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书名:入都记 作者:林珂 本章字数:7243字 发布时间:2024-11-10

文荻一将钥匙放回老齐身上,替老齐解了睡穴,留了一分力,又回到客栈将东西交给古隽,古隽欲问清经过,但文荻一急着赶回抚月台,潦草几句便出了客栈。

文荻一到达抚月台正准备进去,想起门被自己锁了,钥匙也还给了老齐,现在再去拿钥匙只怕老齐已经醒来,反正洪令儿已经知道自己拿了东西,索性就从台面下去,想到此文荻一正准备迈脚,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

“刚才那人真是令姑娘吗?”

“当然,令姑娘你还不认识。”

“我第一次离抚月台这么近看令姑娘,才终于看清令姑娘的长相。”

“令姑娘是不是跟人在打架?脸都打红了,你还有心情看长相。”

“他们在抚月台打,我又上不去帮忙,就只能看着了。”

“不过我才知道令姑娘还会飞,不愧是令姑娘。”

“什么会飞,一点见识都没有,那叫轻功。”

“原来那就是轻功啊,不过他们去哪了?”

“那就不知道了,我一眨眼就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了,再一眨眼就看不见他们人了。”

“你们说令姑娘会不会有危险?那个男的追着她就去了。”

“不知道啊,我连那男的长什么样都没看见。”

“你都看清令姑娘长啥样了,没看清男的?”

“是根本没看,令姑娘在那里,谁有空看那男的长啥样?我当然全程盯着令姑娘看了。”

“不过我倒是看那男的长得挺俊。”

“俊有什么用,他跟令姑娘打架就不行。”

“就是,他一个男的跟女的打架,能是什么好东西。”

文荻一闻言才知两人从一层打到了二层,现在都已不在抚月台里。但听百姓说是男的追着女的出去,心里也安心了些,只是不知师兄追着洪令儿干什么。

本来是要来帮忙,但找不到两人在哪,且师兄占上风,文荻一只好往客栈走,抚月台在城北,客栈在城南,文荻一便悠哉地散着步,想着晚饭前回客栈就好。文荻一咬着糖人,抬头向左一看,才发觉自己散到了沐春轩,此时洪令儿应该还被师兄拖着,文荻一心想:天意啊。

 

沐春轩。

叶润中正在发愁,京都的回信已收到,洪将军派了人手来支援,但援手到平阳时,只怕镖银也已经回到了晋阳,再夺回来会更困难,要不要将镖银已失之事上报京都呢。本想让洪令儿帮忙再截一次,但洪令儿说要洪将军的命令才行动,自己吩咐不动她,叶润中着实烦恼。忽然一串糖葫芦出现在了眼前。

叶润中抬头,看见文荻一左手拿着糖人,兔子的耳朵都被文荻一啃掉了,右手伸给了自己一串糖葫芦。

文荻一道:“喏,本来也想给你买糖人,不过沐春轩附近只有卖糖葫芦的,所以就给你买了糖葫芦。”

叶润中道:“文姑娘?”

文荻一道:“嗯?”

叶润中道:“文姑娘应该是来杀我的吧,怎么还给我带吃的。”

文荻一道:“这两件事又不冲突,我看你进了平阳便一直躲在沐春轩里,除了去看趟镖银外哪儿也没去,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叶润中苦笑道:“我也不想,可我刚到平阳就收到了侯爷秘密出京的消息,又查到你和阮存在平阳,我只能躲起来。”

文荻一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不是洪玩的谋士吗?他就派一个人保护你?而且洪令儿看起来也并不紧张你。”

叶润中道:“洪将军的谋士并不止我一个,我当然也不是最受宠那一个,况且我手下的组织被灭了,这本就是戴罪立功的事,不过貌似还是被你们搅了。”

文荻一道:“哦。”

叶润中咬了口糖葫芦道:“你们师兄妹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不会功夫,也不算是你们的杀师仇人,难道真就是将亭赶尽杀绝?”

文荻一道:“杀我师父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

叶润中笑道:“我还妄想能说着绕一绕你,但看来是不行了。”

文荻一道:“你可以骗我说是洪将军吩咐的,你只负责传话。”

叶润中道:“洪将军不会管江湖纷争,要是死的是侯爷,我说洪将军吩咐的才有可信度。”

文荻一道:“但我师父是因为救了刑部黄大人才跟亭扯上关系,洪玩因此要杀我师父倒也不完全算是江湖纷争。”

叶润中道:“是的,当时将军知道黄大人顺利入京后确实愤怒,但于事无补,也只是责骂了我和亭废物,要我自己解决。因为杀黄大人失败,亭的威信受损,我才想杀了苏大侠重新建立威信,这样说来的确是我自己的意思。”

文荻一道:“那你们为什么压着师父的死讯呢?”

叶润中道:“其一我想选个合适的日子公布,两件事离得太近我觉得不好。其二苏大侠的死讯一公布,肯定会有人嚷嚷着替他寻仇,但当时亭内之人也损伤惨重,我想着至少等他们把伤养好后再说。可惜你和阮存没给机会。”

文荻一道:“我和师兄报仇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怎么还任由我们行动?”

叶润中道:“哪有任由,我本报给将军此事了,但你们在侯府,将军还不想明面跟侯爷过不去。”

文荻一道:“所以就弃了亭?”

叶润中道:“此时如果闹大,只会让皇上知道,将军不会冒这个险,他宁肯弃掉亭,也绝不会给侯爷留把柄。可是我心疼他们,但我不会武,将军不肯增派援手给我,我能做的也只是给鲁傲敏找一个隐藏之地疗伤罢了。”

文荻一道:“就这样你还替洪玩做事?”

叶润中反问道:“你不是也在替侯爷做事?”

文荻一道:“侯爷跟洪玩不一样。”

叶润中道:“你很了解安信候?你到侯府也不过才四个月,安信侯没那么好看透。”

文荻一道:“至少侯爷不会为了铲除异己养一个杀手组织,杀无辜之人。也不会做劫镖银这种事。”

叶润中道:“侯爷行事确实比将军谨慎。”

文荻一见糖葫芦只剩一颗,道:“你为什么不逃?那天我和侯爷见到了你,你就该立刻换个地方藏,可你还继续在沐春轩里待着。”

叶润中道:“我逃去哪里?运不回这批镖银,我就真的要被弃了。”

文荻一道:“可你现在?”

叶润中道:“将军从京都派了人过来,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还是只有一个人。”

文荻一疑惑道:“从京都?他们到平阳的时候你尸体都凉透了,是来给你收尸的吗?洪玩怎么不直接从晋阳派人过来?”

叶润中苦笑道:“将军也不是在哪里都有势力的,不然又怎么会让平阳的洪令儿去晋阳劫镖。”说完咬下了最后一颗糖葫芦。

文荻一道:“吃完了?”

叶润中道:“我是不是应该吃的慢一点,这样就能活得久一点。”

文荻一道:“你吃的已经够慢了。”

叶润中道:“文姑娘动手吧。”

文荻一叹气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反抗,我倒真不知如何下手。”

叶润中道:“其实姑娘刚才可以在糖葫芦里下毒,至少很甜。”

文荻一道:“有道理,可惜迟了,你已经吃完了。”

叶润中盯着文荻一腰畔的剑道:“文姑娘还是给我一剑吧,我还没有受过剑伤,也算是第一次。”

文荻一摸摸剑柄,心里犹豫,叶润中道:“文姑娘要是觉得我不配你拔剑,给我一掌就行,我很脆弱,一拍就死。”

文荻一苦笑道:“你在动摇我的内心吗?好叫我不忍动手。”

叶润中道:“没有,我只是看文姑娘在苦恼,我知道对你来说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很难,我是不是还没有那些高手好杀?”

文荻一道:“是。”

叶润中道:“文姑娘自己决定吧,我不干扰你了。”说完闭上眼睛。

文荻一叹气,拔剑。

 

阮存追着洪令儿至一小院里,见洪令儿停身,阮存打量四周道:“这也是你的地方?”

洪令儿喘道:“不是,我看这里没人。”

阮存道:“你为何偏要找没人的地方。”

洪令儿道:“这样就没人会知道我输了,而且我实在没力气了。”

阮存道:“你完全可以直接下到抚月台一楼,不就没人看得见?至于跑这么久?”

洪令儿道:“至于,你现在不是也挺累的,应该也不想再打了吧。”

阮存道:“所以你就带着我绕了平阳城一圈?”

洪令儿道:“我又没让你跟着我,不然我至于绕这么一圈?”

阮存道:“我只是想从你这得到不杀老齐的保证。”

洪令儿道:“我的保证也不一定会作数,你何必非要我的保证。”

阮存道:“既然不作数,那你为何宁愿跑这么久,也不张口随便保证一下,一句话的事。”

洪令儿道:“那我现在保证?”

阮存道:“现在不行,你跑这么久证明你要杀老齐的心是强烈的,你现在的保证是真的作不得数。”

洪令儿道:“那你想怎么样?你又要我保证,又嫌我现在说的话不作数。”

阮存道:“我也确实不知道,我想想要拿你如何。”

洪令儿道:“你慢慢想吧。”说着便转身向院门外走。

阮存忙道:“你去哪?你知道这是谁家?”

洪令儿道:“不知道,不过我要渴死了,管它是谁家,我要喝水。”

阮存觉得自己也口干舌燥,便跟着洪令儿一起出去。

出了院门,也没见什么人影,洪令儿道:“奇怪,这院子看起来打理过,怎么一直不见人呢?”前面隐约传来一阵人声,阮存道:“看来都聚集在前面。”

洪令儿寻着人声的方向走,阮存道:“你就这么闯进别人家里,还要过去?”

洪令儿道:“当然,你不渴?”

两人走了一阵,前面的院子里声音越来越大,走进去,便看见里面四十几口人,都各自聊着天,下人丫鬟们正忙碌地招待着大家,难怪后院没人。

洪令儿走到一个丫鬟旁道:“麻烦给我水。”

那丫鬟道:“稍等,我这就替姑娘准备。”

阮存听了几波人的对话,道:“听起来像是这府的公子生辰,好像姓祝。”

洪令儿道:“祝公子,原来今天是他生辰。”

阮存问道:“你认识?”

洪令儿道:“嗯,祝公子来看过我跳舞几次。”

阮存道:“看过你就记得了?来看过你跳舞的人很多。”

洪令儿道:“祝公子是坐在看台上的人,我当然记得。”

阮存道:“看这府的规模,确实像有钱人。那来贺生辰的人大部分也该是权贵之人,令姑娘可有见到熟人?”

洪令儿道:“确实有好些个面熟,所以你最好担心担心自己,他们中肯定有人认得我。”

阮存道:“认得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洪令儿道:“我们两个他们一定会站在我这边,我说你一直骚扰跟着我,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阮存立即瞪着洪令儿道:“你少乱来!”

洪令儿道:“怎么能叫乱来呢?你想跟着我,我不想你跟着我,所以我让别人困住你有什么不对吗?”

阮存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你?我看你挺开心的。”

洪令儿道:“你要是为了我我当然开心,可你是为了老齐跟着我。”

阮存微笑道:“要不是为了老齐我压根不可能跟着你。”

洪令儿闻言,狠狠瞪了阮存一眼。

“令姑娘你也来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辰。”一位公子哥径直朝这边走来,想来是祝家少爷。

祝公子这一声声音不小,许多人都朝阮存和洪令儿看过来,果然好些人都认识令姑娘,洪令儿道:“祝公子的生辰令儿定是要来的,可惜令儿今早才知,未来不及备上礼物,过两天令儿一定补上送来府中。”

祝公子道:“令姑娘不用如此客气,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说完看向旁边的阮存问道:“这位是?”

洪令儿道:“这是令儿的护卫。”

祝公子还欲聊下去,但他今天是寿星,随时都有人叫自己,祝公子只得道:“令姑娘先随便逛逛,我是主人,还要去前面招待,一会儿再来陪姑娘。”

洪令儿道:“好,祝公子你忙吧。”

见祝公子走远,阮存道:“他看你的时候耳根都红透了。”

洪令儿道:“平阳这些十七八岁的公子哥看见我都这样。”

正说着又有人来搭讪,洪令儿打发了四个人之后,阮存忍不住问道:“你不累?他们难道看不出你在假笑?”

洪令儿道:“累又怎么样,难道把他们全都杀了?”

阮存道:“他们对你没有恶意。”

洪令儿道:“对我没有恶意就不讨厌了吗?”

阮存道:“你要是不在抚月台跳舞,他们自然也不会搭讪你,这件事总不是别人逼你做的。”

洪令儿道:“他们对我追捧可不是什么坏事。”

阮存道:“你又想他们追捧你,又不想他们骚扰你,哪有那么好的事。”

洪令儿道:“就是说呢,我也时常苦恼。”

 

过了一阵,祝公子又来到这边,洪令儿微笑问道:“祝公子,前面忙完了?”

祝公子道:“对,我怕令姑娘无聊,便赶紧过来了。”

洪令儿问道:“你过生辰怎么办的是晚宴?”

祝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不想一大早起来接待客人,我爹拗不过我,就定在晚上了。”

洪令儿道:“原来如此。”

两人又七七八八的聊了些事,这祝公子的脸也越来越红,阮存看在心里觉得好笑,周围好些人也时不时瞟洪令儿,但想着是祝公子的主场倒也没上前打扰。

祝公子道:“一会儿吃完你就要走吗?天还没黑,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玩?”

洪令儿笑道:“好啊,今天你最大。”

祝公子开心道:“太好了,令姑娘要不要和我坐一桌?”

洪令儿道:“这怎么行,我坐在那边就好,祝公子心里记得我坐在哪里就行。”

朱公子脸更红了,忙道:“好。”看了眼阮存,问道:“你的侍卫也要跟着一起吃饭吗?”

洪令儿瞅了一眼阮存没答话,显然一副与自己无关的表情,阮存只好道:“当然,令姑娘找我保护她时就说要包饭的,再说为了能及时保护令姑娘,我只能跟她坐在一起。”

祝公子打量了阮存几眼,见阮存长得英俊,撇了撇嘴,又见洪令儿并没有反对阮存的话,自己也不想惹洪令儿不高兴,只好道:“行吧,多加一副碗筷也不麻烦。”

洪令儿跟阮存刚找了个空桌子坐下,这桌的其他位置便立即坐满了人,无一不是些年轻的小伙子,阮存叹气:这些小子。

果然大家都争先恐后同洪令儿搭讪,有问洪令儿记不记得自己的,有炫耀抚月台每场都不错过的,有趁机送信物的。阮存头疼的想:我都替洪令儿烦。转头一看,洪令儿竟是娇羞状,阮存内心疑惑,她这是什么神情,难道这桌人真有她心仪的。

果然,洪令儿开口道:“谢谢大家的一片心意,我内心当然其实也知道大家对我的意思,可惜令儿只能在此对不住大家了,令儿已有心仪之人,而他今天也在这里,我实在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如此多的桃花,惹他吃醋,让他认为我是什么随意之人,还望各位公子见谅。”

阮存扫着对面几位,猜测洪令儿会喜欢谁,却注意到大家的眼光都望向了自己,阮存转头,洪令儿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阮存疑惑地使眼色:你干嘛?

洪令儿只管看着他,桌下却踢了阮存一脚,示意他配合,阮存不愿意,只道:“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误会了,令姑娘说的不是我,我只是令姑娘的护卫。”

洪令儿看阮存不配合自己,心中恨得牙痒痒,起了捉弄阮存的主意,捂脸佯装哭道:“你说假话!你果然就是吃醋了!你说谁会让护卫坐在自己身边吃饭!阮郎你相信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说完双手便把阮存的脑袋往自己这边一拉,亲了上去。

阮存嘴唇上感到柔软的触感时,愣了一会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脑袋忙向后,但洪令儿使了些力气,阮存第一次竟没挣脱开,第二次使劲一挣两人才分开,阮存正准备骂人,瞥见一桌子的人都带着嫉妒的眼光死盯着自己,要是这个时候骂洪令儿,他们会冲上来揍人的吧,于是强忍住没开口。

洪令儿继续带着哭腔道:“阮郎你现在可相信我了?我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和你行亲密之举,也是绝了他们的好意。”

阮存心道这都是什么事,这饭还能好好吃嘛,不花钱蹭的饭吃的如此不安生,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饭吃。想着自己再违逆洪令儿的意思继续否认,不知道她还会干些什么,只得道:“我没吃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大家吃饭,吃饭。”说完立马拿起筷子夹菜往碗里装。

洪令儿得意一笑,又踹了阮存一脚,叫你不早配合。

这边的动静不小,果然祝公子也注意到了这桌发生的事,阮存发现祝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恨意,心道:这误会大了,我明天该不会被全平阳城的男人喊打吧。只得低头默默吃饭。

因为这一出事,阮存这桌的人都特别的安静,除了洪令儿大家都猛吃,到最后时桌上已找不出还能进嘴的东西。

阮存小声道:“姑奶奶,我们可以走了吧。”

洪令儿也小声道:“不行,我答应了祝公子一会儿要陪他玩的。”

阮存道:“那是刚才,你确定祝公子现在还有这个心情?”

洪令儿道:“是你怕被揍吧,毕竟跟这些人你又不能真的动武,话说我还没看过你跟人纯打架哩,我很好奇。阮存不用武功只野蛮的跟人拳脚相击,这个场面只有我能看到想想都很激动。”

阮存道:“还不是因为你。再说了我跟他们哪是打架啊,我怕是会被围殴。”

洪令儿道:“他们又不能真的伤了你。”

阮存道:“破相也很惨,我这么帅一张脸。”

洪令儿盯着阮存的脸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一定要找个理由让他们围殴你,争取让你破相。”

阮存道:“你!”

正说着祝公子已经过来,阮存见祝公子盯着自己的嘴巴,想到那一吻,忙道:“祝公子,生日宴我们吃完了,那就先告辞了,礼物过两天一定补上。”

祝公子道:“可是令姑娘刚才说要留下的,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就不多留了。”

阮存想着洪令儿轻功顶好,不能离开自己视线,只能道:“我也不急,那就再叨扰一会儿,麻烦祝公子招待。”

祝公子见阮存也要留下来,自己也不好赶他走,道:“那大家移步到花园吧,我们来玩投壶。”

洪令儿小声道:“投壶?那你岂不是把把必中。”

阮存道:“不必了吧,祝公子赢比较好。”

洪令儿道:“嗯,我会在旁边给你加油的。”

阮存忙道:“你千万别,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在旁边安静待着就好。”

洪令儿道:“你求我没用,别忘了我还想让大伙围殴你呢。”

阮存道:“他们碍着你的面子才不会动手,在你面前打架对他们来说很丢人。”

洪令儿道:“有道理,多谢提醒。”

 

一轮投壶下来,阮存故意投歪,一个也没中,大家看见阮存玩得这么差,心情都好了许多。

洪令儿走到阮存身边,按摩阮存的右臂,笑道:“你刚刚紧张了吧,我看你后几支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我替你揉揉。”

阮存小声道:“你放手。”又提高声音道:“我没有手抖,我很稳的,只是瞄不准罢了。”

洪令儿轻轻打了一下阮存道:“你还逞强。”看向众人大声道:“阮郎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等他熟悉了,一定会超过你们。阮郎很强,我相信他。”

阮存道:“别说了,我赢不了。”

洪令儿紧紧抓住阮存的手臂,道:“我说你肯定会赢你就会赢,你刚刚好几次都是擦着过的,再来一轮你肯定就可以。”

阮存好不容易把手臂从洪令儿手里抽出来,道:“行了,我会努力的。”

洪令儿突然捂脸带着哭腔大声道:“你嫌我烦?我还不是为了鼓励你,你刚刚一支都没中,大家看你的眼神都带着嘲笑,我才想着给你鼓气的,你怎么能嫌我。”

阮存莫名其妙道:“我没有。”

洪令儿指着阮存道:“你明明就有!你以前从来不会甩开我的,可是你刚刚却甩开了我的手,你嫌弃我,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把气发我身上。”

阮存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跟洪令儿,心里无语,但又不能任由洪令儿这么闹下去,只能道:“我真没有生气,这么多人看着,别闹了。”

洪令儿其实也快要演不下去了,想着尽快结束这场戏,打断阮存道:“你走开,你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说着立马转身向前厅跑去。

阮存立马准备跟上,却被后面一堆人拉住。阮存心道洪令儿演得这么假,这群人不会真的信吧,一回头看大家的神情竟是都信了,各个待着愤怒的神情,阮存感觉有些不妙。

祝公子道:“你没听见令姑娘让你走开吗?你居然惹令姑娘伤心,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点。”

阮存见洪令儿已出了花园,但这些人他又不能真的全部打伤,只能跟大家解释道:“你们误会了。”

“什么误会!我们都亲眼看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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