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凯莉的方案
书名:奥麦蒂 作者:言风 本章字数:7669字 发布时间:2024-10-07

只要那个声音有可能来自上帝,琼斯就必须履行承诺,毋庸置疑,“上帝”所说的重塑资本归属模式指的就是资本的国有化,就是要把资本从资本家的手里归属到国家的手里,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可能。

对于国有化的问题,已经不再纠结的琼斯想到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方案,他不想将全美国所有的私人资本全部国有化,而是将诸如合众公司这种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企业和华尔街的金融集团国有化,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中小企业,他还是要给他们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

关于对国民进行思想道德教育和改造的问题,琼斯觉得有必要对凯莉的方案进行更为深入的了解,于是,他给凯莉打去了电话:“凯莉,请你把详细的思想道德建设和改造方案拟好之后交给我。”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凯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急切地问道。

在琼斯又重复了一遍后,凯莉立即瞪大了眼睛,她带着激动的颤音问琼斯道:“你怎么突然……!?”

还没等凯莉说完,琼斯就打断了她的话,“凯莉,你就不要问了,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记住,要尽快把方案交给我!”,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和琼斯结束通话后,即兴奋又有些茫然无措的凯莉问达尔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琼斯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

达尔文倒显得很淡定,“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感觉琼斯迟早会采纳你的建议,也许,他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

凯莉盯着达尔文出神了好一会,然后笑着点点头,“如果这一次你又说对了,那以后在所有的事情上我都要跟着你的感觉走!现在,你马上帮我把方案汇总整理一下,我下午就去白宫,不管琼斯出于什么目的,我一定要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争取说服他接受我们的方案。”……

下午,凯莉来到了白宫。一进总统办公室,还没等琼斯向她打招呼,凯莉就迫不及待地对琼斯说道:“方案我已经拟好了,不过……”

说到这,她向琼斯投去了试探和略带嘲讽的目光,“我有点不理解的是,你怎么又提到了这个方案?你对这个方案的反对态度可是非常坚决的!”,说完,她面带微笑地等待着琼斯的回应,依她对琼斯的了解,她觉得接下来琼斯一定会表现得很尴尬。

但出乎凯莉预料的是,她的这番绵里藏针的话似乎并未刺中琼斯的敏感神经,面无表情的琼斯根本没理会凯莉的话,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拟好了方案,那么,就请你详细介绍一下你的方案吧!”

凯莉怔了一下,她觉得琼斯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她一时又说不出他究竟哪不对劲,于是,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琼斯后,她也进入了正题,她先让达尔文把拟好的方案发到了琼斯的电脑系统,接着,达尔文又将这个方案投射到了琼斯的眼前。

琼斯看着这个方案的同时,凯莉也在一旁做着讲解。

凯莉的这套方案的梗概如下:

首先,必须明确政府所追求的价值观是全人类的自由和平等,明确新时期的美国道德观是爱国和奉献。为了使这套价值观和道德观深入人心,就需要制定思想道德建设法案,明确规定哪些行为言论符合我们所倡导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同时,这个法案还会针对思想道德建设做出非常具体的规定:

第一,这个法案会授权政府成立思想道德部,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责是主抓思想道德的重塑和审查工作,有权对不符合政府倡导的价值观和道德观的言行予以严厉打击和惩处,思想道德部下设多个部门,思想道德调查局负责审查和纠正民众的不当言行,并有权将思想道德严重偏离正轨的社会公民送入思想道德教育矫治机构,思想道德矫治机构负责对思想道德出现严重问题的社会公民进行强制的再教育,直到其认同主流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为止。

第二,法案会规定在各级学校加大思想道德教育的力度,编写统一的思想道德教育教材。思想道德育必须从娃娃抓起,儿童时期形成的价值观对人的一生都会有长远而深刻的影响,所以,学校教育是非常重要的阵地,政府要为各级学校培养大量优秀的品德高尚,理论素质过硬的专门从事思想道德教育的师资力量,要在各级学校成立思想道德委员会,主抓学校的思想道德工作,从而实现思想道德工作对大中小学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全覆盖。

第三,加大对公众的宣传教育力度,政府要成立自己的官方媒体,同时规范其他媒体的新闻报道,对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和道德观的媒体言论予以严厉打击,同时对相关媒体予以相应的处罚,对于情节严重的予以取替,并追究相关负责人的法律责任。

第四,要把思想道德重塑与个人利益相挂钩,即与全民月薪福利相挂钩,要取消平均福利制度,将月薪福利待遇分为五个等级,思想道德评估系统会根据人们的言行,以计分的方式将他们归入不同的等级。

能进入第一等级的大概率是认同平等,自由的价值观,有极高的道德素养,并且怀有崇高的爱国情怀,愿意为了国家的利益主动放弃个人私利的人,他们将得到最高的福利奖励,他们享有的福利是第二等级的一倍,同时,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应该被树立为道德模范,成为全民崇拜的偶像,他们将得到远超过他人的上升空间和成功的机会,将来的政府官员将从他们中产生,将来的商界领袖将从他们中产生,将来的学界精英也将从他们中产生,从而让人们意识到,只有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才可能走向人生的巅峰,成为人生的赢家。

进入第二等级的人大概率道德素养也非常高,但稍逊于第一等级的人,他们将享有第二等级的待遇,他们的福利待遇是第三等级的一倍。

进入第三等级的人大概率虽然也认同自由,平等的价值观,但道德素养要比第二等级的要低一些,他们的爱国意识不强,但经过动员甚至是强迫还是愿意为了国家而舍弃个人利益,他们将享受第三等级的福利,但他们的福利只能与社会平均福利水平持平。

进入第四等级的人大概率道德素养比第三等级的人还要差,他们既不认同自由,平等的价值观,同时又没有爱国精神,不愿意为了国家和集体利益而放弃和牺牲个人利益,他们只能享有较低的福利,这个福利要远低于社会平均标准。

进入第五等级的人的道德素养是最低的,他们自然只能享有最低的福利待遇。

思想道德评估是以月为单位进行的,在一个考核月内,只要人们的积分因为他们的某些不当的言行而骤然下降并低于一定的分数时,他们就会被排除于五个等级之外,他们所获得的待遇就是进入思想道德矫治机构接受思想道德的再教育,同时,他们所有的福利待遇都要被取消,直到他们被改造成功,思想道德素养符合政府规定的标准,他们才会离开矫治机构,并享受第五等级的福利待遇。

进入矫治机构接受再教育的人之前大概率都是第五等级的人,因为人的思想道德素养在一定的时间段内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但这也不意味着这五个等级是固化的,因为虽然人的思想道德素养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但这种稳定性是相对的,人的思想道德素养也具有极强的可塑性和突变性,否则,如果人的思想道德素养是一成不变的,那么成立思想道德矫治机构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没有人会被改造好。

同样的道理,既然有些坏人能变好,那么有些好人也会变坏,所以,在道德评估系统里,所有的人都是流动的,并且每个人都处于政府不间断的监控和评估之中,高等级的人可能滑向低等级,低等级的人也可以升为高等级。

第一等级的人可能滑落到第二等级,也可能掉到第五等级甚至进入思想道德矫治机构,第五等级的人或者从矫治机构回来的人经过不懈努力也可能跻身第一等级,这样,每个人都有机会,每个人也都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们处于什么等级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实际表现,这其实就是一套优胜劣汰的机制,相信只要长期坚持下去,美国的社会风气和整体的道德水准都会得到彻底的改善和提高……

凯莉一边介绍这套方案一边不停地观察琼斯的反应,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琼斯不再像以前那样本能地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相反,他看得很认真,听得也很认真,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对于琼斯的这一变化,凯莉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她心想:“在正常情况下,琼斯应该在我讲述的过程中打断我,并提出许多质疑和反对的意见才对,怎么会始终保持安静呢?”,然后她又想:“反正他让我拿出这套方案本身就不正常,还是看他怎么说吧!”

看完和听完这套方案后,琼斯并未急于表态,而是陷入了思考。

凯莉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我的方案怎么样?”

沉吟片刻,琼斯说道:“我还是有两点疑虑,先说第一个,成立思想道德调查局,并赋予其执法权,这不就是思想警察吗,我们如何避免侵犯言论自由和因言获罪的现象发生呢?”

虽然琼斯还是提出了质疑,但凯莉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从琼斯的语气里听出的不是真的否定,而是探讨,听出了琼斯想要努力理解和解决这套方案中存在的问题的积极心态。

凯莉以前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令她难以抑制地兴奋了起来,虽然她还是不太敢相信琼斯会接受她的方案,但她的感觉告诉她,事情似乎正向着她所期待的方向上发展着。

“难道达尔文的感觉传染给了我?不管怎样,希望我们的感觉是对的!”,凯莉在心里愉快地嘀咕着。

借助这种感觉给自己注入的强大精神力,凯莉铿锵有力地说道:“思想道德教育如果没有法律和强力部门做后盾,是不会有效果的!而且,思想道德教育说白了就是思想管控,在一定程度上侵犯言论自由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没有法律依据,任意而为,那政府就是滥用职权,后果将不可想象,这就是我要求先制定思想道德建设法的原因,在法律的规范下,在人们事先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权利和义务的情况下,如果他们的言行违反了法律,我们的执法人员对他们的言行予以纠正和处罚就不是侵犯他们的言论自由,而是正常的执法行为,而且,也谈不上因言获罪,因为这些人并没有犯罪,我们的执法人员顶多把这些人送入思想道德矫治机构,他们并未受到法律制裁!”

“但这个法律本身就是违宪的,把人送进矫治机构其实就是在变相剥夺公民的人身自由,”,琼斯眉头紧锁道,“当我们限制他人的言论自由和人身自由的时候,我们自身的行为就已经严重违宪和违法了,如果说我们的执法对象的思想和言行存在问题,那我们的问题更大,因为我们是在犯罪!”

“我们可以修改宪法啊!”,凯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可以在宪法中加入这样的规定,美国人民有言论的自由,但言论不可以和国家利益发生抵触,也不准违反主流价值观和道德准则,这不就解决了吗?反正我们现在修改宪法和制定法律就像在写网络小说,写完就可以发表!”

“这不就是玩文字游戏吗?”,如果在以前,琼斯在说这种话时语气一定非常严厉,但这一次,他的语气却显得很和缓,没有任何攻击性。

“难道不是吗?法律不就是玩文字游戏吗?”,凯莉冷笑道,“滑稽的是,虽然在事实上你已经是美国的国王,但你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过去的美国,那个法治的美国,但实际情况是,现在的美国已经不再是一个法治国家,现在的宪法和法律已经不是美国的最高统治者,他们已经沦为了统治工具,你必须正视这个现实,但我喜欢沦为工具的法律,因为以法律的名义,我们能做很多事!”

如果换作从前,没准琼斯早就跳起来了,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它为国王,国王也是他最不想成为的人,但这一次,他却一反常态,他先是像触了电一样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睁大双眼瞪向凯莉,接着,他却选择了沉默,只是面色铁青,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

看着琼斯的一系列反应,凯莉不禁笑了起来,她有了新的感觉,她感觉虽然琼斯表面上在质疑她,实际上是希望能被她说服,这种强烈的感觉令她激动万分,“难道不可能真的要变成可能了?”,想到这,她的脸都因为热血上涌而变得白里透红,格外妖娆起来。

过了好一会,琼斯终于又开口了,““那么你怎么解释这个思想道德矫治机构,我们可以修改宪法,但我们不能改变这个机构的监狱本质,从我们把人们送到这个地方开始,我们就已经侵犯了公民的人身自由,我们已经犯了非法拘禁罪!”

凯莉解释道:“我们的矫治机构并不是监狱,它其实是一座学校和心理矫治中心,这里既没有警察也没有围墙,完全就是一个开放的社区,人们在这里上课,学习,接受心理矫治,可以自由地活动,自由地交流,自由地购物,它和学校的区别就是,在学校,学生们的学习是自愿的,而在这里,学员们的学习是被迫的,但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心理矫治,当他们的思想境界和道德水准大幅提高之后,相信他们会爱上这里的,他们会把这里当作他们的重生之地和灵魂的归宿!”

“只要人们不可以自由地离开这里,那么这个地方本质上还是监狱!”,琼斯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我问你,精神病人可以自由离开精神病院吗?”,凯莉问。

琼斯摇了摇头。

“我再问你,精神病人为什么不被允许离开精神病院?”

“因为这些精神病人可能对他人构成伤害,还有可能扰乱和破坏正常的社会秩序!”

“很好,你说的很对!难道你不认为这些道德败坏的家伙对国家和社会造成的危害更大吗?在土地收购补偿的问题上以各种理由为难政府,通胀危机,针对你的刺杀行动,这些事件的主导者和参与者不都是这些道德沦丧的家伙吗?”

琼斯又微微点了点头。

“我认为这些道德败坏的人从心理学的层面看,也是精神病患者,而且是更为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他们更需要集中隔离治疗,因为他们对社会的破坏力更大,既然普通的精神病人不可以随意离开精神病院,那么这些重症患者就更不可以离开矫治中心了!”,通过一番推理,凯莉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琼斯认真想了想,说:“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社会上的人恐怕不会这么看,我们的反对势力也不会这么看,他们一定会借题发挥,说我们破坏法治,侵犯人 权,非法拘禁,他们现在缺的就是反对我们的借口啊!”

虽然琼斯貌似还在质疑,但他的话语里已经传递了一个微妙的信号,他希望凯莉彻底打消他的顾虑,而聪明的凯莉当然会捕捉到这个信号,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就他们,还是算了吧!你又忘了你的真实身份,你是美国的国王,不是总统!现在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对你构成威胁,只要你足够强硬,我们的政敌和对手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他们没有实力!”

琼斯又选择了沉默,现在,每当凯莉提到国王这个字眼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见自己的话再次令琼斯无语,凯莉不无得意地乘胜追击道:“也许我们的手段看起来有些远离法治的精神,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我们伟大的目标,都是为了我们正义的事业啊!给你举个例子,人们的普遍道德准则就是不要伤害别人的身体,但如果一个人得了阑尾炎,急需手术,如果一个医生还是死抱着这个道德准则不放,不肯划开病人的肚皮,那么这个病人就可能会死去,这名医生实际上就犯了杀人罪。我们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局面,美国就是这个病人,我们就是医生,我们要划开病人的肚皮,虽然表面看起来这是在杀人,但实际上我们是在救人,如果美国这个病人的身体恢复了健康,在土地收购补偿问题上人们就不会和政府作对了,人为制造的经济危机也不会再次上演,不是吗?”

“医生!”,琼斯做若有所思状,“好吧!”,他笑了笑,然后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我的另一个疑惑就是福利分级制度,这个制度是不是和我们所倡导的人人平等的价值观相矛盾呢?”

凯莉从容说道:“我们所倡导的是真正的平等,而不仅仅是结果的平等,如果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最终得到的福利是一样的,那么对好人来说,就是最大的不平等,而且,我已经说了,这五个等级的人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个人都有向上的机会,坏人也可以变成好人,我们并未剥夺人们在机会上的平等,当整个美国的社会风气有了明显好转后,思想进步,道德高尚的人将成为社会的主流,到那时,人们的福利也就又一次拉平了,而那时的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因为那是好人之间的平等,可以说,如果没有现在暂时的所谓不平等,美国将永远无法实现真正的平等!”

现在,琼斯看起来就像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学生,而凯莉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有问必答的老师。

琼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但是美国人民享受这种无差别的福利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如果突然减少一些人的福利,社会反响将会十分强烈,有可能还会出现新的抗议浪潮,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也将随之增加,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与敌对势力对我们的反对相比,我更重视的是人民对我们的态度!”

“我当然想到了,其实我们应该这么看,就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即使每个美国人都得到了同样的福利,对政府不满的人不还是大有人在,对此,你不也发牢骚说不论怎么做,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吗?这就是政治,既然总会有人不满意,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些了。况且,我们会把福利减少的人控制在一定比例范围内,多数人的福利实际上是增加的,他们不仅不会反对,还会支持这项举措,只要多数人不反对,社会就不会乱,说到底,福利分级其实还是一项教育措施,相信大多数人是会理解的!”

“那么,对于那些福利减少,又不愿意理解我们的苦心的人,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对于他们,我的方案中的矫治机构不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吗?”,凯莉的语气越来越强势了。

琼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凯莉刚才说的话。

凯莉继续说道:“如果少数福利减少的人不理解或者不愿意理解,还组织起来进行抗议,这恰恰又一次证明了他们的道德低下,因为这项政策动了他们的奶酪,他们就起来反对,这正说明他们的头脑中根本就没有国家的概念,他们只要个人利益受损就会反对国家和政府,而不是认真反思自己,努力做个好人,这种人不是道德败坏还是什么,他们都是只知索取不知奉献的社会蛀虫,他们理应为自己的自私和愚蠢付出代价,我们对待他们的方法也很简单,如果正常的教育没有效果,那就是把他们送入矫治机构,这也是对他们负责的态度!”

听了凯莉的话,琼斯一言不发地陷入思考。

凯莉可不希望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逐渐归于熄灭,她必须火上浇油,于是,琼斯的思考仅仅持续了五秒钟,凯莉就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的担心我可以理解,但这是目前能够解决一切困扰我们的问题的最佳方案了!我的方案不仅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同时也能更有力地打击和清除我们的敌人!”

“哦,那你说说!”,琼斯立即睁大眼睛,他似乎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你想想,我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敌人的,我们是不是很被动,是不是只有当危害的结果发生后,我们才意识到了敌人的存在,而且,即使知道有敌人,如果不借助一些超常规手段,我们可能还找不到敌人,不是吗?”

琼斯点了点头。

“而我的方案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利用思想调查,就可以先发制人,在敌人发起行动前率先发现他们,如果有人公开或秘密反对我们的思想和主张,我们就可以把这些人和集团列为我们的潜在敌人,并加以严密的监视和控制,通过这种主动的控制,很多敌视我们的人和集团可能连发起行动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对抗政府和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了!”

就在琼斯品味着凯莉的这番话时,凯莉又补充道:“如果再结合国有化,效果就更好了,我们就可以将大部分潜在的敌人都监控起来了!”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琼斯的敏感神经,他猛地抬起头,但当他和凯莉的目光相交时,他又下意识地把脸侧了过去。

善于察言观色的凯莉又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点点头,笑着问道:“琼斯,你不会对国有化的问题也有了兴趣吧?”

琼斯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于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开个会研究一下!”

凯莉眯起眼睛,立即嗅出了琼斯话里的味道,那是一种她想要的味道。

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到更多的问题后,琼斯对凯莉说:“我还会仔细研究你的方案,过几天,我要召开一次内阁会议,希望你做好发言准备!”

到了现在,凯莉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清晰,但同时,她也越来越困惑了,“琼斯究竟怎么了?”,她一边盯着琼斯一边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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