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队长于是将调查范围扩大到了周边邻县,找有车单位挨个询问司机特征,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爷爷那边在运河河道上已经开展了探查工作,按照大头他们的说法,局里即将开展对运河的疏浚工作,为了保护历史文物,他们作为先遣人员开展对河道沉船的摸排工作,以免到时候挖泥船下水后会对那些有历史价值的沉船造成破坏。
别看大头的文化水平几乎没有,但是在编造谎言上很有天赋,这瞎话编的非常完美,爷爷不但没有理由怀疑,更是觉得这个工作太有意义了,并且还有很强的急迫性,自己能帮确实得帮这个忙。
就这样,爷爷开始沿着河岸,往大头所谓的重点河段开始探查。
他们所处的运河河段早已丧失了航运功能,也就是一条稍宽些的大河而已,加上天气不好,地处偏僻,他们一群人忙碌了两天,竟然没有碰上一个本地人。
爷爷则毫不保留的使出浑身解数,对水下淤泥下两米左右的深度隔上几米就取样一次,每一次取样都会抛在身后一堆烂泥,大头和谢成福、四瘦三人则合作分工,大头跟着爷爷检查淤泥中的东西,那两人分别在两岸放风,看着远近有没有靠近的人。
千里运河当然在千年的历史中有很多沉船,不过和在大海上沉船不同,大海里的船沉了就沉了,几乎不可能再组织打捞,但是运河上的船如果载有贵重货物,即使沉了船,东家也会组织营救打捞,毕竟运河里无论深度还是难度,都比在大海里容易太多了。
但是大头仍然坚持找沉船,在他看来,就是沉船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也没关系,船上的各种器具在当时看来都不值钱,可是放到现在就值钱了啊。
他知道船上怎么着也得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就算是锅碗瓢盆灯盏尿壶,捞上来就能换钱。
爷爷他们把河道摸排了好几里地,最终也只是收获了几条泥鳅和一个大河蚌,这些鱼获都被四瘦做成饭菜下了肚,谢成福开始有些急躁了,他跟大头商量:“大头哥,咱就这样整下去不行啊,这么坐吃山空什么收获也没有,咱别啥也挣不到还得倒赔!”
大头拍拍四瘦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哪里有一上来就能碰上一锅肉的道理,这几十里的河道里有货,我都打听清楚了,传说以前这段运河打过仗,沉过不少船。”
谢成福听了也只好点点头,他看了看远处的爷爷又压低声音问大头:“大头哥,那个老头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大头也转头看了看正在河岸上专注挖河底的爷爷,撇了撇嘴道:“看他的命了,他要是能找到硬货,就不能让他把咱供出去,免不得借他一条命了;要是真的什么也找不到,那算他运气好,让他回去就完了,就算把咱供出去也安不上什么罪名,咱就咬定是找他出来抓鱼了,谁问都是这句话,谁还能把咱请进去管饭不成?”
可怜正在尽职尽责的爷爷根本不知道,他的努力付出却是正在把自己往坟墓里推,人家已经把他的性命和他做出的成绩反向绑定了,只要干的出色就死路一条,要是瞎忙活一场就会安然无恙。
这种劳动奖惩方式真是算得上举世无双了,如果爷爷知道还有这种离谱说法,估计他立刻就躺平不干了。
暂且不说爷爷努力的在运河挖泥,单表二叔那边的测试。
二叔理解了这群人的目的,嘴角稍稍扬了扬,像这种把东西从密闭空间取出来事情,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这几乎没有什么难度,论密闭空间,还有什么比人的脑壳子更密闭的,论难度,还有什么比在脑子里取瘤子更难的?
水泥里面取钢球,又给了准确的坐标,这样一堆没有生命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不知道他们让自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会是什么目的,这一点二叔稍有犹豫。
二叔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那个,陈主任,能告诉弄完了这个,打算让我做什么吗?”
陈主任一愣,他看着二叔一脸犹豫的表情,反问道:“同志,你来的时候没有人告诉过你要做什么吗?”
二叔摇摇头,陈主任立刻露出来一丝歉意,他给二叔解释道:“那些人也真是的,把保密工作做到了这份上,其实可以提前给你说的。”
陈主任指着水泥铁桶说道:“你看,如果这是一个机器,里面有一个零件是有毒的,我们想尽了办法也不能避免完全不接触就能把他安装进去或者取出来,这样就导致咱们的同志会受到伤害,如果你有不接触就能操作的能力,你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
二叔听他说的这么直白易懂,点头赞同道:“当然,我肯定没事。”
陈主任一拍巴掌兴奋地接着说道:“对啊,他们说你有隔空操纵物体的能力,并且还不受实体限制,要是真的是这样,我们的同志就再也不会受伤了,你想想,这是多么重要的工作啊!”
二叔现在才算完全明白他们想要自己做什么了,他虽然听得出陈主任还是隐瞒了自己不少东西,主要的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有个很危险的活让自己干,就能解救很多原本会受伤的同志,看来这个工作确实很重要,比较起来变个魔术让人惊叹赞扬,这个工作能救不少人,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二叔郑重地点点头表态:“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的。”
说完,他就犹如看到了拳头大的钢球在水泥中一样,把钢球悄无声息从水泥中取出放到了远处的盆子中。
远处没有人,所有人都围在二叔身边等着看他的表演,然而二叔却淡淡的开口了:“钢球已经在那边的盆子里了,你们去看看吧。”
众人顿时大惊,都没看到他做出来个什么仪式,这就完成了操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