线便再也不想离开。
师父：谁为我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