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吞了药,觉得自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陈沪还没有回来,他现在能够求助的只有菘蓝。
看着非要和自己住在一块的阿苦,菘蓝想了想,干脆将睡觉的地方挪到了饭店里头。
好在当初盘下这个店铺的时候就是看中楼上有两个可以供人睡觉的房间,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但阿苦还是给菘蓝嫌弃了,毕竟男人和女人总是有些不同的习惯。
谁让阿苦现在是求人办事,寄人篱下的那个呢。
阿苦只能退缩忍让,老老实实地乖乖听话,给菘蓝当牛做马,还不给工钱的那种。
“老吴,下来搬东西啦!”
菘蓝扯着嗓子,指着门口那些装满食材调味料的大框子,理直气壮地指挥着阿苦干活。
阿苦眉头一皱,刚想说菘蓝力气大,这点东西哪里会搬不动。
但送货来的老板先是看了看娇滴滴的菘蓝,又看了看阿苦,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行吧,不能让女人干活。”
阿苦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一趟趟搬下来,到了晚上腰酸背痛腿抽筋,像条死鱼一样瘫软在床上。
有了阿苦,菘蓝的日子松快了很多,这天她出来晃悠,在街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
怎么可能呢?
菘蓝觉得肯定是自己眼睛花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还带了伤。
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菘蓝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太过空虚了,做梦梦见曾玄也就算了。
大白天也眼花,将人给认错了。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从另一头响起。
“什么事,你慢慢说。”
菘蓝最见不得这种也不报名字,一开口就火急火燎地叭叭说一通的人,她淡定地将手机拿远,默默开了扩音。
经过一番周折,对方终于将事情给说明白。
原来是王家那个新请的守墓人,说王老太爷的坟头上平白无故着火了,还不断往外冒黑烟,他打电话给王家人,王家人又将这事推到了自己头上。
菘蓝略有些无语,祖坟冒青烟不是好事嘛,急什么。
但对方接下来一句话,提醒了菘蓝。
王老太爷的坟墓可是用水泥修葺一新,周围又有大片空地,要着火,只能是里头开始着火。
菘蓝记得当初王家兄弟和自己说过,给王老太爷特意定制了一口楠木棺材,而不是平常放置骨灰骸骨的陶瓷盒子。
这也算是一个异常情况吧。
菘蓝给陈沪打了个电话,知会一声,自己开车去了王老太爷的坟前。
等她赶到的时候,阿苦和王德民带着人以后到了。
看着被挖出来的,焦黑一半的棺材,王德民差点没晕过去。
菘蓝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又让人打开了棺材,好在里头的骸骨没有损害,除了一股焦味之外,还算完整。
“重新定一口棺材吧,也别管楠木不楠木的,能用就行。”
听得这话,其中一人征求地看着王德民:“要不然先用陶瓷的,虽然比不上这个,但总不好让先人在外头过夜吧。”
王德民点了点头,的确是没有这个道理,立刻让人送了一个盒子过来。
有些事需要借一步说话,但菘蓝不想吓到王德民,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等人走了,菘蓝去而复返,化成一缕青烟重新钻进了坟墓之中。
等从坟墓里头出来,菘蓝心里有了底,修书一封,烧给了当鬼的朋友。
不一会,她的面前就多了一个老鬼。
现在他在城隍爷手底下当差,可以说梅城周围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我没有找到人,但是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像他这种公职人员,寻常精怪不敢惹。
“什么情况?”
“有人对他出手,伤得不轻,看情况,恐怕有危险。”
“你找个人,准备一些祭品去求求城隍爷,也许,看在心诚的份上,他会愿意帮忙。”
“对了他老人家与时俱进,抽华子喝茅台。”
城隍爷其实就是保卫城池的神明,掌管一方鬼神之事,相当于现在的县长。
不过想菘蓝这样的妖怪可不敢没事就去人家面前晃悠,所以这么多年一来,光听其名,没见过本尊。
菘蓝点点头,表示立刻去办。
好在她现在不缺钱,立刻找人弄了一整车的华子和茅台。
几乎将县城里头买烟酒的地方掏空。
但……
城隍庙在哪?
菘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遗漏了求人办事的关键。
好在那老鬼穷得很,一闻到黄纸的味道就冒头。
菘蓝只能承认自己无知,给那个老鬼烧了四大捆黄纸,十几串元宝和一整套的房车仆从,才哄得老鬼引见。
但老鬼看了一眼菘蓝,终究还是没带着她一起。
毕竟城隍爷的庙不是谁都能进的。
菘蓝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开着她的车消失在视野之中。
那老鬼开车技术差到离谱,看着磕磕碰碰的车,菘蓝也不知道现在这一面,会不会是她和爱车的最后一面。
等待的时间过得漫长,眼看着手机的电从九十耗到了二十,老鬼终于开着那辆饱受摧残的爱车回来了。
车上的礼物已经消失,也不知道是进了谁的兜。
好在老鬼还算靠谱,给了菘蓝一点消息。
“城隍爷说了,你这几天就守在南山一带,自有机缘出现。”
这些大人物们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一点都不痛快。
但菘蓝不敢不当回事,交代好店里的事情,自己独自买了些抗饿抗疲劳是物资去了南山山脚。
阿苦看着开车离开的菘蓝,犹豫再三,将自己想说的话给咽回肚子。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没事吧。”
阿苦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