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解楼。
阮存看着这座楼,此地之前是云家的当铺,随着云遨游南下,云家在京都的生意都转手了,这地被人接手后,关了当铺重新修了这高七层的楼。
阮存进入百解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紫衣的女子,她坐在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套笔墨纸砚,两个盘子,一个装着瓜子,已经空了小半,一个装着瓜子壳。那女子磕着瓜子见到来人,道:“问吧。”
阮存掏出一百两递给女子,女子笑道:“终于有个懂事的,知道先付钱再问话。什么问题?”
阮存道:“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加入百解楼?”
女子顿了顿,笑道:“哦?这个问题有意思。”
阮存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这应该不用我一日后再来吧,不如现在就告诉我,我懒得多跑一趟。”
女子道:“你的确不用多跑一趟,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而且办法也是有的,不然我们楼里的人都是怎么来的?”
阮存道:“那答案是?”
那女子拿起一颗瓜子,向右边抛去,同时道:“接住。”
接字一出口,阮存身形已动,左手抓住瓜子,女子又向左边扔出三颗瓜子,道:“继续。”
待阮存接住三粒瓜子,女子转身向后面扔出一小把,阮存疾步接住所有,刚站定,那女子又抓了一把向上空抛去,阮存翻身而起越过那女子,同时接住所有瓜子稳稳落在女子面前。
见女子没有再次出手的意思,阮存将接住的所有瓜子放回盘中。
女子道:“继续,不过这次你要躲。”抓起一把瓜子再次向阮存射去,阮存向上一跃,女子立马向阮存下方扔出第二把,如果直接向下落地会碰到第二把,阮存在空中提气向左用力,一个翻身落地,刚站稳第三把已至,阮存纵深一跃向女子身后,刚至女子上方,第四把向上方射出,阮存只好再次在空中改变方向向后一翻,落回起身的地方。
女子问道:“你用什么武器?”
阮存道:“剑。”
女子道:“你没佩剑。”
阮存道:“我本来打算说我不用武器的,不过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
女子道:“什么事?”
阮存道:“手上的茧骗不了人。你食指和中指间的茧比其他地方厚,我一眼就知道你使什么武器,同样你也应该看出我的。”
女子道:“你太高看我了,不仔细看谁会知道你的手是握剑还是握刀亦或握什么的呢?这些虽终有区别,但我只看一眼确实看不出来。”
阮存道:“我想要加入百解楼,自然不会只见你一次,你迟早会看出来的不是吗?”
女子微笑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阮存道:“李云亭。”
女子问道:“来历?”
阮存道:“静江。”
女子道:“你的口音不像。”
阮存道:“我十一岁全家去成都定居。”
女子道:“可我问的是你的来历。”
阮存道:“我十二岁时遇山匪,蜀中大侠关三断救了我,还送了我一本剑谱。”
女子道:“你是关大侠的徒弟?”
阮存道:“不敢。只是一面之缘,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关大侠了。”
女子道:“那你的内功和轻功呢?”
阮存道:“我在剑阁学艺过一段时间,剑法精进也是在那时。”
女子道:“来历不凡呐。”
阮存道:“我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承蒙高人不嫌弃,传授了些许。”
女子道:“那你想来百解楼的理由?”
阮存道:“想在京城有靠山,但又不想跟朝堂之人扯上关系,百解楼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百解楼替人解惑,我也可以顺便知道很多事,人总是好奇的。”
女子道:“你为何想要来京都?”
阮存道:“当年我父母本就没打算在成都长待,想着扩大家业后到京都定居,可惜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一直对京都有憧憬。”
女子道:“经常奔波你能不能接受?”
阮存道:“去哪?”
女子道:“百解楼任何地方的问题都能解答,你认为我们是靠的什么?”
阮存道:“人。”
女子道:“所以你要去哪里取决于问问题的人。”
阮存道:“你们应该有类似档案库的地方吧,我不能在那里吗?”
女子道:“以你的功夫把你放在档案库?大材小用。”
阮存道:“所以我是已经入百解楼了?”
女子道:“当然。”
阮存道:“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
女子道:“他没有反对。”
阮存闻言看向左边,左边阴影处走出来一个男子,那人问道:“你早已发现我?”
阮存点头道:“嗯,一进来就知道了。”
女子道:“看,我就说你放在档案库不合适吧。”
阮存苦笑道:“比起查资料,我好像确实适合做搜集信息的人。”
男子问道:“你在京都有住所吗?”
阮存道:“客栈,不过我就订了三天。难道你们还提供住所?”
男子道:“看人。”
阮存道:“那你看我怎么样?”
男子道:“你功夫很好,比楼里大多数人都好。你需要回客栈收拾行李吗?”
阮存道:“我没有什么行李,甚至连剑都没有。”
女子道:“你的佩剑呢?”
阮存道:“卖钱了,我原本打算说我不用武器所以就卖了。我想你们百解楼一定有钱给我打一柄好剑吧,应该比我之前那把好。”
男子道:“剑阁没有送你剑?”
阮存道:“剑阁的剑如此贵重,我的身份哪配,能学得剑阁一招两招已是感激。”
男子道:“跟我上来吧。”
阮存跟着男子上到第三层最深处,男子推开边上的房间,道:“你就住这儿吧。”
阮存往里探头,看了看道:“不错,比客栈的上房都大。怎么称呼?”
男子道:“我叫宁展。你直呼姓名就好。”
阮存问道:“那位姑娘叫?”
宁展道:“你可以自己下去问她。”
阮存道:“我可以随便下去?”
宁展道:“当然。你想要什么样的剑?尺寸,材质,是否要刻字?”
阮存想了想,说了自己的要求,宁展便离开了。
阮存在三层溜达,都是关着的屋子,走到楼梯口,犹豫着要不要向上走,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太急,于是下楼,走到二楼时停了一下,继续下楼。
女子依旧在那里嗑瓜子,男子的气息阮存没感受到,看来是离开了。
女子道:“你收拾完了?”
阮存笑道:“我好像没有行李。”
阮存走到桌旁,问道:“我可以坐吗?”
女子道:“当然。”看见阮存准备在自己对面坐下,道:“坐旁边,门外的视线留给我。”
阮存坐定,女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阮存笑道:“现在问问题还要钱吗?”
女子道:“你要是愿意给我,我会尽数收下。”
阮存双手摊开道:“我没有这么多钱。”
女子道:“你想问什么?”
阮存道:“怎么称呼?”
女子道:“赵月婵。”
阮存道:“赵姑娘。”
赵月婵笑道:“大家都直接叫我名字,你还是第一个叫我赵姑娘的。”
阮存不解道:“这么直接?”
赵月婵道:“也有人叫我月婵姑娘。”
阮存道:“四个字不是比三个字麻烦?”
赵月婵道:“楼里不止我一位姓赵的女子,你叫赵姑娘我怎么知道你叫的是谁?”
阮存道:“原来是这样。”
赵月婵道:“你下来就为了问我姓名?”
阮存道:“还有其他的,二楼和楼上我可以去吗?我本来好奇想看看,但想着先问问你比较好。”
赵月婵道:“二层你今晚就会去。”
阮存道:“为何?”
赵月婵道:“你不吃饭?”
阮存道:“原来二楼是吃饭的地方。”
赵月婵道:“不止,你吃完饭可以自己看。”
阮存问道:“那三楼以上呢?我可以去吗?”
赵月婵道:“你应该猜得到三楼以上是什么?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这么迫不及待。”
听赵月婵这意思,再往上怕都是档案库了,阮存道:“能知道许多秘密不好吗?”
赵月婵道:“我觉得不好,他们连百解楼都不能出。”
阮存笑道:“那你呢,这一层就你和宁展两人?”
赵月婵道:“对,我记录问题,他给出答案,两个人足矣。”
阮存道:“那宁展还敢跑出去,这时候有人来取答案怎么办?”
赵月婵道:“今天不会有,你以为百解楼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
阮存道:“哦?来问问题的人不多吗?”
赵月婵道:“不是谁都付得起一百两的,付得起的人中愿意花一百两买答案的也不多。我最多也就一天收过三百两。”
阮存道:“这样看来你没有宁展自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只能在这里守着。”
赵月婵道:“无所谓,我有瓜子磕就行。”
阮存道:“那我到底要干什么?这总得告诉我吧。”
赵月婵道:“外出,我不是说过?”
阮存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出任务?”
赵月婵道:“有人进来问问题的时候。对了,问问题的人只能见到我,你要回避。”
阮存道:“我知道,现在不是没人来?话说今天不会就我一位客人吧。”
赵月婵道:“常态。”
阮存问道:“要是有人约定时间那天没来取答案,会怎么样?”
赵月婵道:“烧掉,问题作废。”
阮存道:“真有人会不来取?”
赵月婵道:“我还没有遇见,价值一百两的东西,就算没了腿也要爬过来取才正常。”
阮存突然道:“我该回避了。”
赵月婵道:“不要偷听。”
阮存路过二楼,听到有动静,转身进去就见三个人在忙活,阮存心道原来快到饭点了。
阮存回到房间独自待了一会儿,猜测人已经走了,便又下到了一楼。
赵月婵道:“你就这么待不住?”
阮存道:“我好奇,什么任务?”
赵月婵道:“你现在还不必知道。”
阮存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人进来问就算我的任务吗?”
赵月婵道:“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外出调查。”说完伸出两根手指,接着道:“两个时辰内楼上查不出答案,才需要派人出去。”
阮存道:“那时候如果需要我我才能知道问题?”
赵月婵道:“是,所以你最好上去睡一会儿,说不定两个时辰后你就要出城。”
阮存道:“你不早告诉我,我晚饭还没吃。”
赵月婵道:“我也不知道今天还会来人,放心,真要出去的话,一定会给你安排伙伴。”
阮存道:“伙伴?我看三层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你真能在两个时辰后给我找到伙伴?”
赵月婵道:“当然。”
阮存转身道:“我睡觉去了。”
任洛荇听到天牢大门打开的声音,貌似有人说了几句话,脚步声便朝这边而来。
任洛荇心里想着又到受罚的时辰了吗,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到自己面前停下后便突然安静,任洛荇觉得奇怪,抬头,眼睛一亮,道:“哥,文师傅。”
送任遥和文荻一进来的狱卒打开牢门,便知趣地走了。
任遥盯着任洛荇道:“你受刑了?”
文荻一觉得任遥的声音有些发抖,心想原来他也有不平静的时候。
任洛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道:“被抓进来那天,我估摸着在牢房还没待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他们抽了一顿,过了一会儿,又被拉去打了棍子,休息一会儿,又被抽了一顿,就这样反复,我也不知道那天挨了多少,到了晚上他们终于折腾够了才放过我。我那天最后根本动弹不了,深夜还发了烧,我本以为撑不过那晚,谁知第二天一早他们居然派了郎中过来,不仅喂我喝了药,还替我包扎伤口。这不,我全身都是。”
文荻一道:“他们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折磨二公子?”
任洛荇道:“嗯。不过也就我进来那天是这样,这几天他们也会对我用刑,不过下手轻了很多,感觉不想让我死了,只是也不想让我好过。”
见任遥没说话,任洛荇道:“哥我是不是很没有志气,你们一问便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明知道你们担心,我还实话实说,丝毫不知道隐瞒。”
任遥道:“没有。”
任洛荇道:“可是我真的好委屈,我就想跟你说说我这几天的遭遇,我憋不了。”
任遥道:“你不说我也看的出来,不用憋着。”说完走向任洛荇,心疼地抱住他,道:“痛吗?”
任洛荇道:“有点,但哥你不要放手,多抱我一会儿。我这几天就想有个人可以依靠。”抬眼看见文荻一,不好意思起来。
文荻一笑道:“二公子干嘛害羞?”
任洛荇道:“我都十五了,还要哥哥抱着,别人会笑话我的。”
任遥道:“文姑娘不会的。”
任洛荇道:“哥,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多久?”
任遥道:“半个时辰。”
任洛荇道:“那你们有什么说的赶紧说,一定要帮我洗清冤屈,我太冤了。”
文荻一道:“二公子还能撒娇,我也放心了一些。”
任遥松开任洛荇,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用袖子扫了扫,示意文荻一和任洛荇过来坐下。
任遥问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吗?”
任洛荇道:“他们对我用刑的时候,想逼我承认强奸和杀害了艾灵郡主。但我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认为是我。”
任遥道:“你的兔子玉佩,在郡主的院子里找到了,证明你那天去过。”
任洛荇紧张道:“哥,你也觉得我去过?”
任遥道:“没有。去长公主府那天你根本没有带那个玉佩。”
任洛荇道:“原来哥你那天知道我换玉佩了。”
任遥道:“嗯。”
任洛荇道:“要不是哥你刚才跟我说,我还不知道我玉佩丢了。”
文荻一道:“二公子你那天为什么特意换玉佩?”
任洛荇道:“艾灵郡主明明比我还小两个月,可是都已经办成人礼了,我在大家眼里还是个孩子,那天要去那么多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人,我想着要成熟一点,那个兔子玉佩太可爱了,我就换了个成熟的佩着。”
文荻一道:“所以那天二公子出府的时候兔子玉佩还在侯府?”
任洛荇肯定道:“当然,那天之后我还带过。”
文荻一道:“难道有人来侯府偷玉佩?”
任遥道:“不可能,侯府的守卫比你想的要强很多,除非你师父那样功夫的人来,否则不可能悄无声息。”
文荻一道:“那就是有内鬼?”
任遥摇头道:“任家的人一向忠心耿耿,要真是出了内鬼,只能说明我这个当家的不得人心。”
任洛荇激动道:“不可能?府中的人明明都说哥哥年少有为,撑得起整个任家,大家都很钦佩你。”一激动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痛,任洛荇龇牙咧嘴地说完了这句话。
任遥道:“你被抓前一天不是出府玩了吗?回来的时候注意过玉佩吗?”
任洛荇道:“对哦,我真没注意,这个兔子玉佩我平常是不取的,只是郡主生辰那天取下来了一次,之后再带上我就没仔细留心了。”
任遥道:“这是你出生时父亲专门找人雕刻的,如此贵重,你居然不留心。”
任洛荇道:“兔子玉佩陪了我那么久都没丢过,我怎么会想到它能不见了。所以哥你是觉得我出府玩那天玉佩被偷了?”
任遥道:“嗯,我不想认为是侯府出了异心之人,明明有更合理的解释。”
文荻一道:“那玉佩这事就能说通,他们偷到玉佩后便偷偷放进长公主府,等着被搜出来。”
任洛荇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诬陷我呢?”
任遥道:“这件事哥哥该抱歉,他们本是为了对付我。”
任洛荇道:“哥你说洪玩将军?”
任遥道:“你知道?”
任洛荇道:“虽然哥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这些,但是去平阳那次我隐约还是听存师傅和文师傅谈起过,不过他们不是故意跟我说的,只是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自己在旁边听见了。”
任遥道:“嗯。”
文荻一道:“侯爷你不怪我跟师兄不避着二公子讲话?”
任遥道:“他就算全不知道不也无辜遭罪了吗。我今天本就打算告诉洛荇缘由的,总不能糊涂的进监狱,连为什么都不清楚。”
任洛荇道:“所以这次就是洪玩他们诬陷我的吗?他们真过分,居然对郡主下死手。”
任遥道:“郡主之事应该不是洪玩派人做的。既然他们为了污蔑你,便该早有所预谋,第一次搜长公主府时便该搜出你的东西了。”
文荻一道:“侯爷的意思是他们是后来临时起意?”
任遥道:“嗯,转折点应该是刑部推荐百解楼而皇上也同意了问百解楼的想法,他们自然要顺水推舟,大概也是那个时候想到可以污蔑洛荇,三天时间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任洛荇道:“那要是我那三天都没出门,他们岂不是拿不到我的东西?”
任遥道:“他们本就是临时起意,三天内拿不到你的东西,交出真正的答案就行了。”
任洛荇低头道:“还是怪我自己贪玩,给了他们机会。”
任遥笑道:“你少自责,这事怎么能怪你。你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防备到别人的有心之举呢,连我也不能。”
文荻一道:“这样看来侯爷还是默认百解楼是洪玩手下的。”
任遥道:“我本就这么认为,但我需要证据。”
任洛荇道:“我有个疑问,既然他们诬陷了我,那杀郡主的真正凶手呢?”
任遥道:“我也正在查,我在想百解楼既然找了个赝品,那真正的凶手他们会怎么处理。”
文荻一道:“会不会杀了?”
任遥道:“很有可能,这对我们很不利,我们本就需要凶手亲自承认自己的所为,人如果死了,反而会变成我们找了个替死鬼替洛荇开罪。”
文荻一道:“我在想的是,就算他们没杀凶手,凶手留下的痕迹肯定也被百解楼清除了,我们会更难查。”
任洛荇道:“就是啊,说不定凶手早就远走高飞了。”
任遥看任洛荇愁眉苦脸,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你又出不去,想这些干嘛。”
任洛荇道:“那我应该想什么?”
任遥道:“想想怎么在牢里过得好吧,他们就算不杀你,但也不会让你闲着。”
任洛荇问道:“不过为什么他们第一天对我下死手,之后反而不让我死了呢?”
任遥道:“因为皇上允诺我不会要你的命,你死了本来想杀你的那个人要负责,所以他只能放弃让你死在牢里的想法。”
任洛荇道:“原来是这样。”
任遥道:“嗯。不过这个世上有很多不致死的刑法,生不如死往往更痛苦。”
任洛荇苦脸道:“哥你干什么吓我?”
任遥道:“我只是在说事实,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你不要觉得他们不杀你你就轻松了。凶手的事情我会查,你就不要担心外面的事情了。”
任洛荇道:“好的,哥。”
出了大牢,文荻一道:“侯爷你全都告诉二公子,不怕他在牢里干着急吗?”
任遥道:“他是任家的人,别人对付我也不会略过他,我之前把洛荇保护的那么好,可他不还是被拖下水了吗。作为任家的人,他本就该知道所有的事情。”
文荻一道:“我们能不能在刑部找人照顾一下二公子。”
任遥道:“找谁?刑部谁能阻止李引修下对洛荇用刑的命令?你要是说的是找人照顾受刑后的洛荇,那李引修自己就会这么做,毕竟他比谁都不希望洛荇死。”
文荻一道:“那我们现在怎么查?”
任遥道:“郡主的尸体。百解楼就算能抹掉其他方的痕迹,郡主尸体上的痕迹却是抹不掉的,郡主的尸体一直有人守着,百解楼很难接近。”
文荻一道:“那我们现在去长公主府吗?”
任遥摇头道:“不知道长公主是否知晓那个玉佩是我弟弟的,我们现在能不能进门都是个问题。得想个能打动长公主的理由。”
文荻一道:“万一长公主不知道呢?毕竟洛荇被抓了好几天,也没见长公主府有什么动静。”
任遥道:“很困难,就算圣上有意隐瞒,洪玩和李引修那里也一定会故意泄露给长公主。”
文荻一道:“那为何不见长公主有什么动静?不是说太后限期五天吗,五天时间早过了。”
任遥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凶手是谁,上面人的想法我左右不了,多想也是头疼。而且就算长公主不知道,我们也很难看到郡主的尸体,安信候凭什么无缘无故地要看艾灵郡主的尸体?”
文荻一道:“对哦,还真得要想个合适的理由,让长公主配合我们,不对,不说配合,至少不给我们使绊子。”
任遥道:“先不想了,吃饭去。”
文荻一道:“不回府吃吗?”
任遥道:“刚刚买给洛荇的饭菜时,我看你就盯着那八宝鸭,眼睛都直了。”
文荻一想着那鸭子忍不住咽口水,道:“确实很香,不怪我。不过话说回来谁探监给人带八宝鸭啊,这吃的比整个刑部都好。”
任遥道:“洛荇喜欢。”看向文荻一,说道:“你不是也喜欢?”
文荻一点头道:“嗯,我喜欢,那我们赶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