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一团的刘邦等人不甘心,因为一个人而撤走五十六万的军队,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危险可不会因为你的认为而不按时降临。
“汉王,速做决断,再犹豫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楚玉再次提醒。
听过士兵的报告,刘邦终于明白了,有些人真不能以常理夺之。
“报,敌军已经至内城门前。”再次有卫兵来报。
这下子,刘邦慌了,同时楚玉的表情也充满着无奈。
“快,快通知下去,撤离彭城。”刘邦是真的慌了,语气中都带着颤抖。
“汉王,来不及了,听天由命吧。”
“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还逃不出彭城?”
“正如你觉得他一人破不了城一样,在他眼里,多少人都是一样的。”
刘邦听到这话,心中是更加的惶恐了。
“快,夏侯婴,速速备马,随我逃离。其他人化整为零逃跑,我们在荣阳集合。”
“诺。”众人应允。
纷纷离去之时,却见楚玉纹丝不动。
“楚姑娘...楚姑娘...”刘邦提醒。
“别挣扎了,留着等审判吧,说不准还能有条活路,除非......”楚玉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你们走吧,或许只有我留下来断后,你们才能顺利逃出。”
说完,楚玉是一脸的落寞,同时刘邦内心也是挣扎。不过,刘邦也是快速做出了抉择,红颜和权利之间,选择了权利。
所有人都做鸟兽散了,唯有楚玉一人,慢慢来到大殿前的台阶,放下心中所有的思绪,异常轻松的坐在台阶上。不曾想过,迎来终章的心情会是如此轻松。
没过多时,一袭白衣翩翩就映入眼帘,还是那么气质出众,让人挪不开眼睛。
“没想到,留下来断后的会是你。”越天辰开口。
“没错,就是我,师傅......”
越天辰急忙抬手打断楚玉的话语。“你我师徒情分已了。”
楚玉苦笑。“是啊,越公子。”
“你留下来,是为他们争取逃离的时间?”
“可以这么认为。越公子要过去,还请先杀了我。”
“你认为他们逃的了?”
“是呀......”楚玉长叹一口气。“以越公子的能力,天涯海角,哪里会有容身之所。”
“既然知道,那就让开吧。”
“越公子,我既已留下,自然不畏生死,不过有些话我必须要对越公子言明,不如越公子听完再做决断,如何?”
“哦?”越天辰倒是好奇,说实话,杀刘邦确实不急一时,跑的再快能有御剑术快?
“我跟在越公子身边多时,虽然你未提过,但我大致能猜出来,越公子对于世间的理解,是为得天下太平,可对?”
越天辰笑了,没想到这姑娘聪明至此。
“如此,越公子就更加不能杀汉王了。”
“此话何解?”
“汉王之于其他诸侯,之于霸王,有何差异?乃是仁义,即便可能是伪装的仁义,最起码所作所为能配的上。霸王势力强悍,是结束这乱世的首选,但他行分封,你看这天下,如今又是刀兵四起。霸王任人唯亲,独断专武,事实已经证明,霸王管理的天下必定是混乱的天下。而汉王,体恤下士,识人以明,服人以德,如此之人,天下安得太平。霸王之道,乃是为将者之道;汉王之道,才是君王之道。”
越天辰竟无法反驳,收起武器,笑道:“按你所说,我还得帮刘邦了?”
“这倒是不必,我相信一切都有天命。好比今日,刘邦觉得胜券在握,还不是越公子教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不过,越公子今日怕是做错了,汉王不丢彭城,天下一统在即,之后就是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现在,恐怕天下战事频起了。”
“你真觉得,不是我攻下彭城,项羽就拿不回来?”
“霸王可没有越公子这般能力。”
对于不理解,越天辰也就只能一笑了之。
“对于你说的话,我确实不能反驳,但刘邦得天下就一定会太平了?未来既不可预见,那就交给上苍来决策吧。”
“楚玉斗胆一问,越公子的意思,是不是不再参与汉王与霸王之间的争斗?”
“你留下来断后,真正要断的,不正是我的这个念想吗?”
“越公子果真非常人也。”
“你也不赖。”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还请越公子动手吧,楚玉无憾了。”
“罢了,念在你侍奉我多年的份上,今日我放你离开。但是你太过聪明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在战场上看到你,如若再见,我必杀你。”
这话楚玉听的非常清楚,这是在教她做事,意思也很明白,不要再为刘邦献计,否则就有杀身之祸。
“楚玉斗胆再次确认,越公子确定不再参与争斗?”
“只要不危及项羽性命,我便做壁上观。”
楚玉得到明确回复,长长舒了一口气。刘邦也好,项羽也罢,只要越公子有心,天下就是他了,永远也不要怀疑。
随后,楚玉跪地,重重的行三叩首之礼,越天辰也没阻止,算是结束这段师徒情分做出的休止符。
楚玉转身离开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因为聪明如她早就找到了越天辰话语中的破绽,让自己不要再献策,那就转变一下角色,转到幕后,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的嘴替,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韩信,毕竟韩信可是连越天辰都看好过的人,从他这里制定出的谋略,想必越天辰也不会有所怀疑。
项嫣带着近卫队小心的前行,充满着警惕,但注定不会遇到任何危险。直到见到越天辰坐在主殿的那把交椅上,才认识到,彭城又被夺回了,想想城外,越天辰踏出的第一步时,就有夺回城池的信心。而自己,不解,阻拦,甚至是担心落泪,都是那么的无知和可笑。
这时,城外来了一队人马,项羽连夜奔袭而来,见彭城大门都被毁坏,心中急切的不得了,师傅和项嫣可还在城内呢。
“随我冲进去,夺回彭城。”
“诺。”
项羽首当其冲,率领骑兵冲入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