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徐良善美梦正酣,忽被“砰砰”的敲门之声给吵醒。
“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徐良善没好气地喝问。
“主人……不好啦!淑贞姨娘……和小少爷都不见啦!”门外传来徐庆惊慌的语声。
“什么?!——”
徐良善弹簧似的翻身坐起,困倦早抛至九霄云外,当下来不及换下睡袍,便急匆匆趿着木屐跑出去。
二人跑到淑贞房中,果见已是人去楼空空寂寂。
“他妈的!什么时候跑的?”徐良善冲着徐庆大吼。
“这……小的也不知道呀!方才起床去开大门时,发现那门并没有上闩;可小的记得清清楚楚,昨夜睡觉之前,明明就上了闩的……”徐庆急声分辩。
“没用的东西!”
徐良善不等他说完,生气得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嚷道:“还不赶紧去找人!”
徐庆被踢得有点发懵,捂着肚子,呆呆地望着他。
“发什么愣?赶紧带人去追呀!”
徐良善一把将他自地上揪起来,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一定将人给老子找回来!”
“是!”
徐庆跑出几步,忽然醒起来,回身挠首道:“可我并不知她们往哪儿逃的,怎么追?”
“蠢货!往北呀!……这贱 人,一定是前往崆峒山,投奔那姓沈的去啦!”徐良善愤声道。
“究竟怎么回事?”
朱夫人跟在朱玫身后匆匆跑入,急声问。
“昨夜之时,淑贞这贱……淑贞姨娘悄悄地将弟弟给带走啦!”徐良善气愤的道。
“你说什么?!”
朱夫人面色陡变,咬牙切齿地道:“臭贱 人!真真可恶之极!……还不赶紧去找!一定要将小少爷给找回来!”
“娘您别慌,小婿方才已派徐庆带人去追啦。”徐良善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臭贱 人,老娘要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朱夫人咬牙切齿,忽然省起他的话,讶然道:“追?你知道她往哪儿跑啦?”
“小婿猜测,十有八九,该是往北边去啦。”徐良善看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朱玫,冷笑道:“这臭婊 子,一定是追姓沈的那帮人去啦!”
“追他们干嘛?”朱夫人眉心打结,忽然恍然大悟,扼腕道:“这臭婊 子,昨日就跟我提过,说是想跟着他们前去,见我不肯同意,便没再吱声了……真没想到,她竟敢阳奉阴违!……唉,是我大意啦!”
“不,是小婿大意啦!我早见她跟那姓沈的不对劲,可没留上心……”
“不对劲?……什么意思?”朱夫人心下好奇。
“呃……”徐良善假装没看见朱玫正别着嘴,以嘲讽的目光望着自己,解释道:“昨日之时,我见这臭婊 子一直都跟那姓沈的眉来眼去的,当时却没有细想……如今想来,太明显不过了:他们本就是一对奸夫淫 妇……”
“奸夫淫 妇?……怎么会呢?”朱夫人喃喃摇首:“他们总共才认识几天呀?……再说了,也根本没那机会的!”
“可是……可至少都有那种坏心思的!”徐良善语气肯定。
“是呀!没那种坏心思,如何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丑事来?”朱玫乜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徐良善哪敢惹她?忙转开了头不敢接口。
“真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呐!”朱夫人气得面色发白,忽然放声大哭道:“可怜的老爷啊,您死得太不值呀!呜呜……您睁眼看看呐,把自己弄得家破人亡的,可保护的都是些什么畜生呐?!……”
徐良善正准备劝慰朱夫人,忽闻院中传来了喧哗之声,听动静,人可真不少。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多人来买米?”这不同寻常的状况令他甚为好奇,便舍了朱夫人,快步走出去看个究竟。
一看到院中的情形,他立时就明白了,霎时,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冰窖中一般。
来者一共一十三人。为首的,乃是一高一矮两个怪人,不是沈凌霄所说的敌人的首领,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