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影——漾影(1)
书名:青春的悸动之朦胧梦 作者:汐渃久 本章字数:3629字 发布时间:2024-10-14

如果给你一次穿越时光的机会,你会想前去未来还是过去,如果你穿越了时光,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状,你还想去吗?


叶值久盘腿坐着,抬头傻傻地望着一座神像。神像手上拿着拂尘,下巴留着快有半身长的胡子,脸上似乎在微笑,叶值久一直称它为“放眉善目的太上老君像”。


叶值久身着白袍,右手上带着一个手掌大的蓝色表盘,他望着的,正是四次元世界的祖先之一,身上穿着的也是袍衣。


他为什么要望着它?原因只有一个,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他们都说闲得无聊就来这里看看你,但是你一直微笑我也领悟不来什么,难道说你是四次元世界男性版的蒙娜丽莎?”


叶值久拿右手的指甲扣扣左手的指甲,又拿左手的指甲扣扣右手的指甲,气沉了一阵又一阵。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悟到了什么,低下头,双眼缓缓闭上,嘴巴呼出一口承载着轻松的气息。


整个宫庙异常的安静,烛火竖直立着,毫不动摇,风帘也静静地挂着刚好可以把遮挡日光的功夫展现得淋漓尽致。


“老祖,愿谅我,真的太闲了,我去三次元那边走一趟。”


叶值久突然对着太上老君像说。双手按在地上,撑着自己爬起来,转身向宫庙大门走着,脚步声很小,似乎是怕打扰到太上老君像,又似乎是怕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没走出大门,他戴着表盘的手举在胸前,手掌张开对着自己,准备打开一扇去三次元世界的次元门,然而,不等他施展自己开次元门的能力,他的侧身,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出现一扇来路不明的次元门。


“诶,方向不对呀。”


设等他反应过来,次元门突然伸出一只白色的触手,把他强行拉进去。

“你个老六!”


“如果能重来就好了,如果能重来就好了…”


数学课上,静壬低着头、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拿着笔的右手心冒着汗,笔记本上翻着的那一页却看不到半滴墨水。


前不久发生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因为他的言行,他被一起小升初的同学——树羚拉进了黑名单。


树羚是个女生,长得很高,这一点是班里女生当中的老三,小圆脑加上齐刘海与长发,又有小酒穷,使得她笑起来时,让人不禁叹称赞:好可爱的女孩。


静壬是个说话不看场合的人,身边人对他又喜又恨,喜是因为他总是不会藏着掖着,什么吐嘴别人的话都取当着那人的面说,恨亦是如此。别人对他是恨是喜该怎么看出来呢?分场合滴。


以前,树羚是“喜”的那一边,每当静壬吐嘈她时,她总是闭着眼睛,上排牙咬着下嘴唇的里边,脸上还有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微笑,她这副样子也是满“咔哇伊”的,常常让每一个说她、批评她的人见了,都不禁停下自己的嘴巴,把想说的话都留在喉咙里。


初一是他们当同班同学的第七年,不近不远的关系,使得聊得开又有相对的拘束,但这亦是容易破裂的感情。


下课后,静壬双手搭在走廊的矮墙上,眺望着距离自己足足两百米远的操场,眼神参杂着呆滞与犹豫。


他在三楼,楼上就是顶楼。顶楼有个小屋,一扇次元门在小屋前打开,叶值久被从中扔出来,脸蛋撞在小屋的铁门上,眼睛翻成了白目。


他按着门,把贴在门上的脸挪下来,之后扭一扭脖子。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随意使用次元门的他,今天被它给耍了。


他转过身来,次元门还开着,这个现紫倒右点一反往常因为以前的次元象倒有点一反往常,因为以前的次元门都是会在人出来后自动关闭的。


“凭空出现又不自己关上,你这是什么毛病,"


叶值久向它伸出手,把手掌对着它,打算自己动手关掉它,可下一秒,次元门里又伸手一只触手,把他的手拍开。


他看着自己的手,转眼又看去次元门,那只触手在门的正中央,先对他比了个“6”,又竖起中指。


叶值久的脸变得比包丞还黑,眼睛眯得很小,心里下意识地对次元门狠狠地骂了一句“干”。

次元门收回了触手,在他把怒火发泄出来之前合上,消失不见了。


“这个次元门到底是谁开的,我抓到了一定弄死他。”


叶值久气愤地骂着,转过身去时,脸又差点儿撞到门上。他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门。他想下楼的话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最原始的方式,开门,走楼梯下去;另一个,是从这儿跳下楼去。


他低下头看着表盘,脸上毫无表情地沉思,一阵风吹来时,他做好了决定。


“算了,为了不教坏青少年,我还是选第一个吧。”


叶值久伸手扣了扣门,打不开,这门是从里边锁的,这就意味着叶值久必须要跳下楼去了。


此时的他,沉默了。他走到边缘,这是一栋整体呈“U”型的教学楼。他的位置在右边,在边缘处刚好可以看见正望着操场的静壬。


叶值久看了他一会儿,也跟着一起朝操场望去,那儿人很少,风景也一般,他不禁猜测:“这个人是在emo吧。”


下一秒,他心生一个念头,他不用跳楼了,让静壬来给自己开门吧。


他蹲下来,对着争壬挥手,为了不让更多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就不喊出声了,但,这根本就没差的,甚至造成了一个“静壬没注意到他,听铃声响起后回了教室,他被附近的其他人望见”的局面。


叶值久又沉默了。望见他的人全是学生,他们私底下讨论一下他,就没再理他了。


现在正是六月份的上句,这两天是晴天,今年老天爷没有为高考生流下眼泪,倒是让身处楼顶的叶值久汗如雨下。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一块块青蓝色与一片片雾白色互相接壤。


“说起来,这里不是我打算去的那个世界吧。”


课上到一半,静壬有些耐不住了,课本放一支笔,合上夹住,站起身来,就在授课老师的注视下,用大拇指点一下自己,再指了指门外。


授课老师知道静壬的意思,对他摆一下手,允许他出去。


静壬座位在最后一排,靠近后门,所以他是从后门走出去的。卫生间在“U”的两个端点,左侧男,右侧女。


傻傻蹲在楼顶边缘的叶值久用毫无生气的目光看着静壬走去卫生间,不知要不要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放吧,怕等下看到了结果不理踩,不放吧,又想要下楼去。


一小会儿过去,静壬从卫生间走出来,此时的叶值久还侵傻地蹲着,目光无神,一直盯着静壬,像个忧郁的男人,又像一个思考者(蹲坐版)。


然而,不等思考者招呼静壬帮他开门,静壬己经朝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学校说“不准穿奇装异服,只能穿校服”。叶值久穿着的如晴天云朵般洁白的袍衣;学校说“男生头发不得过眉”,叶值久的的头发已经到了鼻尖;学校说“楼顶是禁区,不准上去”,此时,叶值久正搁那儿蹲着。


叶值久与静壬互相对视了一会儿,这短短的几秒钟,叶值久确实过眼神,静壬是他要的人。


他像个充满了电的机器人、跳起身来,侧过身双手像在点什么东西似的,来回惊缩地指着门。脸上神情看起来显得有些奇怪的兴奋。


此时若是寻常人,看到叶值久身处的位置,还跟自己这样打招呼,大概会有两种反应,第一种:不予理踩;第二种:猜测他是个想被停学的学生。静壬不一样,主角总有些特殊的想法。


“他想拉上我一起被停学。”


静壬不想被停学,索性视而不见。叶值久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石化了。


这是希望,不能错过他。叶值久把手拍在及膝的铁栏上,这下终于喊出了声,


“噢!救我呀喂!”


声音很大,使得静壬不禁停下脚步再一度把目光投向他。然而,也不只有静壬,静壬旁边的两问教室,靠窗的和不靠窗的,全把目光放向了他,两个班的授课老师也都走出来,还都是校方领导。


“被因了?”


静壬下意识地跑去看,路过了自己的班极,又从另外两个班经过,来到女厕旁的楼梯口,一步两坎地冲上去。


到了门前,果然不出静壬所料,门被拴着了,他先歇了口气,把手伸向了门栓。


咚——咚…

门开了…

“名字签上…”(政教处主任的话)

“嘭!(盖章的声音)

撕——!(撕纸的声音)

咚…嘭嘭…!(学校大门打开的声音)


叶值久双手揣兜,和静壬一起站在大门口。静壬背着书包,双手扶着一辆自行车,现在还没放学,不过,他放假了!因为叶值久的出现,他“喜”提七天“专属假期”。


他俩一动不动,就站着,学校广播站出通知的铃声前缀传入他俩的耳中。


“…通知,初一七班,静壬同字,私闯学校教学楼楼顶,私带非本校人员入校,情节恶劣,现通报批评,并将其停学七天,勒令回家教育,再重复一遍…”


静壬摆着一副毫无表情的脸,有阳光洒在他脸上,看起来却比乌鸦的羽毛还要黑。


批评通报的声音落下,静壬也深吐一口气,叶值久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只有被停学的苦恼,还有许多其它的事情在他的心里积压。


“嘿,少年,几点几啦,饮茶先啦,别懊恼太多了啦。”


静壬对叶值久瞧也不瞧一眼,对于他说的话只是翻了个白眼,随后往前走几步,一脚蹬上自行车,朝家的方向骑去。


叶值久瞪大双眼,这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毕竟是害他被停学,道歉之类的话也还没说,至少,征得原谅是最至少的事。


所以,他追上去了。


听到静壬被停学一周的通知,树羚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该死”!她心里有清晰的快感,却也有另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什么?该怎么说明?她正在想。


她靠在椅背上,把笔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来回摆动。表面上是轻松的,心里却还有一丝丝沉重,这丝沉重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带来的。


……


公路上,一个鼓着嘴巴,骑着自行车的男生正在被一个穿着白袍的神秘男子追着,这大热天下,神秘男子追了近一公里了,还不歇口气擦下汗,网友直呼:是真爱!


啊呸,回归正题。


“喂,别生闷气了,如果说你后悔的话,我可以带你重开,啊呸,带你回到过去,重新来一回。”


重新来过?叶值久确实有这个能力,不过,此事亦有弊立端,只是叶值久不说。


回到过去,即使做再多的事,也无法改变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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