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身“异星战甲”的张达明狼狈地从光系学院女澡堂子里跑了出来,眼看着浑身上下被打的?衣服这儿破一块儿、那破一块儿,里边的棉花絮子、破布头子都扬了出来!
张达明玩了命地往外跑,身后各种各样的能扔的东西冰雹一样飞出来!这还不算完呢!一群女学员衣冠不整、张牙舞爪,拎着各式各样的桌子腿、小凳子、琉璃瓶儿、皮搋子,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地追在张达明身后,瞅那意思恨不得活活啃了张达明。张达明也窝火呢,边跑边解释道:“别打啦!别打啦!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来看宝贝的啊!”
一帮洗了一半儿澡的女学员当场就怼了回去:“看宝贝儿?!回你家看你宝贝儿去!臭流氓!”
“嘭!”
张达明后背被一个桌子腿儿砸中,疼得一个趔趄,可脚底哪敢停啊?撩杆子边跑边骂:“特么小矬子!我特么和你没完!”
体术学院外,田文雄打了俩喷嚏,瞅了瞅周围,叨咕道:“一想二骂三叨咕,特么有人骂我?”
不骂他能留着他?田文雄这货也是真损,他拦住张达明后,直接把张达明骗光系学院女浴池去了。这货是真能编,说特么钱多多把宝刀放在女浴室更衣间的储物柜里,连柜门号都报了,让张达明自取,说上门自取不收快递费。被钱多多坑得一屁股债的张达明听说不要钱,当场就急了,欢欢喜喜地就往光系学院女浴池跑……
田文雄支走了张达明,就眼巴巴在路口等着分赃。一场暴雨浇过来,鬼心思贼多的田文雄半点儿没吃亏,就身儿钻进体术学院就避雨去了。哗哗一场大雨停歇后,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田文雄站体术学院的门口,傻愣愣地跟个门神似的……呃……跟个……门口的石狮子?也不对,跟个高一点儿的上马石墩子似的站在学院门口,还眼巴巴遥望三岔口方向。——他哪知道一场大战惨成了什么样,哪还有人能来找他?
雨后月明星稀,望过去亮堂了不少。田文雄还纳闷儿呢:怎么老登哥他们抢完了没个声儿呢?咋的?难道是吃独食去了?不给我分点辛苦费啊?
田文雄犹豫着正要去瞧瞧咋回事儿,忽地看见古小夫从东面晃晃悠悠地奔着体术学院来了。今儿晚上抢劫钱多多这事儿多少让田文雄有点儿心虚,田文雄于是躲了躲,往门柱子后面儿一蹲,可这一蹲不但没躲过去,还给拐进门儿的古小夫吓了一跳!
“卧槽?!体术学院啥时候养了只狗看门儿啊?”
田文雄急眼了,站起来道:“谁是狗?你才是狗!”
“卧槽?是你啊!咋瞅着增高药丸吃着没效果,好像还更矬了呢?”
田文雄气得牙根儿痒痒,话说他在钱多多那里买了二十金币的增高药丸,不止个儿没长,还吃得直拉稀。古小夫提起这事儿田文雄当然来气了,正要发火的当口,古小夫忙打断了笑道:“生啥子个气嘞?!你肯定是没按说明书吃,吃的少了!”
“少个屁!”田文雄说道:“再吃我就拉脱相了!”
“拉肚子是排毒阶段,先排毒、后长个儿!”古小夫说道:“你回头再买一个疗程的,我保证你拉着拉着就拉习惯了!”
“卧槽!?”田文雄急了,上手就要掐古小夫脖子,古小夫一阵高架低挡,说道:“急啥啊!?这不和你闹着玩呢么!”
“狗才和你闹着玩!”田文雄嚷道:“你闹着玩儿把我金币给闹没了!你不提还好,既然提了,今晚我和你没完!”
“你等会儿!”古小夫高低按住了田文雄的手,说道:“你这人咋脸儿这么小呢!算我错了行不?算我错了行不?”
“光错了就完了啊?钱呢!还钱!”田文雄恨道:“我特么都被那些药丸弄得拉脱肛了!真要再吃下去,搞不好和老登吃出一个随地窜稀的毛病!”
“行、行、行!我补偿你行不?我补偿你!”古小夫打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田文雄道:“今儿个没带钱,但咱哥们儿是讲究人,先拿这个抵账!”
“这是啥?”
“啥?好东西!换个旁人我瞧都不给他瞧,也就是你吧,瞅你拉得那么惨,咱也是于心不落忍,这才忍痛割爱给你了!”
“啊?!那这是啥东西?”
“你管他是啥呢?但我保证,肯定会给你意外的惊喜!”
“真的?!”
“真的!老特么意外了!”
“算你讲究!”
“那你看看,咱俩都光系的,谁跟谁啊!一切看在光明之神的面子上!”
田文雄竖起了大拇指,正要开心地打开信,古小夫却道:“急个啥啊?财不露白!你不怕人家瞧见好东西给你抢了啊?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瞧去!”
“哎!好嘞!”田文雄美滋滋地躲去了一旁,又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
信纸上寥寥数语,字写得又小又歪歪扭扭的,田文雄抽出法杖,放出光芒,仔细读了一读……
“卧槽?!古——小——夫!我特么和你没完!”
一声怒吼在体术学院上空回荡。
正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往江湖学院走的古小夫脚步一停,回头笑道:“唉,这田矬子真矫情,那么认真干啥,不就是烂屁股那点儿事么,你自己都拉脱肛了,憋不住屎,还在乎屁股蛋子烂不烂?”
体术学院院长大殿地下室。
体术学院的院长大殿是尤萨克亲自设计、雇人施工的,恐怕在曙光学院里,也只有这一分院的院长大殿内藏有一个监牢般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建造十分隐秘,内里空间却极大,放眼看去,这里横竖均有十丈,用手臂粗细的铁柱子围成了四个监牢,只有中间空处放置着一桌一椅。这时,尤萨克与仆从走进地下室,二人皆蒙着脸,可蒙脸的道具却十分不专业,套在脑袋上的是个黑色带白点儿的大布袋子,眼睛那处烫出了俩窟窿,特么本来应该多少有点劫匪进银行的气质和压迫感,可瞅起来咋就偏偏更像熏糊了的海绵宝宝呢!但该说不说,亚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是绝对有的,他踱步走下台阶,来到中间桌椅旁坐下,过程中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
见尤萨克坐得安稳了,仆从才打开监牢,走到牢中麻布袋前,咣当就是一脚!
麻布袋里的人嗷唠一声,疼得直骂娘,骂完了还问呢:“谁?!特么的是谁?谁把我装袋子里了!”
仆从猛地又一脚踹下去,斥道:“闭嘴!等我们大人问你话!”
麻袋里的闻西急眼了,他哪受过这罪?谁敢给他这罪受?闻西当即骂道:“小王八蛋,敢在爷爷面前称大人?还你敢踢你爷爷?呀呸的!来!放我出来,咱俩单挑!”
闻西在麻袋里又蹬又踹的,直折腾了十数呼吸才消停。尤萨克和仆人就安安静静地看着,直到闻西折腾不动,在麻袋里大口地喘着气的时候,尤萨克才终于开口,沉冷地问道:“张达明,你折腾够了?”
“张达明?”闻西一愣。
“张达明,我不想为难你,但你今天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也省得我上一些手段。”尤萨克说道。
“说啥?”闻西直愣愣问道:“别问我数学和精灵语,我不会!”
尤萨克冷笑一声,说道:“我想知道,你背着骷髅社的记号,在曙光学院里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是谁授意你的?”
“骷髅社的记号?”闻西虽然没有接触过神秘的骷髅社,但以他至上大师的超高修为身份,自然是听过骷髅社的,据他有限的信息了解,这骷髅社是九州大陆最隐秘的一个团体,其势力之强大,实在难以揣测,只怕现在的曙光学院也不见得有实力和它抗衡。此时即便是闻西的智商再有限,也明白对方是抓错了人了,正拿他当张达明审。可闻西不精明,却也不笨,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获取骷髅社信息的机会?!这机会错过了,到哪再遇去?闻西想到这处,努力在麻袋里坐起来,说道:“就这?”
“就这。”
“没别的?”
“没有。”
“不难为我?”
尤萨克隐约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应道:“只要你好好回答,我不难为你。”
“不难为我就好,那咱俩就好好唠唠?”
“嗯,唠唠。”尤萨克说道。
“呃……对了,你刚才说啥?说我背着骷髅社的记号到处走?”
“嗯。”
“有这事儿?”
“不然呢?”尤萨克隐约发怒地说道:“你以为把你抓来是为了什么?”
闻西堂堂至上大师,几时看别人脸色说话过,当即答道:“嘿?嘿嘿!那你猜我是啥意思?”
尤萨克瞬间眉头紧锁!当然,你这也怪不得人家闻西,闻西啥身份?他平日里说话,除了面对曙光殿堂里的几位亚圣能客气点,剩下的他对谁客气过?别说客气!之前大庭广众的看胡不归不爽,不照样一脚踹过去了?你指望闻西和你好好说话,除非你把亚圣的身份摆在他面前!
但尤萨克又岂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身份?
闻西揶揄罢,好似听见了尤萨克咬牙的声音,嘿嘿笑道:“好好唠啊、好好唠啊!这就是你抓我来的原因?”
尤萨克不答闻西的话,问道:“授意你这么做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目的?有什么目的?”闻西扯道:“逛街喽!能有什么目的?”
“哼!逛街?”尤萨克说道:“背着骷髅社的接头暗号逛街,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就知道喽!又能怎样?”闻西说道:“别说你们,就是曙光殿堂里那几位,又能怎样?”
“哼!好、好!行事如此乖张,这是要变了风向么?”尤萨克皱眉问道:“你归属哪个分社?”
“哪个?”闻西合计合计,当即扯说道:“东边儿的!”
“东边儿的?!”尤萨克有些犯糊涂了,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东边儿的?可尤萨克的脑子可不白给,脑子里瞬间过了好几个人,当即隐约反应了过来。
“好、好!”尤萨克眯眼说道:“东边的那位……”
“知道啦?!”闻西见诓住了对面这位,于是笑道:“知道了还不放了我?”
“放我是会放的,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尤萨克从牙缝里挤出话道:“我要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这事儿你只能自己去问了。”闻西说道:“对了,阁下这么有兴趣问这些事,想必也是自己人?敢问老弟怎么称呼?”
老弟?这闻西可真敢叫,但尤萨克此时思路早已在别处,完全没搭理闻西怎么称呼他,还是自顾自地问道:“不,若无非常重要的目标,绝不会如此一反常态,你告诉我,你们的目标是谁?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咝——我说老弟啊,你这半点儿没有跟哥好好唠的意思啊!”闻西说道:“哥问了半天,你可一次也没老实回答我!”
“我没有回答别人问题的习惯!”
“呀嗬?!混夜市儿的啊?滚刀肉啊?!”闻西在麻袋里一蹬腿儿,索性躺下,放赖道:“小子!你不说我也不说!咱哥俩就这么耗着,看谁先耗死谁个嘎嘣儿脆的!”
“哼!”尤萨克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说?我有办法让你说!”
“呦?!”闻西一听这话,忙欢喜坐起来,说道:“干啥?撬我嘴啊?来、来,你试试!?”
“哼,没那么费事!”尤萨克隐约含笑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法术,叫‘咒术!智力颠倒术’?”
“啊?!智力颠倒术?咒术至上大师级别的稀有法术?!”闻西瞪大眼珠子说道:“就是可以将聪明人变傻、将傻子变聪明的那个稀有法术?!我说你这王八蛋可够损的啊!”
“哼,呵呵……”
这一刻,尤萨克被骂,不止没生气,反倒有些开心。“张达明”黔驴技穷骂人,正说明这法术打中了他软肋!——在“咒术!智力颠倒术”面前,一个人的智力水平就如灵根一样存在等级,从一品智力到九品智力,标志着不同人的智力水平差距。而智力颠倒术可以完美地将九品智力变作一品、将八品智力变作二品。相应的,也能将一品智力变成九品、二品智力变作八品,虽然这种效果只能存在十二时辰,但这也足够了,因为没有人知道这种罕见的法术能够持续多久,而且尤萨克很清楚,骷髅社招纳的人员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修为和智力都高于常人一等!只要将“咒术!智力颠倒术!”施放出去,必然会将“张达明”至少也会变成三品、二品,甚至是一品的智力水平!到那时,问什么问不出来?!
但既然说到这儿了,咱有必要科普一下在“咒术!智力颠倒术”的目标分类里,三品智力是什么水平。呃……这么说罢,转换到笔者的世界,三品的智力基本上等同于小学生的三到六年级不等;二品呢?二品基本上就是个幼儿园至小学一、二年级的状态;一品就更别说了,应该基本上等同于智力不健全。
那既然说了这些,必然也有人好奇四品到九品等于啥水平,艾薇儿那样儿的又属于几品。呃……先说四到九品罢。四品呢,基本上就是初高中学生的水平,五品就得是大学生了。——当然,这都是正面示例的形容,后边儿几品就没法用正面示例形容了,因为实在没法让人感受得真切。但也不是形容不了,比如说,用坏的程度来形容,那就容易多了。先说六品,六品的智力基本上等于你看到的混迹社会多年、深谙世事的老油条的水平,你要是刚步入社会几年,你会发现看啥都不如人家看得透彻,人家踩啥都不踩坑;七品的智力呢,相当于那种又鬼又坏、满肚子花花肠子、削尖儿了脑门儿占便宜的人精的智力;八品的,八品的就稀有了,那得是一肚子坏水,坑、蒙、拐、骗无所不精,拿一块尿戒子起家也能集资出一个首富的选手。九品……呃……九品那就只能一句话概括了:那就是坏得祖坟都冒烟儿的那种货了……
呃……诸位给我做个证啊,咱这是科普,我可没有意无意地在影射许印……
再说艾薇儿,咱诚恳地说一句,以我全天十二时辰无微不至地观察,咝……艾薇儿的智力基本上在二品和三品之间晃荡……晃荡高了呢,能三品多,晃荡低了呢,一品好像也兜不住,各位这回有概念了罢……
言归正传,尤萨克这时掏出了法杖,虽然“咒术!智力颠倒术”是极稀有的法术,但毕竟是至上大师级别就能施放,对于尤萨克来说也是手拿把掐,尤萨克法杖轻轻举起,未施法却先对仆从说道:“你先出去吧,智力颠倒术是群攻法术,法力所及之处皆会智力颠倒,等我施放完毕你再进来。”
仆从忙应了一声“是”,急匆匆走上台阶,出了地下室。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考虑。”尤萨克威胁道。
“等等!”闻西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同意!”
“同意?!”
“那当然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闻西说道:“我说,看不出来呀!阁下还是个至上大师呢?混哪里的?”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嘿、嘿嘿,老弟啊,爷爷我晋升至上大师二十二年了,你是准备威胁我?”
“好、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受不受得住!”尤萨克猛地站起身,抽出法杖指向闻西,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这施法时诵念口诀,闻西当然听得出来,显然是真要下手,闻西眉头一皱,争执道:“着什么急啊?咱俩再唠会儿不行啊?!”
此时的闻西是故意嘴上没个正经的,他手上却没闲着,虽然太阳光芒权杖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可堂堂至上大师,储物石里怎么还能没有个备用的?他瞬间抽出一个上品法杖,忙思索着要用哪种防御性光系法术,正慌张着,忽又听铁门“吱嘎”一声响!
“咒术!智力……”尤萨克眼看法术就要施放出来,他那仆人却匆匆唤道:“大人!慢动手!”
尤萨克被这一声呼唤打断了施法,十分不悦地看向了仆从,仆从忙低下头,硬着头皮来到尤萨克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什么?!拿与我看!”
“这……”仆人一时犹豫,手指将信件捏的更紧了,支吾说道:“大人……您……您不方便看……”
“什么?!”尤萨克登时更加不悦,几时开始,仆从敢违逆他的意愿了?!尤萨克伸手就将信件扯了过来,又冷冷白了一眼,这才抽出纸张来看。信纸上是这样写的:
“劲爆消息!今夜,江湖学院绝世高手,抓了一名意图摧毁曙光殿堂的脑瓜盖子社奸细!该奸贼虽大上师修为,但在江湖学院高手面前竟非一合之敌!实乃大快人心之喜事也!收到此信者,若不能在一盏茶工夫里将信件交给下一人观看,三天之内必定烂屁股!”
“卧槽!!!”
尤萨克忍不住骂了一句,话说尤萨克至少二十年没骂过人了,这时候读到信末尾的最后一句,特么竟然忍不住张口就骂了出来。
听见尤萨克骂人,仆从忍不住一个哆嗦,心里想的是:“我说不让您看,您偏要看……”
仆从心里想的话好似被尤萨克听见了似得,尤萨克恨意满满地缓缓转头,瞅向了仆从……
这一刻,仆从脑门儿上的汗水“唰”一下就下来了……
尤萨克缓缓转头看向闻西,想了想,又再次缓缓看向了仆从,他后槽牙咬得吱嘎吱嘎响地将信举在仆从面前……
仆从刚要双手搭肩认错求饶,就听尤萨克恨得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去!把闻柯叫来,说我有信给他们看……”
“呃……是。”仆从犹豫着轻声回复:“呃……大人,闻柯好像没回来……”
尤萨克一把扯住仆从肩膀,就势拽着仆从转过身子,而后在仆从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把林嵩唤来!”
仆人慌忙应下,转身刚要走,只听铁牢内一声怒喝:“小兔崽子!看你爷爷的成名法术:‘光!炫光斩!’”
一股强烈的光芒在铁牢内炸裂!那无数光芒炸而不散,又凝做数道弧形弯刀,旋转着直朝四周削来!
尤萨克果真不愧是亚圣修为,只见他瞬间闪出几道人影,不止躲闪了炫光斩,且眨眼间便移步在了闻西身后。闻西当即大惊,还未做出反应,只见尤萨克手刀抬起便落,砸在了闻西后脖颈!
十数道玄光斩劈碎了桌椅,在墙上、铁柱上留下许多刀劈斧凿的痕迹,可终未伤到一人。
被砸中了后脖颈的闻西眼前一黑,挣扎着还指了指尤萨克,骂道:“卧槽……好特么快的斑点儿狗……”
说罢,闻西“嘭”地伏在地上,晕了过去。
尤萨克惊了,转头瞧向仆从,疑惑道:“怎么会是闻西?我要他们抓的不是张达明吗?!”
仆从慌了,解释道:“这……这是多伦掳来的,来时就套着麻袋,小人实在不清楚……”
“张达明……闻西……大上师、至上大师……一个在古法学院,一个竟然是光系学院的院长……”尤萨克眯眼说道:“再加上江湖学院抓住的那人,东面儿那人的手笔不小啊……”
“大人,要不要我再用麻袋将他套上?”仆从问道。
“区区麻袋能套得住光系至上大师么?”
“哦……”仆从马上低头等待尤萨克的指令。
“套上罢。”尤萨克说道。
仆从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尤萨克的出尔反尔,这时哪敢说什么,只乖乖地从储物石中取出了一只麻袋,三下五除二,又将闻西套上捆好,才谨小慎微地站在尤萨克身侧等待指令。
“闻西不能再审了,他是光系至上大师,不封了他的灵根,根本制不住他。可封了他的灵根,所有人都能猜出来是我动的手。”尤萨克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才道:“你说,怎么处置他?”
“这……小人没有想好。”
“没想好?!”尤萨克白了仆从一眼,说道:“自然是要将他送出去,难道还继续留在这里不成?他若醒了,我若不出手,你们谁能留得住他?这里的秘密岂不要泄露?”
“小人明白了!”仆从应罢,于是又试探着去问尤萨克道:“要不……小人将他送去咒术学院?”
“为什么?那么多学院不去,偏要将麻烦留给咒系?”
“呃……”仆从犹豫一瞬,终于解释道:“大人……您刚才说要使用智力颠倒术,只怕已经露了法系和修为程度,满曙光学院,能达到这个修为水平的,除了大人也就只有胡不归了……”
尤萨克这才明白仆从的意思,他牙缝里吸了一口气,皱眉思考。
“好罢,就这么办罢。”尤萨克说道:“但你先快去把林嵩唤来,然后我要亲自走一趟江湖学院!”
“大人……”仆从劝道:“闻西这事已经冒了险,大人若再去江湖学院,只怕更要被人怀疑与骷髅社的关系。”
“骷髅社中一定出现了什么大事。”尤萨克眯眼说道:“眼前的一切都违背了建社宗旨,接下来一定会有大动作,说不准内部各种势力正在分崩离析。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不提前搞清楚,只怕我们会糊里糊涂地栽进去。”
“不如……让小人前去江湖学院打探一番,如有危险,小人一力承担便罢。”
“怀疑到你身上,就不会联想到我么?”尤萨克说道:“而且,有些事我必须要亲自问清楚才踏实!”
“这……小人觉得还是有些冒险……”
“咝——”尤萨克急了,朝着仆从屁股就踢了一脚,怒道:“你特么犟个什么?!还不快去把林嵩找来?!这信在一盏茶工夫里交不出去就特么烂屁股!你特么是交给我了,我特么交给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