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暗害云婕妤,就是云自己想落胎。”伍儿死咬着不放。
面对这样的伍儿,邢禄都有些看不过眼里,近一步追问,“那咱家问你,若不是你亲自掩埋的,又怎知这些药的药渣在此处?”
“是我看见玉舒夜里偷偷出来掩埋的。”
“无稽之谈,血口喷人。”玉舒气得连用了两个成语。
从前还觉得这伍儿是个伶俐又憨厚得,如今看来真是一个刁奴。
我懒得同她浪费时间,只是速战速决,把这样的毒虫从未身边踢出干净。
于是便道:“她既喜欢攀咬,那便把她送到司刑所去见见黄嬷嬷吧!”
邢禄也见机插了句:“伍儿,你若现在招了也可免受些皮肉之苦,而且咱家承诺留你一句全尸。”
伍儿眼一闭,两行清泪顺脸而下,大抵是知晓自己必死无疑,复又睁开眼,朗声道:“回圣上,是马贵人,是马贵人指使的奴婢。”
马嫣然?
说实话,我心中有几分不信,马嫣然虽骄横了些,但从前一向不屑于用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
难不成是在宫里呆的日子久了,也沾染上了这些不良的习气?
马嫣然虽然恨我,烦我,但要杀我的理由却略显不足。
阿勰那便才于顾茗烟成亲,留着我一命让我终生不得,不是比给我一个解脱更折磨人吗?
“是马贵人?”圣上显然也有几分不信。
“就是马贵人,她妒忌云婕妤大着肚子还能承宠。因妒生恨,才想致云婕妤于死地。即便云婕妤命大,侥幸不死,也会因不想诞育龙嗣,遭到圣上厌恶。”
“况且,马贵人身居妃位,又协理六宫,奴婢的家人都在其手里,奴婢不敢不从啊!”
圣上的目光划过一丝狡黠,显然根本不相信这贱婢的胡诌。
但令人意外的是,圣上竟然说道:“这这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
“革马贵人协力六宫之责,禁足粉黛阁,无令不得出。”
这个决策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圣上显然并不相信伍儿的话,怎么又收回了马嫣然代理六宫的权利?
刹那,我就明白了。
圣上是对上次太后的威压下,才不得不交于马嫣然协理六宫。
圣上虽然放权了,但心里其实不痛快。
圣上让邢禄把杏微阁的奴婢都聚集了过来,训话道:“云婕妤这一胎,还有一月余的时间便要生产了,龙嗣安全落地,朕会大赏,杏微阁的每个人都不会落下。”
“朕知晓,你们身份卑微,会有人以你们家人的性命相要挟。”
“朕现在就告诉你,龙嗣是大邺兴盛的根本,是朕的命。谋害龙嗣就相当于弑君,若有敢拔朕龙鳞者,朕不但会乱棍打死,还要让你九族同罪。”
底下的人战战栗栗,大声都不敢吭。我也没想到圣上居然说出如此狠绝的话。
我心下不禁猜想,圣上是只想恫吓住下人,还是如若此事再发生,他真的会屠人九族。
邢禄见众人吓坏了,便说了两句浑河话。
“众位弟弟妹妹也不必害怕,只要你们不同那伍儿一般谋害主子,尽心侍奉,圣上必然会赏赐的。”
我也适适劝了句:“圣上莫要吓坏了她们,想来这杏微阁卖主的也只有伍儿一人。”
圣上点点头,道:“都下去吧!”
我眸光扫过,见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此次的幕后真凶显然没有揪出,也不知圣上是不想揪,还是有自己的打算。
但不管怎样,经过刚才一番威慑,想来杏微阁无人再敢触犯龙鳞。见到伍儿的下场,想来一时之间也不敢来兴风作浪。
然后又对着屋内的金富道:“云婕妤的安胎药,务必要细心。”
金富连忙揖了一礼道:“微臣领命,从今日气,臣每日都会来给云婕妤请一次平安脉。”
“而且臣要亲力亲为,即便是抓药,臣也不再假借他人之手。”
圣上满意地点了点头,金富退下了,玉舒和锦绣也有眼力地退了出去。
众人皆退下后,圣上点了点我的小笔尖,道:“朕的洛姬真是聪明,若不是洛姬足够智慧,恐怕朕又要失去一个孩子。”
圣上说着,目光难免沧桑起来。
圣上如今子嗣稀薄,自然看中龙嗣。
我借机依偎在圣上身边,“臣妾确实有几分智慧,但也要感谢圣上龙气得庇佑。”
“洛姬得嘴像似抹了蜜。”圣上笑着说道。
哪人不喜欢听奉承之语,何况这人是圣上。
圣上这句嘴甜也不知是字面含义还是有试探之意。
我忙凑上自己的香唇,道:“抹没抹蜜,圣上尝尝不就知道了?”
圣上也不客气,便凑上唇来,与我啃咬在了一起。
气氛渐渐暧昧,身体愈发燥热,嘤咛之音不觉脱口而出。
我并非想要魅惑圣上,只是我知晓,我若拒绝,引来的必定是猜想与冷遇。
圣上显然也到了动情之处,欺身而上,将我压于身下,开始脱我的袍衫。
正在我心中哀叹,我真是引火烧身之时,圣上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起了身。
我故意睁着迷离的双眼,假意不解,“圣上,您怎么了?”
“如今龙嗣重要,朕不能因一时放纵置龙嗣安危于不顾!”
“洛姬,你也暂且忍忍,等龙嗣落地,朕必定好好宠幸于你。”
我内心顿时将圣上骂了不下千遍,依他的意思我好像欲求不满一般。
“臣妾领命。”我将滑落的衣裳复又穿在身上。
圣上拍了拍我的肩膀,“洛姬,难为你了,朕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朕先去雨花阁了。”圣上说完便起了身。
畜牲!完完全全就是个畜生。
还好我刚才就是演的,只好我根本对圣上无情,要不然面对如此狠绝又无情的帝王我真的会被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