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存进入到客栈,径直地往里走,这里他曾来过一次,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住这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并没有起来迎接他。
阮存找到房间后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见房门被推开,廖拔开心道:“老四你回来啦。”跑出两步,看见进来的人笑容僵在了脸上。
阮存看着望着自己的三人,微笑道:“怎么,老朋友见面,不开心?”
廖巴急忙起身,道:“开心开心,阮大侠你从县衙回来啦。”
阮存道:“嗯,而且我还回过一次我住的客栈。”
听到阮存回过客栈,果然三人眼神有了些变化,打量了阮存后略带失望。阮存看在眼里,问道:“廖老四呢,你们四兄弟不是一直密不可分的吗?”
廖巴道:“老四还没回来,这小子胆小,溜得肯定快,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躲哪儿害怕呢,我们三兄弟也正在等他,阮大侠你有看见四弟没?”
阮存摇头道:“没有。”三人眼里露出失望的神情。
廖巴倒了杯茶,道:“阮大侠,请过来坐。”
阮存摇头道:“不必了,我来找你们是有事,不用过多寒暄。”
廖把紧张兮兮地问道:“什,什么事?”
阮存道:“我很想知道一个问题,你们四兄弟胆子又不大,除了轻功外其他的功夫也不会,怎么会想到要接这个任务呢?”
廖巴小心翼翼道:“阮大侠说的什么任务?”
阮存不打算拐弯抹角,胡叶飘死了他现在内心其实非常生气,直接道:“名阁的任务,这个时候了你们何必再否认,来杀我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大致的情况我也捋清。你们也不擅长说谎。”
廖把道:“这,这是我们进名,名阁的第一个任,任务,想着怎么也要,也要尝试一下。”
廖巴接着道:“我们虽然没有武功,可我们有杀招,所以想着还是要试一试,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跑嘛。”
阮存道:“那你们跟我比过轻功后,明知道跑不掉怎么不放弃任务?”
廖巴道:“那我们顶多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你又不会知道是谁动的手。”
阮存道:“所以就一直对我放毒蛇?”
廖拔不服道:“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雇人接近你,万一他嘴不严怎么办,不靠谱,不靠谱。”
阮存道:“为什么选择杀我?”
廖巴道:“文姑娘可是侯爷的爱人,我们兄弟的胆子你知道的,杀你没那么多事。”
阮存黑着脸,沉声道:“莫要胡说,我师妹和侯爷清清白白。你们既然怕侯爷,还敢随意造侯爷的谣。”
廖把闻言急忙捂住了嘴巴,却想起那话是大哥说的,又默默把手放下。
阮存又问道:“那是什么蛇?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
廖巴道:“阮大侠可知我们四兄弟来自何处?”
阮存道:“不知。”
廖巴道:“我们来自苗地,这些蛇都是由我们的母亲所养,而我们是从小跟这些蛇一起长大的,所以也懂如何使用它们。”
阮存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每次都只放一条,你们多放几条同时攻击我,我岂不是必死。”
廖巴思考了一阵,道:“这是秘密。”
阮存笑道:“今天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我死了,你们告诉我又何妨,你们死了,那么这个秘密守不守得住也与你们无关。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说。”
廖把惊恐地看着阮存道:“你要杀我们?”
阮存道:“那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何?”
廖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问阮大侠一个问题吗?”
阮存道:“你问。”
廖巴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是我们兄弟的,我们明明没有露过面。”
阮存道:“师父冥寿那天,我出城门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就是这种蛇。可是那天我是从南门出去的。”
廖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阮存道:“有,师父的墓在城东外,师妹他们就是从东门走的,照理来说要杀我的人应该等在东门附近做手脚,可我那天出城前买了点酒,酒铺离南门较近,我想着先从南门出再快马追上师妹他们,那是我临时的决定,要杀我的人怎么会提前知道我走南门呢?我也想过几种情况,或许那人提前在四个城门都有了布置,但那条蛇是被人塞进了马鞍里,一定要有人靠近过我才做得到,所以那人一定会在城门守着,他不可能提前布置。再或者,那人从我出侯府之外便一直跟着我,自然知道我去了南门,只是城中人多,我走的并不快,要是有一个人能跟踪我这么长一段时间而不被我发现,那么他的内力和轻功都极高,那他不如直接跟我动手,何必耍这些花招。所以只剩下一种情况。”
廖拔问道:“什么情况?”
阮存道:“用这蛇杀我的不是一个人,只要他们每个城门都有一个人便可以了,这样无论我走哪个门都可以动手。但是你们名阁的人之间本来很难相互合作,况且这类毒蛇极难控制,随意找三人拿着蛇替自己守城门听起来并不靠谱,所以想来想去应该只有一种人能合作。我想你们既然以廖式四杰而出名,虽然有四个人,但是占的是一个名额吧,不管谁得手了,你们都四个可以一起走。”
廖巴震惊阮存靠自己就猜到八九分真相,道:“不错,我们四个的确是一体的,当时我们进名阁的时候就是算成一个人进的。”
阮存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找你们的,你们只要悄悄离开,我便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你们的蛇今天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惜,你们不该再次出手的。”
廖拔道:“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失败了,你好好的站在这里,我们并没真正的伤着你。”
阮存道:“这次不一样,你们的目标不只是我。那个院子师妹也住在里面,你们根本无法确认谁会先进那个院子,所以我猜你们这次已经不在乎对象是谁,谁死了都行。”
廖巴想了想,还是说道:“时间已经很少了,这次事件那么大,我们四兄弟绝不可能再留在京都周围,我们都想好了等老四回来就走,索性最后一次机会,当然要试试,虽然我们害怕侯爷,可是这是最后的机会,再说侯爷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们四兄弟说不定早跑了,我们也只是试着在你们院子放条蛇,能成功就成功,不能成功就是我们运气不好。看来我们运气不好。”
阮存道:“如果你们的成功是指那条蛇咬死了人,那你们的确成功了。”
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阮存,反应了一阵,廖拔激动道:“你是说文姑娘!”
阮存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握紧拳头,冷笑道:“你们很开兴?”
廖巴难掩激动道:“这就是阮大侠你要杀我们的原因吗?我们居然成功了!”
阮存深吸一口气道:“你们现在好像不是该激动的时候,你们应该担心自己怎么逃,别忘了名阁的规矩,你们是以廖式四杰成名的,少了一个人那么廖式四杰将不存在,那么你们将会被名阁处理掉。所以我其实只要杀了你们任何一个人就行。你们要是在想三个人往三个方向逃跑,我建议你们放弃,别忘了你、还有你跟我比轻功输了,至于你也是跟我打平而已,你们想不出可以三个人都全身而退的方法就只能等死。”
廖把听完这话额头上已冒出了汗,刚才大哥的确是这样使眼色的,现在却被阮存点破,不由得慌了起来,道:“阮大侠,我们也只是接了任务,真正要杀你们的人不是我们兄弟,实在不行我,我们四兄弟给你带路,你自己去找名阁的人。”
阮存道:“名阁我自然会处理,但你们我也会处理,你们算算对我用过多少次毒蛇,你们不成功不代表你们不该杀。”
廖巴突然大声道:“跟他废话干什么?赶紧走。”说完伸手向阮存扔出一条毒蛇。
阮存进门后便直接跟三人说话,所以此时阮存是挡在门前的,门虽然开着,但三兄弟自然不可能去接近阮存,都转身向窗户奔去,廖拔离窗户最近,伸手一推发现没推动,再用力一推才意识到窗外从外面挡住了。
三兄弟惊恐回头,阮存右手捏着蛇头,微笑的看着三人道:“你们擅长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但凡胆子大点,在蛇攻击我的时候试着从我身边过,说不定你们已经出门了,可惜呀,你们胆子太小了。”
阮存手里的蛇还活着,廖拔看着那蛇犹豫,阮存看着他道:“怎么?在想要不要再扔一次蛇?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你们刚刚的意思好像是两条蛇不能同时存在。”说完看了看手里张大嘴巴的蛇。
廖巴看着阮存背后的光亮道:“老二,不管了,他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蛇干扰他那一刻,我们趁机溜出去就是,总要试一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阮存等着廖拔出手,右手一直用力揉捏着蛇,这蛇早已烦躁难耐。
三兄弟默默向阮存靠近,估摸着距离合适时,廖拔立即出手,不过阮存手里的蛇也同时出手,这蛇攻击速度很快,所以加上了阮存内力的蛇只会更快,阮存再次接到第二条蛇的时候,廖拔已没有了呼吸。廖拔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倒下,身旁被阮存揉搓的烦躁不已的蛇似乎也因为这发泄的一口平静了不少。
阮存立马扔掉手中的蛇,转身追去,廖把虽然轻功最好,但没有什么主意,自己一个人并不会走远,所以阮存看着两个方向的背影,向廖巴追去。
之前还能勉强忍受,但用起轻功来,屁股和大腿的疼痛强烈地刺激着阮存的大脑,阮存才开始还斯哈几声,哪知后来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疼痛,反而兴奋了起来,没多久便扯住廖巴的后衣领。
廖巴此时手里已经没有蛇,自知死定了,转过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阮存,话说这四兄弟本就胆小,廖巴作为大哥平时会强装镇定一点,现在只剩自己,终于不用装作胆大,小心翼翼道:“阮大侠你如果要为文姑娘报仇,我可以选择死在解葵之下吗,我觉得这种死法最好。”
阮存道:“师妹没死,死的是胡叶飘。”
廖巴诧异的看着阮存,阮存道:“不过没什么区别,我还是要杀你们,至于怎么杀你,由我说了算,但我肯定不会用解葵。”
廖巴失望道:“为,为何?”
阮存道:“因为你们以为死的是师妹的时候太开兴了,我很不开兴。”
廖巴道:“那阮大侠你准备怎么。”话未说完,不过这句话永远停在这了。
阮存叹道:“你们四兄弟不该卷入这件事的,只能逃跑却一点功夫都没有何必非得来试一试。等着适合自己的任务多好。”说完转身离开。
还有一个廖把,阮存也不担心,径直走回刚才出来的地方。房间里,两条蛇已经死了,是被对方咬死的,两条蛇身当真是惨不忍睹,阮存看了看,嫌弃地咦了一声,选择在房外靠柱子站着。果然没多久,廖把便自己回来了,看见阮存等着自己,脚步一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知道我会回来?”
阮存道:“你没地方可以去,我的出现在你们意料之外,你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汇合。再说你们在等廖老四,廖老四回来也是这个地方。”
廖把低头道:“我看见你没追过来还很高兴,但想到大哥和二哥轻功都不如你,你说得对,他们谁死了,名阁都会解决掉剩下的人。”
阮存道:“你为何不逃呢,你轻功很好,只要让名阁的人找不到你就行。”
廖把小声道:“我没有主意,我向来是听大哥、二哥的,我等了一会儿,发觉还是只能回来,万一能等到他们呢。他们,他们都死了么?”
阮存道:“你可以进去看看,不过你胆子这么小,我建议你不要看。”
廖把伤心道:“你把我一起杀了吧,反正都是死,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名阁手里好。”
阮存道:“那廖老四呢,你不等他了?”
廖把抬头想了想,又低下道:“老四其实比我有主意,我所有时间都放在练习轻功上了,很多事远不如老四。阮大侠,杀死文姑娘这事老四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放过他。”
阮存道:“但他总会知道你们三个死了,他难道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然后离开?”
廖把道:“他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我们四兄弟根本没有能力通过伤口辨别是出自谁人之手,不管阮大侠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不留名老四不会知道的。”
阮存道:“那他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廖把道:“这样也好,他永远追求着真相,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阮存道:“你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
廖把抬头道:“是吗?”
阮存道:“嗯,只是你习惯了听别人的,产生了依赖,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行。”
廖把道:“现在察觉到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回来了。”
阮存道:“我可以不杀廖老四,但你得死,你自己死吧,我今天见过太多的死亡了。”
待阮存走后,廖把还是忍不住进了房,见到房中的场面忍不住悲恸,廖把道:“二哥,我来陪你了。”从怀里掏出一条蛇,将蛇头对准自己,大声道:“咬啊!你咬我!”哪知这蛇异常平静,见是自己熟悉的人只是盯着廖把,廖把道:“你不咬我,我自己来。”双手张开蛇的上下颚,哪知这蛇竟是不肯配合,竟一个溜身从廖把手里逃走,缩到角落里不肯出来。廖把叹道:“罢了,不为难你了,只是没人喂你特制的食物,你也活不了多久,希望你死之前没有人进来这个屋子。”说完回过身不再看那条蛇,盯着地上两条蛇的尸体,道:“我那条蛇不中用,还是靠你们了。”
廖把慢慢的放低身子,双手撑地,伸出舌头,开始舔死蛇身上的伤口,慢慢地也不急,将每一处伤口的毒血都舔进嘴里,再开始舔下一处,就持续着这个姿势,一直持续着。
阮存走到街上,感受着伤处的疼痛,叹息着终于解决完了。县里大部分的郎中都被县令安排救人去了,所以大部分医馆都关着,阮存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小医铺,想来是医术不行才没被叫走,阮存寻思着自己只是烫伤,烫伤药很常见,自己敷敷药就行,医师医术好坏影响不大,便走进了医铺。
等到阮存趴在板子上的时候,阮存才后悔自己还是该找个技术好点的郎中。此时距离阮存受伤已有很长一段时候,在经过与宇文左打斗,往县衙跑了一遭,又给胡叶飘弄了副棺材,再跟廖式三兄弟耽搁了这么久,阮存拿来挡在身后的衣服早已与汗液和伤口黏在了一起,这个医师虽然已经轻手轻脚,但阮存还是疼的要死,直觉这医师像是硬生生从自己身上扒了层皮,待清清凉凉的药粉撒上,那位医师又替阮存敷了层草药,阮存才慢慢回过神来。
见医师替自己弄完后无所事事,阮存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交给医师道:“郎中,麻烦你替我买一套衣服回来吧,你也看出我现在的不能穿了。”
医师瞪着他道:“你伤成这样还想穿裤子?不行,这么热的天捂着好不了。”
阮存笑道:“我先备着,我离开的时候总得要穿裤子呀,总不能像现在这么光着。”
那医师还是替阮存买衣服去了,阮存趴在板子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那医师已经回来。
医师说:“你这个伤口得多敷几次药,我看你也是待不住,我现在就给你弄第二次。”
反正没有其他人来看病,这医师对阮存还算尽心,到深夜时阮存已经敷了四次药,那医师还做了两人份的饭,阮存趴着吃的一口不剩。吃完后,阮存道:“郎中,要不我在你这里睡一晚上算了,明早再走,你看如何?”
医师道:“你愿意多待对伤口肯定是好的,我一会儿给你多准备点药,明早给你包起来。”说完医师便到旁边磨药去了,阮存听了会儿声音,困意袭来,进入了美梦中。
第二天一早,阮存继续趴着吃了早饭后,终于站了起来,医师将昨晚磨的药仔仔细细将阮存的伤口全部包了起来,才准许阮存穿上裤子。阮存毫不吝啬的付了好些钱才出了小医馆。一路径直的回了客栈,不知师妹回去没,进了院子,胡叶飘的棺材还在院中,师妹的房间紧闭,阮存立下听了听,笑着去敲了门。
文荻一昨晚等到深夜也没见阮存回来,心里焦急没有办法,早上早饭也没吃就在屋里发呆,却听到院子里有人进来,立马起身冲过去开了门,门打开,阮存一只手正扬起准备敲门,师兄妹见对方都没事,也算放了心。
进了屋子,文荻一就拉着阮存坐下问他都经历了什么。
阮存寻思自己身上的伤瞒不了文荻一,便直接道:“我就不坐了,师妹你介意我趴在你床上吗,介意的话就去我房间,我觉得趴着比站着舒服些。”
文荻一自然不介意,待阮存慢慢趴好,才将昨日在看台上的事都说了,不过想着文荻一一直不知道毒蛇之事,便将蛇那段略去。
文荻一听完后自责道:“我昨天明明看见宇文左去你那里了,师兄你就在我对面,可我竟没注意到你着了道。”
阮存道:“你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过是能提前拖住宇文左,但我还是要自己找到椅子上的机关离开椅子,这个伤免不了的。只是我终是没能止住那么大的伤亡,这件事现在应该已经传到朝廷了。”
文荻一道:“我全程都在,那场面确实是惨不忍睹,对了,廖爸也死了。”
廖爸一直没有回去,阮存虽然有些猜测,但听到文荻一说出来时,还是愣了一愣。文荻一接着道:“他的尸体是我找到的,不过师兄你猜他是怎么死的。我找到他的时候就很奇怪他既没有碰到毒液,也没有被砸伤的痕迹,仔细看他腰间才发现他竟是被毒蛇咬死的,伤口都发黑了。师兄你说这种场合怎么会有人带蛇进来,真是居心叵测,不过这蛇也很惨,被踩的都没有蛇样了。”
阮存闻言猜测着,这些毒蛇平时听四兄弟的并不会攻击他们,但那种场合下,大家一阵推挤喧闹,蛇怕是也被挤得烦躁不安,才会去攻击廖老四。
见阮存没有说话,文荻一又接着道:“对了,师兄你看见方奉风了吗?”
阮存道:“没有,怎么了?”
文荻一道:“方奉风也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救人,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我和白荷。”说到白荷,文荻一顿了顿道:“师兄,白姑娘她。”
阮存抬眼看着文荻一的神情,便知道前夜自己和师妹讨论的没错,只道:“不说其他人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去处。”
文荻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阮存道:“回京都,我们已经耽搁得太久了,昨天事情发生后我们就应该立刻回去的。”
文荻一道:“好,我现在就去收拾马匹,即刻启程。”
阮存道:“倒也不用这么急,我们现在就走和过会儿再走没有区别,今晚都赶不回京都,怎么也要等着明早进城了。”
文荻一看了看门外,道:“怎么会,现在还早,我们路上赶点能回去的。”
阮存苦笑道:“师妹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能骑马的样子吗?恐怕要麻烦你租辆马车载我回去了。”
既然是驾马车回去,那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赶回京都,文荻一索性逛了高陵城里所有的店,选了辆质量最好的马车,两人收拾妥当,吃了午饭后去跟于单籍告别,才出了高陵。
文荻一担心阮存一直趴着难受,还买了个柔软的毯子给他垫着,此时阮存正舒服地趴在车厢内,文荻一驾的马车十分平缓,不急不慢,避开了那些颠簸之地,阮存趴着趴着就睡过去了。
阮存是被文荻一摇醒的,阮存眼睛张开一条缝,看了看像是在晚上,文荻一打开火折子,阮存用手避了一下,问道:“师妹,发生何事了?”
文荻一道:“没事,就是跟师兄你说一声我们到城门了。”
阮存哦了一声爬起,文荻一按住他,道:“师兄别急,现在是深夜,距离城门打开还有两个时辰。”
阮存立马瞪着文荻一,问道:“那你现在把我叫醒干什么?”
文荻一理所当然道:“我看师兄睡得如此好,而我驾了一天的车,打开车门看见师兄如此模样让我看得异常不爽,就把你叫醒啦。”
阮存瞪着文荻一,文荻一也盯着阮存,阮存无奈道:“那你把我叫醒之后准备干什么?”
文荻一道:“唔,我就想提醒师兄一句,距离城门打开还有些时辰,我们要趁机休息会儿补充体力,师兄也早点休息,晚安。”说完不顾阮存幽怨的眼神,吹灭了火折子,在旁边睡下了。
阮存无奈的感叹着,师妹这是跟侯爷呆久了么,越来越会气人了。其实阮存出城后不久便睡着了,文荻一驾车又不快,此时阮存已经睡了很长时间,被文荻一摇醒后,阮存彻底睡不着了,想着师妹劳累了一天,也不想弄出太大动静将她吵醒,只默默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等待天亮。
文荻一像是算好一样,城门刚开便醒了,此时天已微亮,两人进城后直奔侯府,任遥还没下朝回来,两人吃了早饭等着任遥回来,期间阮存趁机去张北屏那里换了次药,重新包了伤口。
阮存刚从后院出来,便碰到人来传话,说任遥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