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忽然有人敲门。
何七面色一变，轻叱道：“谁？”
“是我！快开门！”
“是三哥！”
华老四不愧为盗贼，耳朵最灵，忙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面色冷竣，正是猫头鹰。
猫头鹰一努嘴，示意何七将淑贞放开。
何七不敢违拗，心有不甘地放开手。
淑贞一得自由，下意识地往前逃窜，可身前早站着坏笑的华老四；忙往后一退，复又撞在何七怀中。
“先别闹啦！”
猫头鹰制止何七，对淑贞道：“你过来！只要你能哄得你儿子不哭，咱们就就饶过他！”
淑贞忙点头，伸手去抱瑞儿，猫头鹰将瑞儿递给她，瑞儿不住呛咳。
“瑞儿别怕！瑞儿莫哭！”
淑贞一边垂泪，一边安慰瑞儿：“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哭不闹，这些叔叔就不会打我们的！”
“若不肯听话，敢再哭脑，老子马上就掐死你！”猫头鹰张开大手，怒瞪瑞儿，恐吓道。
瑞儿吓得不敢看他，忙抽抽咽咽地转过了头去。
淑贞紧紧抱着儿子，瑟缩着蹲下身去。
何七见到手的肥肉就在嘴边，急不可耐地对三人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办事啦！”
猫头鹰冲他指了指，正色道：“我答应帮你弄到手，可已做到啦！记住：玩完之后，立刻送到‘凤栖楼’去！”
何七看着娇俏的淑贞，吞了吞口水，迟疑道：“这……这么快？……三哥……五……三日之后再送去罢，如何？”
“不行！”猫头鹰摇摇头，道：“时间长了，怕出意外；万一人跑掉了，咋办……”
“我……”何七心下着急，欲再争取，却被猫头鹰摆手制止了，“这样罢，最迟明日一早送过去！”
“这……唉，好吧！”何七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还有我呢？三哥，你倒让七哥快活了，就不管我啦？……这娘们，可是我先看见的！”干瘦青年不甘心地望了望淑贞，转首看着猫头鹰，一脸不快之色。
“嗯……好吧！那就你们一道分享，这该公平了吧？”猫头鹰迟疑片刻，答应下来。
何七被强分了一杯羹，一脸不愿意之色；干瘦青年则面露喜色。
猫头鹰目光闪动，郑重地道：“可给老子记牢啦：明日一早，若未将人给送过去……哼！你们是知道该有什么后果的！”
何七与干瘦青年心下同时一寒，连声道：“当然！当然！”
“对了三哥，这小孩如何处理？”华老四指着瑞儿，看向猫头鹰。
“还是老办法罢！”猫头鹰面无表情。
“这……三哥，这小孩的模样倒长得挺好，折断手脚之后，还要养上一年半载，而且还要训练几年，才能去乞讨，兄弟觉得有点浪费……”
猫头鹰插口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华老四道：“东庄的孔员外，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么？可他那六房夫人，却一个都没能让他如愿。所以我想，不如这样：咱们若将这小孩卖他，他见如此可爱，一定欢喜得不得了；而且所给的价钱，说不定比一辈子乞讨所得还多哩！”
“也是。那好，你去办罢！”猫头鹰思忖片刻，沉声道。
淑贞浑浑噩噩地听说要折断儿子的手脚，直吓得魂飞天外，紧紧搂着瑞儿瑟瑟发抖；及至听他们最后决定，只是将瑞儿卖给别人，才定了定神。
“拿来吧！”猫头鹰冲华老四摊手。
“哦，光顾说话，差一点还给忘啦！”华老四忙自桌上取来包袱，递给猫头鹰。
这个包袱，正是淑贞的。
“这么轻？”猫头鹰掂了掂，低首看了一眼，冷冷一笑，目注华老四，厉声问：“老四，还有呢？”
华老四面露尴尬之色，忙自胸衣之中掏出一把首饰，不情不愿地递给他。
“拿来吧你！”
猫头鹰一把抢过，放进包袱，复又掂了掂，怪怪地一笑，道：“老四，有意思麽？……哼，我郝老三已过过了目的东西，你他妈也敢耍花招！统统给老子拿出来！”
华老四吓得面色陡变，忙跑到墙角，揭开一个倒扣着的破箩筐，捡起一大把珠宝，颤抖着双手捧放在猫头鹰手上。
猫头鹰笑笑，顺手取了两件递给他：“这才像话嘛！给你！”
“多谢三哥！”华老四一副感恩戴德之神情，内心却肉疼之极。
“把这小孩带走！”猫头鹰一努嘴，“先用迷药弄晕，别再闹出动静来！”
华老四答应一声，过去抢夺瑞儿，淑贞哀泣着死死抱住，怎么也不肯撒手。
“你们！都傻愣干嘛？还不快去帮忙！”猫头鹰冲何七与那干瘦青年怒喝。
二人忙去帮忙，一左一右将淑贞给反剪了，按倒在地。
瑞儿年纪虽小，可又沉又有力气，一边嘶声大哭，一边乱抓乱咬华老四；华老四几乎控制不住，脸上反被挠出几道血丝。
“没用的东西！”
猫头鹰取来一块湿毛巾，一把掩住瑞儿的嘴。瑞儿摆首挣扎了几记，缓缓晕厥过去。
淑贞嘴啃泥地奋力挣扎，却哪能动弹分毫？唯能在吼间发出含混地悲嘶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