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初破晓的皇城深处,同样未现身于早朝之列的上官衍墨,被一阵似乎含着无尽生命力的浓郁药香牵引,这香气就像是能穿透砖石,悠悠然自隔壁房间弥漫而来,勾起了他内心的好奇与探索之意。
难道是在炼制药丸?
这个念头刚在上官衍墨脑海中闪过,便见慕容玉雪正巧准备将一炉新出炉、尚自散发着温热与灵气的丹药小心翼翼地收入她那雕龙绘凤的玉盒之中。
她的动作轻柔而虔诚,就像是对待的不是丹药,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正当此际,慕容玉雪不经意间抬首,目光恰好与缓步踏入房门的上官衍墨相遇。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位素来以深沉莫测著称的摄政王,未必能识得自己手中丹药的非凡之处。
若是此刻急忙收起,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于是,慕容玉雪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姿态从容,不慌不忙。
“摄政王今日又偷得浮生半日闲?竟是连早朝也缺席了?”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调侃。
上官衍墨闻言,眼中闪过几分玩味,昨日他已伴驾左右,处理国事至夜深,皇帝陛下特许他今日得以休憩,以便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国家大计筹谋布局。
慕容玉雪见状,轻轻揭开那药炉上小巧精致的盖子,炉内余温尚存,药香更浓。
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轻巧地拈起一粒色泽晶莹、泛着淡淡光泽的丹药,就像是一颗蕴含天地精华的珍珠。
“此乃我新近炼制的‘回春丹’,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效。”
上官衍墨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与兴趣。
他好奇地接过那颗乌黑中透着神秘光泽的丹丸,仔细端详,似乎想从中窥探出这小小药丸中蕴藏的秘密与力量。
“独门秘药,家传之宝。”慕容玉雪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与神秘,那双明亮的眼眸在烛光下,就像是藏匿了无数未解之谜。
“当真?”上官衍墨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狐疑。
他细细打量着慕容玉雪手中的那枚形状奇特的丹药,其外表光滑圆润,色泽深邃,与常见的粉剂或液态解毒剂截然不同,确实罕见至极。
“这种形态的丹药,我可是头一回遇见,你确定它能解世间万毒?”
“千真万确,我慕容家的独门秘药,从不失效。”慕容玉雪的语速加快,透出几分急迫,“快还我,这东西沾上一点都麻烦,我可没随身携带解药。”
上官衍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与不安,看着慕容玉雪那略显紧张的神色,他不禁暗自揣摩:“那你怎会安然无恙?莫非这药对你无效?”
“这不明摆着吗?”慕容玉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闪过几分狡黠,“能炼制出让人百毒不侵的丹药,自是早已服下了自家的保命之物。”
“你的解毒丹我也曾有幸品尝,因此才无所畏惧。”上官衍墨自信满满地说着,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慕容玉雪设下的‘陷阱’。
“别吃!”慕容玉雪话音未落,上官衍墨已将那枚丹药吞入腹中,时间就像是在这一刻凝固,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你紧张什么?”慕容玉雪故作轻松地问,心中却暗自懊恼。
他的声音!
那一刻,上官衍墨的声音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低沉而清澈,却不再是往日熟悉的声音,这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慕容玉雪轻轻扶额,心中暗叹,果然好奇心能害死猫。
事已至此,她索性顺水推舟,从袖中取出一面精致的铜镜,递给上官衍墨,眼中充满着几分玩味。
上官衍墨接过镜子,站在镜前,衣物依旧是他熟悉的黑袍,但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庞却让他彻底愣住。
“慕玉!”
他失声叫出,难以置信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陌生而又绝美的面孔,眉宇间透着远山的淡雅,唇色鲜艳如樱桃,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就像是出自画师之手。
额前几缕黑发随风轻拂,眼神中既有清冷的孤傲,又隐含着微妙的魅惑,眼角轻轻上挑,如同初绽的花瓣,不经意间便能摄人心魄。
慕容玉雪望着上官衍墨那张因惊讶而显得格外生动的脸,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那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与戏谑。
“在呢,不过现在的你,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她调侃道。
“解药给我!”上官衍墨急切地要求,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
“真没有解药,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别乱吃吗?”慕容玉雪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回答,眼中却充满着狡猾的光芒。
“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上官衍墨显然不信,语气中多了几分恼怒。
“既然如此好奇,那你何不自己尝试炼制一颗解药?”慕容玉雪反将一军,见隐瞒无用,便坦诚相告,“那是易容丹,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没有特定的解药,效果能持续半个月。”
她心中暗想,反正你也没有证据,怀疑也只是徒增烦恼。
“易容丹?”上官衍墨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并非什么剧毒之药,而是能改变人容貌的神奇丹药。
他望着慕容玉雪那副既焦急又紧张的模样,与她平日里的冷静自若判若两人,心中竟生出几分玩味。
有她在身边,即便是天大的事,似乎也能化险为夷,只是这次的结果,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从未想过,这小小的丹药竟能带来如此惊人的变化,虽然听说过暗域城上有变脸之药,却未曾料到世间竟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
听慕容玉雪这么一说,这易容的效果只能维持半月,他不禁开始猜测,难道她也曾使用过此丹?
而且时间还不短?
从初次相遇至今,她一直保持着同一副面貌,如果不是为了易容,她为何要掌握这样的技艺,甚至不惜炼制如此多的易容丹?
上官衍墨深深地凝视着慕容玉雪,突然发现自己对她了解得太少,她的心思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难以捉摸。
他曾秘密派遣手下调查她的背景,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甚至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但经过多次近距离的观察,始终找不出任何破绽,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现在看来,或许是他太过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奥秘,也太过小看了眼前这位女子。
这一切,让上官衍墨对慕容玉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与敬畏,她就像是一个深邃的谜团,与他之间就像是隔着重峦叠嶂,随时可能像风中烟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摄政王,您就安心在家修养吧,关于此事,我会亲自去向皇上说明一切。”
慕容玉雪的声音温柔。
她知道,以他目前这副面貌,断然不会愿意出现在众人面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如何解释?”上官衍墨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愠怒,眉宇间凝聚着疑惑与不满,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可能降下雷霆。
“实话实说,不小心误食了药嘛。”慕容玉雪轻描淡写地回答,嘴角挂着一抹无辜的微笑,明亮的眼眸中充满着狡黠的光芒。
她抬头望向上官衍墨,只见对方的脸色比夜色中的煤炭还要漆黑,那股压抑的气氛让她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秀眉,心底升起几分困惑。
…………
眼见上官衍墨黑沉着脸,步伐沉重地步入书房,季凌寒小心翼翼地凑近季子轩,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他真是咱们那位平日里温文尔雅、举止翩翩的主子?”
话语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应该是吧?”季子轩同样是一脸茫然,眉头紧锁,试图从上官衍墨那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势中寻找几分熟悉的影子。
尽管那不怒自威的气场确有几分相似,但那份平日里的从容与淡然却似乎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取代。
回想起方才主子刚踏入院子,便被他们二人拦下,一番质问之下,那双惯常含笑的眸子里竟闪过几分不耐。
季凌寒不禁心头一凛,暗自思量,这样的误会会不会令主子动怒,以至于他们会被罚去那传说中残酷无比的炼狱历练一番。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
正当上官衍墨欲开口训斥,一阵清风拂过,墙头上传来慕容玉雪悠然自得的声音:
“他确实是你们的主子,不过是误食了药物,性情或许会有些许暴躁,你们最近最好还是小心行事,莫要触了霉头。”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上官衍墨闻此言,脸色愈发阴沉,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衣袖一挥,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季凌寒、季子轩面面相觑的身影。
“以后还是尽量避免招惹那位鬼医圣手为好,我看主子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
季凌寒低声对季子轩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
“嗯,”季子轩难得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次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慕容玉雪踏着晨光步入早朝,面对宇文毅,她详尽地讲述了上官衍墨近期的种种异状。
然而,耳边却不时传来朝臣们琐碎且缺乏实际意义的议论,如同夏日的蚊蝇,扰人心神。
约莫两个时辰的冗长讨论后,宇文毅正欲宣布散朝,空气中的紧张与疲惫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一名满头大汗的斥候踉跄闯入,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报——陛下,匈奴大军逼近边境,形势危急,早在三日前便已点燃烽火,紧急求援!”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李大珉等朝臣面面相觑,议论声四起,皆是满脸的震惊与不解:“这局势为何会如此突变?”
“陛下,微臣自愿请命,愿率军前往枫州,助皇上一臂之力。”
军部尚书君不魏心急如焚,他知道若无援军,枫州恐难坚守,更别提那数万将士的生死存亡,他不敢想象那最糟糕的结局。
“不可,爱卿身体欠佳,况且当前局势复杂多变,不宜亲临前线,朕会另选良将。”宇文毅面色凝重,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那陛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君不魏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
“这...目前尚无定论。”宇文毅的回答显得有些迟疑。
显然,人选问题让他颇为头疼。
“陛下,微臣恳请率军前往枫州,为皇上分忧。”慕容玉雪见状,毅然决然地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站到了众人面前。
“智囊,领兵作战非同小可,此事您就不必参与了。”慕容霸天连忙出言劝阻,试图将她拉回后方。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显然是担心她涉险。
“我岂会不知战争非儿戏,难道慕容丞相是认为我不如人,还是说想要独揽军权?”
慕容玉雪心中暗自讽刺。
自她离开慕容府,家中竟无一人前来探望,只对外宣称她病体未愈,需静养于别院,这份冷漠让她心寒。
“这...你,我...”慕容霸天被这一问,脸上顿时泛起了尴尬的红晕,一时语塞。
他自然是认得慕容玉雪的。
“陛下,身为臣子,各司其职,为皇上排忧解难,乃是我们的本分。臣的能力,请陛下放心。”
慕容玉雪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铿锵,让在场的老臣们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坐立不安。
他们或惊讶,或赞许,或忧虑,复杂的情绪在大殿内悄然蔓延。
“陛下,臣的犬子君无洗略懂武艺,不如让他随智囊一同前往枫州,以表忠心。”
君不魏适时提出建议,试图争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君小将军的伤势可曾完全康复?”宇文毅关切地询问。
“些许小伤,早已无碍。他也已静养半月有余,精神饱满。”君老将军语气轻松,面上洋溢着对儿子的骄傲与信心。
“如此,便让智囊慕容玉雪与君小将军君无洗带领十万精锐铁骑,披星戴月,火速前往枫州支援。唯有如此,朕的心方能稍感安宁,这动荡的江山亦可期许一分稳固。”
宇文毅皇帝心中对智囊不仅了如指掌,更怀有一份敬重与信任。
尽管心中不免泛起几分对慕玉所承受重担的歉意,但这份安排无疑是最为周全的,既能确保慕玉的人身安全,又能使得君家这一脉忠诚热血的子孙有机会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土地。
君不魏,这位昔日沙场上的常胜将军,膝下育有三位英姿飒爽的公子。
他年轻时的英勇事迹至今仍被传颂,而他的儿子们也继承了他的衣钵,在军中各领风骚,长子与次子正远赴边疆,与皇室共御外敌,荣耀家族。
至于君无洗,作为家中幼子,年仅二十五岁,却已对战场的烽烟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与激情。
不久前,一场意外的战斗导致他的腿受伤,不得不暂时离开前线,回到家中休养。
提及此事,君不魏总带着几分苦笑。
毕竟,他那三位尚未娶妻生子的儿子,成了他心头的一块小小遗憾。
“事不宜迟,即刻行动。我将亲自前往军营,集结精兵强将。君尚书,劳烦你回府一趟,告知君无洗,让他务必在两刻钟后于城门处与我们会合。”
“我愿同往。”宇文毅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决定亲自参与这次部署。
随着三人话语落下,他们的身影迅速隐没在太和殿的深邃之中,留下满朝文武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自揣测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与智囊的神秘力量。
皇家军营的早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浓雾缭绕,就像是天地间尚在沉睡。
然而,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号角声划破了这份宁静,唤醒了沉睡中的大地与十万蓄势待发的将士。
他们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智囊,将是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关键。
尽管每个人只得到了微不足道的三两银子作为奖赏,但那份被国家记挂、被领袖重视的感觉,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来得珍贵,激荡在每个士兵的心头,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决心。
“英勇的战士们,匈奴的铁蹄已逼近我国疆域,枫州正处于生死存亡之秋。此行,无论前路是生是死,我慕容玉雪在此承诺,定将照顾好你们每一位的家人,让你们无后顾之忧。此役,由我全权指挥,一切行动皆需遵循我的指令,让我们携手,共赴国难!”
“遵命!”
这震耳欲聋的回应,就像是能穿透云霄,直抵人心最深处。
慕容玉雪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排列整齐的战士,高高举起紧握的拳头,在一片肃穆中沉声道:
“兄弟们,我们即将踏上捍卫家园的征途,恐惧是人之常情,但请记住,我们的背后是养育我们的祖国,是我们挚爱的父母、妻儿,我们是他们的盾与剑。
若敌人胆敢践踏我们的土地,那就让他们见识到,每一寸土地都是由我们的血肉之躯铸成的壁垒。
拿出你们最精湛的武艺,跟随我,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为了家园,出发!”
时间飞逝,转眼间,君无洗已在城门下静候。
他心中充满了对那位父亲口中赞誉有加的智囊的好奇。
君不魏平日里不苟言笑,能从他口中听到对人的高度评价实属罕见。
近来,整个盛京城都在谈论这位神秘而又强大的智囊,从皇帝突如其来的圣旨册封,到群臣的质疑与反对,再到父亲口中那些朝廷秘辛,君无洗对即将前往枫州的使命感到无比激动与自豪。
正当此时,两位身手不凡的青年——元婉娘与乔子夜,应智囊府的紧急通知,匆匆赶来。
他们是在接到慕容玉雪亲传密令后,立即整理行装,快马加鞭地抵达城门。
君无洗与他们相互施礼,静静地站立在城门之下。
虽然他与这二人素未谋面,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己似乎颇为了解,想来应是智囊的得力助手。
城门之内,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一队威武雄壮的军队在晨曦中疾驰而至。
队伍最前方,一位身着洁白战袍的少年,骑着骏马,英气勃发,晨光洒落在他坚毅的面庞上,那双黑眸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充满着智慧与决心的光芒。
“君无洗,见过智囊。”君无洗心中暗自感叹,这位智囊的行动果真如风一般迅速。
“起身吧,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启程。”慕容玉雪轻轻扫过君无洗,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许,随即微微点头,示意众人准备出发。
......
就在这一刹那,宇文飞景身形骤停,就像是时间在他周围凝固,他眼神凌厉如鹰飞,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
他手腕微转,长剑化作一道清冷的流光,不仅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还借势反击,剑尖轻点,直逼匈奴首领胸前的要害,动作流畅而优雅,宛如舞蹈。
“哼,想取我性命,还得再练十年!”宇文飞景话语间带着自信,剑气纵横,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发出细微的啸声。
匈奴首领瞳孔猛地一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敌人,实力超乎想象。
他猛地收力回防,邪刀横挡,火花四溅,硬生生接下了这雷霆一击,但身体却因反震之力微微后仰,马蹄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宇文飞景,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匈奴首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敬佩,“但战争,从不只是个人武艺的较量。”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突然被密集的箭雨所覆盖,那是匈奴大军最后的底牌——万箭齐发,意图一举扭转战局。
箭矢如密云压境,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划破长空,直奔战场中心而来。
宇文飞景眉头紧锁,知道此番攻势难以硬抗,他迅速传令,命令剩余的士兵紧急结成盾阵,同时自己则策马疾驰,剑光如龙,试图在箭雨降临前突破匈奴首领的防线,直捣黄龙。
“保护好自己,这场战斗还未结束!”宇文飞景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既是激励也是命令,他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宛若游龙戏水,每一次剑尖的充满,都伴随着一名敌人的倒下。
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慕容玉雪带领的援军终于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
他们高举战旗,呐喊着冲锋,与宇文飞景的部队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彻底打乱了匈奴的部署。
战鼓雷动,烽火连天。
士兵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天空映衬下,宛如一幅幅残破的剪影,他们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踏在幸存者心中那片已无丝毫生机渴望的土地上。
家园的记忆似乎已遥不可及,那嗷嗷待哺的婴儿的啼哭、家中妻子温柔却疲惫的身影,还有老母亲日渐弯曲的脊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都化作了遥远而模糊的幻影。
他们的眼神,曾经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希望,此刻却只剩下野兽般的决绝与绝望,嘶吼中满载着不顾一切的决心,誓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捍卫这片土地最后的尊严。
就在这绝望与混乱混杂的瞬间,一道金色的流光如同天降神兵,穿越风沙,精准无误地向匈奴首领袭来。
首领惊觉之下,仓皇躲避,那根金色细针如灵蛇般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就像是是死亡的预告,令他心惊胆战。
“何方神圣敢犯我威严!”他捂着脸上温热的血迹,惊恐与愤怒混杂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几乎同时,天地间就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数十万大军犹如洪流,自侧翼猛然涌现,将匈奴首领团团包围,其势之盛,就像是要将整个战场吞噬。
慕容玉雪这位英姿飒爽的将军,拾起一把遗落在战场上的长剑,剑光如龙,猛冲向前,一剑挥出,精准而致命,首领的头颅应声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这一击,不仅斩断了敌人的首级,也彻底摧毁了匈奴军队的士气,他们如潮水般退却,战场之上,只剩下失败者的哀嚎与绝望。
“乔子夜、君无洗,你们二人负责清理战场,确保不留隐患;其余人等,立即照料伤员,准备撤回城内,我们必须尽快休整,以免大量尸体引发疫病。”
慕容玉雪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她知道战后的处理同样重要,不容有失。
正当众人忙碌之时,宇文飞景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景象变得模糊,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形象自天际缓缓降下,那身影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飘渺,却又在即将触手可及时,渐渐淡出了视线。
“是他……”
宇文飞景心中低语,随后便因体力透支而昏迷,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殿下!”周围的士兵见状,连忙围拢过来,焦虑与担忧溢于言表。
慕容玉雪迅速上前,以熟练的手法检查宇文飞景的脉象,确认只是过度劳累所致,这才宽慰众人:“不用担心,他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下就会恢复的。”
得知宇文飞景平安无事,士兵们的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战场的清理工作也更加有序地展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最后一缕烽烟也在无声中熄灭。
而在数十里之外,呼衍淳维单于凝望着远方渐熄的战火,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他对身边的谷蠡王下达了命令:“你去查明哈达斯的任务是否顺利完成。”
“是,大单于。”谷蠡王领命而去。
然而,不久之后,一个令人心悸的消息传来:“大单于,情况不妙,我们的五万精锐部队全军覆没了。”
“什么!”呼衍淳维单于怒喝,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上元国的十万大军所为。”
“哼,区区十万兵马,也敢在我匈奴面前放肆!传令下去,明日我亲自率军南下,征讨枫州,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遵命!”这声回应响彻云霄,带着不屈的意志,就像是要穿透厚重的云层,直抵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