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部长米勒被任命为国有资产管理部部长后,他就将从其它政府部门抽调的大量工作人员填充到国有资产管理部的各个职能部门,在有了足够的工作人员后,国有资产管理部就启动了对目标金融机构和生产企业的国有化改造进程。
戴维斯兑现了对琼斯的承诺,他主动要求国有资产管理部率先对博 讯公司进行国有化改造。由于博 讯公司是戴维斯全资拥有的非上市企业,所以只用了两天时间,博 讯公司就完成了国有化。
戴维斯把企业资产和管理权都交给了国有资产管理部任命的管理团队,他只担任名誉总裁和公司的技术顾问,只负责为公司提供技术支持,不再过问公司的日常运营,以此表明他并无意继续实际控制博 讯公司的诚意。
博 讯公司的顺利国有化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为国有化改造开了个好头,以希尔集团和合众公司为代表的各大金融机构和企业也纷纷跟进,不仅表达了坚定支持国有化改造的态度,也在实际行动上积极配合国有资产管理部的工作。
当然,琼斯也兑现了承诺,他赦免了已经入狱服刑的,包括希尔在内的所有金融机构大股东和高管们的部分罪行,即使罪行最重,刑期最长的希尔,他的刑期也大幅缩减到了十年,现在,只要不出意外,五六年后,他就可以获得假释,即使没有长生不老药,他也能活着走出监狱了。
琼斯也赦免了所有大型企业的大股东和高管,这些人都无需走上法庭,也不会入狱服刑了。
金融机构和大型企业的顺从也使国有资产管理部信心倍增,米勒许诺对尽快完成国有化任务的工作人员给予高额奖励,于是,在部长先生的激励之下,在工作人员们高涨的工作热情的推动下,在强大的人工智能的协助下,开足马力的国有资产管理部工作效率奇高,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对全部目标金融机构和企业的国有化改造。
随着金融机构和大企业的国有化的完成,政府的财政危机也很快烟消云散,现在,政府所拥有的资金足以建设三个防护罩工程。
在此期间,在教育部长摩尔的不断的游说劝导之下,琼斯也启动了对学校的国有化改造进程,与对金融机构和大企业的国有化不同,对学校的国有化是由教育部主导的,当金融机构和大企业的国有化全部完成时,全国已经有一半的大中小学完成了国有化改造。
面对这样的局面,汤姆无奈地对凯瑟琳说:“看来,人类在做坏事上的效率的确高于做好事的效率!”
凯瑟琳苦笑着回应道:“是啊,当国家对国民进行合法抢劫时,效率真是高得可怕!”
关于思想道德部的组建,与国有资产管理部的操作手法不同,凯莉并没有从其它政府部门抽调工作人员,她认为思想道德部是一个极为特殊的部门,作为主抓国民思想道德的部门,具有最高尚的思想道德素养自然就是对这个部门的工作人员的最基本的要求,同时,这个部门还对工作人员的工作能力有极高的要求,而她认为现在的 政府部门里很难找到这样的人才,所以,她要在全国范围内公开选拔思想道德部的工作人员。
凯莉计划先招收一百人,人员编制确定后,思想道德部就在官网上向全国发出了公告。
招录工作人员的标准和条件是:道德高尚!道德高尚!道德高尚!没错,公告一开篇就把“道德高尚”放在了最前面,并重复了三遍。
接下来,公告才列出了其它的录用条件:年龄30岁以下,常青藤学校毕业,拥护第31号宪法修正案和思想道德建设法,身体健康,爱国,忠诚,嫉恶如仇,没有违法和犯罪记录,性别不限。
公告发布的当天,在网上报名的人就超过了三十万,报名截止时,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虽然有了稳定的月福利,但过剩的精力和饱满的热情以及爱国的激 情还是促使他们选择为国效力,同时,有一份工作还能额外挣到比月福利还要高的工资,只要不是和钱有仇,有谁会愿意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呢,符合条件当然会报名碰碰运气了。
但是,从一千多万人里选出一百名幸运儿,这可真是千万里挑一了,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选拔的程序是这样的,首先是笔试,要求每名应试者写一篇论文,成绩进入前三百名的应试者入围下一轮的面试,最后,从三百名应试者中产生出一百名最终的入选者。
笔试并不安排统一的考场,而是通过网络进行的,所有应试者只要在十天之内完成论文,并通过网络上传给官方就可以了。论文的题目是:论爱国。
十天之后,所有应试者的论文都上传完毕,通过人工智能的审阅,评选出了最能体现爱国情怀的三百篇文章,当然,这三百篇论文大多数也是应试者让他们的人工智能代 写的,只是其中的一些核心思想体现了文章主人的价值取向。
由于是人工智能主笔,所以这些入选文章都大同小异,通篇充斥的都是“爱国主义”,“忠诚”,“无私”,“奉献”,“道德”,“崇高”,“伟大”等高大上的字眼。那么落选的论文就很差吗?不是的,既然都是人工智能代笔,落选的文章不论在文字水平和理论水平上,其实和入选的文章并没有本质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落选的文章所用的诸如“爱国”,“忠诚”等词汇的数量比入选的论文少了一些而已。
那么对于这种情况,难道凯莉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她当然知道这是在走过场,但不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上千万报名者中筛选出三百名入围者呢?不过,这岂不和凯莉的主张发生冲突了吗?凯莉不是说,只有具有最高道德素养的人才会进入思想道德部吗?公告里不也把高尚的道德放在了招录标准的第一位吗?
事实上,凯莉根本不在乎报名者写了什么,她也不在乎这些人是否有什么才华,她甚至不在乎这些人是否真的道德高尚,她所在乎的特质只能从面试中才能考查出来。
面试的程序是这样的,第一轮面试需要进行六天,每天面试五十人,应试者按照自己的排号陆续接受面试官的面试,面试结束后,从另一个通道进入等候区,等候区由几栋公寓楼组成,公寓楼里没有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智能通讯设备,完成面试的人会在公寓楼中与世隔绝地住上几天,直到所有的面试都结束后,他们才会离开这里,目的是为了防止完成面试的人和尚未完成面试的人之间进行交流。
如果在第一轮面试中,入选的人数不足一百人,就会启动第二轮面试,第一轮未入选的应试者还有机会竞争余下的名额。
面试的第一天,首批的五十名幸运儿坐在等候大厅的几排椅子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紧张和焦虑。就在大家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面试开始的时候,凯莉出现在了大厅的大屏幕里。
“大家好,我是凯莉,也是你们的面试官之一!”,凯莉和蔼可亲地说,“首先,祝贺大家入围面试,在面试正式开始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提出几个问题,也是对大家的一个善意的提醒,第一,我希望大家正确理解什么是爱国,第二,我希望大家正确理解什么是忠诚,第三,我希望大家正确理解什么是道德。
对于爱国,你们应该思考的是,爱国指的是爱这个国家的一切,还是爱这个国家的人民,还是爱这个国家的政府,还是爱这个国家的领导人?
对于忠诚,你们应该忠诚于国家,忠诚于人民,忠诚于政府,还是忠诚于你们的领导人,你们将为谁服务,将效忠于谁?
对于道德,你们信奉的是普世的道德,还是你自己的道德,还是政府所倡导的道德?
希望在面试之前,你们把这些问题考虑清楚,希望大家能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而不是令别人满意的答案,预祝大家能顺利通过面试,成为思想部光荣的一员,从此开启你们无比高尚,正义和荣耀的职业生涯!”
凯莉从大屏幕消失后,应试者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焦虑情绪,大家开始了窃窃私语,
“原来凯莉部长要亲自面试我们!”
“凯莉部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让我们正确回答问题,我们应该爱国,而不是爱什么领导人,我们应该信奉普世价值!”,
“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他说希望我们能给出令她满意,而不是令别人满意的答案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让我们忠诚于领导人,而不是人民?别忘了,这是思想道德部,如果这个地方的道德观都是颠倒的,那这个社会可就没救了!”……
有些人选择相互交流,有些人则选择默默地在一旁倾听,总之,不论在做什么,应试者们的大脑都在高速运转着,他们都在猜测凯莉的话究竟在暗示着什么。
突然,大厅里传来了通报声:“请一号应试者到面试厅!”,面试终于开始了。
当前几个人完成面试后,在走出面试厅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都无一例外地呈现出茫然的神情,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另面试官满意。
“请八号应试者托马斯到面试厅!“,听到通报声后,托马斯从容地站了起来,他整了整领带,然后快步走向面试厅。
当托拉斯推门进入面试厅的一霎那,凯莉的眼睛瞬间就直了,“天哪,这个人长得很像琼斯啊!”,她在心里惊叹道。
是的,托马斯的确长得很像琼斯,也是金发碧眼,高大伟岸,不仅长相很像,甚至在气质和神态上也有几分神似。
就在凯莉走神发愣的时候,托马斯已经坐到了凯莉和安迪的对面,没错,面试官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凯莉,一个是安迪。
既然琼斯让凯莉全权负责思想部的组建工作,凯莉自然会一切从简,如果面试官太多,一定会带来很多麻烦,从而影响她的自由选择,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她干脆连安迪都不需要,有这个讨厌鬼坐在身边,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安迪轻轻碰了碰直直地盯着托马斯发呆的凯莉后,凯莉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缕了缕头发,然后一边看着电脑屏幕里托马斯的简历一边装模作样地念叨着:“托马斯,二十五岁,哈佛大学毕业,已婚……!”
“已婚!”,当凯莉读到这个信息时,她皱了皱眉头,现出遗憾和失望之色,然后她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托马斯先生,现在面试正式开始!”,说着,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幅画,画里有一头骆驼。
凯莉指着画里的骆驼说:“托马斯先生,我觉得这是一批马,你说呢?”
托马斯仔细盯着凯莉手中的画看了半天,然后眨了眨眼睛,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头骆驼!”
“那么,如果我非要说这就是马呢?”,凯莉问道。
“凯莉部长,不论您怎么坚持,这也是一批马,这是显而易见的啊,不论是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托马斯一脸严肃地说。
“别忘了,我可是主考官,我可以说这是一批马,也可以说这是头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凯莉有些恼怒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我手里的是马还是骆驼?”
“马!”,这一次,托马斯突然改变了自己的答案。
凯莉笑着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托马斯又补充道:“或者是一只画得像骆驼的马!”
听托马斯这么一说,凯莉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她皱了皱眉,说:“好吧,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吧!我问你,如果总统让你向抗 议的民众开枪,而且抗 议的民众手无寸铁,你会执行命令吗?”
“不会!”,托马斯不假思索地答道。
“难道你敢违抗总统的命令?”,凯莉问。
“不管是谁下的命令,我都不会向平民开枪!”,托马斯的态度十分坚定。
“难道你不爱国吗,你难道不忠诚于你的总统吗?总统代表的就是国家啊?”,凯莉追问道。
“正因为爱国,我才不会向平民开枪,我爱的是人民,我也忠诚于人民!如果总统命令向平民开枪,他就不再代表国家了,他也不再是美国的总统,而是杀人犯!”,托马斯从容答道。
“如果你将因为违抗命令而入狱,你也不会执行命令吗?”,凯莉似乎还在给托拉斯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开枪的,但会冲天空开枪,这样,谁也不能说我违反了总统的命令!”,托马斯给自己也留了余地,看来他并不是一个一条道跑到黑的人。
“你的这个回答倒是挺出人意料的!”,凯莉无可奈何地评价道。
“好吧,托马斯!让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过了片刻,凯莉继续提问,“你觉得父母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是道德的吗?”
“也许双方离婚有很多理由,但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在我看来是不道德的!”,托马斯说。
凯莉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继续问道:“那么,如果我命令你将离婚的父母都送到正德院,而且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你会执行命令吗?”
托马斯犹豫片刻,说道:“我恐怕不会执行命令,因为如果把父母都送入正德院,孩子就没有了抚养人,这对孩子是一种伤害,况且,他们并没犯罪,我们无权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
“如果父母双方都有过错,他们都在婚姻存续期间有了外 遇,你难道不觉得他们的行为需要受到惩罚吗?”,凯莉逼问道。
“他们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但我们并没有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的权力!”,托马斯答道。
“那么,你报考思想道德部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思想道德部的重要职能之一就是惩罚道德败坏者!”,凯莉看上去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
“因为我觉得美国的社会道德的确存在问题,但我想去的是教育部,而不是调查部,更不是正德院,我根本不主张对失德者予以严厉的惩罚,因为他们并未犯罪!”,托马斯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那么,如果你不执行命令,我就辞退你呢?”,凯莉又一次使出杀手锏。
“那我只能把父母和孩子一起送入正德院了,这样做,至少孩子会有人照顾!”,托马斯苦笑着说,他又找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好的!你的回答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凯莉无奈地摇摇头,“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是铁轨扳道工,有一列满载旅客的火车向你开过来,在你的面前有两条铁轨,一条通往目的地,一条通往断崖,但通往目的地的铁轨上绑着一个人,在这个时刻,你将如何选择,你将把这列火车引向目的地还是断崖?”
对这个问题,托马斯想了很久,最后他给出的答案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择先救起铁轨上的人,然后把火车引向目的地!”
“那么,如果时间来不及了,你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你该怎么办?”,凯莉问道。
托马斯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他表情痛苦地说:“如果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了,那我只能选择让火车压过这个人了!”
“那么如果你接到了命令,命令你把火车引向断崖,如果不执行命令,你就会被枪毙,你将作何选择?”,凯莉还在折磨着托马斯。
到现在,托马斯已经大概猜出凯莉想要的是什么了,如果说违抗命令,把火车引向目的地,这显然不是凯莉想要的,这时,托马斯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过了很长时间,他说:“我会选择把火车引向断崖!”
凯莉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但是!”,托马斯突然话锋一转,“我会跳上火车,告诉司机前方是断崖,我们会尽可能使火车在开到断崖前停下来!”
凯莉的笑容瞬间僵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该对托马斯的这个回答做出怎样的评价,过了片刻,她撇了撇嘴,然后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如果你的女上司很喜欢你,她想和你上床,你会同意吗?”,说完,她紧紧地盯着托马斯的眼睛。
安迪一脸惊诧地看向凯莉,因为这并不是一道计划内的考题,完全是凯莉的即兴发挥。
托马斯也没想到凯莉能问出如此惊世骇俗的问题,他满脸通红地愣了一会,然后面露难色道:“凯莉部长,这一次你真把我难住了!”,这时,聪明的他已经感受到了凯莉问话中浓浓的试探和暗示。
“但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凯莉用挑 逗的眼神看着托拉斯。
被逼到墙角的托马斯终于鼓足了勇气,“凯莉部长,如果我的上司是别的女人,我想我会拒绝的,但是,如果我的上司是你的话,我想我会的,因为我无法抗拒你的魅力!”
凯莉突然增大了眼睛,尽管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之情,但情 欲的火焰还是难以抑制地从她的双眼中喷射了出来。
虽然托马斯本能地回避开了凯莉火热的目光,但他仍然被迎面扑来的灼热火焰炙烤着,他低着头紧张地搓着手,双腿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泛红的额头渗出了更多的汗珠,看起来他已经无法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了。
看着不知所措的托马斯,凯莉逐渐恢复了冷静,她故作严肃地说:“托马斯先生,面试结束了,你可以出去了!”
托马斯长舒一口气,他迅速站起身向凯莉和安迪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出了面试厅。
托马斯刚刚离开面试厅,凯莉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凯莉,你是怎么了,我觉得你的最后一道题就是在故意调 戏这个托马斯!”,看着无比开心的凯莉,安迪一脸恼怒地说。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从这点来看,他不符合我们的要求!”,笑够了之后,凯莉评价道。
听凯莉这么一说,安迪松了一口气,他附和道:“没错,这个人的确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身边又多出一个长得和琼斯很像的男人。
“不过,他很狡猾,懂变通,又很有性格,这是我所喜欢的,而且他最后的回答打动了我!”,凯莉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这一枪直接将正在暗自庆幸的安迪挑落马下,他苦着脸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对别人,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可对他,你却给了他那么多的机会,我知道,你就是看上他了,就因为他长得像琼斯!”,他即是在抱怨也是在发泄 着自己的不满。
“怎么了,你又吃醋了!”,凯莉轻蔑地看了看安迪,“没错,我就是看上他了,他长得真挺像琼斯的,我准备录用他!”
听了凯莉的话,安迪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那里。
随后进来的是一个长相平平的女孩,对于这种凯莉和安迪都不感兴趣的人,凯莉的问话就很敷衍了:“我认为这是一批马,你看呢?”
“这不是骆驼吗!”,女孩一脸不解地说。
“很好,下一个问题,如果总统让你向手无寸铁的抗 议民众开枪,你会执行命令吗?”,凯莉问。
“这个……!”,女孩开始犹豫。
“很好,下一个问题!”,凯莉可没心情和她浪费时间,“你觉得父母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是不道德的吗?”
“我觉得是!”
“那么如果我要求你把两个人都送到正德院,并且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你会执行命令吗?”
“我可能不会,这对孩子太残忍了!”
“很好,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扳道工,一列载满旅客的火车向你开来,在你面前有两条铁轨,一条通往目的地,一条通往断崖,但你接到的命令是,让你把火车引向断崖,如果你违抗命令,你将被枪毙,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个……!”,女孩又开始犹豫。
“很好,我的问题都问完了,你的回答令我很满意,请你到等候区等待我们的通知吧!”凯莉笑着对女孩说。
事实上,托马斯之前的应试者也与托马斯和这个女孩一样,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他们都会表现出犹豫和不解,并做出几乎相同的回答,这其实是正常人的反应,因为这些问题基本都是对人类公认的普世价值的一种终极挑战,是对人性的拷问,但在凯莉看来,他们并不是她想要的人,当然,托马斯除外,他真的是用自己的魅力尤其是他的长相征服了凯莉。
在又面试了几个人后,一个长相猥琐的家伙坐到了凯莉和安迪的面前。凯莉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看他的简历:“乔治,麻省理工毕业,二十六岁……”,
“嗯,简历比他的长相强多了!”,看完简历,凯莉在心里嘀咕道。
接着,凯莉又拿出那张画,说:“我认为这张画里的动物是马,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凯莉女士!”,乔治一本正经地答道。
乔治的回答令凯莉眼前一亮,她笑了笑,说:“很好,下一个问题,如果总统命令你向手无寸铁的抗 议民众开枪,你会执行命令吗?”
“会的,凯莉女士!”,乔治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总统是想让你杀人,难道你想成为杀人犯吗?”
“因为总统代表国家,他的命令就是国家的命令,作为一个爱国者,一个忠诚于国家的人,我一定会执行总统的命令!”
“很好,下一个问题,你觉得父母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是不道德的吗?”
“是的!”
“那么我如果命令你将这两个道德败坏的人送进正德院,并且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你会执行我的命令吗?”
“会的,我会执行命令!”
“可这样的话,他们的孩子就无人照料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也不道德呢?”
“我只相信强者的道德,凯莉女士!”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扳道工,一列载满旅客的火车向你开来,在你面前有两条铁轨,一条通往目的地,一条通往断崖,但通往目的地的铁轨上绑着一个人,在这个时刻,你将如何选择,你将把这列火车引向目的地还是断崖?”
“我会让火车通往目的地,为了集体的利益,那个人必须做出牺牲!”,乔治义正辞严地说。
“但你接到的命令是,让你把飞车引向断崖,如果你违抗命令,你将被枪毙,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会选择把火车引向断崖!”,乔治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就因为你如果把火车引向目的地,你会被枪毙吗?”
乔治稍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即使我不会被枪毙,我也会执行命令,因为我相信决策者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他让我把飞车引向断崖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这列火车上有炸弹,如果把火车引向目的地,如果炸弹在火车站爆炸,那么造成的伤亡人数将远远超过火车上的人数,所以我选择执行命令!”,在回答凯莉的所有问题时,他都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个机器人。
“很好,乔治先生,请你到等候区等待结果!”,凯莉对乔治说。
乔治走后,凯莉对安迪说:“这才是我们需要的人,遗憾的是,就是长得太丑了!”
“你难道就没听出来他说的都是假话和违心的话吗?”,安迪一脸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凯莉不以为然地看着安迪,“我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心口不一,但至少说明他是个聪明人,他完全理解了我在面试之前对他们所说的话的本意,虽然他也不会认同自己所说的话,但他懂得服从,他有执行力,虽然他的服从一定有个人目的,但只要服从就够了,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懂得把个人的目的和利益和强者的目的和利益统一起来的人,懂得只有实现了强者的目的和利益,个人的目的和利益才能得以实现的人!“
“那么这种人也一定是良心泯灭的人!“,安迪喃喃道。
“你说错了,他也有良心,但他的良心是用来和魔鬼作交易的筹码!”,凯莉纠正道。
安迪愣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思想道德部的合格人选居然是心口不一,阴险狡诈,出卖良心的伪君子,这不成了伪君子部了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你懂什么,人类社会几乎所有的伟大都建立在卑鄙,丑陋和黑暗的基础上,为了实现崇高的梦想,有的时候你必须借助邪恶的力量!”,凯莉立即对安迪的嘲讽予以了强有力的回击,接着,她厌恶地瞪了安迪一眼,“说到伪君子,难道你不是吗?”
安迪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第三天,在面试了几个人后,一个名叫朱莉亚的女孩出现在了凯莉和安迪的面前,
这一次,轮到安迪眼神发直了,面试结束后,安迪一脸急切地问凯莉:“你没发现她长得和你很像吗?”,他边说边盯着凯莉,似乎还在努力寻找着朱莉娅和凯莉之间在长相上的相似之处。
“发现了,所以我不喜欢她,而且她也不符合我的要求……”,说到这,凯莉好像想到了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想要她,是吗,因为她长得像我?”
安迪尴尬地点了点头。
凯莉坏笑道:“好吧,那就录用她了,我们扯平了!有她在你身边,估计我看到你的机会会少很多!”
第六天,面试全部结束。
最终,像乔治这种符合凯莉要求的聪明人只有四十二个人,也就是说,算上托马斯和朱莉亚,只有四十四个人进入了被录用者的名单,在这些人中,大概只有托马斯和朱莉亚算是相对意义上的好人了。不知道这个结果是人性的悲哀,还是人性的胜利。
为了填补余下的五十六个名额,凯莉启动了第二轮面试。
虽然要在被淘汰的二百五十六个人中再进行一轮选拔,但规则变了,因为再想从这些人中选出像乔治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这个必要,凯莉觉得现有的四十二个聪明人或者说伪君子已经能应付一些重要任务了,他需要的另外五十六个人只要能完成日常的工作就可以了,毕竟思想部不仅需要精英,也需要普通的工作者。既然选拔的是普通人,那规则也就变成了普通人的标准。
第二天,新一轮的选拔开始了,这次选拔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身材展示,每个应试者,不分男女,必须身着泳装出场,第二个阶段,才艺比拼,顾名思义,这个模式和各种达人秀比赛差不多,第三阶段,演讲,每个人要在两分钟之内尽情抒发自己的爱国情怀,表现自己的大公无私和道德高尚。
在选拔的过程中,在第一阶段,身着泳装的男男女女们都无一例外地在凯莉和安迪面前搔首弄姿,意图用无比夸张的肢体语言征服两位考官,在第二阶段,每名应试者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或唱歌,或跳舞,或表演杂技……都想穷尽各种技巧讨得考官的欢心和青睐,在第三阶段,有的应试者口吐莲花,有的慷慨激昂,有的还试图用苦情戏和眼泪打动考官。
总之,在选拔中,每名应试者都充分释放和展示了自己,而看着俊男们充满力量的体魄和美女们高耸的胸脯,凯莉和安迪也都心花怒放,垂涎欲滴,浮想联翩。是的,这就是普通人的选拔标准。
最终,余下的五十六个名额也被瓜分完毕,其实在入选者中,很多人在演讲中的表现并不理想,但本来演讲所占的分值就是最低的,只要外表靓丽养眼,哪怕演讲得了零分也能入选,这对那些长相平平的考生来说,其实很不公平,但谁在乎呢?
事实上,这次选拔就是一次男女混合的选美大赛,最终胜出的都是清一色演技一流的俊男美女。凯莉给出的解释是:只有外表美的人才能代表思想道德部的形象,因为美即是善,善即是道德!
至此,选拔工作尘埃落定,思想道德部的一百名工作人员全部确定了下来,其中有六十五名男性和三十五名女性,他们是由这三类人构成的,四十二名“伪君子”,其中有三十名男性和十二名女性,五十六名“演员”,其中有三十四名男性和二十二名女性,还有两个“幸运儿”,他们是托马斯和朱莉娅。
在工作分配方面,四十二名“伪君子”中有二十人被分到了思想调查局,因为这个局是充分发挥他们长项和特点的部门,有五人被分配到了教育局,有五人被分配到了宣传局,有十二人被分到了位于华盛顿郊区的华盛顿特区正德院,伪君子们在这三个部门也是骨干,也可以大有作为。
托马斯得偿所愿,被分到了教育局,乔治作为伪君子集团的佼佼者,自然不会大材小用,他被分配到了调查局,至于朱莉亚,她被安迪留在了身边,担任安迪的秘书。
其他的五十六名“演员”也都各得其所,被分配到了不同的部门。
与此同时,三大局的局长以及各地正德院的院长也确定了下来,教育局的局长由原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长罗伯特担任,宣传局局长由原博 讯公司副总裁邓肯担任,而调查局局长则由副部长安迪兼任,这样便于开展工作。全国最大的正德院,华盛顿正德院的院长由华盛顿监狱原狱长斯托克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