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母见儿子带一个女子回家,差点惊掉了下巴。手指着巴九郎夸张的口气说道:
“九郎,你……你这是从哪里领回来的一个不明不白的姑娘啊!你让雪娇小姐知道了可怎么办?”
巴九郎用他那高大的身体,将若曦护在身后。
他眼眸中闪烁着倔强的神情,看着咋咋呼呼的母亲,和蹲在一旁闷声不响的父亲,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整天把雪娇小姐挂在嘴边,烦不烦呀!我都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和雪娇没关系,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可是,人家雪娇小姐很中意你呀!要不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整天往咱家里跑,你说人家是图的啥?
难道说图我老婆子嘴碎?还是图你爹脾气暴?再不然看上咱家这个穷旮旯了?”
“你们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呀?还不知悔改!”
“你小子怎么说话了!你再说一遍试试!”
巴九郎低声自语般的一句话,惹得巴父火冒三丈,霍然站起身来。
吓得巴九郎闭口不言,转过身向若曦报以无奈一笑。
巴九郎本以为自己不说话,不再犟嘴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母亲还是不依不饶。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面对面站在若曦面前,翻起白眼看看她,冲着九郎喋喋不休:
“傻小子,你就不要傻了,像人家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能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
你却不知道珍惜,还挑三拣四的,你凭什么呀?凭咱家穷?还是你本事大?”
母亲的讽刺伤到了巴九郎的自尊。气的他脸色发白,却还是温声细语和她说话:
“娘,你说够了没有,我还有客人呢!”
巴九郎的忍气吞声,助长了巴母的嚣张气焰。
她提高了声音近乎咆哮着,手指着巴九郎骂道:
“你……你个龟孙孩子,娘说的话你当成耳旁风了吗?这个女子从哪里来的,你就送到哪里去。别让雪娇小姐发现了,惹雪娇小姐不高兴。”
“娘——!你还讲不讲道理呀?现在天都黑了,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让人家去哪里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亏你还整天烧香拜佛呢!”
巴母一时哑口无言,不服气也没有话说,她看向蹲在一旁抽闷烟的巴父。
巴父好像是也被儿子的话镇住了。只顾低着头一口接一口,狠狠地吸着烟。
巴九郎说完,拉着楚若曦就往里走。若曦却甩开他的手,埋怨他道:
“九郎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呀?父母教训你听着就好。他们还没说完,你就得好好听着。”
巴九郎无奈加幽怨的眼神,好奇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若曦。
他感觉这个纯真无邪的女孩,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人们的复杂人心理,和她全然无关一样。
巴九郎不觉不知中,对若曦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正在大家处于一种尴尬场面的时候,只见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喊着:“我回来了,有吃的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小姑娘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巴母把没有撒完的气,一股脑的倒向小姑娘: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是个饿死鬼托生的吗?,进门就吵着饿。”
小姑娘闪烁着一双机灵的杏眼,快速扫视一下院子里的每个人。
然后走向母亲,撒娇似滴望着母亲的脸说道:
“娘!火气这么大,谁惹你生气了?”
巴母阴沉着脸一直没放下,不过火药味淡了许多:
“我让你去请你雪娇姐姐,来咱家吃野猪肉,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娘,你以为吃野味像过年似的那么稀罕,可人家雪娇姐姐才不稀罕呢!
她家每天都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谁稀罕吃你那点野味呀?”
小姑娘说着往后撤了几步,才又爽朗的说道:
“我压根就没有去找她,免得她又笑话我,说我小孩子家没见识。”
巴母刚消下去的怒火,被小姑娘一句话又点燃了:
“你个死丫头,也不听老娘的话了是吧!我看你们两个非要把老娘气死不成。”
巴母说着话,抬手就要去打小姑娘。小姑娘闪身跑到哥哥跟前,就往哥哥身后躲。
她这才发现哥哥身旁,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姐姐。
小姑娘眼睛一亮,伸手抓住这位漂亮姐姐,开心的说道:
“姐姐,你是谁呀?你长的好美呀!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姐姐呢!我好喜欢你呀!”
“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呀!”
若曦说着,伸手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
两个人瞬间没有了距离,手拉手站在巴九郎的身边。
在一旁闷声不吭的巴父,突然冲着小姑娘说道:
“山凤,你给我过来。”
“我不!爹爹生气会打人的,我才没那么傻,跑到你跟前让你打呢!”
楚若曦看看严厉的巴家父母,再看看身旁这两兄妹,他们虽然性格不同,却都有一身反骨。
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局面会更加糟糕。不如自己做个和事佬,也许巴家父母就不会再赶自己走了。
“小妹妹,你叫山凤对吗?好美的名字啊,山中的凤凰!”
“我的爹娘就是喜欢攀龙附凤,他们就是想让我变成山中的凤凰。”
小山凤一脸无辜的表情,强颜欢笑地看着楚若曦说道:
“我就喜欢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山妹子,无忧无虑的活着。所以,爹娘最讨厌我这种性格,动不动就打我。”
“是么!山凤妹子,那你就听爹娘的话,顺着他们,他们就不打你了。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呀!”
山凤忽闪着一双会说话似的杏眼,不相信似滴在若曦脸上寻视着。若曦坚毅的眼神看着她说:
“去吧!你爹爹让你过去,他不会打你的。”
“真的吗漂亮姐姐?”
若曦点点头:“相信姐姐!”
山凤这才唯唯诺诺的向父亲走去。
果然如山凤所说,巴父家暴成性,当山凤走到他面前时,他一声不吭,竟缓缓抬起手就要打她。
山凤自知在劫难逃,她吓得缩着头,闭着眼,等着末日来临。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到有被打的感觉。
她偷偷睁眼观看,却看到父亲高举着手在自己头顶上空,就像是被定在了哪里一样,始终没有落下来。
山凤暗想:“现在不跑,等待何时。”
她呲溜一下跑到哥哥身旁,手拉着若曦说道:
“漂亮姐姐,我说的不假吧?我爹娘动不动就打我。我怎么顺着他们都是没用的!他们就是重男轻女,嫌弃我是个女孩。”
“这一次你父亲不是没有打到你吗!”
“可是,我没有把雪娇姐请来,爹娘心中总是过不去。”
山凤有点为难的说:“怎么办呀?现在天都黑了,雪娇姐也出不来门呀!”
“谁说天黑了我就出不来门了!就是上山打老虎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好狂妄的口气呀!”楚若曦寻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阿娜多姿的姑娘,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