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典看向几人,随后脸色一变,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是因为我怕枫儿配不上贵千金,哈哈...”
几人这才明白吴典是在说笑。
王天隐舒展起眉头:“吴知县过誉了,这吴枫也是一位少年英雄,小女能和他日后结为夫妻,也是福分。”
王芸也是在反映过来后,红着脸:“哎呀,父亲你说什么呢。”
吴枫起先联想到自己在幻境中遇见那一幕,整个人有些呆愣,听吴典这么说来后,他长舒一口气:“义父,你可是吓到我了。”
吴典道:“多日未见你,适当之时我也要给你些惊喜才是。”
“义父之前那下,给我的只有惊,哪还有喜。”
王天隐道:“你们赶紧坐下吧。”
除夕之夜,桌上美酒佳肴,几人举杯共饮,欢声笑语不断...
任东此时眼神一亮:“少爷和王姑娘的姓名也是绝配,真乃是天作之合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吴典轻放下酒杯。
王天隐道:“还请任师爷赐教。”
任东笑道:“木字枫,草字芸,枫字拆开乃为木和风,芸字拆开就是草加云,风吹云动,草木相依,这一对璧人真是佳偶天成啊。”
吴典拍着桌面:“好啊,师爷说的好。”
王天隐附和道:“任师爷真是博学多才,说的在理。”
听到此话,吴枫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像璀璨的星辰,视线轻落在王芸脸庞上,那份专注和深情仿佛可以穿越万水千山,直达她心中深处,而王芸的眼眸中盈满着笑意,温柔而甜蜜,也注视着吴枫,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在这一刻,他们眼中只剩下彼此,感受到对方的爱意,都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随着最后一道菜肴撤去,这场丰盛的年夜饭也落下帷幕,热闹的交谈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惬意的欢笑声。
王天隐和吴典,任东三人喝茶闲聊,吴枫则和王芸漫步在街道上,看着热闹的春节景象,沉浸在这份美好中...
几日后,吴典和任东告辞而去,王天隐为他们准备好马车,王芸也前来相送。
临行分别时,吴枫道:“义父,就由孩儿亲驾马车送你们出城。”
王天隐点点头:“吴枫也是懂事,送一送你义父也是应该。”
一路送出城,来到一处小路时,吴典喊停之后道:“枫儿,不必再送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吴枫停下马车回身道:“义父请说。”
吴典探出身体:“枫儿啊,看到你如今这番,我也是为你高兴,你和王姑娘的婚事不必多言,大家都是很满意的,只是你还年轻,不可得意忘形,要懂得珍惜。”
吴枫点点头:“义父,你就放心吧。”
吴典望望四周,走下马车,随后捋了捋胡须:“你随我向前走走,和你说另外件事。”又向任东道:“你就不必跟随来。”
“老爷,你和少爷慢慢说,我就在此处等候。”
吴典和吴枫并肩而行,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细微响动声...
“义父,究竟是何事,如此神秘?”
吴典紧皱着眉头,似在回想着什么,随后道:“枫儿你要切记,人心隔肚皮,做任何事都要提防他人,有可能此人还是你心中觉得的好人。”
吴枫有些不解:“孩儿有些不明,义父说的这人是?”
吴典凑到他耳旁轻声道:“.........”
吴枫闻言之后一时愣在原地,惊愕的目光无法聚焦,刚想开口说什么,吴典伸手止住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轻轻摇摇头。
见他还在疑惑,吴典道:“你好好回忆下,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和你说的话,包括做的每件事,从来都有它的道理,最终也是正确的,是也不是。
“义父此言确实不假,可你从何处发觉他不对,所以要孩儿提防他?”
“这么些年,我阅历自然还是有点的,不过我倒是希望这次是真的看错他,可你不得不防啊。”
“义父,你没有开玩笑吧。”
吴典神色严肃:“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吴枫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空洞而迷茫,嘴唇微微张开,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禁锢住,什么也说不出口。
吴典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也说不准是我真看错他。”
“不管如何,义父你说的话我记下,希望时间可以证明。”
“那我和师爷就回去了,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吴典说完,轻拍着吴枫的肩膀。
马车渐渐远去,只留下几缕尘烟在道路上...
走在回城的路上,吴枫不住的回想起义父说的话以及那个人的种种表现,眼神时而闪烁,时而凝聚,可他始终也没有丝毫头绪。
接下来的时日中,吴枫虽和王芸享受着彼此的陪伴,确也在仔细观察义父说的那个他,可始终没发现出任何异样,不禁想到也许真的是义父看错了,渐渐的放松下心态。
转眼冬去春来,满树的扶疏枝叶,显得清亮如新,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树下浓荫如盖,青草离离,鸟儿戏歌,花儿绽放,春天的画卷在大地上徐徐展开...
王府中的庭院旁,墙头一束桃花窜出,伴随着春风微拂,轻轻摇曳,馥郁香气流转四周,温暖的阳光穿过楼阁缝隙,斜斜落入廊口,如水波般一重重,浮照出那对依靠在长廊中的俊男美女嬉戏打闹...
王天隐看着吴枫和王芸两人在庭院中玩耍,目光定格在吴枫身上后,眼角抽动几下,闪烁出一丝冷酷且心机的光芒,仿佛策划着什么计谋,回首之间,嘴角闪现出不为人知的轻笑,轻哼一声后走入正厅,望向吴枫放在那处的银枪,他走上前轻抚着枪身,狠狠的攥住再松开,如同下定某种决心。
步入书房中,张管家也跟随进来,王天隐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时间已经不多,我想是时候动手了。”
张管家道:“老爷,此事一旦做出后,意味着什么...你可要想清楚啊。”
王天隐并未回答,只是问道:“你跟随我多少年,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小姐出生的前一年我就跟随你,如今已有二十年。”
“我的事情你都了解,也不必多说,那个女人十八年来始终不肯开口说出那些秘密,我的耐心也有限了。”
“可她毕竟是你妻子,你真能忍下心吗。”
王天隐透出一股不屑:“成大事者,不必在乎这些感情,你去将她...”说到此时,王天隐一手捏断桌案上的毛笔。
“我明白如何去做,可她早已被你挑断手筋,并用铁索穿透琵琶骨禁锢在洞中,十八年来不得动弹,早已失去武艺,对你也不会再有威胁,况且那处都是你的心腹在把守,我前去查看时,她虽不肯开口说话,可也能看出已经是强弩之末。”
王天冷哼一声:“只要她活着,就会不安全,若有一日她将此事说出去,那便是我的死期,再说如今已有那人,我也将所有的赌注放在他身上,眼下看来是不再需要这个女人了,况且我真的等不及了。”
“那我何时动身。”
“等我向吴枫摊牌之后,看他态度再做定夺。”
“那我随时听候你的差遣。”
张管家退下之后,王天隐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香炉,炉身小巧玲珑,带着一丝神秘气息,还有几颗药丸...
当晚,王芸送吴枫至府门外时,张管家前来:“吴公子,你先不要走,老爷让我请你去书房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吴枫答应道:“那我这就过去。”
王芸问道:“张管家,父亲找枫哥何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老爷只是交代让吴公子一人前去。”
“那好吧。”随后又向吴枫道:“枫哥,我先去休息啦。”
吴枫微笑着向王芸挥挥手,看着她迈着欢快的小步回到自己闺房...